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沐瑶一只手握紧了拳头,眼神刺向小娇,昨夜温泉池之事,夏沐瑶本就心有芥蒂,她还竟敢提起,真是自找不痛快。
小娇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鼓了一个大包,她只觉得一股气血涌了上来,心里的不满全都喷薄而出,她往夏沐瑶身边冲过去,眼疾手快的秋莲连忙挡在夏沐瑶前面,拦住了小娇。
其他侍妾吓坏了,却没有一个人上来拉住小娇,到底她们心里也想看小娇和夏沐瑶互相厮打,最好小娇能把夏沐瑶破了相,两个都倒了霉,她们就可以渔翁得利了。
夏沐瑶坐在座位上,动都未动,似笑非笑地看着小娇。
“我伺候燕王的时候你还不知在哪个街口乞讨呢,你这来路不明的贱人也配做藩王妃?我告诉你,我死都不会离开藩王府的,燕王也定舍不得我,你知道燕王当年是如何宠着我的吗?你,都是你……”小娇叫声凄厉,发着狠将秋莲撂倒在地,直直扑向夏沐瑶,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你不让我好,我也不让你活。
小娇将夏沐瑶扑倒,双手掐在夏沐瑶的脖子上,刚要用力,便被随后起身的秋莲拉住,秋莲一边拉住小娇一边回头对众侍妾道:“快来帮我拉住娇夫人啊。”
那几个侍妾面面相觑,却没有一个人站出来。她们冰冷地看着,恨不得小娇和夏沐瑶打个你死我活。
“你这单薄的身子,凭什么能诱惑燕王,总有一日,燕王会腻了你……”小娇发了疯地要往夏沐瑶身上打去。
夏沐瑶此时得了空,已经从地上起身,挥手便对小娇扇过去。
“你这个贱人,你敢打我……”小娇凄厉的声音又起,她甩开秋莲,又扑向夏沐瑶,恨不能将她撕成碎片。
正乱着,自门外走进一个伟岸的身影,疾步走过去,将夏沐瑶身上的小娇伸手薅了起来,小娇正发着疯,忽而被人大力地钳住,不由怒道:“滚开。”
回头,却看到呼尔赫铁青着的脸,“燕王……”小娇愣怔住,瞬时冷静了下来,喏喏道。
却只听“啪”的一声,小娇被扇倒在地。
“竟敢在我藩王府撒泼作乱,欺辱主母,简直反了你们。”呼尔赫怒不可遏,回身看向那些侍妾。
那些侍妾忙呼啦啦跪了一地。
“此事突然,妾身等都吓呆了。”易兰珠忙小声解释。
“吓呆?本王是看你们纯心等着看笑话吧,”呼尔赫转身扶起夏沐瑶,见她发丝散乱,衣衫不整的样子,怒气愈发盛了,继续对侍妾们呵斥道:“终日饱食无事,却心思恶毒,留你们在藩王府真是污了这里,今日收拾收拾东西,明日全都给我滚出去。”
“燕王……”侍妾伏地,哀求不已。
“你,”呼尔赫不理那帮侍妾,指着倒在地上的小娇道:“敢对王后动手,罪无可恕,即刻拉出去斩杀。”
小娇听了这话,伏在地上几乎昏厥,呼尔赫一贯决绝,她脑子转得快,立刻扑到夏沐瑶脚边,哭道:“王妃,请您劝劝燕王,妾身虽有冒犯,但是罪不至死啊。”
夏沐瑶虽然仍是冷着脸,但她心里却也明白,小娇的确是罪不至死,何况她有今日这种举止,全是她一手促成的,而且她也未曾打到自己,反倒是被自己打了,也便有了网开一面之意。
于是,夏沐瑶抬头靠近呼尔赫,轻声道:“你我刚大婚不久,还是尽量不要动杀戮为好。”
话虽如此,但是他呼尔赫都舍不得动一根指头的女人,却被小娇欺负,他到底意难平。
“不如便充个官妓吧,往后藩王府若有了贵客,倒也派的上用场。”夏沐瑶说着便低头看了看小娇,这种姿色,死了也是可惜了。
呼尔赫蹙眉不语,算是默认夏沐瑶的提议。
充为官妓虽然也令小娇难以接受,但是刚刚从鬼门关转了一圈的她,觉得能活命便算是庆幸,忙对夏沐瑶哀哀道:“妾身多谢王妃不杀之恩。”
“你们,可还有何异议么?”呼尔赫又看向其余侍妾。
那几个侍妾,刚刚被小娇的事已是惊的要掉了魂,此刻哪还敢再求什么,忙低头表示愿意出府。
呼尔赫便再未言语,牵着夏沐瑶离开正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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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娇坐在地上,许久才回过神来,空空的正堂只剩下她一人了,那几个侍妾早已默默离开。
管家已经着手开始打理此事,因这不同寻常的驱赶,府里气氛空前压抑,人人都小心翼翼,生怕自己犯了错,也会如这些侍妾一般,被赶出府去。
小娇离开腾冲院,仿若幽魂般地回到自己的院子,家丁已经等在院子里,只等她将自己的行囊收拾妥当,便将她送去官家妓馆。
此刻,从惊魂状态中回过神来的小娇才感到悲从中来,她在藩王府住了两年,早已习惯这里的尊贵与荣华,忽而让她去到妓馆,真真是从天堂落入地狱,比死也好不了哪儿去。
夏沐瑶,夏沐瑶……小娇咬着牙根,在心里狠狠地念着这个名字。
待收拾妥当,小娇一步三回头地张望着,慢慢往府外走去。
走在半路,远远见到静水湖边慢慢踱步的两个身影,是呼尔赫和夏沐瑶,小娇的眼里闪出一丝阴狠,这个贱女人,将府里所有的侍妾都赶走了,这下便可以独霸燕王了。但她那副纤弱的身子,如何能长久地承受燕王的宠幸,她倒要等着夏沐瑶被燕王腻烦的那一日,定会比自己还惨。
夏沐瑶在湖边陪呼尔赫散着步,偶一回头,便见到宽阔台阶上缓缓而下的小娇,她扭过头来,轻声问呼尔赫:“关于那瓶避子药,我和小娇所说的话,你信谁?”
呼尔赫并不是糊涂人,这一点夏沐瑶很清楚,自己的心思是逃不过呼尔赫的,但是他却站在自己这面维护了自己,夏沐瑶对此是有些感动的。
“难得你肯费心骗我,所以我信你。”呼尔赫握着夏沐瑶的小手,淡淡回道。
夏沐瑶不由一笑,呼尔赫这话说的真妙啊,他知道自己在骗他,是她自己去向小娇讨要的避子药,而最后,倒了霉的却是小娇。
“如今府中侍妾都要离府了,那往后你该如何?”夏沐瑶又道。她从小就知道,男人是不会只有一个女人的,只怕这府中又要纳进新的侍妾了,反正美人如那韭菜,割了一茬又会长出一茬。
“我?”呼尔赫笑了笑,“我有你啊瑶儿。”
夏沐瑶扭头看了看呼尔赫,听他这样说,她心里是高兴而又诧异的。
“自与你大婚,我便未再宠幸过任何人,故而府里有无侍妾都不重要。”呼尔赫坦然道。
夏沐瑶低下头去,掩饰住自己因欣喜而微翘起的嘴角。
呼尔赫却忽然地将夏沐瑶抱了起来,在她惊呼之前便吻住了她的嘴巴,而后将她放下,笑道:“往后你要将自己养的壮一些,如此才能夜夜承欢。”
呼尔赫这话说的厚脸皮,令夏沐瑶嗔了他一眼。呼尔赫还从未见过夏沐瑶这样的眼神,这眼神里有娇嗔,有羞涩,有淡淡喜悦。
呼尔赫的心立即酥了。低头又吻住夏沐瑶。渐渐靠拢的两颗心,格外相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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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娇被送进妓馆。其他侍妾则各奔东西,有回自己娘家待嫁的,有干脆在燕城置办房子定居的。反正呼尔赫给的安置费足够她们无忧地生活一世。这一点,呼尔赫并不吝啬。
因为侍妾们的离去,藩王府里的下人也裁了一批。皆是由管家禀告夏沐瑶之后做的决定,呼尔赫并未参与,反正他已经将府中的事都吩咐给管家,让他同王妃商议。
夏沐瑶到底是皇室里长大的女子,呼尔赫相信用不了多久,她会学会打理府中事务。
至于夜里,呼尔赫果真便如他所言,要夏沐瑶夜夜承欢。
经过这些日子,夏沐瑶由最初的陌生,紧张,已渐渐领会了男女欢爱的好,食髓知味,她常常在呼尔赫的怀里忘了自己是谁,任由呼尔赫将自己翻来覆去变换姿势地爱着,但有时,呼尔赫忘乎所以之时的力道大了,夏沐瑶仍是不能承受他的壮硕和他的冲击,见她似痛又似快乐的表情,呼尔赫便更是克制不住。
“我倒宁愿希望府里有伺候你的侍妾,省得要夜夜被你如此折腾。”被弄疼了的夏沐瑶,便会气恼道。
“口是心非的小东西,”呼尔赫便抵住她的额头,“是谁在听说我要去易兰珠院里时,恼的连觉都睡不着,大半夜的去静水湖边吹冷风?”
被戳中心事的夏沐瑶也不言语,翻过身去,不再搭理呼尔赫。但呼尔赫将她揽入怀中之时,她的心仍是被丝丝甜蜜所笼罩。自有了肌肤之亲,她一天天的对呼尔赫依恋起来。
这种变化是潜移默化的,连她自己都未曾发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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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康。皇宫。
下了早朝之后的赵元廷被赵长勾传进御书房,待问过安之后,赵长勾拿出一封从北胡加急递过去的国书。
“北胡递过来的国书,赵德在和亲途中被贼匪杀害,呼尔赫已将尸首妥善安置,只等大康派人前去接回来。”赵长勾深锁眉头,语气沉重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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