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百卉居陈茗倒似从前那般发疯发狂一样的生气,她安安稳稳的坐在上首小榻边上执着小杯喝着热茶,微噙起的嘴角似笑非笑谁也不知她在想什么。
倒是若儿关好了房门便一脸的苦相,对于这次刺杀的不成功很是颓废生气的样子:“娘娘真是想不到那个楚心玥命这么硬,几次三番都弄不死她。”
确实,要知道这一次陈茗可是动用了皇后的关系,沈子瑜的话也说得很明白,他要彻查,宫里是肯定要过问的,虽然知道皇后会站在自己这一边但楚心玥毫发无伤的回来怎能不叫人生气。
不过陈茗却笑了:“上次巷子里调戏的事件之后子瑜就派了七幽一直跟着楚心玥,但由于七幽平时并不怎么在府里露面,所以时间一久我竟然忘了她身后有这么一个高手在,是我的疏忽。”
“娘娘,那怎么办,难不成就看着她继续这么逍遥吗?”若儿很不服气。
陈茗轻抿了口茶笑道:“若儿,以往大多是你给我出主意的时间多,但怎么这次却比我还急躁了。”
在以前陈茗并不懂得太多利用人心耍弄心计的事情,很多时候若不是若儿提醒也并不觉得自己吃亏还是怎样,大多也就是看着沈子瑜宠爱楚心玥满心里觉得委屈难受罢了,却半点办法也没有。
可这几个月下来,跟皇后的相处还有若儿好几次的出谋划策,再加上陈茗已经恨定了楚心玥这一点,所以渐渐的连陈茗自己也没有发觉,她在玩弄心计这一途上已经越走越远,有些东西运用起来也越发的纯熟起来。
“可是……”
“没什么好可是的,既然这一次没弄死她,我们还会有更多的机会让她痛不欲生。”陈茗眼底闪过一丝狠意,她哼声道,“若儿,你还记得之前我约她到百花楼听那个玲珑姑娘弹曲的事吗?”
若儿点头,却很不理解陈茗突然提那些好姐妹的往事做什么。
陈茗道:“那个玲珑就是蔡玲玲,她给楚心玥下了一种叫情毒的毒,虽然我不太明白那是什么东西,但之前楚心玥跟子瑜足足分离两地长达大半年之久这件事便是因这情毒的东西在作怪,所以……”
“是啊,婢子怎么没想到,刚才在堂上太子爷还提了一句说什么楚心玥体内的情毒还未清除干净什么的。”
陈茗轻轻一笑:“那你还不赶紧去查一查要怎么样才能再一次诱发她体内的情毒?”
若儿转愁为喜,忙拘一礼笑道:“是,婢子这就去办。”
百卉居里阴谋层出,而倚月院那边此时清时正在给楚心玥处理手腕上的肿伤,两人有说有笑却完全不似百卉居那边的阴暗。
不过相对而已在沈子瑜的书房里气氛却也没有倚月院的好。
原本沈子瑜是想回书房再处理一阵公务的,但是楼明月寻了来还带了一壶好酒说自来了沈王府还没跟沈子瑜这个大忙人好好喝上一口。
因为今天楚心玥遭劫的事,沈子瑜心情也甚是烦躁便接下了他的酒,两要在书房中推杯换盏,或借酒浇愁或以酒助兴。
“之前不是跟你说过我已经找到了能解心玥体内情毒的药了嘛,今天我跟师妹商量了一下决定明天出城去找找这类草药,可能要离开几天。”楼明月端着酒杯笑道。
“京城里那么多的药铺,还没有你能用得上的药?即便药铺里没有以我的身份宫里的灵丹妙药还是能借来一些,怎的?竟都用不上?”沈子瑜几杯烈酒下肚已有些微醺。
楼明月摇头:“得需要最新鲜的,陈货可不行,不过这事你也不用担心我自会处理。”
沈子瑜听他这样一说,这药理方面他也不甚了解,便也只好点头道:“也罢,有你帮忙我倒是省心不少。”
“看你今天喝了不少的酒,我这酒是用来助兴的可不是浇愁的。”楼明月笑道。
“你怎的就知我有愁了?”沈子瑜也笑了起来。
“今天的事让你心有余悸吧。”楼明月道,“不过你不是已经让云青去调查了嘛,想来很快会有结果,心玥也从来不是那种傻乎乎的女子,不会随便让人欺负了去的。”
虽然楼明月的话很有道理,但沈子瑜还是直直摇头,他苦笑,只道:“明月你不知道,从我们成亲以来她总是不断的出这样那样的事,我总觉得都是因为嫁给我的缘故才使她受到这些伤害,所以有时候我真的很自责,可我又不能没有她,每每想到这些我总是困惑又矛盾,不知道该怎么办。”
“我有时候也很害怕,害怕哪天我不在她身边她真的出点什么事可怎么办,我的身份有着太多太多的无奈,看着外表光鲜亮丽,但实则能给她的太少太少,甚至连最起码的安全都……”
沈子瑜满脸都是楚心玥的愧疚,楼明月也深有感触,他轻轻拍了拍沈子瑜的手道:“你的心情我能理解,来到沈王府看到你一下子娶了两个我也挺诧异的,不过相信心玥能接受你娶其他女子定然也不会在意你身份带来的那些不便。”
“太子爷。”这时,书房外响起敲门里,云青的声音传了进来。
“进。”沈子瑜轻道了一句。
云青推门而入又将关合好了,他目光瞟了跟沈子瑜坐在一处的楼明月一眼,沈子瑜只道:“明月不是外人,直说无妨。”
若是政事上的公务,此时楼明月是肯定要起身告辞的,但他并没有。因为他很清楚云青刚去调查了今天楚心玥遭劫的事情,对此他也很想知道内情。
云青拱手一礼回道:“属下查过了,今天一早太子妃收拾妥当确实是想去湖边,但刚到门口便遇到宫里皇后的人相邀约她进宫与皇后说话,后来太子妃便去了宫里,直快到了晌午时分才离开。”
“再后来她也确实去过湖边然后便回来了。”云青道,“宫里请她的宫人还有皇后都作证说这一切属实,太子妃并未撒谎。而沈雄那边……因为刑部还一直在调查之中,他的行踪我们也无法掌握。”
“若是沈雄自是什么都做得出来。”楼明月叹道,“不过以他那种心狠手辣之人,当时在湖边只怕就会直接抽刀抹了心玥的脖子,何必还会害怕闹得沸沸扬扬而将她劫走再动手。”
“更何况,据七幽后来说那些劫心玥的人武功都不是很高,花拳绣腿的两三下就被他吓跑了,沈雄……会有这样的下属?”
沈子瑜也很赞同这番话,他点头:“你说得没错,而且沈雄若真一旦出手即便没有一击即中,心玥也不可能只是手腕受点轻伤而已,他不会犯这种愚蠢而低级的错误,可是我们也不排队沈雄想以此奇怪的行径来让我们刻意排除他的嫌疑,心玥有句话说得对,他最恨的人莫过于我们两。”
楼明月微眯了下眼,却又笑道:“话虽如此,但我还是觉得你应该多当心些身边的人。”
沈子瑜虽然有一点微醺,但理智还是在的,一听这话他猛的扭头看向楼明月,楼明月那话中的意思莫不是指陈茗。
沈子瑜第一个怀疑的人确实是陈茗,自那次书房媚药之事后沈子瑜也知道陈茗心有不甘,虽面上对着他和心玥都是和和气气的,但无数次他还是听说陈茗在百卉居里情绪浮躁,生气发怒的事情并不止一出。
这也是为什么他要让云青仔细调查陈茗今天一天的行踪的原因,但事实证明她并没有说谎。
想起从前陈茗也是个挺天真没什么心机的姑娘,跟楚心玥又有那么深厚的感情,也许也不至于为了争宠真就弄到你死我活的地步,那也太可怕了。
但是沈子瑜的这些想法才落进肚里,楼明月却又加了这么一句话。
其实楼明月只是觉得如果陈茗真的去了宫里,那为什么都不派个人到湖边给楚心玥传句话,本来入宫这种事谁也说准会什么时候再回来,让楚心玥一个人在湖边干等着真的是好姐妹会做的事情吗?
但毕竟这只是猜想,而陈茗也还是正经的太子妃,楼明月也没有过多说什么,只道:“总之多个心眼总是好的,很多事情也并不是我们表面看到的那样,不是么。”
对此,沈子瑜也只能表示点头,事情虽然高查出个一二三来,但无疑确定的是确实有人想对楚心玥不利。
……
事情也就这样被搁下了,两天之后若儿终于查清原来所谓情毒是一种被叫做蔓株莎华的植物提取的药液造成的。
陈茗乔装奔走于京城各个药铺之中打听想让情毒复发的原理,终于在一个老大夫那儿得知,如果中了情毒的人再接触蔓株莎华,再误食掺了蔓株莎华花粉的东西的话,一定会挑起体内冬眠的那些蔓株莎华情毒根源,后果不堪设想。
而陈茗想要的就是那不堪设想的后果,所以第三天陈茗抱了一大捧红艳艳妖冶至极的蔓株莎华花束和一盒子点心去倚月院看望楚心玥。
进院的时候她笑得很开心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可亲可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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