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心玥万万没想到原来自己已经无意中把那些贵女们当成了她留在沈子瑜身边的一种威胁了,而且她是那么的期待知道沈子瑜究竟会让自己手中的绢花物归何处呢?
她听见自己身后的两个贵女在窃窃私语,谈及的无非也是事关绢花的问题,她知道她的心快要跳出嗓子眼儿了。
而就在众所期待之中,沈子瑜拿着那绢花却收进了袖中,他对着皇后温儒一礼道:“多谢娘美意,不过微臣暂时还没有想送的姑娘,所以这份吉祥我便擅自作主私藏下了。”
一直坐在皇后身后看戏的皇上此时却是哈哈大笑了起来,皇上原本是拖着病体来的,大抵也是因为沈雄的事情解决后高兴了,所以才愿意过来凑一凑这热闹的,他在皇后的搀扶下起身,笑道:“有意思,今年皇后的生辰宴可比往年还要有意思。”
事情就这样在皇上的谈笑声中掩盖了过去,众贵女们倒没有多少郁闷反而是开心更多。毕竟于她们而言谁都不想沈子瑜会真正有想送的那个人,因为那意味着沈子瑜心中有人,这样的话她们的机会自然就减少不少。
可如今证实沈子瑜还没有心仪的姑娘,那就表示他是大家的,在坐的所有贵女都有争夺的权利和机会。
可是,有一个人却高兴不起来了。
那便是楚心玥,这样的结果让她心中有些失落。她想不明白为什么沈子瑜要这样做,是觉得当众承认他的心上人是她有伤面子吗?还是他根本就不想把他的心意让大家知道。还是说他心中其实是另有其人只是不想让她知道罢了。
不管是哪一种都让楚心玥觉得难受,早知道既然是这样,那之前那结暧昧算什么?那些奇奇怪怪的话算什么?误会不成?楚心玥一整天都闷闷不乐,吃什么都没有味道。
晚饭过后,宫里会燃放烟花,原本是一派热闹场景,但楚心玥却并无心思观赏。好在皇后恩典说晚饭后若家中有事的可以先行离开,毕竟也不好将所有权贵们留在宫中整整一天,加上好多大臣人家还有朝中要事回去处理呢。
于是趁个机会楚心玥也先行离开了。
棕布色马车吱吱呀呀行在热闹的夜市之中,穿过大街进入小巷,一路从繁华落景走到了安静幽巷。不过对于外面是热闹还是安静楚心玥却都无暇去顾及了,她瘫坐在马车之内一副有气无力的模样,双眼稍显空洞的盯着虚空的前方,也不知在想什么。
突然,一直摇摇晃晃的马车停了下来,楚心玥微微立起身子问:“浮萍,到家了吗?”
一只大手挑开帘子,楚心玥习惯性的去接,但当发现抓住自己手的人不是浮萍那只纤纤小手,而是一只骨节分明力劲强大的男子的手时,她怔了一下,倒想不到自己这个车夫这么大胆子。
但下了刻她又惊住了,因为挑帘露出脸来的既不是浮萍也不是赶车的车夫,而是沈子瑜,他微微一笑便跳身进了她的马车,因为空间突然变小的缘故沈子瑜整个人差点就扑到了楚心玥身上。
他赶紧搂住楚心玥抱她坐稳,方道:“怎么提前离开也不跟我说一声呢?”
楚心玥低下头没有言语。
沈子瑜对着外面轻轻说了一句:“继续前行。”
马车又在一阵阵骨碌碌的声响中摇晃着向前而去,沈子瑜见她不甚开心的样子便从袖中将自己从宴会上得来的绢花拿了出来,他递到楚心玥面前笑道:“这是你的。”
楚心玥眼前一亮,她抬头怔怔的看着沈子瑜,沈子瑜笑着将绢花塞到她手心又紧紧握着她的手不放,温和道:“原谅我没有在宴会场上就送给你,因为我觉得有些事还未到时候,更何况你有句话说得很对,我不愿意看你成众矢之的,除非我觉得我能真正保护你了。”
楚心玥张了张口却发现自己根本无话可说,她一直不开心就是觉得自己没能得到沈子瑜真心的认可,不然他又怎么会不愿意当众说出自己的心意呢。
但如今却发现,这个男人正是为了保护自己不受到来自别人的迫害才这样做时,她满身体的血液像是被人注入了蜜糖一般,她紧抓着那朵淡红色绢花抿着嘴笑了起来。
沈子瑜信手一抱将她搂进怀里,道:“以后不许你再怀疑我,不然我就要惩罚你。”
楚心玥倒在他怀中小鸟依人柔情万状,她道:“那谁让你这么讨厌的。”
两人对视一眼,沈子瑜低下头在她额间轻啜了一口,像瞬间触电般的感觉击遍了楚心玥全身,这个淡淡的轻轻的吻落下之时就好像她混身血液都翻滚了,她清楚的知道眼前这个男人于自己而言的意义。
沈子瑜的目光一路向下,楚心玥看到他盯上了自己的唇,她突然心内擂起鼓来,紧张崩硬的感觉也随之而来。倒不是楚心玥不愿意被他吻,只是突然之间她一点准备都没有,羞涩的感觉立刻就涌了上来。
就在沈子瑜慢慢贴上来时,楚心玥突然一把推开了他别过头去道:“你就只会一厢情愿的以为会伤到我,但却从来没想过比起被你牢牢保护起来,我更喜欢跟你站在一起,和你一起承担所有。”
沈子瑜环住她:“在我面前,你永远不必这样坚强和勇敢。”
……
皇后的生辰宴终于结束,而第二天的早朝,皇上却又紧接着宣布了另一件大事,那就是他准备到大连国寺宝相寺进行一次为期七天的祈福大法事。
这次祈福的第一个目的自然是因为皇上缠病久未能愈,希望祈福可以得到上天和佛祖的庇佑。
而第一个目的,自然也是每一次上寺院祈福都会说到的目的,那便是为天下黎明苍生,毕竟前一段时间才刚刚平息了一场旱灾,天下百姓都需要也渴望着朝廷能给以安慰。
而最后一个目的嘛便是为才刚刚过去的齐家和沈雄这两大叛乱引起的恐慌,以及安慰在这次叛乱中死去的那些将士,自然天子祈福也有了向天下示意,胜利终究是属于上天选定的这一边,起到安稳人心的作用。
不过呢,皇上说他不会亲自去宝相寺去,而是由皇后代他前去。原因无他,皇上的病这两天又严重了一些,实在不能亲自出行到宝相寺去祈福了,而且这次一住就是七天,他估计也会吃不消吧。
不过这样的真相皇上不会对朝臣们讲,他只会说国家大事日理万机自有他脱不开身的理由,皇后代为前去是最为恰当的。
而且这一次前行的人选皆由皇后来挑,虽然礼部肯定是会有很多人亲自参与其中,但是维护安全的侍卫也需要不少,加上皇后还想带上一点其他想见见世面的自己家族的贵女,和皇后自己看得上的一些命妇等等。
而整件事皇上在下了旨意之后便只指定了一个人参加,那便是沈子瑜,对此皇后也表示赞同,百官自然也不会有异议,只是这样便越发的把沈子瑜推到了风口浪尖,真真是成了皇上心中的大红人的不二人选。
沈子瑜想到这一去便是整整七天,其他的都还好,只是要他七天都见不到楚心玥,突然就觉得这心里痒痒的难受。
沈子瑜在想要不要找个方法把楚心玥也一并带去,但是却又不好跟皇后开口,毕竟楚心玥只能算是新贵,实在没有理由足以参加这次的祈福大典。
而此时的楚心玥还并不知道一场祈福大典正在悄然安排进行中,她今天有着另外的安排。
一身绯红色偏扣罗绮裙装,垂挂髻,网状珍珠式的额饰,一支冰玉色合欢花钗。楚心玥收拾停当之后便独自出门了,虽然浮萍一再要求要同行伺候,但是这段时间的主子做来,楚心玥却发现她还是喜欢不管做什么事都独来独往的好。
更何况今天她是要去找齐明哲道歉也实在不好带着浮萍在一旁,虽然不是觉得她碍事,但楚心玥实在没有自己做什么事的时候总有一个丫鬟在旁边盯着,这种感觉不舒服。
好在齐明哲还没有离京仍旧住在那个小客栈里,不过推开门看到突然出现在面前笑颜如花的楚心玥,齐明哲怔愣了一会儿,随之便笑了,他将她让进屋道:“真是没想到,县主竟然主动登门造访,荣幸之至,有失远迎啊。”
楚心玥转身在屋中间的黑漆圆桌旁坐下,扫眼四周,齐明哲这间客户里还是只有那一盆绿萝养眼,其他的都是一律黑漆漆的家具用什。
她笑道:“你还打趣我?倒是你,是不是应该跟我道人歉才对。”
“我?”齐明哲不明所以的指了指自己,他一边给楚心玥倒茶,一边笑道,“县主这话可把我难倒了,不知齐某何处得罪了县主啊?”
楚心玥好整以暇的看着他道:“我们也算是朋友了吧,既然是朋友你竟然还叫县主县主的叫我,是想酸我呢还是刻意想疏远我?这算不算一罪,还有那天晚上你半个字也不留就匆匆而去,是不是觉得我待客不周不乐意跟我多说一个字?但你这样莫名离开又算不算是二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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