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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4章 V234真如不见

病王溺宠公主狂妃 九步天涯 5955 2021-04-02 18:48

  百里玉会意一笑,离去之前,又专门交代了一遍,道:“最早也要在明早告知伯父。”

  “好。”

  这一夜,却终究不会好过。

  殷解忧念着月盈尚在阵中,没什么睡意,直到了后半夜,才勉强睡过去,诸葛宸那间房的灯火,却是亮了一整夜。

  第二日清晨,天才蒙蒙发亮,殷解忧便叫来属下问询关于阵中异动的事情。

  来人是阳极楼判官手下的掌事,弓着身子道:“阵中平素一向安静,阵法也按照时日修复,照理说,任何人都无法看到无极殿所在,上次异动之后,殿主也亲自做了修复,只是不知为何,这次阵法中的动静颇有些大。”

  殷解忧知他所说上次异动,必然是月阙前来落日崖那次,敛了心神,道:“能探查出阵中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只隐约知道有人闯了阵,还不止一波。”

  “不止一波?”

  “是。”

  殷解忧一怔,眸中隐隐透出几许担忧,“你去吧。”

  掌事躬身退了下去。

  她看向百里玉,“若是阵中不止一波人,还会是谁?”

  “近日来谁曾上过落日崖,那必然就是谁了。”

  殷解忧面色微变,若是月阙,那月盈在阵中岂非十分的危险?

  百里玉踱步上前,轻轻的握了握殷解忧的手,道:“别担心,我所做的阵法改动,虽只是让无极殿显露半个时辰,但这大阵只要一方有了变动,其余所有机关节点都会相应的发生变化,若那另外一拨人的月阙的人,他们必然是知道之前阵法的情形,但此时发生莫测变动,想必也会措手不及。”

  殷解忧点了点头,推算着月盈和月阙二人在阵中相遇的几率,脚步已经迈出门,往诸葛宸所在的木屋去了。

  雨还在簌簌的下着,诸葛宸并未在自己木屋,而是在放置药材的房间内收拾,以免药材受潮,药效打了折扣。

  见殷解忧前来,神色凝重,诸葛宸心思一起,问道:“怎么了?”

  “她来了。”

  诸葛宸一顿,还握着部分药材的手下意识的紧了紧,却很快恢复正常,这个“她”是谁,他自然是知道的。

  “在何处?”

  “阵中。”殷解忧默了会儿,“上山之时,我们对阵法的阵眼做了极小的改动,显然这功夫是没有白做的,据下属传来的消息,阵中除了月前辈,似乎还有别人。”

  实则阵法一经开启,难有转圜余地,在说这件事情的时候,殷解忧忽然意识到,也许百里玉是猜到会有人尾随他们上无极殿所以才改动了阵法将那些人困在其中,只是恰逢月盈也跟了来,这改动的阵法,既是给了月盈入阵的机缘,又是阻断了另外一批人上落日崖的可能。

  诸葛宸怔了一下,他是布阵之人,最清楚这阵法之中的细节奥秘,阵法一旦开启,除他之外,无人可入阵……宽厚的大手之中,半干的药草被放入了规律排放的小木盒子,诸葛宸单手负后,出了木屋。

  殷解忧立在廊下,看着诸葛宸原本飘逸出尘的身影,足尖一点,轻飘飘如仙人般飞起,消失在落日崖的山道之上,沉沉叹了口气,希望他们做的这些可以有点用。

  百里玉一直随在她身旁,低声问道:“为什么叹气?”

  “我是真的希望我们做的这些可以缓解一些他们的关系,但我下意识的觉得,他们之间的桎梏,并不是简简单单就可以化解……”

  闻言,百里玉的目光慢慢看向远处的崇山云海,似乎被洗刷了一遍一样,在雨幕之中湛蓝发亮,他伸出手,掌心向上,细细的雨丝还在不断落下,“也许。”

  蚀骨腐心的痛苦,即便是因爱而生,依然致命,他们所作微不足道,一切,终究还是要看那二人自己。

  几日时间,雨势连绵,忽大忽小,却是始终没有断过。山道上处处泥泞潮湿,树叶和小草也被冲洗的绿油油的,但诸葛宸却在那日离去之后,再也没回来。

  起初殷解忧并不担心也不着急,因为那阵法本就是诸葛宸本人所布,他自己又岂会无法再阵中安然来去呢?可他又为何接连几日时间都不见踪迹?莫非是再阵中遇到了什么危险?

  在第六日不见诸葛宸踪迹的时候,殷解忧终于坐不住了。

  这几日属下传来的奏报是一切正常,怎么会正常?难道诸葛宸月盈和另外一拨入阵的人莫名其妙消失了不成?她已耐不下性子等着,百里玉也明白,两人便打算准备一番,前去探查,尚辛二人将要出发,诸葛宸忽然出现了。

  雨幕之中,他飘然飞旋在低矮灌木的木顶上,身姿飘逸而出尘,几个起落,稳稳的落到了小院的门前,灰色的粗布衣衫袖角袍角已有些许泥泞,长发湿透,贴在后背,怀中抱着脸色苍白,一身红衣的女子,不是月盈又是谁?

  风雨肆虐,便是他的周身全部湿透,但月盈却只有发丝湿了几缕,鞋尖有些湿意,周身其他地方都是干的。

  殷解忧忙走上前去,给二人打了伞,禁不住道:“师傅……”

  “我无妨。”诸葛宸淡淡说着,抱了月盈入了小院,小院之中原本房间不多,在殷解忧和百里玉来了之后各占一间,便再无空房,诸葛宸只得将月盈抱回自己房间,安放床榻之上,拉好杯子盖上,转身去到储物的柜子后面的暗格之中拿了药丸,喂了一粒下去。

  所有的动作有条不紊,平如如常,就如同对待的是一个陌生人一般。

  殷解忧立在那里,看了好一会儿,知晓自己帮不上什么忙,心中却还是有些忧虑,“月前辈这是怎么了?”

  这六日时间,发生了什么事情?阵中闯入的另外一批人,到底是什么人?

  诸葛宸淡淡道:“疲劳所致,不碍事。”语罢,将墨玉八卦取出,挂在了月盈的脖颈之上,又盖好了杯子。

  殷解忧对他的动作有些怔然,这次,诸葛宸却没等殷解忧发问,便自顾说道:“此物名为镇魂,除了是诸葛一脉的家传之物,也是趋吉避凶的宝物。”

  殷解忧愣了楞,道:“师傅,如果月前辈没什么事,你先去换身衣服吧。”这样穿着湿衣,在这样的天气下,只怕很容易会感染风寒。

  诸葛宸可有可无的唔了一声,拿了干布为床榻上的月盈擦拭那些微湿的头发,像是听到了,又像是没听到。

  殷解忧欲言又止,抿了抿唇,觉得自己在此处委实是有些多余的,悄然退了出去。

  离去之后,她便招来下属,询问阵中异动的事情,但开启的阵法唯有诸葛宸一人可自由出入,旁人也无从窥探阵中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竟对于那另外一拨入阵之人到底是何人,为了何时,如今又在何处一无所知。

  殷解忧也猜想或许诸葛宸是知道的,但现下又无法发问,只得作罢。

  百里玉却没那么多心思,而是唤了殷解忧前去厨房。

  这落日崖上没有仆人,所有的一切都是自力更生,诸葛宸十数年都是这么过的,来这里的这些时日,膳食也都是诸葛宸准备好了几人一起用,殷解忧和百里玉素来也是被人照顾的命,也未觉得有什么不妥,此时想来才大大的汗颜起来。

  殷解忧烧了开水,百里玉做了简单的饭食,便都送去了房中。

  诸葛宸不知何时已经换了一身干衣,依旧是灰色粗布所制,正用热水擦拭月盈裸露肌肤上面的泥污。

  诸葛宸沉默的点了点头,殷解忧也不好多说,便退了出去,和百里玉一起用了午饭,最近这几日诸葛宸不在,便一直是百里玉做饭,别说,百里玉虽然是新手,却是极有天赋,便是粗茶淡饭,饭食味道却极其美妙,每顿殷解忧都忍不住多吃了一些。

  雨势连绵,又是几日,这一日,天刚放晴,月盈也醒了。

  那时,殷解忧和百里玉帮着诸葛宸继续晒那些未干的药材,原本准备的物资也因为这场大雨用的差不多了,正打算下山去准备一些,一道冰冷而深沉的女音,却让此处瞬间如坠冰窖。

  “好一番父慈女孝的样子。”

  诸葛宸身形顿了顿,微微转过眼眸,看向立在廊檐之下的红衣女子,虽然她此刻脸色依旧苍白,但那爽漂亮的眼眸之中燃烧着的熊熊怒火,却半点也没有打折扣,在这样的时刻,诸葛宸还能微微一笑,道:“你醒了。”

  这一刻,殷解忧忽然发现,诸葛宸那素来平淡的没什么感情的笑容里,竟然带了几分叫做温柔的情绪,原来,他不是无情无绪,只是因为人不对。

  可是下一刻,殷解忧神色微微一敛,她听出了月盈话中的意思,那讥讽的冰冷的话语,明显是说她与诸葛宸沆瀣一气,欺骗了她。

  月盈脸上与眸中的颜色都是冷如寒冰,竟是再也不理会几人,将要大步离开。

  诸葛宸垂在一侧的手蜷了蜷,终究没有动弹,殷解忧不由有些着急的看着诸葛宸,好不容易见了面,难道就要这样分手吗?

  可诸葛宸却依旧没有动弹,静静的立在那里。

  “前辈……”

  正当月盈将要走出木门的时候,一道低沉而悦耳的声音忽然响了起来。

  百里玉微微笑着,神情自然而清雅,“前辈是要下山吗?”

  月盈纵横江湖这么多年,只在看到诸葛宸出现在自己面前的那一瞬间,便知道自己是被这几人给摆了一道,现在哪里还会理他?不找他麻烦已经是好的。

  百里玉笑意不减,淡淡道:“下山之路,怕不好走。”

  月盈忽然定住步子,这处处是阵法的地方,又岂能容她随意离去,便是不可思议,但她看向百里玉的神色却又冷了几分,她神色极尽冰冷的看着百里玉,期间似还透着几分挑剔,须臾,忽然冷笑出声,“我玉修罗想走,谁能留得住?!”

  “哦……”百里玉淡淡应了一声,“既是如此,那晚辈送前辈一程吧。”

  此话一出,不但是月盈,连殷解忧也愕然,她本以为百里玉说那话是想留下月盈,怎么忽然就转了风向呢?

  不过,她也觉得想要用几句话就留住月盈不太可能,月盈的性子,怕是逼的急了,她就是不要命,也必须离开。

  月盈凤眸微微一眯,“你如此迫切想要我离开,我却偏不走!”

  殷解忧越发无语,心中却不由对百里玉点了一个赞。

  百里玉淡淡笑着,似从他伤势恢复之后,他变得爱笑了,只是那种笑容却总让人觉得含了什么深意在里面,他看着月盈,淡淡笑道:“前辈是去是留,单凭前辈心意,晚辈不敢多言。”

  月盈冷哼一声,没有多说。

  月盈径自回了房,啪的一声关紧了门,再无声息。

  诸葛宸回眸看向百里玉低声道:“多谢。”

  倒是殷解忧,好一会儿回过神来,将手下的药材全部处理妥当,拉着百里玉到了外面的古松树下,口气怪异的道:“月前辈……怎么回事?”她是真的看不懂,但她觉得百里玉应该是懂得,不然怎么能留得住月盈。

  百里玉微微一笑,不置可否,骨节秀雅的大手刮了一下殷解忧的鼻梁,才道:“你是接触过鸳无双,也见过鸳无对的,他们之间可有什么共通之处么?”

  “她们……似乎都是恨极了男人……”

  “恨极的另外一种解释,便是不信任,他们对男人这种生物的不信任,除了自身的经历,还来源于师傅的教导,可以想见,月盈对男子的不信任更甚,这种不信任不是对某一个特定的人,而是所有男子。”

  殷解忧有些不可思议的道:“你的意思是,她不信任师傅,也不信任你?”

  “在我们引她前来落日崖的事情被她洞悉之后,她的确有不信任我们的理由,而你,便是多年不曾相见,但终究是她的女儿,所以那浓厚的不信任,便全部落到了我的身上。”

  殷解忧呐呐道:“她……不信任你什么?”

  百里玉微微一笑,道:“我猜想她现在一定想着,如此有心计的小子,也不知对她的女儿是不是真心实意,莫不是也在心里偷偷算计着……”

  殷解忧霎时哭笑不得,却又觉得百里玉的说法极有道理,好一会儿,才道:“这么说,我应该高兴一点,至少,她还有几分关心我。”

  “这不是你想要的吗?”

  殷解忧微微一叹,“我也不知道,但我现在确定的是,我不希望看到他们二人互相折磨,能留下,也算是好事。”

  月盈留了下来,但平日都不出门,只在屋内待着,诸葛宸几人依然如故,四个人在落日崖上,氛围说不上融洽,但也并不冷清。

  只是月盈却从未多看过诸葛宸一眼,倒是当真如百里玉猜测的那般,对百里玉的留意明显多上几分。

  诸葛宸如寻常一般作息,但殷解忧却看得出来,那爽淡漠的眼眸之中,浮现出了浓厚的失落和苦涩。

  这一日,乘着二人出外采药的功夫,殷解忧终于忍不住问道:“那日……我是说在阵中,你们遇到了什么人?”

  诸葛宸将药草放到了背后的药篓之中,淡淡道:“是月阙。”知她已对所有事情有所了解,诸葛宸也不再瞒她。

  殷解忧一怔,“是不是一个道姑?”

  “唔……”诸葛宸若有似无的应了一声,眸光忽然有些闪烁,那日,他入得阵中,并未寻到月盈,反而是遇到了在阵中迷失了方向的月阙,他素来悲天悯人,便是月阙曾偷袭与他,他也无法看着她死在自己面前,所以,他终究还是出手救了月阙,没想到的是,他救回月阙之后,意外与月盈相遇,月盈见到自己和月阙一起,历历往事如再现眼前,只是这一次,她要杀的除了自己,还有月阙。

  他这条命,本就是她的,但月阙终究是她的亲生姐妹,他不愿月盈日后活在无法摆脱的魔障之中,所以出手阻止,而这刺激了月盈,在无法取他们二人性命之后,月盈负气离去,在阵中失了踪迹,诸葛宸竟然遍寻不到,待找到她的时候,她已然成了那日回来的那副样子……

  恍惚之中,诸葛宸似乎又看到了自己见到月盈的时候,她那痛苦无法自抑,怒火燎原一般的眼眸,转瞬,眼前又似闪过她虚弱的倒在阵中巨石之后,却见他前来,流露出的拒绝和愤恨,一时之间,心口剧痛,下意识的闭上了眼睛。

  “师傅,你怎么了?”殷解忧连忙扶住诸葛宸的手臂。

  诸葛宸闭目缓解了些许,睁开眼,“没事,回吧。”

  殷解忧点头。

  诸葛宸已经背起药篓,率先向前。

  殷解忧看着那原本笔直的背脊微微弯曲,透着浓浓涩意,原本飘逸出尘的身形也满是悲伤失意,忍不住叹了口气,若她真的是个十五六岁的天真少女,也许可以学着撒撒娇缠缠人,说不定有些效果,但她不是,她经历了太多,做不来那些,也明白许多事情强迫为之也不可能的,对于父母之间的事情,她能做的终究还是太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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