第219章 V219逼婚
御千里端坐上首,微微一笑,道:“以太后尊荣,百寿之图,理当如此,更何况,太后对千里与王妹素来关心非常,千里还觉得这百寿之图,颇有些寒酸呢。”
太后笑意加深,“瑞王客气了,哀家很喜欢乐安那孩子,只是苦于还未给她选到一门好的婚事。”
“太后已然是尽心了,未能选到好的婚事,许是王妹缘分未到的缘故吧。”御千里淡淡说着,其实早在三公主被设计的时候,太后早已对御千里生出了不满之心,知道御千里想把妹妹嫁入皇宫或者嫁给烈炎纳兰羽之流,太后就偏不让他如意,如今也不过是维持面子上过得去,因为相互之间还有可以利用的东西。
话到此处,魏国公一脸阴沉的捋着胡子道:“说道这件事情,老臣倒是想起,前些时日,皇上曾想为殷郡主和瑞王殿下指婚,皇上宅心仁厚,念着殷王府劳苦功高,郡主又是特立独行,还请郡主去凌虚阁静静思考了许多日子,怎么这事情倒是销声匿迹了呢?”
大殿之内,立即鸦雀无声。
魏国公的脸色那般阴沉,是因为老年丧子,早已铁青着脸色许久,也不足以让殿内安静至此,之所以能达到如此效果,显然是因为凌虚阁那件事情。
殷解忧凌虚阁思过,京中众位有所耳闻,只是事情知道的并不仔细,后来凌虚阁还莫名其妙着了火,听闻那素来不外出的辰王也因为凌虚阁事件再次卧床不起,然而,这些也都只不过是传言,保密效果做的那样好,谁也不知道事情的真相到底如何,此时魏国公竟然提了出来,自然让大家竖起了耳朵。
太后眉眼上的笑意越发的深沉起来,“是啊,郡主,时日都过去这样久了,也不知道你考虑的结果如何了?”
所有人的视线,立即落到了殷解忧的身上。
殷解忧一身的明亮的银色铠甲,同色系的护肩和护腕,容貌绝美却英气十足,比之原来的林芳华有过之而无不及,只是这张原本素来挂着淡漠笑容的脸上,却是面无表情,冰冷如霜,即便是听得太后询问,也不过淡淡一瞥。
殷解忧站起身来,“快要立秋了,之后便是家父祭日,因为还未曾细细考虑。”
“殷王故去十年,每年皆有祭日,不忙在今年吧。”魏国公冷冰冰的道。
殷解忧淡漠的道:“今年原是家父本命之年,须得仔细准备,还要做水陆道场。”
“原来如此。”太后淡淡的笑着,道:“郡主有心尽孝,哀家本不该再多赘述,只是,皇上与郡主说起婚事的日子距今已有近三个月,瑞王殿下也在京都之中等着消息足足等了三个月,时日已经不短了,若郡主不给的答复,不太好吧?”
御千里是为番王,长期待在京都只有坏处,没有好处,若是番地闹了起来,免不了又是一场兵祸,众人交头接耳起来,一边小声说着,一边视线躲闪之间,却也扫向了殷解忧,嫁给瑞王,不知是多少闺中千金的荣幸,而这个殷解忧,皇帝赐婚接了圣旨就是,居然还敢拿乔考虑,不知道她到底在想什么。
魏国公皮笑肉不笑的道:“郡主的确应该给个说法了,其实老臣一直很好奇,天子赐婚,对象又是瑞王殿下,不知郡主到底在考虑什么?”
天子赐婚,的确是莫大的荣幸,殷解忧只有接受的份,如今给了她这么久的考虑时间,其实并非为了考虑,而是要她接受现实。
众人心中莫不有数,皇帝对于殷解忧的纵容,的确已经不只是一星半点。
殷解忧心中冷笑,看来,今日是不打算放过她了?
忽然,殿内响起一道清朗的男音来,“殷郡主如此优秀,又是殷王府唯一的根苗,嫁娶之事,多考虑几日怎么了?”殷解忧一怔,众人闻声看去,却是那素来逍遥的烈国公世子烈炎。
烈炎眸中带笑,语音也是笑意盈盈,但眼眸深处,却没有半点笑意,只有冰冷,“更何况,皇上也还未下达赐婚圣旨,众位这样步步紧逼,是要做什么?”一言道破太后和魏国公的心思不纯。
御千里手边顿了一下,继续慢慢的摇着折扇,眼角带笑,似乎说的事情与他无关一样。
魏国公冷笑一声,“烈世子这是在为殷郡主出头?老臣倒不知道,烈世子几时与殷郡主关系如此之好……”说到此处,意味深长的视线从二人身上来回一转,别有深意的笑了起来,“莫不是……”
众人的视线也莫不暧昧起来,烈世子最近往殷王府跑的可是十分的勤,少男少女的,春心萌动也在所难免。
只见烈炎轻笑一声,“国公想象力很是丰富,莫怪府中娇妻美妾数不胜数了。”
魏国公老脸铁青,这如今可是他的禁忌,他年少风流,府中美人的确无数,可是子嗣单薄,除了魏澜之外,那些后院的女人只生下几个赔钱货,所以魏澜死了,他也瞬间老了一大截,这烈炎却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专挑他的痛脚踩。
众人低头偷笑的同时,烈炎已极其坦然的开口,道:“实不相瞒,我与郡主的确并非京中初识,而是早有相交。”
“哦?”太后微微眯起眼眸,“贤侄真是瞒得哀家好苦。”
“烈炎未曾及时告知太后,还望太后恕罪。”
太后淡淡一笑,道:“这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情,哀家恕你无罪,只是这早有相交,却不知是何意思?”
太后魏国公两人言辞之间颇有影射和暗示,其实殷解忧对于所谓的清白和闺誉这东西,素来不甚在意,可被人如此可以的提点,谁又可以真正做到毫无芥蒂?
殷解忧冷冷道:“当然是字面意思,太后出生林氏大族,想必对这四个字理解很是深刻,不过,解忧与烈世子之间,和林太后与先皇之间的早有相交,怕是并不相同。”
若说太后只是影射和暗示,那殷解忧几乎是露骨的明示,太后脸色当即变得铁青难看,连坐在一旁安静看戏的皇帝,都忍不住多看了殷解忧一眼,她还当真是大胆,居然还在老虎的嘴上拔毛。
太后气的浑身颤抖,却用力压制住自己周身的怒气,“好,好,好!”
众人神色各异,却都没有人敢汤这个浑水,深怕说多了或者说错话引起太后的仇视,坐在上首的御千里依旧淡淡笑着,他本是无所谓,但见殷解忧居然如此直白犀利,原本深沉的眼眸,划过一抹亮光。
烈炎轻咳了一声,深怕别人看不到他唇角的笑容一般,微微笑道:“我与郡主相识于淮阳,同在师傅门下习艺,我为师兄,她为师妹,同门之情,兄妹之义,她的事情,我这做师兄的,自然是很操心的。”
众人又是惊奇又是意外,怎么也没想到,外出游学多年的烈世子会和养在淮阳的殷郡主是师兄妹,然而,震惊只是一瞬,莫怪殷郡主有如此本事,原来淮阳十年,并非什么都没做,只是韬光养晦,休养生息。
烈炎转向上首位置的御千里,笑道:“瑞王殿下的确是天底下难能可贵的人中龙凤,但我师妹殷解忧,也并非是无名之辈,若瑞王殿下真的对她有心,为何不自己争取佳人芳心,要劳师动众威压与她呢?”
若说胆大的,京中百官也见过不少,但如烈炎和殷解忧今日这般胆大的,众人还真是第一次见到,殷解忧才说过太后当年之事,烈炎就说出众人意欲逼婚的事实,搞得高台上的太后和魏国公等人脸色愈发的难看。
而姚本清这只老狐狸,却已然发觉太后势力早已不复当初,如今也作壁上观起来,懒得理会,只是看好戏。
这点名道姓的话语,御千里已然不得不接着,他容色淡淡,微微一笑,道:“烈世子所言真乃金玉良言,本王对郡主之心,京城之人,谁人不知?本王亦对郡主表明过心意,奈何郡主冷若冰霜,并不领本王的情,太后只不过是见本王用了心,所以帮衬一二罢了,何来威压之说?况且,当初答应考虑,也是郡主的意思,郡主若不愿,谁又能威压的了她?”
殷解忧简直想要为这个人的厚脸皮点赞了,说的如此冠冕堂皇,可事实上他却是步步紧逼,其实威压二字这样的简单。
烈炎笑道:“是吗?瑞王殿下是几时与郡主表明心意,又是如何表明?我这做兄长的,为何从未见过,也未曾听闻郡主提起过?”
御千里虽然笑着,但眼眸却微微一眯,寒光迸射,“本王以为,这是我与郡主之间的事情,没必要搞得人尽皆知吧?”他对于烈炎这种和殷解忧十分亲密的口气十分的不愉快,这种不愉快,是一种霸道至极的占有欲,就同当初在猎场之上看到百里玉赠殷解忧云中雪月的时候一样,即便烈炎说的这样磊落,难道两世挣扎的御千里会看不出他内心最深处的想法吗?
烈炎不见生气,只笑道:“那殿下的面皮可是不薄。”
言下之意,御千里既然表明心迹,殷解忧并未有应承的意思,便是拒绝,居然还要请这样多的人来一步步的威逼。
御千里脸色微寒,“此事本事皇上亲下圣旨,若非念着殷郡主家门不幸,许她考虑,早已是定局,烈世子说话还是当心的好,欺君之罪,不是谁人都能领受的。”
烈炎凉凉道:“欺君之罪?皇上都未曾开口说些什么,瑞王殿下却一口一个欺君,我还真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御千里脸色一变,转向皇帝,抱拳道:“千里失言了,还望皇上恕罪。”
所有人的视线,终于落到了那一直没有什么存在感的皇帝身上,皇帝神色淡漠,似乎对什么事情都不关心,闻言也只是淡淡道:“无事。”
“谢皇上宽仁。”
而坐在一旁的太后,却是早就等的不耐烦了,冷声道:“瑞王殿下的意思已经很明确,又有皇帝圣旨在前,郡主到底还有什么可考虑的?难道想抗旨不成?”
若说方才只是旁敲侧击的影射,那此时,便是明着逼婚了。
殷解忧面色愈发的冷然,一个只剩下空壳的太后而已,居然还敢如此叫嚣,她若不愿,谁能逼她?所谓考虑,也不过是因为菏泽莲藕的缘故,然而如今,菏泽莲藕依然是一个大问题,她可以拒绝,但以御千里的性子,只怕她再难拿到菏泽莲藕,然而,如今有所不同的是,百里玉对于菏泽莲藕的需要,比三个月前更为迫切。
应?那便要嫁给这个前世奴役她害死她的杀人凶手,不应,没有菏泽莲藕,百里玉能坚持道伍掠云回京吗?
她进退两难,无法抉择。
“皇上容禀。”
却在这时,右边上首位置上,传来一道低沉而内敛的男音,众人看去,这相貌儒雅俊秀,气质英华内敛的青年男子,不是乾朝右相纳兰羽又是谁?
皇帝终于抬了抬眼眸,道:“纳兰,有事直说就是。”
“是。”纳兰羽还是礼数倍加的行了礼,道:“依微臣看,郡主之事,其实有更好的解决办法。”
众人也都好奇起来,谁都知道,纳兰羽是殷解忧的未婚夫,曾经太后想要将淮阴郡主御乐安嫁给他的时候,还说已有未婚妻而推辞了去,此时却不提那件事情,到底是何意思?
纳兰羽淡淡道:“殷郡主即有先帝紫龙玉佩,丹书铁券在手,又是皇室血脉,身份地位不可同日而语,她的婚事,也许可以有更好的处置办法。”
“哦?如何处置?”
“天家,自然有天家之法。”
皇帝微微一怔,这殷解忧的身份,素来是京中人尽皆知的秘密,可是这天家的办法,又是如何?
“愿闻其详。”
纳兰羽道:“郡主身份贵重,臣以为,皇上不如在鸾台设帐,请郡主选婿。”
一句话,激起惊涛骇浪。
鸾台,又名凤凰台,素来是皇帝选妃之地,历来男尊女卑,殷解忧便是特别一点,鸾台择婿,说起来好听,坐起来却是不妥,但纳兰羽一朝丞相,当然不可能信口开河随便玩笑,既然如此说,那便是真的。
纳兰羽又道:“皆是,瑞王殿下亦可以参加,若能得郡主青眼,自当抱得美人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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