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说如今的一切于沈子瑜都是如日中天再好不过,事业蒸蒸日上,太子可谓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人人眼红。而心爱的姑娘也心爱着他,心心相印日日相见,这是多少人企望而不可及的日子。
不过沈子瑜这一声叹气不是为其他,却是为自己这个太高身份带来的麻烦。虽然楚心玥因为忙酒楼开张的事情估计早已忘却了那一日他说过的婚事,但这并不代表他会忘记,他非但没有忘记还在第二天确实向皇上提了。
但每每想到皇上的态度他却是心寒至极,这也让他确实的料到他想和楚心玥在一起只怕这中间还有得磨。
那一日早朝后他亲自到御书房去向皇上请奏了想娶楚心玥为妻的事情。而皇上当时却用极为奇异的目光看着他。
皇上问他:“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沈子瑜当时也很奇怪为什么皇上这样问,皇上一向挺喜欢楚心玥的,不然也不会对着一个丫鬟出身的姑娘两度加封,这可是古往今来都没有过的事。
虽则是如此,但是沈子瑜却忘了,他面对的终究是九五至尊,而这个皇上给了他太子的位子是希望他有朝一日继承大统带领大连进入更为辉煌的时代,所以从沈子瑜成为太子的那一刻就已注定他的妻子人选不能平凡,而且还一定是会在皇上的控制之内。
皇上是喜欢楚心玥,但他喜欢的是楚心玥的性情,但若论做沈子瑜的正妻人选,只怕皇上第一个要排除的就是楚心玥了。
皇上叹了一气道:“子瑜,你知道如今的京城之内有多少达官贵族想与你攀亲,又有多少姑娘日思夜梦只为得你一个回眸,即便是那些身份尊贵的贵女,心中也只念着若能成为你一个枕席官人那是天赐之缘。”
“可你却跑来跟我说你要娶一个县主,一个丫鬟出身的县主。”
“其实就算臣不说皇上心里应该也是明白的,臣与心玥早已两情相悦,臣希望皇上能成全。”
对于沈子瑜的坚定皇上却有些为难了,原本以为那样说沈子瑜应该退步了,毕竟他向来是个懂事明礼之人,但如今他却如此坚持足见他对楚心玥是动了真心的。
“心玥那孩子朕也确实是喜欢,可是子瑜你要想清楚,如今的你不再是以往的你,你的婚事是举国大事,甚至是可以动摇到大连国本的事情,朕需要你好好的再想一想。”
其实皇上的话已经很明白了,沈子瑜的婚事,他正妻的人选必须是符合政治婚婚要求的,也只有一个有足够实力,家庭背族够强大的女子才能够支撑得住太子妃这个位置,也才有资格成为将来大连母仪天下的皇后。
而楚心玥,虽然十八年的一切真相大白后,知道她并非下人出身,但终究她这个县主也仅仅只是县主罢了,没有任何的背景,也没有任何的实力,她要如何能辅助沈子瑜一路向上呢?
“请皇上相信,臣是在三思之后才来请奏皇上的。”沈子瑜拱手郑重一礼,唯有此事他不可退。
屋里静默了许久,皇上以手撑着额头,只道:“唉,许是元宵那日不尊医嘱又多饮了两杯,此刻坐得久了头又痛了起来,李公公抚朕到后堂休息一下。”
沈子瑜皱眉,皇上起身看向他淡淡地道:“你也退下吧,反正婚事一天两也是急不出来的,以后再慢慢挑不迟。”
“皇上……”
沈子瑜虽则是想做最后的努力,但皇上一个凌厉的眼神比冬日里那凛冽的寒雪还要让人感觉浑身发寒,沈子瑜只好噤声不再言语,只道了句:“恭送皇上。”
……
从那日的记忆里扯回来,沈子瑜低首看着床上沉沉睡得安详的可人儿,她睡着的样子就如一个婴儿般可爱,粉嫩的小脸总忍不住想让人去捏一下。
虽然这次跟皇上提及婚事皇上拒绝了,不过沈子瑜不会放弃的,无论如何他一定会想尽一切办法让皇上答应他和楚心玥的婚事。
于他而言,此生若不能娶她,那还聊何慰藉余生。
楚心玥第二日清晨醒来,看到桌上那摆放整齐的书件,还有作好标记的一些备注她知道昨晚沈子瑜一定又来过了,她甚是感动。
一年之际在于春啊,沈子瑜朝政之上努力,那她也要在她的酒楼里好好努力了。
装修、培训下人、设计菜式、设计包间……
楚心玥每天忙得像个陀螺一般,终于在两个半月之后她的左氏酒楼开业了。开业那天沈子瑜毫无疑问的到场了,而他这位太子爷的捧场也给左氏酒楼赚足了眼球。
加上楚心玥原本就处在贵族圈内,无数的权贵豪绅闻风而动,不管是给楚心玥这个县主面子,还是想要趁机巴结沈子瑜,形形色色的人物在开业第一天就挤爆了左氏酒楼。
看着热闹辉煌的场景楚心玥感叹看来自己以后真的是有得忙了,而看着楚心玥激动的目光沈子瑜却失落了。
光是开业前这段时间的准备就已让楚心玥天天忙得顾不上他了,这以后酒楼正式营业之后,那楚心玥的心中还有他的位置么?
就在沈子瑜难受之际楚心玥却拉着他去了酒楼后院她的专属书房,这里是供她以来来酒楼查账或休息接待贵客所用。
沈子瑜笑了:“你带我来酒楼后院做什么?想拉我入伙啊。”
楚心玥查看了一下四周确定没有人走动之后才关好了房门,她带着沈子瑜走到书桌后那一排暗红漆木小格子式的书架旁,然后轻轻推动书架,书架自动移到了一旁,而里面则露出一面白墙。
墙自然没有什么奇怪,奇怪的是墙上有无数个铜制直筒型的杯子,而杯子底端穿了洞连接着一条奇怪的白线。
沈子瑜发现这些白线从墙面一直游走至屋顶,然后消失,那上面不是二楼么?这些白线去了二楼?又是为什么呢?
楚心玥竟然在自己的书房做了一个活动书架已够奇怪的,因为这种东西原本就是用来隐藏秘密所用的。而这些筒子的出现就更引人质疑了,沈子瑜一时甚是不解的看着楚心玥。
楚心玥笑着解释道:“这其实也是我突发其想想到的,你如今虽为当朝太子表面风光,但我也知道内里的危险不言而喻,我们虽然不去害人,但也得做好自保工作不可让别人害了我们去。”
“所以这是……”
“我把它们叫作传声筒。”楚心玥道,“这里每一条线连接两个筒,一个是你看到的在我这书房里,另一端那一个则在二楼每一个雅间之内,因为你我的关系我想酒楼来的人定都是些非富则贵者,到雅间中谈论一些秘事要事是必不可免的,而从我这个筒可以听到雅间里那些人谈论的所有话。”
沈子瑜一怔:“真的?”
楚心玥拿起一个筒放到沈子瑜耳边道:“不信你可以听听,只要包间里有人将这筒拿到耳边就能听到里面的人说的所有话。”
沈子瑜将信将疑的放到耳边,果不其然,里面传来远远近近虚虚渺渺的一些声音,而更令他惊奇的是这些声音竟然是在谈论……关于沈雄的事。他整双眼眯了起来,不得不说这真的是个不错的东西啊。
“虽然可能有窥探他人秘密的嫌疑,但我们只选择那些于我们不利的,其他的一律不管就是。”楚心玥道。
“心玥,那你放在另一端雅间中那个筒……”
“放心吧,我那个筒在雅间里都做了极好的装饰,绝不会被人发现,即使是发现也只会觉得是我这儿的特色摆件罢了。”
沈子瑜笑了:“你还真是会奇思妙想,不得不说我也确实是需要知道一些朝臣对于我和对于一些政事的真正看法,特别是他们的真实面目。”
“所以,我会把每天听到都记录下来,到时候你可以直接过来看我所记录的。”
沈子瑜凑过去在她脸上吻了一下,道:“你可真是我的贤内助。”
楚心玥别过头去瞪了他一眼。
“谁是你的贤内助,不许乱叫。”还没成亲呢,说话就没轻没重,楚心玥受不起,可却在说了这一句之后又道,“我们回前厅吧,顺便我去厨房亲自给你炒两个小菜。”
“好啊。”沈子瑜对此自然是高兴不已。
酒楼的这个秘密自然只限于楚心玥跟沈子瑜知道,其他人一概不知。
而自此之后楚心玥就变得忙碌不堪了,虽然沈子瑜常到酒楼蹭饭看望她,但她也极少有机会跟沈子瑜好好说会儿话,她总是忙着这忙着那,忙得乐不思蜀,对此沈子瑜是不止一次的表示自己的抗议,但楚心玥却并不理会。
左氏酒楼一经开业,因为有沈子瑜的人气和楚心玥的能经会营,一直以来口碑好,生意兴隆,就连居于深宫的皇上也听说了楚心玥开酒楼,生意向来火爆的事情。
记得上一次楚心玥这三个字出现在他耳里还是沈子瑜说及亲事,皇上思及此想到那个灵敏聪明的姑娘,确实是不错,虽然不适合做沈子瑜的妻子,但她的能力皇上还是认可的。
对此,皇上决定来一次微服私访,也出去看一看楚心玥那个酒楼到底有多红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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