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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 V102定制冬衣

病王溺宠公主狂妃 九步天涯 11841 2021-04-02 18:48

  “你这态度是和主子说话?难道奴婢道歉,不是跪下祈求主子原谅吗?!”

  白奈儿瞳孔微微一眯,极快的闪过一抹不可思议,她直挺挺的立在店内,没有说话,也没有动作。

  这幅样子看在秦随心的眼中,便是十分的刺目而恼火,心头一股无名火忽然成燎原之势,瞪着白奈儿道:“你看我做什么?难道我还说错了不成?你是不是还以为你是以前的那个千金大小姐?你醒醒吧,若不是我好心提你来我身边伺候,你还不定在哪个角落里吃苦受累呢,你不知道感激也便罢了,居然还敢狭鸳抱负!”

  秦随心又冲着店内的几名贵妇道:“你们都来帮我评评理啊!有这么嚣张的奴婢没?伤了主子,让她下跪道歉就这么难么!”

  原本看好戏的几名贵妇也不由的对这一对主仆指指点点,其中有人是认得白奈儿的,只是这些所谓贵妇也都是逢高踩低,原来见着白家有钱,白奈儿光鲜亮丽,自然羡慕嫉妒,可如今白奈儿也成了落魄凤凰不如鸡,自然也是心中畅快,都忍不住想要踩上一踩。

  “奴婢犯错,祈求主子原谅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就是,若是我家的奴婢敢以戴首饰为名,把我给伤着了,我若是心情好也便打几板子了事,若是碰到我心情不好的时候,立即发卖了,谁都不例外。”

  “呀,我瞧着这怎么像是白奈儿小姐呀,这怎么也成了别人的婢女?真是……好意外啊……”

  几人阴阳怪气,竟然是早就发现这婢女就是白奈儿,此时更是看好戏的心思越发的浓重。

  “听说,你还差点被你父亲卖给赌坊的人?哎,就算你以前是甘州首富千金,那也不过是过去的事情了,这人呀,有时候命里有的东西太多,自己却福薄承受不了,也是因果循环,如今做了婢女,就的认命,赶紧给吕夫人赔礼道歉,相信吕夫人大人大量,也不会再过多计较你什么的,最起码,吕夫人不会如我一般,不想看见一个奴婢,直接发卖了了事。”

  一个妇人说道,这夫人看起来二十出头,倒也有几分姿色,只是即便是穿金戴银,但比起白奈儿来,还是有所差距,话音之中也不由是夹枪带棍。

  殷解忧忍不住挑了挑眉,一直也随在一旁看热闹的百里玉倒是比百科全书还厉害,轻声道:“这是陆林在甘州的外室。”

  “原来是他的小老婆,怪不得这么嚣张。”殷解忧了然一笑。

  白奈儿却被这一番或讽刺或看好戏的话语刺激的脸色微白,可是要她给这个女人下跪道歉?凭什么!

  她冷冷的看着面前众多人,道:“我没有伤你,是你自己忽然把发髻凑过来,所以发簪才走错了方位,何况,这发簪簪尾专门钝化处理过,根本不会刺伤人!你若真的受了伤,为何不立即找大夫过来看看,而是在这里不断的寻我的晦气,难道你就不怕伤口恶化,长出大脓包以后都好不了?”

  秦随心没想到她居然还能回嘴,愣了一下,很快又是恶言相向:“岂有此理,我还用你教我怎么做?你不跪是不是?你们两个,上去教教她,怎么才是做一个奴婢的本分!”

  “是。”秦随心身旁的两个婢女立即走上前去,一人按住白奈儿一边肩头,就要强制她跪下道歉。

  “跪下!还不跪下!”两个婢女一边手下使力,一边也是不停恶声催促,她们原就是秦随心身边的贴身婢女,自然不会对白奈儿手下留情,身娇体贵的白奈儿很快便站不住了,可她却依然使出浑身劲道,抵抗着那两个婢女,一边道:“放开我!”

  “你的膝盖难道和常人的不一样,弯不了?”秦随心冷冷道:“她如今早不是什么千金大小姐了,只是一个连给我端洗脚水都不配的贱婢,你们不必客气。”

  那两个丫鬟持续施力,白奈儿终于是忍不住了。她的膝盖开始弯曲,周围看热闹的人也不约而同的嘴角升起笑意,她眼眸之中屈辱的泪水渐渐氤氲成水汽,想要将周围的所有看好戏的眼光淹没彻底。

  “你们这是在做什么?”而就在这关键时刻,一个清淡男音忽然响起在锦绣坊的门口。

  店内所有贵妇同时愕然转头,只见锦绣坊的门口,不知何时站了一个一身白衣,潇洒不羁的俊美男子,而这男子,他们都认识,竟然就是天下首富谢家公子谢博!

  白奈儿瞬间全身僵硬,眼中水汽也以最快的速度尽数褪去,她茫然的回眸看向锦绣坊的门口,谢博的视线也正向她扫来,只是很寻常的一眼,如同看着某件死物一般,没什么特别的,然后随意的转到了别处去。

  她从来没想到,再次见谢博会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原本因为听到谢博的声音而升起的那些微弱的惊喜,便立即烟消云散,只恨不得如今有个地缝能让她钻进去。

  “你是……”

  秦随心愣了一下,因对方不错的皮相,声音也立时温婉。她早年离开甘州去了别处,却是没见过谢博的。

  身边的一个妇人忙道:“他就是谢公子……”

  “谢公子……”秦随心喃喃重复,很快便反应过来,继而眼放异彩:“原来您就是谢公子……”上下打量谢博两眼,笑道:“没想到公子如此年轻……”

  谢博却是一副懒洋洋的样子,似乎对秦随心也是有些感兴趣,低声笑道:“这位夫人眼生的紧,不知是……”

  秦随心的丫鬟也是随了秦随心的性子,惯于逢迎献媚,逢高踩低,忙道:“我家夫人夫家姓吕。”

  谢博扬了扬眉,“原来是吕夫人。”

  秦随心见这一堆人中,独独自己看起来是得了他的特别关注,笑意越发得意灿烂,道:“奴家才回到甘州不久,公子不知道奴家,也是正常的……”

  “哪里,夫人生的如此貌美,凡是见过的人必定铭记心中,是谢某没有福气,今日才见到夫人。”

  内室之中,殷解忧听着谢博这话如此暧昧难书,也是挑了挑长眉,低声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百里玉道:“谢博的城府本就极深,我也是看不出他什么意思,你且认真看看吧。”

  “嗯。”

  外面店铺内,秦随心听到谢博这么说,也是十分的惊喜,她素来对自己的容貌很有信心,自然也是不疑有他,微微做了娇羞状,“公子你真是好会说话呀……”

  谢博淡笑如常,道:“夫人在这锦绣坊,可是来定制冬衣的吗?”

  秦随心道:“是。”

  谢博视线随意一瞥白奈儿,以及挟制着白奈儿的两个丫鬟,状似意外的道:“这是在做什么……”

  秦随心忙道:“没什么,只是这小丫头跌倒了,我让身边的贴身丫鬟去扶了一把。”说罢,视线微冷的看着白奈儿,道:“你这丫头,以后可得小心一些,不要再这么莽撞了。”

  白奈儿却是茫然的看着谢博,根本不知道秦随心说了什么,那个印象中的谢博素来温柔却稳重,但却从来不会如今日一般说出这等暧昧难书的话来,到了这一刻,她忽然发现,也许自己一直就不了解他,她所以为的,所喜欢的那个谢博,也许只是表象,更有甚者,只是她自己想象出来的一个而已。

  秦随心见白奈儿没有反应,暗自恼恨的瞪了她一眼,却在触及谢博视线的时候,很快变得温柔婉约,道:“看来这小丫头是吓傻了,你们两个,扶着她,等会带她回府之后,找个大夫来帮她看看吧。”

  “是。”两个婢女心不甘情不愿的道。

  秦随心略微迟疑的看着谢博,淡淡笑道:“谢公子今日怎么也会来着锦绣坊?”

  谢博笑道:“来定做一些冬衣。”

  秦随心微微疑惑:“公子还亲自来定做冬衣?”

  谢博似乎有些无奈:“我岂会亲自来定做冬衣?每日里要做的事情堆积如山,我根本是没时间出门的,哎……”

  秦随心作为一个女人是十分敏感的,她若有似无的看了看停在锦绣坊门口的马车,暗暗思忖那马车之中的人物,试探着问道:“能让公子忙里偷闲来到这里的人,必定是极其特别的人吧?”

  “是啊,是特别。”谢博从善如流,回眸吩咐道:“把她扶下来吧。”

  秦随心敏锐的感觉到,谢博口中的她是个女子,继而眯起眼眸,想要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女人,能得谢博这样相待。

  丫鬟很快上前,为难道:“公子,姑娘不下车。”

  谢博挑了挑眉,转身走到了马车边上,轻声问道:“你不下?”

  “不。”里面传来一声干脆冰冷的声音。

  谢博微微一笑,似乎十分为难,须臾,叹了口气,道:“既然你这么不想让旁人扶,那好吧,我来扶你就是了。”

  谢博迈开长腿,登上了马车,掀起车帘入了内,只听到马车之中传来一个女子低低喝斥的声音:“你做什么?走开!”

  却听谢博笑道:“别动,再动就要掉下去了。”

  很快,车帘再次掀起,谢博身手矫捷的跃下了马车,而他的怀中,赫然多了一个冷艳倾城的红衣美人!那美人脸色嗔怒,唇瓣紧抿,却双眼无神,竟然就这般乖乖的被谢博抱在了怀中,施施然走入了锦绣坊内。

  秦随心霎时间看的又羡又妒,手中帕子搅成了无数种形状。

  原本视线茫然的白奈儿,如今更是心如死灰,曾很多次幻想过自己有一天得了谢博喜欢时候的样子,在梦中也高兴的笑醒了,可现实却是如此残酷,她永远不会得谢博的欢心,而谢博喜欢的姑娘,竟是这样一副冷若冰霜的样子,让同为女子的她都忍不住自惭形秽。

  一直候在店内的掌柜适时上前,道:“谢公子,里面请。”直接将谢博引入了专门准备好的雅间。

  徒留店内其余人各自或震惊或艳羡,久久没有反应过来。

  秦随心冷着脸,却不经意间看到白奈儿的视线还在看着谢博背影消失的地方,瞬间泛起无名火,“贱婢,看什么看?”

  白奈儿回过神来,视线清淡无畏,依旧没有言语。

  秦随心冷冷道:“你还没跟本夫人道歉,若是不想道歉,今天就别回去了!”

  白奈儿微微皱眉,她敏感的察觉到,秦随心在谢博到来前后对她态度的差别,努力的想着这差别的原因,只是她到底太过天真单纯,没有见识过人性的污秽,自然怎么也不会想到别处去,只以为秦随心是因为谢博如今是吕云的东家,所以见了谢博才这么谨小慎微。

  可是,她若是不回去,她又能去哪?难道又要回去被自己的父亲卖掉吗?

  她死死的咬着下唇,知道自己别无退路,情景似乎又回到了不久前,可是这次,她知道,她别无退路,一瞬间她亦是感叹,活了这许多年,没想到她连个可以投奔倚靠的人都没有,只能在此地任人欺辱!

  “还不跪下!”耳边,又传来秦随心得意的声音。

  白奈儿忍着所有的屈辱,微微弯了膝盖,她这辈子,除了天地,父母,竟然落魄到要跟一个跋扈的女人下跪以换的生存机会的田地……

  “心儿。”

  正在这时,锦绣坊的门口居然又响起了一道孤冷男音,对这道声音,秦随心极其的熟悉,她愣了一下,很快看过去,赫然见到一身青衫的吕云长身玉立在门口。

  吕云瞥了白奈儿一眼,眉目微微一动,视线又是落到了秦随心的身上,道:“管家说你很早就出来了,没想到是在这里。”

  秦随心忙回过神来,道:“冬天快到了,奴家想帮夫君定做一些冬衣以备不时之需。”

  “还是心儿考虑的周全。”吕云没什么情绪的说罢,道:“如今可定做好了吗?我正要回去,便带你一起吧。”

  秦随心只得道:“已经好了,我们这便回家吧。”

  “嗯。”

  吕云侧过身子,秦随心只得心不甘情不愿的迈步出了锦绣坊,经过白奈儿身边的时候,很用力的瞪了白奈儿一眼。

  白奈儿却只做不知,心中自嘲的笑了笑,看来老天也不至于对她如此不公,接连两次被秦随心为难,居然都有人适时出面打断。

  吕云视线若有似无的看了白奈儿一眼,很快转过身去,和秦随心一起登上了马车。

  白奈儿跟在马车一旁,心情复杂而沉重。

  她知道,自己如是再不想点办法解决目前困境,下一次的时候,没有人会这么巧出面帮她解围,只是她如今,既不能文,又不能武,还能做些什么呢?

  秋风吹起马车车帘一角,秦随心说了什么,吕云一个字都没听进去,他的视线看似漫无目的,却是落在了车帘一角之外,那个单薄纤弱的身影上,复杂却幽深。

  秦随心自发自动的住了口,微微垂下的眉目之中,闪过一抹怨毒。

  ……

  锦绣坊内室

  谢博将鸳无双送去雅间之后,便直接来寻了殷解忧。

  殷解忧见他到了,也不意外,笑道:“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谢博努了努唇角,指着殷解忧百里玉身边的那面反射外面情况的镜子,道:“你的每一间锦绣坊每一个角落都放置这样独特的镜子,若是没什么特别的,谁会信?”

  殷解忧扬扬眉,道:“这似乎不能解释你为何知道我在吧?”

  “你那一声意外的轻呼,我总还听得到。”

  殷解忧莞尔,知道他说的是自己在听到谢博与秦随心暧昧难书的对话的时候,轻轻发出了一声,这对普通人并没有什么,但是对谢博而言,这轻轻的一声已然足够。

  “你莫不是看上那秦随心了?这可不好,有道是,朋友妻不可戏。”

  谢博笑道:“你如何知道我是看上了?”

  殷解忧扬扬眉:“你若不是看上,莫名其妙说那么些话?要不,你就是没安好心。”

  “是吗?我最多是没安什么好心,可你却是将坏事直接给做到了实处。”

  “你在说什么,我不懂。”

  “别告诉我,陆林那些铺子的事情不是你做的,我不信。”

  殷解忧微微笑了笑,既不承认,也不否认,道:“今日怎么有时间到这里来?”

  谢博见她不回应,却也没在那个话题继续,道:“就是你看到的那样。”

  殷解忧沉默了一会儿,忍不住扬眉,鸳无双可是被制住了穴道才能让谢博给抱进来,可以想见,若是她能动的情况下,怎么可能让谢博近身?“你不要告诉我,你在这么多人面前演这么一出,真的一点目的都没有,只是为了给鸳无双定做冬衣。”

  谢博难得摊了摊手,“那你觉得我还有什么目的不成。”

  殷解忧视线清淡的看着他,“我听说,太后在广选秀女,其中也有为你准备的几个。”

  谢博微微扬眉:“哦?我怎么不知道?”

  殷解忧默了默,岂不知道他在装傻?

  晓风师太为了谢博也是操碎了心,害怕谢博成为别人案板上的肉,有意无意的中意白奈儿,只是白奈儿身份寻常,又岂能挡住太后给谢博塞女人?而谢博此次选的鸳无双就不会了。

  在江湖中,她是臭名昭著的第一弃妇,可是在安罗,她的身份却是万金之贵,这样的身份,的确是最好的挡箭牌,甘州随处都是太后的眼线,谢博与鸳无双之间的事情很快就会传回乾京,到时就算是太后,想要给谢博再塞女人,也得仔细掂量才是。

  不得不说,谢博的计谋的确不错,既然他不承认,殷解忧自然也不说破,什么想要跟安罗王氏做点生意,也不过是谢博的托辞罢了。

  顿了顿,殷解忧道:“我得提醒你。”

  “什么?”

  “你可不要引火烧身,毕竟,无论是鸳无双还是箭九霄,都不是好惹的。”

  谢博微微沉吟,继而扯唇一笑,“哎,我也知道啊,可没办法,如今已经成了这样,只能继续这样下去了,至于他们好不好惹,到时候再说吧。”

  他答的似是而非,殷解忧一时无语,也是不想理他。

  谢博视线随意的落到了百里玉的身上,道:“你这闷葫芦,不说话,在画什么?”说着,上前几步,就要认真看看那画中之物。

  百里玉却随意拿过一张宣纸遮挡,淡淡道:“你很闲?”

  谢博扬眉,扫了一眼那宣纸,视线又是落到了百里玉身上,道:“看起来比你忙那么一点。”

  “是吗?”百里淡淡笑道:“我前几日听到一则有趣的消息,你可想知道?”

  “消息?我不想知道。”谢博很快拒绝。

  百里玉也是随意的笑了笑,并不再多说什么,倒是谢博,却又忍不住多看了他两眼,道:“那个,你说来听听看,是什么消息。”

  百里玉笑道:“你不是不想知道吗?”

  “我方才不想知道,如今又想知道了不行吗?说吧。”

  “我方才与你说,你不想听,如今我也不愿意再说了。”

  谢博愣了愣,道:“你在耍我吗?”

  百里玉道:“你看我像吗?”

  谢博看着他好一会儿,才道:“你好好跟我说,我那还有一株水灵芝在冷月山后面石洞之中,我取来送了给你。”

  “水灵芝……”百里玉道:“我收到了一则消息,有人在甘州附近见到了谢老爷子。”

  “谢……”谢博愣了一下,脸上忽然浮现复杂表情,纠结又无语,“不是吧,你的人有没有看错的可能?”

  “没有。”百里玉肯定的道:“就是谢老爷子,身边还带着个小丫头,十几岁的样子,长得颇为俊秀……”

  “……”谢博无语的看着百里玉,暗暗思忖这话背后的意思。

  百里玉又道:“据说是你的小未婚妻,我有点意外,你是什么时候订的婚,我怎么不知道?”

  “……”谢博一阵无语,沉默了好一会儿,道:“我要出去一趟,鸳无双就在这里待一会儿。”

  话落,也不等殷解忧和百里玉反应,便急忙离去。

  殷解忧无语的看着谢博着急的背影,看向百里玉的视线十分的无奈,“你怎么这样诓他?”

  百里玉道:“这是诓么?我也只是说收到了消息而已。”

  殷解忧又是无语,百里玉那话里话外,分明是暗示谢博,谢爷爷给他找了个小未婚妻有打上门来了,谢博素来十分害怕谢爷爷,这么多年里虽然谢爷爷常年在外,偶尔回来便够让谢博不好受的,如今还带个女孩子回来,谢博怎么可能不赶紧去确认一下消息的准确性?

  “你啊……”殷解忧有些无奈,“却没想到你也有这么喜欢玩闹的时候。”

  百里玉笑道,“他的如意算盘打的极好,总要稍微有点打击,才能平衡一下他亢奋的心灵。”

  殷解忧轻叹了口气,道:“你说的也是。”她分神看了看外面的天色,道:“不早了,我们回去吧。”

  百里玉也站起身来,让冷霄将没有绘制完的图纸都收拾妥当,道:“走吧。”

  殷解忧招来掌柜的,才知道鸳无双被点了昏睡穴,短时间内估计是不会醒来,便交代掌柜好好看护,等谢博来带人走,便和百里玉一起回到了天香楼。

  天色渐暗,空中却是乌压压的一片黑云,看起来不过多时就要下雨,行人们行色匆匆,奔走不停。

  锦绣坊后的一处小暗巷内,一个黑色的人影一闪而逝,掠入了后厢之中。

  不远处,连日来一直跟着这人影的箭九霄也很快尾随而入,落到了厢房屋檐上,一个倒挂金钩,躲在走廊横梁之上,他细细探查了半刻,知道那个人影进了前面一间雅室,心中有些奇怪,这人来这里,是要做什么?

  他垂目想了想,轻飘飘的落了地,很快凑近那间雅室,却正从窗户缝隙之中看到,那人影冲床上的人发起了攻击,只是很快的一瞥,箭九霄面色微变。

  几乎是瞬间,手中暗器便打了出去,打掉了那人影手中的长剑。

  那黑衣人显然很意外,不再逗留,立即奔逃而去。

  箭九霄也顾不得管别的,很快追了上去。

  此时天空惊雷阵阵,噼里啪啦的下起了冷雨。

  箭九霄连日来只是追踪监视,未使出全力,轻功造诣却是独步天下,那黑衣人不是对手,很快便被箭九霄追了上来。

  箭九霄从腰后拿出特质的弩,冲着那黑衣人打了一箭,黑衣人巧妙的躲开了,箭九霄眼眸微微一动,接连又是三箭过去,他自然号称天下第一神箭手,无论是准头还是力道,都是无人能敌,三箭齐发,黑衣人便躲的有点费力。

  箭九霄再接再厉,再次射出三箭的同时,袖间又飞出一只尖细的小型菱镖,这黑衣人慌忙躲开了那三箭,却不慎被那只小型的菱镖打中了后腰,竟然从空中落了下去。

  箭九霄狐疑的瞥了一眼,却依然警戒的冲着那黑衣人而去,就在靠近黑衣人近前的时候,那黑衣人突然洒出一把极其诡异的药粉,箭九霄反射性去躲,同时袖间菱镖又射出一枚,只听一声极其轻微的闷哼,待箭九霄视野清晰的时候,眼前已经什么都看不到了。

  箭九霄看着满地的药粉,细细辨别着那药粉的味道,虽然确定是无毒的,还是从腰间取出一枚避毒丹吞了下去,心中亦是十分的担忧鸳无双的情况,忍不住便回到了锦绣坊。

  只是,他赶到锦绣坊的时候,谢博的马车也正好到了锦绣坊门口。

  箭九霄眯了眯眼,知道此地不宜久留,便很快悄然离去。

  锦绣坊的厢房内,鸳无双忽然睁开眼睛,坐起身来。

  穴道不知何时,却是解开了。

  她虽然看不见,但感觉还是极其的敏锐,方才,似乎有人在这里进行了轻微的打斗。

  她蹙了蹙好看的眉毛,因为疑惑而轻轻抓住了手下的被子,可也在同时,微微一怔,她的手中,居然抓到了一种很特别的东西,这种东西像是一种暗器……

  她细细的摩挲着,忽然,脸色微变。

  她迟疑了一下,很快,直接掀被下床,透过感觉风吹的方向,转到门前,摸索着打开了门,瞬间,冷风扑面,她倒吸了口气,却没有停留很久,摸索着向前走去。

  她的手中紧紧的捏着那没菱镖,脸上的表情淡然,远不如心中的焦虑和期盼。

  七年过去了,原本的那些恨已经越来越少,她每天机械的行走在江湖上,坐着臭名昭著的鸳无双,却发觉,原来内心深处的那些思念随着年月日久越发的清楚而深刻,她没有找过他,却没想到有一天他的东西就这么毫无预计的出现在了她的面前,让她措手不及,可也在顷刻,她才明白,即便被他伤的那样重,这么多年过去了,她却依然还想再见他一面。

  因为看不见,也因为前几日腿部受了伤,她踉跄的走在走廊之上,手中紧紧握着那枚菱镖,却不知何去何从,一个失神,她在台阶上踩空了脚,竟然就这样直接扑到在了小院的青石板上。

  冰冷的秋雨打在她身上,她感觉不到半点寒意,无神的双眼瞪着自己的手,似乎用尽全身离去,那枚菱镖就会出现在她眼前一般。

  谢博出现在小院门口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幅画面。

  他愣了一下,很快走上前去,谢秋打着伞,雨水半点也没沾在他身上。

  “你在做什么?”谢博挑眉道,却很快发觉鸳无双很沉默,沉默的有些不对。

  他看着地面水渍上已经有了几许血丝,便知道那腿部的伤口又裂开了。他皱了皱眉,不等鸳无双有所反应,直接将她打横抱起。

  鸳无双竟然难得的没有反抗,只是手攥的死紧,不知捏着什么东西。

  谢博本来是来带鸳无双回冷月山庄的,只是丫鬟们深恐搞不定鸳无双,谢博才亲自上阵,却没想到会遇到这种状况。

  他很快将鸳无双带到了马车上,对谢秋道:“去晓风庵。”

  谢秋忙道:“是。”

  马儿撒开四蹄,很快在大街上奔跑起来。

  马车内,鸳无双静静的靠坐在车厢安置的一处用来休息的软榻上,也不说话,也没反应。

  谢博扬了扬眉,道:“你这是怎么了?平日里不是一副冷若冰霜要吃人的样子么?怎的今日这么安静?”

  鸳无双依旧没什么反应,她在想,为什么箭九霄会出现在这里,他出现也便罢了,为何还要留下这没菱镖!

  谢博看着鸳无双的手,道:“你这手中拿着什么宝物,我瞧瞧。”说着,谢博伸手去看。

  却没想到一直没反应的鸳无双忽然抽回自己的手,冷冷道:“走开!”

  谢博挑了挑眉,“真该让你就在那冷雨里面趴着。”

  “我没要你救我,从来没有。”

  谢博无语,知道自己在和这个冷漠的女人说下去也没什么意思,斜斜靠在软榻之上闭目养神。

  这车厢毕竟是大小有限,即便是谢博的马车经过特殊改良,但是因为车内放的东西多了,活动空间也并不大,鸳无双侧了侧身子,不想和谢博靠的太近。

  谢博也是懒得理她,虽然打了好几个哈欠,却是一点睡意也没有,只得随手拿过一些账本来看。

  道路泥泞,马车也走的不那么顺畅,有好几次,因为马车颠簸,鸳无双意外撞到了谢博,都很快就闪到了一边上去,只是开始上山之后,道路越发的难走,咚的一声,马车忽然被颠簸的离了地,又重重落了下来,若不是谢博这辆马车做工考究造价不菲,只怕早都要散架。

  原本坐在一旁紧握菱镖的鸳无双,也因为这一颠簸脑袋撞到了马车的顶,并且在马车落下的时候,直接向前撞过去,竟是扑到了侧躺的谢博胸前。

  谢博意外的扬了扬眉,道:“你这样子投怀送抱,我很难做的。”

  鸳无双冷着脸,不发一语的想要起身,只是也不知是怎么回事,她的头发却勾到了谢博腰带上的璎珞穗子,一使力,头皮一阵生疼,她的眼睛又是看不到,摸索着解了好几次,没有解开,反而是越绕越紧了。

  谢博好整以暇的看着她忙乱的样子,也没去帮忙。

  鸳无双终于忍不住冷冷道:“你在看笑话?”

  谢博笑道:“你不说话,我只有看笑话了,免得做了什么,你那臭脾气又上来。”

  鸳无双抿了抿唇,索性也不去解,直接用了手中菱镖,就要去斩断直接和谢博缠在一起的头发。

  谢博眼明手快,一把握住鸳无双的手腕,道:“呀,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你不会是想割断自己的头发吧?”与此同时,他手腕一施巧劲,鸳无双手中菱镖直接落到了谢博的手中。

  谢博端详着手中的菱镖,好整以暇的道:“这东西看起来倒不像是普通暗器。”

  “还给我!”鸳无双面色微变,抬起另外一只手,冲谢博袭去。

  “偏不。”谢博本来武术造诣就不低,对付一个眼睛盲了的鸳无双,自然不在话下。

  鸳无双接连几次去抢,都被谢博巧妙的躲过,最后,谢博也是对这种你抢我躲的戏码有些厌烦了,索性直接扣住鸳无双的两只手,反拣到了背后,叹息道:“这下可安稳了。”

  鸳无双怒气瞬间从周身散发出来,一字字道:“把那菱镖还给我!”

  谢博扬扬眉,“不。”

  鸳无双似乎被他这个“不”字彻底激怒了,竟然也是不管不顾,直接妄动内劲就要突破谢博钳制。

  还好谢博发现的及时,很快松手。他看着鸳无双,有些不可置信,“为了这个暗器,你连你自己的手臂都不要了?”刚才鸳无双几乎动用了全身所有内力已摆脱钳制,可想而知,若非谢博及时放手,此时鸳无双的手臂都要断了。

  “还我。”鸳无双却是不答,一字字道。

  谢博皱着眉看了她好几眼,道:“左不过是一个暗器而已,何必?还你了。”说着,随手将暗器抛到了她的手中。

  鸳无双接过暗器,很认真小心的查探清楚,的确是方才那枚菱镖之后,才紧紧握在自己手中,将手藏到了袖子下面。

  这一会儿的功夫,马车已经到了晓风庵前。

  秋雨还在继续下,气温已经很冷。

  清宁知道谢博到了,很快便到了门口来迎接,还带着大氅和巨大的雨伞。

  谢博下了马车,微微笑道:“清宁姑姑,麻烦您啦,闵老头可在庵中?”

  清宁笑着道:“公子来的好巧,闵大夫本来正要走,可被大雨给拦下了,此时正在庵中。”

  “那还真是巧。”谢博顿了顿,接过清宁递过来的大氅,却没有批在身上,而是转身到了马车边,道:“你是自己出来,还是要我请你出来。”

  清宁微微诧异,很是好奇,这车中人到底是谁。

  谢博的耐心显然也不怎么样,没有听到回应的他挑了挑眉,直接上了马车,不由分说便用大氅将鸳无双包裹,直接抱了出来。

  “你……”鸳无双冷着脸,刚要开口,就听到谢博状似玩笑的话:“你以为本公子这么乐意将你抱来抱去?你若再废话,你那菱镖……”

  话到此处,却不再说。

  鸳无双咬牙骂道:“卑鄙。”却只能更紧的握住菱镖,强迫自己不要想,此时正被一个不怎么熟悉的男人抱着。

  谢博挑眉道:“多谢。”目的达成,他迈开长腿直接入了晓风庵。

  候在门口的清宁姑姑瞪大了眼睛,好一会儿都没反应过来,还是谢秋好心上前,道:“姑姑?你怎么了?”

  清宁才回过神,道:“没事没事,那姑娘是……”

  谢秋小声道:“姑姑,难道你都看不出来吗?那姑娘就是上次公子带到晓风庵的那位……”

  清宁微微张了张嘴,不是说只是顺手救回来的吗?怎么如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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