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茫然的抬起头看了一眼越节,然后慢慢的低下了头。
他觉得自己是不爱霍云山的,但是,他又有点感觉自己是喜欢的。
那种感觉太模糊了。
人很多时候分不清楚自己的感情是什么。
一个人对另外一个人产生依恋喜欢,原因实在是太多了。不一定是因为爱情。
少年男孩对比自己厉害年长的男人的仰慕,小孩子对大人的依赖,女人对男人的追随。
这不是爱情,仰慕是因为想要变成那样的人,依赖是因为世界只有那个人。而有些女人对男人的追随,那不是爱情,那只不过是因为离开了这个男人,她活不下去。
小白摸了摸自己发疼的心口,他在思念霍云山,不知道是因为什么。
他武功比霍云山厉害,不存在仰慕,仰慕萧鸾文采还差不多。他已经是个大人,也不会依赖霍云山。
至于像柔弱的女人一样离开霍云山就活不下去,那更不可能。
蜀中有千里粮仓,蜀国虽然闭塞,但是富庶无比,小白完全不用担心吃饭问题。
或者是因为友谊?
小白想了想。
那天在马车里,他咬着霍云山的肩,那样柔软。他心里的霍云山,早就不知道在什么时候,不再是幼年的样子了。
他的手还敢去碰他吗。
越节看小白发呆,伸手去推了他一把:“小殿下,你怎么了?”
小白尴尬的摇了摇头。
他站起身来,一言不发的往自己的房间去了。
越节难过的看着他的背影,手慢慢的伸进了另外的一只袖子里,摸出来霍云山的信。
她给小白的信,是假的。
当日霍云山的信丢失,她怕小白伤心,就模仿了霍云山的笔记写了几句诗。这是在霍云山的大帐里看到的诗,也不知道谁写的,霍云山给抄了几句挂在床头。
她本来,是看小白失魂落魄的伤心,就抄来安慰他。
可是她看了霍云山的信,突然就不想给小白了。
然后她干脆还把假的信给了小白。
信的事情过去之后,越节郁郁寡欢的过了两个多月。小白倒是不知道为什么,精神振奋了起来。
他似乎是想通了。霍云山写那样的边塞诗给他,一定是心情很不错的,给他说大漠的风光吧。
不管怎么样,只要霍云山能过的开心就好。
但是他还是隐隐的觉得,那个地方实在是太苦了。
要把那里建城富庶的城邦,得要好久好久的时间啊。
等到天气变得很热的时候,京城来了消息,小白有公务,必须和萧墨回京城一趟。
一来一回,等他回到高阳城的时候又已经是秋天了。
“小殿下,你都两年没有见到小霍了,你就不想他吗?”越节难过的问。
小白明亮的眼睛眨了眨,他看着越节:“两个大男人,想什么想。”
越节眼中的光暗淡了下去。
真是一条艰难的路啊。
她失望极了,慢吞吞回去了卧房里。
小白也没有去管她。
天气越来越冷,院子里的叶子落了一地,仆人们早上才打扫的,到了晚上又落了许多,来不及休整。
小白叹了口气,北方,应该更冷吧。
他正发呆的时候,十一猛的撞进了门来,面色苍白的递上来一封信:“大王,这是……边关的林将军写来的信,霍小侯爷他中毒了,你得马上去救他。”
“中毒!”小白猛的抓了信过来。
林恒之写信跟他的人一样的讨厌,只有几句话,连寒暄都没有,简洁明了。
“将军身中奇毒,唯殿下亲来可救。”
小白握着信,他觉得有些奇怪,自己又不是萧墨,修炼了什么奇怪的武功,可以转移人家的毒。
可是祸祸到底中了什么毒,他现在怎么样了?
他感觉自己好像整个人都动不了了,好冷。
他过了好久才缓过神来:“快,给我备马,把那个谁,萧墨,把萧墨找来。”
萧墨听说小白要去朔方,还是跑去救人。
他第一反应就是,霍云山在搞鬼。
霍小侯爷厚颜无耻,他什么促狭的事情都能做的出来。
就这几句话,鬼才知道他到底是有没有中毒,万一等小白跑去了,他说他是害了相思病咋搞!
“我要去了,这里的事情都交给你。”小白果断的说。
萧墨明白了,这家伙不是跟自己商量来的,他就是把自己找来打个招呼。
“大王,去朔方的事情,咱们还是好好盘算一下,这个……”萧墨有点词穷。
因为小白在这里完全就是混日子,他什么也没有干啊!
也不是说什么都没干。
他主要的事情就是像臣工还有百信们展现齐王殿下无穷的魅力。大家都喜欢他,齐王在这里,好些人慕名而来。
他真诚善良,温和宽容。多灾多难的百姓相信有他在的地方,能获得安宁与幸福。
好些离高阳城近的人家都往高阳城迁来。
君主的形象对百姓的影响是无尽的。
“我在这里,也没有什么事情干,我得去救祸祸,我马上就要去。”小白说。
萧墨无法,只能让十一点了几个人,跟着小白去朔方。
越节却不肯去了。
“你同他那样要好,怎么不去看他了?”小白奇怪的看着她。
越节摇头:“他病了,我不愿意看到病中的小霍,我不去了。”
她郁郁寡欢的留在了高阳城,再不敢去朔方了。
小白走的第十天,越节病了,她貌似是得了风寒,咳嗽了好多天都不见好,窝在房间里不肯出去。
萧墨看她颓废的样子,忍不住劝她:“你年纪轻轻的,怎么就这么想不开呢。你扣着人家的信不给,有什么用呢。”
越节苦笑了一声:“你知道了?”
萧墨笑了:“殿下看不出来,我怎么看不出来,你学霍侯爷的字,学的其实不大像。”
越节闷闷的咳了几声:“是啊,这种事情,是瞒不了你的,毕竟,你们萧家的子弟,精通书法。不像小殿下,他是个文盲。”
萧墨道:“傻子也知道,霍侯爷不可能就写几句边塞诗给他的,到底,信里写了什么?”
越节苦笑:“是小霍的心里话。”
她的眼泪不由自主的就流了下来。
“姑奶奶,你别哭啊!”萧墨吓了一大跳,“又不是你失恋,你哭啥!”
越节再不能自制,她嚎啕大哭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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