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几天，天气日渐冷了，小白带着太子出去涉猎，打了一只鹿回来。
“今晚我要喝鹿血粥！”小白激动的说。
霍云山：“……”
他推了推小白的脑袋，要他坐好了，教训道：“太子还在这里，说什么呢！”
小白吐舌，他招呼了太子过来：“你听到什么了？”
小太子一本正经道：“儿臣什么都听见了，儿臣告退。”
小太子蹦蹦跳跳的跑了，霍云山心塞塞的。
小白甜甜的一笑：“你为了那个如意娘子的案子，冷落了我好几天了，今天可不准跑了。”
霍云山戳了戳他的脸蛋：“多大的人了，还这样。”
晚饭的时候吃鹿肉，小白觉得味道不错，和霍云山吃完了之后便带着人去萧鸾那儿，给他送点过去。
萧鸾正在写字，屋子里烧着炭火，暖暖的。
霍云山瞧着他的字，赞叹道：“你现在的字，越来越好了。”
萧鸾微微的笑了笑：“大概是我太闲了吧。”
小白给他送过来吃的。
萧鸾笑道：“我还以为你是要让我帮忙查案子呢。”
小白惊讶：“你有什么线索了？”
萧鸾摇头：“也不能说是有了线索，只是……”
他叹了一口气：“我觉得……这个如意娘子画画的笔法，很奇特，等到她幼年父母双亡，我猜，她画画，大概是他那个相好的书生教的，只要找到那个书生就可以了。”
京城里考生这么多，咱们现在毫无头绪，要是大张旗鼓的找，一定会影响春闱的。
毕竟，哪个考生被莫名奇妙查问一通，也不会有什么好心情。
“如此看来，只能按照大理寺的说法，暂时先把这案子放下了.”小白说。
霍云山难受的叹了口气。
大理寺积压的案子那么多，有家属天天催着破案的尚且不能破，何况是这样无亲无故的人。
萧鸾道：“总不能为一个人扰乱了春闱。只是，这个姑娘的运气，实在是不好。”
因为她的人际关系太复杂，贩夫走卒，考生，个个都同她有牵连，但是她又没有什么亲近的人，连邻居都不对她不清楚。
萧鸾淡淡道：“她做了暗娼，这辈子就再也抬不起头了。＂
过了几日，霍云山上街去晃一晃，竟然碰到了如意娘子的弟弟佟平安。
他也没有带从人，佟平安被审问的时候他也不在，是以只以为他是平常的大理寺差役。
看到霍云山，佟平安本能的皱眉，让妻子带着小女儿走来。
“大人，您又要问什么？”佟平安不满的说。
霍云山有些尴尬，他只是偶尔碰到了。
“我只是碰巧遇到了，并不是要问你什么，你姐姐的事情……”霍云山还没说完，佟平安就紧张的打断了他的话。
“大人，你别说了！”
这是书铺子，佟平安今日来就是想买几本书的，这来来往往的都是街坊邻居，他真心不想霍云山这时候提起他的姐姐。
霍云山道：“好吧我不说。”
他瞄了一眼佟平安：“佟平安，你也是今年的考生？”
佟平安点头：“在下马上就要参加春闱了，女儿也已经许了人家，我家娘子性子泼辣，还请大人体恤在下，过去的事情不要提了。”
他家有个泼辣的娘子，还有个很家境不错的岳家，姐姐不体面，娘子会和他闹腾。
霍云山也不说了，他转身就进了书铺里。
天空飘起了雪花，他觉得有点冷。
老板给他推荐里几个东西，霍云山也没什么需要买的，他想要什么宫里都有，只是自己出来逛逛，随意的挑一挑。
萧鸾不大喜欢宫里的砚台，说都是各地进贡上来的，一点都不别致，多了匠气，少了几分灵气。
他想着出来都出来了，干脆就撞撞运气！在一堆砚台里挑了半天也没有挑到什么好的，他就觉得有点无聊。
墙上还挂着几幅画，都是新的。
“这些都是赶考的考生的，公子要不要买几幅回去?＂老板见霍云山对着画发呆，赶紧推荐道。
霍云山心道家里有个萧鸾在画画，这些都看不上了!
＂这时候考生的画还不值钱，等到春闱过后，若是考上了，那就是价值千金了！”老板说。
霍云山笑了笑，没有说话。
眼睛却百无聊赖的在画上扫过去。
老板又道：“公子这时候买了，可以等到春闱过去再卖，到时候可以大赚一笔。”
霍云山痴笑一声：“你倒是会做生意。”
老板呵呵的笑了笑：“咱们小生意人，不似公子富贵，自然是要精打细算的过日子了。”
霍云山疑惑：“你怎知我富贵？”
他今日也就穿了一件寻常的棉服，并不见得有多富贵啊。
老板笑了：“公子虽然衣着简单，但是双目如炬，可见是贵不可言，再者，公子进来之后便看砚台书籍。可是却没有眼睛却一丝一毫没有往科考的书上看过去，可见公子通文墨却不科考。”
风雅的读书人，不去考试的。
不是大世家的公子，就是一件身居高位的朝廷命官了。
霍云山笑道：“或许……我是某个小户人家不成器的纨绔，初通文墨不学无术。”
老板哈哈笑了起来：“公子气度不凡，不像是纨绔。”
霍云山心道我便是纨绔里的头头。
他目光被角落里一幅画吸引里。
“这是……”
老板迅速把画取下来递给他。
霍云山惊讶，这幅画花的很好，虽然并不是很细腻，但是也画的不错了。
比之那些精巧的画，的确别有风趣。
“这是佟先生画的，放在我这里让我待卖的。”老板道，“他还嘱咐我不要贱卖了，等到他考中了之后就精贵了。”
说着又笑了笑：“这小子如此托大，若是考不上就丢人了。”
霍云山笑了：“是方才出去的佟平安？”
老板点头：“是呢，他的画做的不错，并没怎么学习，可见是有天赋，不过……他的字就不怎么样了，也不知道能不能考的上。”
霍云山把画买了下来，拿去给萧鸾看看。
这姐弟两个，看来是真有天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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