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子棋说完就要离开,旁边的林铮突然接口道:“我衙门有事,和你一起。”说完,看了看萧宸,对着慕容曦道:“郡主保重。”然后和叶子棋转身离开。
他们一走,萧宸皱着一张脸,语气不善道:“他们当我是死的吗?”慕容曦知道他别扭,眼神微动道:“那你呢?北冥的消息传来三天了,你一直瞒着我。”萧宸闻言,脸色一变,那些小心思瞬间没了,立即解释道:“我是怕……”“我知道你是为我好,我没别的意思。”慕容曦开口打断他的解释,说完轻轻笑了下。
萧宸看到她的笑容,心里一松没再提,只开口道:“那我们回去吧。”慕容曦点点头。萧宸担心慕容曦早膳没用好,就急哄哄带着慕容曦回府了。
而离开的顾府马车里,走了一段路后,顾南城将叶子湄的情绪安抚下来。叶子湄想起慕容曦的交代,开口道:“南城,卿卿说你去年去江南时她借给你的人手,会在汴州城门口等你,让你务必带着他们。”顾南城闻言,搂着叶子湄的手微微一顿,开口道:“好。”
两个月后,探子传回消息,北冥皇帝病重。与此同时,北冥陈兵六十万在西北两国交界处,领兵的是北冥昊。消息传回大楚,皇帝当机立断命令西北军应战。
自此,一直维持表面功夫的大楚和北冥彻底撕破脸,兵戎相见。西北战事绵延,北冥昊虽然刚愎自用,可是却骁勇善战,北冥人又崇尚武力,是以北冥大军来势汹汹,与西北的黑甲军连战数月僵持不下,各有伤亡。
进入盛夏,天气炎热,西北又在与北冥苦战,愈发让人心浮气躁。而荣华长公主府的清晖园却是个个面色紧绷,小心翼翼,因为慕容曦生产的日子临近,萧宸见天的紧张起来,弄得府里的人都跟着他紧张。
屋里,桔梗扶着慕容曦慢慢走动,走了没一会儿,慕容曦就一头汗。萧宸进屋时看到的就是慕容曦汗湿鬓发,小心走路的模样,顿时心疼不已,立即上前扶着慕容曦,对着桔梗开口道:“再拿个冰盆进来。”慕容曦闻言,看着桔梗道:“你别听侯爷的,你下去吧。”桔梗闻言恭敬行礼退下。
萧宸那些帕子边给慕容曦擦汗,边语气心疼道:“这太委屈你了。”慕容曦看着萧宸回道:“无妨,不过小事而已。再说要是多用了冰盆万一着凉了,那就麻烦了,忍忍就过去了。”萧宸皱着眉道:“那我扶你到净室洗漱一下。”慕容曦点点头。
萧宸小心扶着慕容曦到净室,给慕容曦洗漱干净一身的汗,给她换襦裙的时候,看到她挺着的肚子,哪怕天天看,仍觉心惊肉跳,动作愈发小心。等给慕容曦换了身干净的大红薄纱襦裙,萧宸自己也出了一身汗。
给慕容曦收拾好,萧宸扶她出去在塌上躺下,自己速度极快回净室洗漱,换了身干净的家常红袍,出来陪慕容曦躺在塌上,给慕容曦打扇。
慕容曦看他陪自己躺着,开口道:“你不要回衙门吗?”萧宸闻言,边给慕容曦扇风,边答道:“我跟舅舅告假了,你就快生了,我实在不放心。我要寸步不离守着你,直到你平安生产。”慕容曦闻言,握着萧宸的手,朝萧宸身上靠了靠,道:“边关战事吃紧,你此时休假,会不会不妥?”
萧宸闻言,亲了亲慕容曦的额头,柔声道:“你放心吧,虽然战事吃紧,可是从前线传来的战报来看,并无败相。”顿了下,压低声音道:“且北冥昊未必就能在北冥一手遮天,你我都知道北冥皇帝病的蹊跷,你说他要是突然好转了,北冥昊还打得下去吗?”
慕容曦闻言,眼神一亮,开口道:“恐怕不止打不下去这么轻松。”萧宸闻言笑道:“你说的没错,到时两面夹击,腹背受敌,北冥昊纵使有通天之能,我也不信他还能有生路。再说了,北冥皇帝也不会让他活着。”
慕容曦闻言,突然间想到一个可能,猛地偏头看着萧宸,正色道:“难道父亲他谋算是北冥?”萧宸沉默了一瞬,答道:“从眼下情况来看,要是我们所料不错,想必未来百年大楚必定大安,岳父他真是百年难得一遇的奇才。”慕容曦闻言,没出声,心里也是佩服至极。
过了一会儿,萧宸听到慕容曦均匀的呼吸声传来,手上打扇的动作一顿,轻轻扶起慕容曦的头,挪开身子,将慕容曦小心翼翼扶在塌上躺好。然后坐在榻边按了按慕容曦的腿,看到没肿松了口气,静静给慕容曦打扇。看到慕容曦宁谧的睡颜,心里柔软一片。
七月初六,乞巧节的前一天,因为慕容曦身体笨重不便出门,萧宸用过早膳,就安排指挥着下人在清晖园里放置花灯,好第二天晚上和慕容曦一起院中赏灯。
谁知用过午膳后,萧宸陪着慕容曦例行散步时,走了没几步,慕容曦突然面色一变,开口道:“陆离,我好像要生了。”萧宸闻言,瞬间身形一僵,握着慕容曦的手不自觉抖了一下,僵硬着神色,开口道:“我扶你进屋。”说完,扶着慕容曦就要进屋。走了两步,突然反应过来,朗声道:“夫人要生了,立即叫稳婆来!”
院中伺候的几个侍女闻言顿时一惊,不过很快反应过来,立即分工明确,桔梗和蔷薇安排稳婆和一应事宜,铃铛通知荣华长公主和洛氏,墨蓝通知荣安公主和顾风。
虽然紧张,可是因为萧宸每天都在紧张,院中的人都锻炼出来了。荣华长公主和洛氏急匆匆过来时,就看到园中忙而不乱。于是顺利接手,开始安排。没多久荣安公主和顾风一前一后到了荣华长公主府,顾风不好进女眷后院,跟驸马去了书房。
荣安公主一到清晖园,进了屋子,就看到除了荣华长公主和洛氏和一应接生伺候的,萧宸直愣愣地杵在旁边,握着慕容曦不撒手,也不见礼,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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