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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V80.比翼断翅

病王溺宠公主狂妃 九步天涯 11682 2021-04-02 18:48

  “嗯。”烈炎轻轻应了一声……他岂会不知如今并不是最好的时机?只是,长公主的病早已经不能再拖,即便是有埋伏,以不变应万变,是唯一也是最好的选择,他看向殷解忧,眼眸闪过暗涌,“要小心。”

  “我知道。”

  殷解忧回首一笑,足尖一点,又跃上数丈,她当然是知道的,因为这一路,他们都没遇到任何袭击埋伏,那么,若要袭击他们,最好的时机,就是他们采那赤炎幽兰之时。

  很快,两人便到了那赤炎幽兰不远处,抬目就可以看到,石壁之中长出了一簇绿叶簇拥着一朵很漂亮的六瓣兰花,随着清风微微摇曳,像是在向他们招手。

  殷解忧看似随意,眼神将周围尽数扫视一圈,却没搜寻到任何蛛丝马迹,回首冲烈炎递了一个眼色,烈炎点了一下头,视线飘到了赤炎幽兰边上的位置。

  殷解忧点点头,表示自己看到了。

  那赤炎幽兰的边上,有一个天然的石缝,缝隙不大不小,却也能容纳三个人之多。

  殷解忧烈炎二人足尖一点,分别闪身到了石缝左右,殷解忧便以极快的速度掠进了那石缝之中,手中捆仙索也在同时以极快的速度挥舞出去,只是,挥出去的瞬间,她便微微一愣。

  这石缝之中,并没有什么人影,反而是有一只形体颇大的白鹤,别看这只白鹤身形颇大,移动起来却是十分的敏捷灵活,只一瞬,它便轻巧的躲过了殷解忧的攻击。

  只听一声鹤唳,白鹤挥舞翅膀,冲着殷解忧面门袭来,殷解忧一惊,闪身躲过,烈炎本在殷解忧身后为她护航,此时扯住腰间绳索,将殷解忧拉了回来。

  “看来白鹤是这赤炎幽兰的守护者,我们要想取得赤炎幽兰,需得引开白鹤才是。”殷解忧很快说完,那白鹤翅膀又挥了过来,殷解忧烈炎二人分神闪躲,白鹤不知为何异常凶狠,对二人的攻击是一波比一波强。

  就在这时,悬崖上面忽然垂下数条锁链,黑衣人从锁链之上滑翔而下,挥舞长刀暗器,冲殷解忧烈炎二人招呼过来。

  “小心。”

  烈炎低呼一声,身形一转,已是长剑在手,顷刻击落数名刺客,很快又有更多刺客从绳索上滑下,冲殷解忧二人袭来。这些刺客本不足为惧,只是奈何在刺客攻击的同时,这只白鹤也是对二人紧追不放,两人隐隐陷入危局。

  烈炎长眉一凝,眼中闪过冰冷神色,“我对付白鹤,刺客教给你。”

  “好。”

  二人达成共识,殷解忧足尖轻点越过石缝,打落两个黑衣人,将绳索紧握在手,不等上面的黑衣人滑下,从腰后拿出乌金玄弓,将他们尽数打落。

  烈炎隐身石缝之中,施展轻功诱导白鹤。

  石缝不大,对烈炎的行动有所限制,但是白鹤本身就形体颇大,在这样的空间内也是行动受限,竟然伤不了烈炎分毫。

  殷解忧又解决了几个刺客,对烈炎道:“我去采药。”话音落,足尖轻点,爬崖而上,挥出捆仙索,就要将赤炎幽兰拿到手中!就在这时,空中忽然挥来一柄软鞭,堪堪打在殷解忧捆仙索的鞭首,与此同时,一柄冷剑以极快的速度刺向殷解忧咽喉,殷解忧微惊,身形疾转,避开了那柄冷剑的同时,手中捆仙索也被软鞭扯了过去。

  那一鞭一剑分毫也不给殷解忧喘息机会,冲殷解忧袭来。

  这一鞭一剑,虽然使出的招式完全不同,但却诡异的配合完美,鞭与剑像是在殷解忧周围凝出天罗地网,让她无处可逃。

  殷解忧闪躲避让,看着那挥鞭之人,眼中冷光乍现,“鸳无对!”

  这两个人,俱是一身红衣,挥鞭之人便是那臭名昭著的江湖第一妖女,鸳无对,而那拿剑之人容貌极美,只是面容冷艳如霜。

  鸳无对又挥来一鞭,轻声娇笑,“郡主,好久不见了,这捆仙索是我的东西,如今物归原主,郡主你该不会介意才是吧?”

  殷解忧跃到安全位置,微微一笑,“我不过放在身边当个玩物,岂会介意。”

  那冷艳女子冷冷一笑,“废话少说,今日就要你们从此生离!”

  “你……”殷解忧嘴唇轻启。

  冷艳女子道:“比翼断翅,鸳无成双,此生最恨的就是你们这般情投意合的男女。”话音才落,冷剑几乎袭到了殷解忧面前。

  殷解忧掠身闪躲的同时,心中一动,原来这女子,竟然就是那有天下第一弃妇之称,专杀有情男女的鸳无双,只是,这鸳无双鸳无对这最强拆人姻缘组合怎么会到了这里,尤其是鸳无双,她杀人素来是不问缘由,只问情缘,如今对她和烈炎这样,是谁误导了她吗?殷解忧看向鸳无对,鸳无对笑容娇媚,手中招式却步步紧逼,殷解忧便明白,定然是鸳无对搞得鬼。

  鸳无双能凭着一把冷剑做杀尽天下有情人之事,武功自然不是浪得虚名,招招要命。

  殷解忧原就不喜随身携带武器,那乌金玄弓在近身搏斗之时也用不了,只得徒手在二人中间躲闪,她掌心前推,握住了袭来的软鞭鞭尾,凌空一个翻转,同时接力,将鸳无对扯下锁链,鸳无双却是不管不顾,手起剑落,咔的一声,竟然砍断了连接在殷解忧和烈炎之间的绳索。

  这条绳索是用千年寒铁所制,就是削铁如泥的宝剑也难撼动,却被她一剑斩断,足见鸳无双剑术高超,已能凝剑成气,不然,如何也不能斩断绳索。

  殷解忧心中不由对她另眼相看,也在她回身的瞬间,鸳无对已扯住了另外的绳索旋了回来,只听一声娇笑响起,“郡主下手可真是狠的紧,若不是师姐相助,我只怕就要掉落这万丈深渊了。”

  殷解忧笑道:“我不是有情男子,自然不懂得什么怜香惜玉。”说话之间,又拆了数招。

  鸳无对想起初见殷解忧伍掠云时候的事情,敢情这郡主还是个记仇的,这样一句话记得现在,原封不动的还了给她。

  鸳无双却是没那个调笑的心情,冷剑挥舞,逼近殷解忧面门。

  殷解忧一边躲闪,一边冷静的分析如今情况,眼眸之中幽光一闪,手握锁链单掌劈出,竟将鸳无双手中冷剑格挡的错了方向。鸳无双对殷解忧的身手有些惊讶,但是很快,下一轮攻击又接了上来。

  殷解忧却愣了一愣。

  方才那一掌她用了五成内力,可她感觉那一掌的威力似乎比平日里要大一些,已经达到了原来七成内力造成的效果,想到此处,顺势又是一掌,这一次,她用了九成内力,竟直接将鸳无双手中冷剑给打偏了原定轨道。

  只听一声清脆的咔嚓声,鸳无双一声闷哼,手腕生生被殷解忧掌力折断,明白自己今日杀不了她,便攀着铁链,以极快的速度掠上了悬崖。

  殷解忧随意扫了一眼,冰冷的目光立即落到了鸳无对的身上,直接掠身前去。

  鸳无对连忙后退,却已经太晚,殷解忧的乌金玄弓已经搭在了她纤细美丽的脖颈上。

  其实鸳无双与鸳无对这对同门师姐们本来武功不相上下,可是鸳无对却是个狡诈如狐的多疑之人,出手也只在边缘掠战,如果她第一时间就和鸳无双同时使出全力,殷解忧未必有必胜的把握。

  鸳无对对于殷解忧身手忽然如此厉害显然十分的意外,但是她将情绪掩藏的极好,很快神色便成了惯常的娇媚:“没想到这么短的时间郡主的功夫就有如此精进,真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啊。”其实她心中却想,初见时候殷解忧必定没有使出全力,因为那时候没有危机性命,而此时,说不定殷解忧依然没有使出全力,那么,殷解忧的身手岂不是深不可测?

  殷解忧冷冷一笑,扯下一段锁链将鸳无对捆成了粽子,挂在崖璧上,回身向那石缝看去。

  烈炎与白鹤缠斗一起。

  烈炎功法奇妙,宝剑挥舞时候隐约散出幽兰暗光,只见他一剑舞出,就要刺中白鹤翅膀,殷解忧忽然道:“别伤它!”

  烈炎手中剑偏离原来轨道,极速后退到石缝边缘,广袖一动,手中已多了三枚银针,“你引开它的视线。”

  殷解忧一点头,施展轻功在石缝之间穿梭,白鹤果然将攻击目光落在殷解忧身上,烈炎瞅准时间,三根银针嗖嗖飞射出去,只听一声鹤唳起,那白鹤腾地一声软倒在石缝之中。

  殷解忧正落到白鹤边缘,瞧了一眼。

  烈炎也跃进了石缝。

  殷解忧眯着眼睛,道:“这白鹤,看起来像是受了伤,是你伤的吗?”

  “这可有点冤枉我了。我进来之前就伤了,约莫是被那些人伤的。”

  殷解忧蹲下身子,仔细一看,就看到白鹤腿部里侧在不断渗血,她忍不住伸手去查探,那白鹤忽然发出一声鹤唳,透着浓浓警告,殷解忧微微一笑,看着那白鹤,“你别紧张,我只是看看你的伤口而已,真的。”许是她的笑容温暖真实,那白鹤果然不动了。

  殷解忧仔细看了看,皱眉道:“是暗器,还是啐了毒的,好在这白鹤在这毒物遍布的地方生存,想来也是不怎么怕毒的,这毒药对它威胁不大,只是一直血流不止。”她抬头,“把你的药囊给我。”

  烈炎递上药囊,好笑的看她,“这么多年了,你还是这么喜欢动物。”

  “动物也是生命,也是有思维的,或许他们的思维十分二次元,那依然是思维。”

  烈炎扬扬眉,自小到大听惯了殷解忧说这种奇怪的话,如今是见怪不怪了,殷解忧取出暗器,在伤口处抹了一些解毒的粉末,又动作熟练的将伤口包扎起来。

  “咦……”

  就在这时,烈炎忽然轻声疑惑出声,殷解忧禁不住回首一看,也是愣了一愣——原来被她用锁链捆绑的鸳无对,却是不知为何忽然不见了。

  殷解忧皱起眉头,“这女子是个祸害,这次让她跑了,下次就不那么好抓的住。”

  烈炎道:“鸳无对虽然是千变妖女,背后又有独孤雍做依仗,可独孤雍并没有得到全部独孤家暗中势力,也不算什么大事。”

  殷解忧点点头,“独孤雍混的也是凄惨,这些年里组织杀手为人卖命,就不知道这次独孤雍的顾主是谁了。”

  闻言,烈炎眉目渐渐深沉,“赤炎幽兰对我母亲的病至关重要,我母亲虽然贵为长公主,如今却既不介入朝堂又不插手后宫,也从没得罪过什么人,若要真说有过节的,那只有当年的音妃,如今的太后。”

  殷解忧默了默,关于这件事情其中缘由,她却是知道一些的。

  烈国公少年时期就继承家业,建立功勋,且为人相貌儒雅,才华横溢,又娶了静宁长公主为妻,不到一年,就有嫡长子出生,一度成了京都众人最为艳羡的人物……两年之后,南疆叛乱,烈国公出征在外,路遇敌人,重伤不起,幸亏得一位美丽的少女救治,才没有丢了性命,后来,烈国公身体渐渐好转,却也与那少女日久生情,两人难分难舍起来,竟然将那少女带回京城,要许她一个平妻之位。

  静宁长公主为皇室正统,皇家最为宠爱的女儿,又已为烈国公育有一子,怎么能受这等屈辱,自然是万万不能答应……

  林芳音当年还是音妃,为了巩固林家以及自己在后宫中的势力,拉拢烈国公,在烈国公为那少女许平妻之位的时候,发挥了很大作用,原本皇帝要将那少女秘密处决,也因为林芳音的缘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让烈国公在外面寻了一处院子,将那少女金屋藏娇起来,烈国公在战场受的伤本来就颇重,因为那少女的事情前后折腾了一两年,又与静宁长公主时常矛盾吵架,久而久之也心力交瘁,不过两三年就一病不起,不久之后就陷入了彻底的沉睡。

  静宁长公主心痛难抑,所有的希望全部寄托在了唯一的独子身上,深恐他在京都过的不开心,小小年纪便送他四处游学,只是规定,每年回家一次来探望她这位老人家就好。

  林太后与静宁公主的仇怨在那时候便结下了,这些年里林芳音披荆斩棘平步青云做了太后,静宁长公主又长期深居简出,那些仇怨才像是从来没有过一样,只是近日,静宁公主屡次维护殷解忧,又在及笄礼上为殷解忧公正,约莫又触到了林太后的逆鳞。

  殷解忧难道神色有些抱歉,“倒是我连累了公主。”

  烈炎淡淡笑道,“傻姑娘,你以为没有你,太后就会轻易放过母亲吗?这些年里,大小的动作也有过无数,只是母亲自父亲昏睡之后就对什么事情都淡了,懒得理会罢了。”

  “说到这个……”殷解忧清澈的眼眸看着烈炎深幽的长眸,“烈国公昏睡多年,你是鬼医传人,难道没有办法将他救醒吗?”话到此处,见烈炎神色平静,眼眸却微微一动,不由暗骂自己多话。

  只是没想到烈炎却没有避讳,淡淡回道:“我岂会没那份心思?只是他昏睡的太久,如今我的医术也难救醒。”

  “别担心。”殷解忧不知该说什么好,抿了抿唇,又道,“快采药吧。”

  烈炎点了点头,身法矫捷的掠上了崖璧。

  殷解忧回首看着伏在地上的白鹤,忍不住轻轻抚摸着它优雅美丽的脖颈,“说来,要不是我们来寻赤炎幽兰,那些人也不会来扰你的清静,只是赤炎幽兰是要拿去救人性命的,你一定不忍心看着一个无辜的人就那么死去,对不对?”

  白鹤灰褐色的眼神闪了闪,用脖子蹭了蹭殷解忧的手臂。

  殷解忧微微一笑,也顺手抚了抚它。

  烈炎已取到了赤炎幽兰,刚落入石缝,只觉整个石缝之中似乎都变得亮了起来,被眼前的笑容刺的眼眸微微一眯。

  殷解忧常笑,微笑是她惯常所用的面具,只是这一个笑容却很是不同,那是一个发自内心的,真正的笑容,连眼眸深处,都开出了无数朵笑花,让人只是看了一眼,就能感受到她内心深处的愉悦高兴,这样的笑容,烈炎已有好多年没见过,这笑容十分的温暖,连他那颗孤寂冰冷的心都似乎开始复苏。

  他的手下意识的按上胸口位置,感觉那独特的跳动。

  殷解忧回首看他,笑意还挂在脸上,“采好了?”

  烈炎回过神来,宽大瘦长的手掌伸开,露出两片兰花花瓣和一片兰花叶子,“给我母亲配药,两片花瓣足以。”话落,将那叶子放到了殷解忧手中。

  殷解忧想起走的时候流离撒娇要叶子的话,抬眸看他,心中有些感激:“谢谢你。”

  白鹤天有灵性,很快便明白了烈炎二人的意思,伸长了脖子,蹭了蹭烈炎手背表示友好。

  烈炎笑了笑,轻轻拍了拍它的羽毛。

  殷解忧笑容加深。

  烈炎忽然道:“对了,你方才掌力似乎忽然威力变大了。”

  殷解忧点头,“的确不错,我也不知是何缘故,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先下去再说。”

  “好。”

  两人起身走到石缝边缘,却见万丈崖底,不知为何冒着浓烟,火舌飞舞舔舐,竟是燃起了大火。

  饶是以殷解忧烈炎二人见多识广,也不由瞠目结舌,暗叹鸳无对其人,烈炎默了默,道:“火势很大,近日无风,崖璧又光秃没什么植物,要想一路烧到崖顶这个石缝之中来,怕是不太可能。”

  “只是崖下大火,我们要想下去却是不可能的,崖璧上没有任何食物,锁链都被斩断,我们也难以攀上崖顶,待到火势渐消,怕是我们也精疲力尽,到时候那些人只需要守在崖下,便可以以逸待劳。”殷解忧眸中闪现幽光,不得不说这鸳无对是个很有头脑的对手。

  烈炎啧啧两声,“那我们岂不是死定了?”

  “那倒未必。”殷解忧淡淡说道:“以我二人轻功,没有锁链攀上崖顶也不是什么难事。”

  “上了崖顶,也是等死。”烈炎实事求是,“这崖顶除了毒物还是毒物,说不定我们还没下去就不小心被毒死了。”

  殷解忧瞪了他一眼,“说的还挺像那么回事的。”

  烈炎哈哈一笑,“走吧,管他怎么死,先上了崖顶再说吧。”

  殷解忧点点头,回首又轻轻抚了白鹤的脖颈,道:“烈炎这伤药很是不错,你很快就会恢复,到时振翅就可飞出这里了。”那白鹤似乎听懂了又似乎没听懂,殷解忧也不再耽搁,足尖轻点,已经掠出了石缝。

  赤炎幽兰所长的石壁距离崖顶不过百丈距离,两人只是盏茶功夫便到了。

  赤炎山海拔近六千米,到了崖顶时候,已经空气很是稀薄,殷解忧刚落到地面上,就觉得有些发晕。

  烈炎伸手扶住她的手臂,“你怎么了?”

  殷解忧站稳了,“没事……”她环顾一周,想要寻得下山路径,烈炎又看了她一眼,才别过眼去,“赤炎山方圆八佰里,南面是悬崖绝壁,北面山巅之处常年积雪,却也不是没路可走,我们先歇息片刻,就立即下山。”

  “好。”殷解忧点点头,知道若是今日体力尚好还不能下山,以后只怕更难。

  殷解忧打开包袱,检查物件,却发现里面还带了许多吃食,不由有些好笑,“流离这小吃货,定然是给自己带了这么多的零嘴,只是没想到这次真是歪打正着,帮了我们了。”

  烈炎接过她递来的糕点,顺手给她一粒解毒丹。

  “包袱在毒雾之中穿行了这么久,难免不会被毒雾侵蚀,我们将表皮剥掉一半,用了解毒丹之后,再吃。”

  “嗯。”

  殷解忧服下解毒丹,很快剥了几块糕点吃下肚,觉得方才那些头晕似乎减退不少,又休息了小半个时辰,便开始收拾东西,打算即刻下山。

  北坡常年积雪,且并没有人烟。

  雪很厚,一脚下去便到了小腿位置,殷解忧软靴踩在地面上发出簌簌的声音,即便修的是阳极之功并不怕冷,此时也有了几许凉意,不知怎的,殷解忧忽然发晕,脚下也是一软。

  烈炎及时扶住了她的手臂,“怎么了?”

  “没事。”

  殷解忧无奈的叹了口气,这高原反应也是顽固的很,前世便折腾了她半辈子,没想到穿越了还跟着纠缠过来。

  烈炎握着她手臂的手忽然紧了,长眉微微拧起,“还要骗我?从上了山顶到现在,你已经有几次不舒服了。”

  殷解忧笑了笑,“真的没事。”

  烈炎面色微拧,显然是不信的。

  殷解忧有些无奈,只是实事求是的道:“无论如何,我们都要先下山去,等下了山,我这点不舒服也自然会好,真的。”

  烈炎怔了一下,明白她说的极是,只是想到她的诸多不适,还是神情严肃的走在了前面,开道探路。

  两人都是习武之人,在这样恶劣的环境之中也应付的游刃有余,接连走了半个多时辰,便发现脚下的积雪似乎比刚开始要薄了一些。

  殷解忧顺手抓起一些雪花,微微一运功,便被内力化成了水,放在嘴边润了润唇。

  “你……”烈炎阻止不及,“这样不小心,也不怕赤炎山上的雪花也是有毒的?”

  殷解忧抿了抿唇,“毒不死我,不怕。”

  烈炎无奈摇头:“真不知道怎么说你才好。”

  “你呢,你要润润唇吗?”殷解忧笑道,伸手又抓起一些,烈炎本欲拒绝,却看她伸手向前,光华漂亮的指甲因为握了微冷的雪花而泛起淡淡粉红,心中忽然一动,“好。”

  殷解忧将那雪花放在烈炎掌中,以掌心覆盖,很快,雪化成了清凌的水,烈炎仰头咽下,舒服的叹了口气,“这高山雪水,果然比我们平日里饮的水要好上许多。”话落,顺手从怀中取出一只密封的考究竹罐,递给殷解忧。

  一股醇香酒气铺面,都不用打开盖子,殷解忧便明白那是什么了。

  烈炎道:“山上冷的厉害,喝一点也好受一点。”

  殷解忧抿了抿唇,真的好想接过来,可嘴上却道,“你知道的,我从不怕冷,还是你喝吧。”

  烈炎循循善诱,“这可是难得的凤凰醉,和醉红尘各有各的独特风味,你真的不喝一口吗?”

  “你知道我喝一点就犯酒疯,就别故意诱惑我了。”殷解忧瞪了烈炎一眼,用力的别过脸去,“等下了山,看我不把你这整罐的酒喝光光,让你一口都喝不到。”

  烈炎朗声大笑。

  忽然,银光一闪,烈炎长剑冲一处枯枝刺去。

  枯枝之后,一个红色人影飞掠闪躲。

  “鸳无双!”

  殷解忧眯起眼眸,鸳无对都去山下放火了,竟没将鸳无双救走吗?

  鸳无双在殷解忧二人上了崖顶就一直悄声潜伏暗处,为寻合适机会动手杀人所以一直跟在二人身后,只是方才见他们二人互动亲昵,十分的刺眼,忘了隐藏,不小心露了一丝气息,就被烈炎发觉,她如今右手手腕已断,左手拿剑行动慢了许多,剑还未举起,烈炎的剑一接近她面门。

  鸳无双轻身功夫不俗,虽不能提剑与烈炎打斗,躲闪的本事却是有的,她很快察觉烈炎的剑法虽然招招要命,但却似乎是暗暗形成绵密剑网,护卫身后的殷解忧,清冷的眼眸微微一闪,左手握剑冲殷解忧发出致命一击,烈炎深邃的眼眸果然闪出几分关心,上前格挡。

  只是,鸳无双此招乃是虚招,就在他回剑格挡护卫殷解忧的同时,鸳无双极速收剑,几个起落,就消失在了白茫茫的雪地之中。

  烈炎收剑回鞘。

  殷解忧看着鸳无双逃离的地方,“鸳无双对敌经验倒是颇为丰富,若不是声东击西,她今日是绝对跑步了了,对了……”她看向烈炎,“我只是有些不舒服而已,你却是将我当做了林黛玉。”

  “你么……与林妹妹还是不像的。”烈炎轻笑一声,“这山中荒无人烟,又有鸳无双这样一个不定时的炸弹,为了安全起见,看来我们要寻个地方过上一晚了。”

  “嗯,也好。”

  殷解忧左右看了看,雪地旷野一望无垠,除了枯枝只有他们二人那可怜兮兮的脚印,到何处去寻安身之地?好在前世她甚为古武世家养女,其实做的不过是护卫的活儿,对于野地生存也有一定心得,经过仔细探查,终于是在茫茫白雪之中寻到了一个枯枝围成的树洞。

  这树洞处在一个直径约两米的百年古树之间,若是不细心,根本无法察觉,也不知是为何,树洞之中放着一些简单的生活用品,粗瓷器皿,只是浮了一层厚厚的尘土。

  烈炎拿起燃剩下的半根蜡烛点燃,放到一边,“真没想到,赤炎山的北坡居然还有人烟。”没听到回应,他回头一看,殷解忧正靠在树洞进口处,微微闭着眼。

  烈炎走到她身边,切上腕间,很快,他素来洒脱清淡的脸蒙上了一层寒霜,“你都这样虚弱了,为何还要硬撑着?”话落,也不等殷解忧反应,喂了她一粒红色丹药。

  “我……”殷解忧正要开口,烈炎扶着她走到树桩做成的床前,“别说话。”他从怀中拿出针囊,在殷解忧几个关键穴位扎下,又取雪化水,用粗瓷碗盛了端到殷解忧面前,“喝些水。”

  殷解忧看着他半阴沉的脸,明白此时并不是说话的好时机,顺从的端起瓷碗喝了些,烈炎道:“你觉得怎么样?”

  “我说了我没事的……”殷解忧忍不住道,她这样的情况又不是第一次,这些年里她也为改变这个体质很努力,如今也好了许多,在海拔太高的地方待的久了,只是会有些虚弱,多休息,少食多餐,就不会更严重,等下了山,睡上两天,就没什么事了。

  烈炎却不是这样想的。

  “你这种状况,我生平还是第一次见,不像风寒,不像中毒,可身体却莫名其妙的虚弱,脉搏也跳的飞快,你……”

  殷解忧岂会不知道他的想法?只得安慰的笑笑,“我这是老毛病了,真的没事,待今晚一过,我们下了山,自然就好了。”

  烈炎抬眸看她,既然是老毛病,他们相识这么多年,为何他一丁点也不知道?他神色略微复杂的看了半晌,终究是别过眼去,起身,将红色外袍脱下,不容拒绝的披在了她身上,“你好好在这里。”语罢,转身就走。

  “你去做什么?”殷解忧愣了愣。

  “我很快就回来。”烈炎说罢,推门出来,又十分谨慎的将附近行迹掩盖了之后,才往南边走去,本身。

  殷解忧的身体的确如她所说,虽不知为何,只是莫名虚弱,待下了山休息一下就没什么大事,可是方才他把脉的时候却发现,她体内内力不知为何忽然变强,若是寻常时候,只要殷解忧打坐调息片刻就好,可偏生此时她身体十分虚弱,根本无法控制体内乱撞的内力,如若任由内力乱撞下去,她少不得要受内伤……

  他记得,一路过来,似乎看到一株将要枯萎的清净草,只要拿到,再配合他随身携带的混元丹,便会有了效果。

  殷解忧无奈叹了口气,闭了闭眼睛,袖角一挥,将屋内烛火熄灭,免得招来不必要的麻烦。只是这一挥袖之间,胸腹之中却不知为何涌起一股力量,震的她喉头一甜,一抹艳红色血迹便从嘴角流出。

  怎么会……

  殷解忧微微震惊,内力忽然不知为何强了起来,她竟被这莫名多出的力量震伤了。

  她回想起石缝之中的数次出手,似乎从那时候她的内力就忽然增强,她没太当回事,如今却是有不可控制的迹象……不行!再这样下去,没被高原反应折腾死,也会被这越来越强的内力反噬而亡,烈炎必定是发觉了这点才出去的,而她还不想死。

  殷解忧眸中闪过坚定神色,很快盘膝坐好,闭目调息。

  方才烈炎给她服下的丹药对她此时的调息十分的有效,殷解忧引导者那股强大的力量在四肢百骸穿行,与自己的内力渐渐开始融合。

  咔!

  就在这时,树屋的门被一道剑气破开,一个红衣女子如暗夜修罗一般,左手握剑,正立在树洞之前。

  “你受伤了?”鸳无双声线冰冷,透出几许意外,继而冷笑:“那可真是天要亡你!”

  殷解忧扫了一眼,眼神如往常一般平淡无波,“你居然能找到这里来,看来我放你一马是放错了。”

  “放我一马?”鸳无双冷艳的眸子微微一眯,却又忽然反应过来,“不要扯开话题,今日你是死定了!”

  “等等!”见鸳无双向前几步,殷解忧忽然出声,“我与烈炎并非是你想的那种关系!素闻鸳无双虽臭名昭著,却很是有原则,除了情深意重的爱侣,从不滥杀无辜。”

  鸳无双冷冷道:“你不要再狡辩了,以为我看不出来?”就算这位解忧郡主对那男的没什么想法,那男人的眼神可骗不了她!比翼断翅,鸳无成双,她注定是要做那个让有情人碎心痛苦的人,显然,殷解忧若是死了,烈炎会更痛苦。

  殷解忧没深思鸳无双话中意思,脑中快速闪过思量,“我如今受了内伤,是怎么也跑不了了,我一直对你十分的好奇,能不能在你杀我之前,告诉我你为何要做这天下第一弃妇,专杀有情男女?”

  “等你祭了我这无情剑,自然会知道。”鸳无双一声冷哼,银光一闪,长剑向殷解忧袭来,眼见就要刺向殷解忧喉咙。

  殷解忧忽然侧身躲过一击,头有些发晕,鸳无双的又一剑再次袭来。

  鸳无双虽然有长剑在手,可她的右手已被殷解忧折断,左手握剑,招式威力大不如前,即便殷解忧此时身有内伤,倒也勉强可以应对一二,可是显然,这勉强的应对并不能阻止鸳无对的各种杀招。

  她深知那男子很快就会回来,此生又最恨别人浓情蜜意,哪怕自损八百也要伤敌一千,如此,连自己空门都不顾,全服精力冲殷解忧招呼过去。

  殷解忧黛眉微蹙,心中暗叫糟糕,虽然此时头晕加剧,但挡她一时半刻没什么问题,可没想到她会用这样不要命的打法。

  无情剑飞刺而来,殷解忧险险躲过,烈炎的外袍被鸳无双打落在地,殷解忧衣袖之上也被划了一道口子,她方回首,银光已到了她面门。

  就在这时,侧里忽然出现一柄冷剑,直接挑飞了鸳无双手中无情剑,几个剑花逼得她步步后退。

  殷解忧看向面前的红衣人影,不由深深松了口气。

  烈炎剑术独步天下,对付一个左手使剑的鸳无双自然绰绰有余,很快,鸳无双挂了彩,烈炎剑尖一旋,抵住了鸳无双肩头。

  鸳无双看看烈炎,又看看殷解忧,神色冰冷无畏,“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烈炎剑尖深入寸许,声音一改往常洒脱,是从未有过的冰冷刺骨,“你的胆子可真大。”

  殷解忧神色淡淡的看着她,她年纪不过双十,眼眸之中的煞气竟然如此重,只是,这倒也是个爽利女子……

  “等等。”在意识到之前,殷解忧已经出了声。

  烈炎闻声皱眉,“不要告诉我你想放走她。”

  殷解忧脚步虚浮的上前几步,道:“若我真的想呢?”

  鸳无双十分意外的看着她。

  殷解忧又道:“我不是心胸宽广之人,你今日动手杀我,我记下了,待你有命下这赤炎山,我自会去寻你,讨要一个说法。”

  鸳无双道:“为什么?”

  殷解忧道:“我不是心胸宽广之人,你今日动手杀我,我记下了,待你有命下这赤炎山,我自会去寻你,讨要一个说法。”

  烈炎冷冷道:“我不会容许一个时刻想要你命的人活在世上。”

  殷解忧默了默,低低叹道:“师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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