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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V89.床边故事

病王溺宠公主狂妃 九步天涯 15154 2021-04-02 18:48

  “你是在安慰我吗?”殷解忧笑着道,“你不是素来只会挖苦别人看笑话的吗,什么时候学会安慰这个技能了?”

  百里玉容色淡淡,笑道:“我是这样的人?”

  “相信我,你一直是。”

  百里玉淡淡挑眉,似乎在认真思索她话中真伪,喃喃道:“挖苦,看人笑话?我以为我那只是在说实话而已。”

  殷解忧忍住翻白眼的冲动,见他今日心情似乎不错,胆子倒是也大了起来,看着百里玉那清淡的视线又道:“不但这样,你还孤傲自负,一副凌驾尔等之上的感觉……”

  百里玉长眉不由挑的更高,默了默,道:“还有呢?”

  殷解忧看了他一眼,言不由衷的道:“没了。”其实对他的不满还多着呢,只是这个时候却怎么也再说不出更多来了,她抬头看了看窗外的天色,回首道:“这一日来睡的有些脑袋发晕,我现在出去溜达溜达。”话落,站起身来。

  百里玉没有拦她,目送她的背影一直消失在二楼长廊之上。

  流离绯烟虽然早就知道殷解忧已经没事了,但是没见到本人,依然是等的心急火燎,此时一见殷解忧完好无缺的出现在二人面前,都忍不住走上前去。

  绯烟道:“主子,你可还好?”她的视线,直接落到了殷解忧额心位置的鸟型印记之上,奇怪,原来不是这个颜色。

  “嗯。”殷解忧点点头。

  绯烟上下打量半晌,见的确没什么问题,虽然疑惑她额心的颜色,却也是松了口气,不再言语。

  流离早就嘴巴开合,只是看着绯烟再询问,便焦急的忍耐,此时得了空,便什么都顾不得了。

  “小姐,你额头变了颜色呀?怎么搞得?”

  殷解忧一怔,“拿镜子过来。”

  流离连忙将镜子拿到殷解忧面前,道:“你看,原本不是有点发白的颜色吗,怎么现在看着有点粉?是不是伤着了?”

  殷解忧蹙起眉头,昨天到今天她一直没时间照镜子,却没发现额头那里居然变成了浅粉,心中意外奇怪,脸上神色却依旧是淡淡,点着那位置的印记道:“倒是比白色的好看多了,你说是吧?”

  “小姐你……”流离一见她这样,算是知道她什么事儿也没有,原本是一直忍着,如今就再也忍不住了,小火炮一样的说个不停:“你怎么这样……你帮辰王疗伤你也得顾着你自己的身体啊,你可是受着内伤,万一真的出现什么三长两短你要我怎么办?就算主子艺高人胆大也该顾着关心你的人的心情吧?你还从甘州城外几十里的地方飞奔回冷月山庄来,你……哎,真想找个人好好管管你,要你不要这样再任性下去。”只是管的了殷解忧的人似乎还没出世一样,不管是殷解忧的师傅无极殿殿主还是她的师兄烈世子,包括梅太妃,都难劝得住她,只要她决定的事情,十头牛都拉不回来。

  殷解忧无奈的看了她一眼,“好了好了,我以后有事情必然先告诉你,好不好?”

  流离委屈的看了殷解忧一眼,“你不会骗我?”

  殷解忧无端端有些心虚,别开她那天然呆萌纯的视线,轻咳了一声,“我像是那种人吗?”

  “很想。”流离很不给面子的戳破她极力伪装的正直大气形象,殷解忧失笑,手指忍不住点了流离额头一记,“你这个小丫头,如今倒是脾气见长,都敢拆我的台了,说罢,是不是非白教给你的?”

  流离脸色瞬间黑了大半。

  “我们都在甘州一个月了,他哪里可能教我什么,小姐你又故意挖苦我。”

  殷解忧若有所悟的笑了起来,“原来我们都在甘州一个月了呀,你都一个月没见到非白了,怪不得……”说到此处,意味深长的笑了起来。

  流离仿若被惊到的兔子,“小姐你……”着急之下忙道:“你若不好好说,就不要与我说话。”

  殷解忧此时却是心情甚好,岂会放过欺负她的好机会?

  她故作忧虑,道:“都离开京城一个月了,非白传来的信笺都是各路消息线索,却没有半封是给你的问候信……这冷漠的家伙,不会是将你忘记了吧……”说到此处,她啧啧两声,“别等我们到时候回到京里,他已经找到了对眼的姑娘要成亲……”

  “成……成亲……”流离愣住,嘴巴张张合合,脸色也不由自主变得有些白,“他……干嘛要成亲?”

  殷解忧徐徐善诱:“是人都是要成亲的呀,何况非白今年都二十有五了,早过了婚配的最好年龄,如今是过一天少一天,自然是早办早好,哎,也怪我这主子粗心大意,从没给他留意过,不然他早该儿女成双了。”

  流离泛白着小脸,紧抿着唇瓣,一时之间,居然直接沉默失言了。

  还是绯烟看不下去了,低声道:“你莫要认真,主子和你开玩笑的。”

  “是吗?”流离茫然的看了绯烟一眼,视线落到了殷解忧的身上,带着几分期盼,“主子你是开玩笑的吧?”

  殷解忧柳眉微挑,道:“你看我像是开玩笑?你岁数也是不小了,总是要结婚的,赶明我就帮你留意着,可别像非白一样,到了那么大岁数还是孤家寡人一个。”她的话,的确有几分夸张,不过倒也不是完全胡说,流离这小丫头呀,要是看不清楚自己的心思,早晚是要吃亏的。

  流离皱着一张脸,很不高兴,却道:“我记得小姐你比我大两个月呢,你也得为你自己多留意啊……”

  殷解忧一噎,心中翻了个白眼,这小白兔果然跟着非白学坏了,默了默,道:“小姐我的事情,我自己会处理好的……你昨日可是集结了锦绣坊在甘州的势力?”

  说到此时,流离表情一变,纤细的柳眉轻轻一皱,道:“回小姐的话,我昨晚回来就集结了锦绣坊的势力,只是从各路消息得知冷月山庄并没什么异常,就自己悄悄进了珊瑚居,正巧碰到冷霄和绯烟姐姐,绯烟姐姐就将事情都告诉我了,我怕势力长期集结没有动作而引起别人不必要的主意,就私自做主将所有的势力都解散了……”

  “嗯。”殷解忧点点头,“做的很好。”

  流离道:“只是,辰王治病而已,为什么要搞得那么隐秘,还要将所有消息封锁?”

  “封锁一切消息,自然是为了辰王殿下安全考虑,你也是知道独孤雍一直暗中围刺百里玉,绝对不会放弃这样的大好机会,唯有封锁消息,才能相安无事。”

  流离点了点头,却有些奇怪,道:“可是独孤雍不是上次被烈世子打成重伤了吗?只怕他短时间内是没有什么精力再来刺杀辰王吧。”

  “不是独孤雍,也有可能是别人。”殷解忧默了默,对于百里玉心肺脉处的那处被内力震伤的受损经脉,她记忆犹新,那并非独孤雍的内力所谓,也就是说,除了独孤雍,有一个更厉害,更狠绝的幕后之人也想要百里玉的命。

  流离皱眉想了想,觉得有些复杂,索性不想了,又道:“对了小姐,昨日我刚收到消息,独孤雍的人乔装在淮阴之地买药,所买的药材正是克制烈世子冥虚剑所造成的伤势的。”

  殷解忧疑惑道:“是吗?”

  “是的,独孤雍的确被烈炎刺伤了,但是剑伤不过几道皮外伤,而真正危机他本元的伤是掌伤,他似乎是用不到那些药,鸳无对的命也是够大的,被烈世子当胸刺入,居然还能等到买药去救。”

  “想来也是她命不该绝。”殷解忧悠悠说着,顺势便想到了鸳无双,也不知鸳无双的情况如何了?她视线微转,淡淡看向一旁绯烟,“你有时间就去看看鸳无双的情况,回来告诉我。”

  “是。”绯烟并不晓得殷解忧和鸳无双箭九霄的渊源,虽然意外,却还是听令行事。

  殷解忧道:“我们去的路上在小集市上遇到的那两个人查的怎么样了?”

  “回小姐的话,那两个人看着像是普通的客商,只是看行动十分有章法倒像是经过特别训练,目前还没查出什么来。”

  “继续跟着他们,直到探的他们的底细为止,还有——”殷解忧看向绯烟,“你跟着姚相的人那里如何了?”

  绯烟垂首道:“回主子,姚相一路回京,如今路程也走了过半了,只在前天的时候和官道上的另外一辆马车撞在了一起,其他的一切正常。”

  “撞了?”殷解忧蹙起眉头,“什么人这么大的胆子,居然敢撞姚丞相的马车?你将当时的细节好好与我说说。”

  “那马车只是当地的一名商旅,因为妻子早产所以用马车载着产婆奔的飞快,以至于没有看到姚相的马车,撞翻了买车之后,姚相的车夫十分生气,就要冲那丈夫和产婆等人发作,姚相却亲自去询问他们将马车架的飞快的原因,得知是为了救人,并没有为难那些人。”

  殷解忧静静听着,清淡的眸子却幽暗而深邃,“听起来,的确是天衣无缝,没什么特别的,只是越是这样的事情,越是不能掉以轻心,你遣人去寻一寻那撞了姚本清的人家,无比要确定一切消息的真实。”

  绯烟应道:“是。”

  处理完以前的事情,殷解忧才道:“如意娘呢?请她上来。”

  “是。”

  流离退下。殷解忧挥挥手,道:“绯烟,你且去看看我刚才与你说的那件事情。”

  绯烟便退了出去。

  很快,如意娘便出现在了殷解忧面前。如意娘是个二十多岁的女子,长得很是秀气,细细弯弯的眉毛看起来很是精致,与流离的俏皮完全是两个样子,她做妇人打扮,堕马髻上别着一直简单的翠玉簪,见到殷解忧,恭恭敬敬的行了个礼,“小姐,您唤我来什么事情?”

  殷解忧笑道:“都这样熟悉了,用的着每次见面都行礼这样生疏吗?”

  如意娘微微一笑,道:“小姐救了如意的命,如今就算小姐不在乎,如意却不敢不在乎。”

  她这般固执,殷解忧无语又无奈,只得不与她计较,道:“你将谢博拘谨你们的前前后后仔细说一遍,细节也不要漏掉。”

  “是。”如意娘垂首,想了想,道:“那日我帮辰王做好了晚膳之后,就忽然被人监控了起来,我旁敲侧击的试探了许久都得不到半点儿讯息,索性就乖乖的任凭他们将我软禁,想着慢慢想办法,岂料软禁之后,一如往常一般对待,好吃好喝,除了没有自由不能和外面的人接触,其余倒是没有什么过分的要求,我们被软禁之后,谢博来了几次,我见他似乎和辰王还在议论着什么,想着事情必然不会太糟糕,所以打算静观其变,只是没想到当晚还不到子时,谢博的人抬了几个大箱子到了辰王所居住的客房之后,整个珊瑚居就被严密布控,连只苍蝇也没法飞出去,如意看着那辰王的护卫一脸愁绪,料想是发生了不好的事情,所以就……”

  如意娘顿了顿,当下将如何以方言骗的侍卫信任将消息传出去的事情一五一十说的很是清楚。

  流离听完,不由对如意娘束起一个大拇指,“如意姐姐你好厉害,要是我肯定没这样好的办法。”

  如意笑的很温柔,低声道:“只是一点小聪明而已,要是能像你这样有一身武功,那也是好的。”

  “哪有,你很厉害的。”流离却不吝啬自己的夸赞。

  别看如意娘是个弱柳夫妇的温柔美人,其实却懂得多处地方方言,若非如此,只怕消息也不能在最快的时间传到荷花镇去。

  殷解忧笑容淡淡,道:“的确很是厉害。”

  如意娘受不得旁人这般夸赞,脸色微微有些尴尬,“比起主子和流离姑娘,还是差得远的,不过只要能帮得上小姐的忙,如意也便高兴。”

  “嗯。”殷解忧想着,看来的确是为了给百里玉治病而封锁的珊瑚居,她默了默,指尖轻轻敲打这桌面,淡淡道:“如意,有件事情,你要有心理准备。”

  “……”如意娘愣了愣,“什么事情?”

  “她就在冷月山庄。”殷解忧淡淡说道。

  如意娘起初先是柳眉微微皱了皱,继而很快就反应过来,殷解忧口中“她”指的是谁,忽然之间,脸色极其怪异复杂,又是忧愁又是不甘又是无奈,最后只化作一声叹息:“我……我没想到还会见到她。”

  殷解忧道:“你也不必着急,她如今受了重伤,昏迷不醒,即便是见着你,也不会怎么样。”

  “她……她受了重伤?”

  “嗯,中毒加重伤,估计很难治愈。”

  如意娘垂下眼帘,“那……‘他’知道吗?”她说起这个“他”的时候,口气有些酸涩有些伤神,可要仔细去看的时候,却又发现什么都没有,只有平静。

  殷解忧默了默,才道:“这件事情我还没告诉他。”

  “哦。”如意娘两只纤细无比的手扭在一起,很快扭成了十个白玉小结,若不是事先知道她是厨娘,绝对猜不到哪里去,“那……小姐是要告诉‘他’吗?”

  “目前还不打算。”殷解忧说道,其实那位给鸳无双治伤的闵大夫,并非无名之辈,就算不能叫她完好如初,治成与常人无异,也不过是时间问题,她既然救了如意娘,也不好再叫她伤心难受,自然不会唤那人前来。

  如意娘心中微微一暖,看着殷解忧的目光也变得感激,只是还是忍不住轻叹了口气,“她受了这样重的伤,若是那人知道了,必定会很伤心。”

  “你的意思是……”殷解忧挑起柳眉。

  如意娘回神,忙道:“没有,如意没有任何意思,几年都过去了,我也不想见到他们,不论是谁。”

  殷解忧点点头,“这样便好。”她刚才还以为如意娘想要把那人叫来呢,果然只是她自己的错觉而已。

  如意娘行了个礼,道:“如果没有什么事情,如意便退下帮小姐准备宵夜了,小姐今晚想吃什么?”

  殷解忧想了想,道:“我写个菜单给你吧,你做好了我来试吃。”

  “好。”如意娘上前几步,伺候殷解忧笔墨,等她将菜谱写好后,收到了怀中,又道:“夜宵要两人份吗?”

  “嗯。”殷解忧点点头,又吩咐,“可以适当辣一点。”

  “好的。”如意娘恭敬的退下,只是心中却十分的疑惑,奇怪,小姐不是从来不挑口味?怎么如今却来选口味了,难道是,辰王喜辣?

  ……

  许是接连睡了一日一夜的缘故,即便是连着处理了许多琐事之后,殷解忧也没感觉到疲惫,反而越发的精神抖擞起来,站起身来,活动了下胫骨,道:“流离,我们出去走走。”

  “是。”

  语罢,两人便一前一后步出了珊瑚居。

  临冬日的风着实是有些凉,不过对于殷解忧和流离这样习武的人来说,这点寒冷根本不算什么,而对别人来说,那可就不一样了。

  冷月石铺就的小路上,赫然有一个少女领着两个丫鬟优哉游哉正往这边过来。

  殷解忧只扫了一眼,便看出,那少女就是那个用蹩脚轻功追人而意外掉进湖水之中的木娥,谢博的表妹。

  与此同时,木娥也看到了她和流离,漂亮阳光的脸蛋上便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她很快小跑着上前,道:“你是殷姑娘吧?那天太着急,都没跟你自我介绍,我叫木娥,是谢博哥哥的表妹哦,听他们说,你的本事可大了,武功也很厉害,是不是呀?”

  殷解忧还没反应,倒是流离翻了个白眼,对这位的轻功可谓记忆犹新,“你就是那个跳到湖里玩轻功的小丫头呀。”

  木娥脸色涨红,瞪了流离一眼,“你好没礼貌,谁是小丫头?何况,我跟你说话了吗!”视线转向殷解忧,又是笑意满满,“殷姐姐,你们这是要去哪?”

  流离对她的白痴嗤之以鼻,也是懒得理会。

  “随便看看。”殷解忧道。

  木娥唇边含笑,眼睛闪亮的像是夜空里最明亮的星,“若是要在这冷月山庄里游玩,那你可得让我带路才好,我自小常在这里,什么好玩的地方我都是知道的。”

  “好。”殷解忧到底心里年龄较大,也不和她计较,只淡淡说罢,客气的转身就要走。

  木娥却忽然之间闻到了一股很香的味道,眼眸不由瞪大,“这是什么味道,好香啊,比冷月山庄的厨师做的都要香。”话落,居然循着那香味一路过去。

  这香味正是从珊瑚居中传出来的。

  流离一看她要进珊瑚居,眸色也是有些无语,足尖一点,风儿一样的旋到了木娥面前,吓了木娥一跳,“你……你鬼呀你。”

  流离下颌微抬,伸手挡在她面前,“你做什么?”

  木娥看看里面,又瞪向流离,“我还要问你做什么!我可是谢博的妹妹,这冷月山庄还没我不能去的地方,你快给我让开,我要进去!”

  流离冷冷一笑,“那可巧了,这冷月山庄你任何地方都可以去,唯独珊瑚居,是你不能随便撒野的地方,即便你请来你表哥谢博也是一样。”

  木娥红唇张合好一会儿,怎么也没想到居然遇到一个这么不讲理的,当即转身走到殷解忧边上,“殷姐姐,你看看,我只是想要进去瞧瞧而已,又不是做什么坏事,她这个样子好过分。”

  殷解忧眼眸微微动了动,若要说木娥真的蠢笨吧,她倒还挺聪明的,即便是稍微有些以身份压人也让人听起来觉得她十分的可爱,并不反感,她微微一笑,道:“她的确是有点过分,不过这珊瑚居其实也没什么东西好看。”

  这是委婉的谢绝。

  木娥却皱了皱鼻子道:“怎么会没什么好看,你那天下第一俊美之人不就在珊瑚居里吗?啊不对,他才不是天下第一俊美之人……我听侍卫们说,殷姐姐有专门的厨娘也带到了珊瑚居里来,她是在做什么好吃的东西吗,味道好好闻。”

  殷解忧眼眸闪了闪,微笑一直挂在脸上,却不言语。木娥这性情若真是她所表现出来的样子,那倒是真性情,若只是故意做给别人看的,这小丫头的心思,可就值得揣摩了。

  倒是流离早就受不了她了,冷着脸道:“你烦不烦,都说了这里不欢迎你了,你还不快走,我家小姐的厨娘做什么东西关你什么事情,左右也不会请你去吃就是了。”

  木娥的脸上有些挂不住了,“我又没惹你,你做什么这样揪着我不放?”脸上的表情也是泫然欲泣,强自忍着,“不看就不看。”话落,跺着脚转身走了。

  殷解忧扬了扬眉,视线无奈的落到了流离的身上,“你这丫头,做什么那样针对人家,人家又没有得罪过你。”

  流离没好气的看着木娥的背影,嘟囔道:“她就是没欺负过我又怎么样?我就是看不惯她……”

  “哦?”殷解忧眼眸笑意加深,听出她话中有话,“你跟我说说,怎么了?”

  流离抿了抿唇,道:“我前日晚上回到冷月山庄的时候,看到她了。”

  “然后呢?”

  “我当时回来是从偏南门那里,一闪而过的时候,看到有个人影鬼鬼祟祟的在那偏僻的小院子附近,停下一看,居然就是她,她也不知道在做什么,很快就用轻功飞掠走了,分明轻功俊的很,可她那天却自己跳到了湖里,这样的表里不一,面子上还要装无辜单纯什么都不会,就和那京中的伍倩云是一样的,我素来就讨厌这种人……”

  殷解忧有些意外,“既然她会轻功,却要在众人面前假装不会掉入河中,这倒是有点意思。”

  流离道:“我看是居心叵测吧,谁知道她想做什么?”

  殷解忧也默了默,从木娥看着谢博的眼神之中,她倒是可以猜出几分木娥的心思,跳入湖中多半是为了引起谢博的注意,至少谢博会出手救她,鬼祟的出现在那偏僻院落,想来也是想去看看谢博救回来的女子是什么样,只是,这都是最浅显简单的解释,谁又知道那些不是她故意做出的假象呢?

  甘州地界诸事复杂,人心也不能就凭自己这样简单的猜度而做定论。

  殷解忧看着流离,淡淡道:“回吧。”经过这样一番闹腾,她倒是没有出去的心思了。

  流离点了点头,和殷解忧顺势便回了珊瑚居。

  珊瑚居中,如意娘的夜宵很快便做好了,端去了殷解忧内室,便要流离去叫辰王。

  很快,百里玉出现在了厢房门口,看到桌上美食,神色微微一暖。

  殷解忧招呼道:“想着你一天也必定是没吃什么东西,便要如意娘随便做了一些,来尝尝吧。”

  “嗯。”百里玉点了点头,移步上前坐下,淡淡道:“方才听到门口似乎有些喧闹,怎么了?”

  殷解忧给他夹菜,便道:“没什么事情,无非是谢博那小表妹,过来这里说想看看厨娘做了什么好吃的,只是被流离呛了几句,受不了哭着走了。”

  “嗯。”百里玉轻轻应了一声,与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情,他素来也是随口一问,心思便落到了膳食之上,一顿夜宵吃的很是安静,百里玉没有再说话,只是东西却不知不觉吃的多了一些,殷解忧刚开始还偶尔动筷,后来不知何时却是悄悄放下筷子,看着百里玉缓慢进食。

  不过,百里玉始终是百里玉,即便饭菜很合他的胃口,他依旧只是比寻常多吃了一点而已,并未过量,放下筷子的时候,却见殷解忧支着下颌看着他,不由露出几许笑容,唇角微勾,道:“你的身子可还有什么不适的?”虽说伤势痊愈,还意外提升了功力,却依旧不能掉以轻心,“我来看看。”说着,修长的手自发的落到了殷解忧手腕之上,轻轻按住。

  殷解忧道:“没有。”却也没从他手中将自己手腕抽走,只等了半刻,百里玉把脉结束,才道:“怎么样,是不是恢复的很好?”

  “嗯。”百里玉依然惜字如金,淡淡抽回自己的手,才道:“你的身子恢复的极快,我倒是有些好奇,你用的什么疗伤手法来帮我修复的受损经脉?”要知道,他经脉受损不是一朝一夕,他自己亦是时常自我修复,只是修复之后不久就会出现二次受损,如此十年不停歇,他也只得倚靠各种手法保住这条残缺的性命。

  殷解忧的这次疗伤,依然没有帮他根除病痛,只是除了心肺脉部分的受损经脉之外,其余各处均被永久修复,即便是不能动武,他亦是还有几年可活,比以前那样过了今天不知道明天的日子已经好上太多,他却不知道,殷解忧当时早已抱定必死决心,所用之法亦是逆天而为,没想到反而乘风而上了。

  这疗伤之法,殷解忧自然不愿告诉百里玉,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只笑着打哈哈道:“是一种疗伤功法,我师父传给我的,他没告诉我名字,我自己亦是不知道,也是第一次用,没想到就有如此效果。”

  百里玉眼眸深邃而幽暗,看着脸带笑意的殷解忧,却也没有多问,只是轻声道:“是吗?素闻无极殿主的本事通天,前无古人后无来者,果然名不虚传。”

  “我师父的本事,自然是厉害的。”殷解忧笑着道。说到这里,殷解忧轻叹了口气,道:“我额头的印记变了颜色……”

  “嗯,我看到了。”百里玉说的轻描淡写,殷解忧脸上不由挂上几缕愁绪,道:“怎么你种的这花还能变颜色吗?我一直想问,你将什么东西刺到了我的额心之中?”当初那种刺痛记忆犹新,还有些熟悉,就像是她初次穿越而来的时候那种刺痛,只是她不太确定,到底是或不是。

  百里玉轻轻抬手,修长手指点上了殷解忧额前印记,淡淡道:“如今是淡粉色,就已经这样好看了,若是变成了别的色,不知道会是什么样子。”

  殷解忧别开脸,挡开他的手,无力的翻了个白眼,“可别再变色了,还不知道旁人看到我之后要将我当做个什么妖怪呢。”话虽然是这样说着,可她的心中却是疑虑重重,从最初的浅白到后来的灰白,一直到如今的淡粉,这印记的确是一直在变色,莫非其中有什么玄妙是她所不知道的?

  “这印记很漂亮,岂会和妖怪有关系。”百里玉有些失笑,手指又锲而不舍的爬上了她的脸颊,“你莫要躲,我仔细看看。”

  “有什么可看的呀。”殷解忧无奈,错开身子就要躲开,百里玉却用另外一只手按在了她的肩膀上,“你若执意不要我看,如今我也是打不过你,”话落,反而倾身上前,殷解忧只觉一股温热的鼻息铺面而来,竟僵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百里玉深邃的眼眸之中划过一抹了然笑意,冰凉的指尖也轻轻摩挲着那枚印记,那触感,让殷解忧醒了醒神,一抬眼帘,却是百里玉带笑的眼眸撞入了她眼中,直撞的她心头一动,不规律的跳动接踵而来,“你……你看完了没有。”她不甚自在的道。

  百里玉垂下眼帘,将她颊边的嫣红尽收眼底,修长大手从额间移动到脸颊,轻轻捏了一下,才收回了手。

  殷解忧有些无奈又有些尴尬,她略微向后退了退,才道:“我说……你能不能不要随便捏我的脸,我不是小孩子。”

  百里玉却很是无辜,“我一见你这幅样子,便有些忍不住想捏,这种下意识,有点难控制……”看着殷解忧慢慢瞪大眼睛,才叹了口气,轻声道:“我以后尽量努力控制。”

  殷解忧不但无奈未曾消减,反而越发的无语起来,这却还是她首次见到百里玉这幅样子,也不知是为何,只觉得十分闲适随意,却让人更觉心灵上似乎亲近了许多,不似以前那种高山白雪,只可远观,不可亵渎。

  “有一件事情……”百里玉忽然道。

  殷解忧回眸,“什么?”

  “你一个朋友快要到甘州了。”

  殷解忧皱了皱眉,“你说的是谁?”但看着百里玉那淡然的表情,她似乎从中读出了某种讯息,她试探道:“你说的,不会是那位天下第一神箭手吧……”

  不见意外,百里玉果然点了点头。

  殷解忧道:“你是如何知道的?”

  “冷霄他们处理一件事情,恰巧遇到了,便把消息传了回来,那也是几天前的事情了,若不出意外,他现在已经就在甘州。”

  殷解忧表情微凝,指尖轻轻点这楠木桌面。

  百里玉又道:“他似乎是知道你就在冷月山庄,估计会来看看你吧。”

  殷解忧叹了口气,“我与他几年不见了,或许他真的会。”只是若是那样,这里的一摊子该怎么办?“我明日就送如意娘走吧。”

  百里玉幽幽道:“如意娘并不是事情的源头。”

  殷解忧一怔,也知道他说的的确不错,如意娘只不过是一个被牵连的人,根本不是重点,重点是那个还昏迷在床上的鸳无双,而现在要弄走鸳无双,显然是不可能的。

  “箭九霄的事情,我本是不想管的,若是避不开,那就这样吧,我不会阻止他,亦不会去帮别人。”

  “这样也好。”百里玉点点头,“已经许多年过去了,他们之间事情,也许如今就是做好的解决时机,我们只要静观其变就好了。”

  “嗯。”殷解忧倒了杯茶,看向百里玉,“你的人可探到他的住处了吗?”

  “就住在你的天香楼内。”

  殷解忧默了默,小声嘀咕,“你的消息倒是蛮灵通的。”甚至不比她的玄女,锦绣坊和阳极楼要弱。

  “只是些小道消息,和你的阳极楼比不了。”百里玉微笑着道:“你的阳极楼,可是天下第一情报机构,任何机构想和你比,都是痴人说梦。”

  殷解忧想着你那些无名势力不就比阳极楼什么的厉害多了吗?忍住翻白眼的冲动,反而挂着笑容哼道:“多谢辰王夸奖,我一定会再接再厉,再创新高,努力保持天下第一不动摇,绝不辜负辰王殿下的赞誉。”

  “嗯。”百里玉也是煞有其事的点点头,“不要骄傲,好好努力。”搞得殷解忧一阵无语,失声笑了起来。

  百里玉眸中也是笑意暖暖,看着殷解忧那张美丽灿烂的笑脸,忽然间生出一种岁月静好的感觉来。

  ……

  殷解忧虽然素来浅眠,但睡眠一直是没有什么问题的,这一晚却睡的不那么踏实。

  早起吩咐流离一声之后,便等在屋中。

  还不到早膳时间,流离便从外面回来了,躬身行礼道:“小姐,我已经查到了,箭九霄的确住在天香楼,还在他平时习惯住的那间客房。”

  “他什么时候来的?”

  流离道:“据说来已经有一阵子了,小姐,要见他吗?”

  殷解忧扫了流离裙摆上某处,幽幽叹了口气,“原本是不打算见的,看来如今是不见也不行啦。”

  “什么?”流离顺着殷解忧的视线一瞧,忽然瞪直了眼睛,却见自己的裙摆上,不知何时竟然像是沾了一枚树叶一样,她指尖忍不住轻轻抬起,那树叶却分明是穿透了她的裙摆,因而可以挂在她的衣服上。

  这树叶是被人用极高的暗器手法打到了她的裙摆上面,而天下间有这种本事还能不被她发觉的,除了箭九霄,不做第二人想。

  “我……”流离茫然的看着殷解忧,一阵无语,“我已经很小心了……”

  殷解忧笑笑,道:“别沮丧,说不定他是想扎你的腰带,你躲得快,所以只能扎的到你的裙摆而已,不要怀疑你的能力,你很厉害的。”

  流离无语看天,“小姐你还是不要说话了。”

  殷解忧安慰的拍了拍她的肩头,“好,那就不说。”话落,转身往外走去。

  流离忙跟了上去,道:“这是要去哪里?”

  “我去帮你报仇去。”

  流离一听,来了精神,“小姐可不要忘记你说的话,一定得给我报仇!”

  “报仇,报什么仇?”隔壁房中,百里玉一袭黑衣出现在了房门口,眸色淡淡,风姿卓著,这么瞧着,便是一副如画谪仙人,流离抿了抿唇,有些不愿说。

  百里玉走上前来,看着殷解忧:“要去做什么?”

  殷解忧倒也没有再揪着不放,淡淡道:“去见老朋友。”

  “哦?”百里玉挑眉,道:“左右也是无事,不如我随你去看看吧。”

  “也好。”殷解忧点了点头。

  两人到了门口,上了百里玉那辆低调奢华的马车,便一路往甘州城内奔去。

  车上,殷解忧靠坐在软软的背垫上,因为一夜睡的不怎么好,精神便也一般。

  百里玉似乎有永远也看不完的书,一直静静的翻阅,分神瞅了殷解忧一眼,道:“去到甘州要一百多里,你若是无聊,可以靠在这里睡上一会儿。”

  殷解忧摇摇头,“这才刚醒,哪里那么多的瞌睡要睡?”

  “嗯。”百里玉视线又回到了书上,随意道:“这本子倒是有点意思,你看过没有?”

  殷解忧回眸,“什么书?”

  百里玉将书合起来递到她面前。

  殷解忧接下,翻开随意看了几眼,有些意外的露出笑容来,“没想到你还喜欢看这样的书吗?”

  手中书本并不是什么学术论著更不是什么武功心法,亦不是野史列传,而是街头巷尾随便传看的小本,小本上的内容却是某家富家千金,某位穷苦书生之类的言情小传。

  百里玉淡淡道:“左右也是无聊,随便看看打发时间罢了。”

  殷解忧很快翻了翻,“写的倒是有模有样,只是我却看过比这更好的。”

  “哦?”百里玉难得长眉微挑,“那你说说,你看过得故事如何好看?”

  “我看过的有些多,也不知从何处说起,我看这本子上分了好几个小故事,你比较喜欢哪个类型的?”

  百里玉道:“我才刚看,倒是还不知道有多个类型,你便说一个你自己喜欢来听听好了。”

  “我原来去过一个地方,名字叫西湖,西湖边上有座雷峰塔,关于那个塔就有个故事。”

  百里玉似乎起了兴趣,道:“说来听听。”

  殷解忧道:“那塔叫做雷峰塔,塔下据说压着一条千年白蛇,白蛇在修行的时候遇到了捕蛇人,最危险的时候,被一个小牧童救了,千年之后,白蛇修炼成人,返回西湖去报恩,在一个叫做断桥的地方,又遇到了小牧童的转世,两人因一把雨伞结缘,互相爱上了对方,还成了亲,可是好景不长,补蛇人的转世化作降妖除魔的法海和尚,要拆散这对有缘人,恰逢端午佳节,骗许仙将雄黄酒喂白蛇喝下,白蛇现了原形,吓死了许仙。”

  百里玉皱了皱眉,“然后呢?”

  殷解忧道:“然后白蛇想办法救了许仙,可许仙却因为她是异类而十分排斥,后来法海带走了许仙,强迫他出家为僧,白蛇为救许仙引来东海之水水漫金山寺,最后落得被压到雷峰塔下的结局。”

  “完了吗?”

  殷解忧点点头:“是啊,他们还有个儿子,后来状元及第,亲自到雷峰塔下救母亲呢,不过我觉得白蛇和那小牧童的故事,却是在雷峰塔之后,就已经结束了。”

  百里玉笑笑,“你这故事倒是有趣,传奇色彩很是浓厚,这故事中的白蛇早知道自己不是人类,却为何要嫁给那小牧童?说是报恩,看似却是将那牧童给害了,也许没有白蛇,他可以过更平静的生活也不一定。”

  “也许吧。”殷解忧说着,无精打采的趴到了车内的小茶几上,“我说了一个故事,不如你也给我说一个吧?”

  “我不会讲故事。”百里玉说罢,扬了扬手中小本,又道:“不如我给你念一个吧。”

  “也好。”

  殷解忧双手环抱放在茶几上,下颌又支在双手上,做好了聆听的准备。

  百里玉看着她的样子淡淡笑了笑,才翻开小本子,选了一个故事,便念了起来。

  故事的主人公是一个有钱人家的公子和他的丫鬟,公子桀骜不驯有些小坏,丫鬟却是木讷纯真天然呆萌,故事情节写的还不错,再加上百里玉的声音低沉而淳厚,像是好听的大提琴,娓娓道来,让人有种身临其境的感觉,殷解忧听着听着,意识就有点迷糊了,不知道是迷失在那不错的故事情节里,还是迷失在百里玉淳厚低沉的嗓音之中,渐渐睡了过去。

  百里玉停了下来,看着脑袋早已经歪到一边的殷解忧,无奈的笑了笑,放下本子,将车内另外一边的东西收了收,铺上软软的白裘大氅,又小心的扶起殷解忧的头,将她放到了边上,然后盖上软软的毯子,低声冲窗外交代:“慢点。”

  “是。”

  冷霄很快轻声应道。

  流离也是坐在车辕上,莫名的瞪大了眼睛,不是方才还在说故事吗?这睡的也太快了吧……

  车内,百里玉也又扫了殷解忧一眼,从小案上拿起另外一卷竹简书,细细翻看起来。

  从冷月山庄到甘州一百多里,原本两个时辰就到了,因为殷解忧的缘故,一直到她睡醒了,只走了多半路程。

  殷解忧睁开眼睛,看到自己身上盖着软而舒服的毛毯,有些意外的翻身而起,皱着眉头看向百里玉,“我睡着了吗?”

  百里玉道:“许是我的故事太没吸引力了吧。”

  殷解忧茫然的看着外面茫茫官道,又看看百里玉,忽然想起,她睡前,他似乎在看着小本子给她讲故事,而自己却睡着了,一时间又是好笑又是无奈,好笑自己也有听床边故事的一天,无奈只见居然会没知没觉的就那么睡过去。

  “怎么了?”百里玉察觉她神情有异。

  殷解忧道:“没什么,我们这是到哪了?”

  百里玉道:“已入了甘州地界,再有半个时辰,料想就到了。”

  “嗯。”殷解忧点了点头,早上走的急早膳用的不多,此时也是有些饿了。

  百里玉默默从一旁小柜中拿出一个精巧的食盒,放到了她的眼前。

  殷解忧扬扬眉,“什么好东西?”

  “一些糕点而已,先垫垫肚子。”

  殷解忧打开一瞧,依然是如意娘的手艺,这次的糕点是玉容糕,还很新鲜,想来也是刚做不久,心中不由又为如意娘默哀半晌。

  只是想到等会要去见的人,心中也是忍不住叹了口气。无极殿下设阴极楼阳极楼,每个楼中楼主之下有文武判官,流离是她的武判官,而箭九霄虽然是她的文判官,实则是她的朋友,不是下属。既为阳极楼文判,箭九霄的本事自然是不容小觑,只怕他是知道了鸳无双在甘州附近出现的事情,才专门到这里来的吧?见他也是迟早的事情,只是没想到今早流离去探了探情况,却被他给发现了,所以见面才提早到今天,这几年她总算也与如意娘朝夕相处,生出一些莫名的感情来,对箭九霄的看法便有些复杂了,只是没想到几年不见,他们首次会面,会是在这种情况下。

  她随意的吃了两口糕点,便将食盒放了回去。

  百里玉瞅了一眼,却没说话,只是默默的握了握她的手,奇迹般的安抚了她些许浮躁的心情。

  马车很快到了甘州天香楼门口。

  小二早已等在门口迎候,见殷解忧百里玉下了马车,忙几步上前,“主子,您可来了。”

  “嗯。进去说。”殷解忧边走边道。

  “是。”小二紧随其后,低声道:“掌柜的本来想要亲自出来迎,但是又怕太过招摇惹人注目,所以便在里面等着了,这位是……”他看到了百里玉,忽然之间愣在原地。

  殷解忧淡淡道:“他是辰公子,我朋友。”

  小二连忙拜见,“原来是辰公子,这边请。”

  “嗯。”百里玉若有似无应了一声,几人便一起入了天香楼。

  此时正是午膳时间,天香楼内人满为患,不但一层全部坐满,二楼雅间爆满,连楼层栏杆间的小方桌也都坐满了人,足见天香楼生意火爆。

  而殷解忧和百里玉这两个颜值逆天气质独特的男女一出现在天香楼门口,就引来几乎所有人的侧目。

  “这是……这是哪里来的俊男美女,如此养眼。”

  “不知道啊,以前没见过,但是看他们的穿着打扮就知道不是一般人,说不定是哪里来的贵人呢。”

  “嗯,我看也是,你没瞧着那小二点头哈腰恭维的样子,约莫是老板相熟的朋友也说不定啊。”

  ……

  诸多讨论声中,二楼隐秘位置的一个客人亦是看到了那两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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