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安公主愣了一瞬,快步走到床前,也顾不得跟荣华长公主见礼,只看着慕容曦,开口道:“卿卿,你怎么样?”慕容曦面上全是汗水,答道:“我没事,让您挂心了。”顿了下,看了眼萧宸,道:“陆离,这里娘亲和母亲,还有嫂嫂都在,你出去吧。”说完就要抽出被萧宸攥住的手。
萧宸却紧紧握住慕容曦,慕容曦一下没抽出来,旁边的荣华长公主见状对着荣安公主开口无奈道:“这个混小子,我也拿他没办法。”慕容曦见状也无奈了,强撑着对萧宸语气严肃道:“陆离,你出去,你在这里我紧张。”萧宸听她说紧张,这才不情不愿松开慕容曦的手,柔声道:“那我出去了,你不舒服立即喊我,我就在门口。”
荣华长公主和荣安公主都无奈了,连洛氏都有些对这个小叔子无奈,慕容曦却知道他是真的不放心,从自己肚子打起来,萧宸就一天天往下瘦,紧张不已。慕容曦忍着下身开始袭来的痛意,笑了下,柔声道:“我没事,你放心吧。你出去等我,我没叫你你不要进来。”
萧宸闻言,不情愿的点了点头,然后当着几人的面亲了亲慕容曦的额头,才一步三回头地走了。萧宸一出去,慕容曦脸上的淡定瞬间开始维持不住,痛意一波一波袭来,几乎让她失去神志,开始叫出声。
而萧宸出去后,站在门边一动不动。一开始里面没有声音传出来,萧宸除了面色阴沉,还看不出情绪,可后来听到里面慕容曦时断时续的叫声传出来,萧宸几乎要掰断了门框,面色阴沉地滴水,只觉时间过的太慢。要不是答应慕容曦,等她开口再进去,萧宸就冲进去了。
而萧宸不知道的是,里面一个多时辰过去了,慕容曦还没有要生的迹象,反而慕容曦脸色越来越难看,苍白如纸,荣华长公主和荣安公主还有洛氏更是面色紧张。负责给慕容曦接生的医女和稳婆却是检查完,面色煞白,女官看着荣华长公主和荣安公主面色紧绷,语气不安道:“启禀二位殿下,郡主胎位不正,难产,且……”
荣华长公主和荣安公主闻言同时出声道:“且什么?”医女心知不敢耽搁,立即道:“回二位殿下,郡主身上之前腹部有旧伤,且身上暗疾多,现下生产,旧伤撕裂,等下恐会引起大出血。”
医女话音一落,床边三人和伺候的侍女顿时心口倒吸了一口凉气,都下意识看向慕容曦。床上的慕容曦只觉浑身痛得都快麻木了,她素来能忍也觉得快受不住了,现下听到女官的话,脑中一震,手上不自觉用力将身下的床单直接撕裂了。
床单撕裂的撕拉声让床边几人瞬间回神,荣华长公主抢先开口道:“卿卿,你不要怕,只是有可能而已。你向来习武身子好,会没事的。陆离他……他还在等着你……”话没说完,荣华长公主就哽咽了,眼泪夺眶而出,她压根不敢想要是真的出事了会怎样。
荣安公主见状,接着开口道:“卿卿,我知道你性子坚韧,定会没事的。一切有我在!别怕!”话是这样说,荣安公主也是红了眼眶。慕容曦忍着身下剧痛,回道:“我知道……知道……”停顿了一下,看向旁边的洛氏,强撑着一口气,毫不停顿道:“嫂嫂,让人拿催产药过来。若有万一,孩子为先。孩子出生前,瞒着陆离。”
慕容曦话音落,荣华长公主和荣安公主同时失声叫道:“卿卿!”慕容曦却看着洛氏叫道:“嫂嫂!”洛氏看着慕容曦的模样,红着眼应道:“好,我应下了。不过你一定要坚持住,小叔那般看重你,要是你有个万一,那是要了他的命。”
慕容曦闻言,泪水混着汗水躺下,重重“嗯”了一声。洛氏见状,立即让医女去弄催产药,旁边荣安公主看慕容曦心意已决,当机立断吩咐道:“稳婆,你想办法将郡主胎位扶正!”稳婆立即恭敬应下。荣华长公主吩咐侍女拿参片来给慕容曦含着,让贴身女官暗中去将太医令请过来。
小半个时辰,胎位好不容易扶正后,洛氏立即亲自给慕容曦喂了催产药。一柱香后,药效发作,慕容曦意识抽离前,只觉下身一股巨大的冲力,然后听到一声婴儿的啼哭声,眼前仿佛看到了萧宸的脸,然后就昏死过去。
萧宸在外面一直绷着神经,后来看到荣华长公主的贴身女官陪同太医令提着药箱来了,差点腿软,女官得了命令心知不能说实话,只说是请太医令来是以防万一。萧宸关心则乱,闻言没有多想,只盯着门口。
等听到里面传来一声响亮的啼哭声,萧宸脚下一个趔趄,手忙脚乱冲开门进去,压根没注意到里面荣华长公主那声急呼:“速带太医令大人进来。”萧宸一进去就要冲到慕容曦床边,却被荣华长公主拉住了。萧宸一愣,下一瞬就看到太医令背着药箱脚步极快往床边去。
萧宸顿时目光一厉,荣华长公主看着萧宸的神情,忍着的泪水瞬间下来,哽咽道:“陆离,卿卿可能不大好……”荣华长公主话还没说完,萧宸就甩开她的手,三步并作两步挤开太医令,冲到床边。
看到面色苍白,毫无血色,头发贴在脸上,昏迷不醒的慕容曦,萧宸顿时瘫坐在床边,死死搂着慕容曦的头慕容曦,开口道:“你不会有事的,对不对?”旁边的荣安公主看萧宸的模样,忍着难过,安抚道:“陆离,你先起来,放开卿卿,让太医令给她把脉诊治,耽误不得。”
萧宸闻言,这才松开慕容曦,站到床边,死死看着慕容曦。太医令看着床上几乎没了声息的慕容曦,立即上前诊脉。诊了一会儿,面色严肃,立即开口道:“之前可是用了催产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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