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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入宫觐见

但为卿卿故 夕雾未然 3263 2021-04-02 18:45

  几人收拾好,扶着慕容曦走出去,元贵正在外面候着,见她们出来,忙弯腰领路,不敢多看。

  一行人穿过府邸,府中侍女下人远远走来皆弯腰行礼,不敢直视。出了大门,宫中派来迎接的车撵已经等在那了,侍女和安嬷嬷扶着她上了车撵。待她坐好,朝着皇宫出发。

  一路上,几个侍女严阵以待,连一向活泼的铃铛都绷着张脸,想是得了安嬷嬷的告诫。慕容曦没出声,宫中本来就水深似海,小心点也好。

  走了大概一刻钟,车撵停下了,比慕容曦想象的要近得多。安嬷嬷给慕容曦带好惟帽,然后和几个侍女一起扶着她下去。宫门口一个翘首等待的小太监,看她们下来,忙上前行礼:“参见郡主,郡主万福,奴才是寿康宫的,特来迎郡主。”慕容曦示意他免礼。后面桔梗上前塞了个荷包给他:“有劳公公引路。”小太监笑眯眯道:“奴才谢郡主赏,郡主这边请。”说着在前边引路。

  慕容曦一路走进皇宫,皇宫建造与故宫类似,彰显皇家园林的气派,但是感受与前世参观故宫颇为不同,故宫已然成为景点,而这里是等级森严,人命如草芥的封建宫廷,沉重奢华。隔着惟帽看着一路上弯腰行礼,小心翼翼不敢抬头的宫人就知道了。

  又行了大概一柱香的时间,小太监停下脚步:“启禀郡主,寿康宫到了。”慕容曦站定,桔梗帮她取下惟帽,安嬷嬷和扶着她走在前面,四个侍女跟在身后,由小太监一路领进去。

  里面,人逢喜事,精神极佳,一身深紫色蜀锦绣回字纹凤袍的太后,一早就让今日请安的妃嫔早早回去,只留一身明黄色百鸟朝凤裙的皇后在寿康宫叙话。两人正说着皇后两个嫡子的趣事,就听到门口太监声音:“如意郡主驾到!”

  一抬眼就看到一个红装丽人进来盈盈下拜,恭敬行礼:“臣女慕容曦参见太后娘娘,皇后娘娘,太后娘娘福寿延年,皇后娘娘万福金安。”太后开口:“免礼,快起来吧。”皇后上前虚福了一把。

  纵使有皇帝昨夜提前叮嘱,皇后看清她的脸后,还是暗暗吃了一惊,确实是美人,连宫中都没人及得上这般风华,只是……就听太后说道:“上前来,让哀家好好看看。”慕容曦行到太后跟前,任其打量。太后打量完面色抖动,和皇后对视一眼,正要开口,一身秋香色锦缎绣孔雀开屏广袖裙,戴着公主规制金冠,盛装打扮的荣安公主从后面走出来。

  荣安公主给太后和皇后见完礼,慕容曦方上前行礼,一板一眼:“给娘亲请安,娘亲万福。”荣安公主摆摆手:“不用多礼。”然后笑着开口:“母后和皇嫂别见怪,我这个女儿历来少言,”又转头看着慕容曦:“可给你外祖母和舅母见过礼了?”慕容曦还未开口,太后说道:“见过礼了,你呀,还对哀家和你皇嫂不放心。”说着招手让慕容曦过去,从腕上退下一个通体碧绿的镯子,套在她手上:“这颜色太翠,哀家戴着不合适,还是你小姑娘衬着好看。”慕容曦行礼谢恩,也不多言。旁边的皇后拿了一块墨色的玉佩出来,异常和蔼:“还真是你母亲说的颇为沉静,倒是和这墨玉极为相衬。”说着塞到她手里,慕容曦同样行礼谢恩,然后坐在荣安公主旁边。

  皇后一语双关说道:“明珠,藏着这么标致的女儿,我跟母后今日才得见,这可就是你的不是了。”荣安公主放下茶杯回道:“这可冤枉我了,我这不是一回来,就让卿卿来拜见母后和皇嫂了吗?之前还给母后和皇嫂省了诸多的赏赐,母后和皇嫂应该谢我才是。”太后一下笑了:“偏你精怪,还编排起我和你皇嫂来了。”皇后也掩嘴笑了,只是眼神有丝复杂,几人说笑了几句,就看到皇帝大踏步进来,都赶忙起身行礼。

  皇帝免了众人的礼,给太后请安,太后嗔道:“怎么不让宫人禀报一声?”皇帝笑道:“怕扰了母后的雅兴,想着一会儿开宴,特来跟母后一起。”说完故作不经意扫向慕容曦,眼神瞬间定住:“母后,这是?”太后看了看他的脸色,平静道:“这是你妹妹明珠跟前的女儿,今儿个头次进宫。”

  太后说完,慕容曦上前行礼叩拜:“臣女慕容曦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帝眼神微僵,微微打量,开口:“免礼平身。”然后看向身后的元宝“赏”,元宝捧上来一枚极为难得的黄色如意纹玉佩,皇帝说了一句:“和你的封号倒是极配。”慕容曦领赏谢恩,退到一边。

  荣安公主却笑道:“皇兄和皇嫂果然夫妻连心,连送的礼都是一样的。”皇后看了皇帝一眼,有些不好意思,皇帝无奈:“明珠还是这般伶俐。”几人都笑了。太后笑着说:“都这个时辰了,琳琅怎么还不见来?”皇后点点头:“皇姐府中许是有事绊住了,可能到时直接去大殿,等下宴上就见着了。”太后点点头,荣安公主母女神情自若品茶,皇帝皇后眼底晦暗不明,太后心中几许思量,几人各有心思。

  而太后念叨的荣华长公主还真有事耽搁了,早上收拾好,刚要和嫡长媳出门,就看到许久不见的小儿子踏步进来,一时就被绊住了。

  萧宸恭敬行礼:“见过母亲,见过嫂嫂。”荣华长公主没好气的回了一句:“本宫还以为景安侯不记得家中还有父母兄嫂呢?”旁边一袭碧色绣缠枝莲花月华裙,绾着堕马髻的靖远侯之妻洛氏温婉笑道:“陆离小叔在外奔波办差,必是十分辛苦,他不在,您时常担忧挂怀,好不容易回来,您就不要同他置气了。”荣华长公主哼了一声,心里还是有些气不顺。

  不外乎她生气,幼时萧宸容貌精致,玉雪可爱,兼之聪明无比,又比嫡长兄小太多,家中幼子,极为受宠,连嫡长兄对他也是如兄如父,更遑论长辈。因此稍大一些,顽劣不堪,性情嚣张,混世魔王,偏偏眉目如画,嘴巴伶俐乖巧,平日里虽胡闹,倒是颇为孝顺,众人拿他没辙,又狠不下心管教,就送回东郡萧氏本家。初时倒是慢慢收敛性子,可四年前突然回来,扬言退婚,闹得满城风雨,名声尽毁。后来婚是退了,可自此性情大变,性情喜怒无常,手段狠辣,任了监察卫的首领,更是常年在外奔波,少进家门。

  荣华长公主因此还大病了一场,母子一度关系颇僵,还是这两年事情过去,太后从中说和,皇后劝慰,母子之间才缓和些许。

  萧宸赔罪道:“让母亲和嫂嫂担心了。”洛氏温良,笑道:“小叔客气了,都是一家人。”旁边的荣华长公主想到昨天胞妹的话,又看到幼子确实清瘦不少,一脸风尘仆仆,语气缓和:“可用过早膳了?”萧宸见母亲语气缓和,于是诉苦:“还没有,儿子路上就饿了,母亲用了吗?”荣华长公主一听也顾不上生气了,忙吩咐身边女官准备吃食,旁边洛氏知趣退下,给二人留下空间。

  看着幼子安静用食,面色疲惫,荣华长公主心中心疼,宁愿幼子还是幼时那样顽劣不知事。看幼子用完膳食,语气低落:“昨日我见过你姨母了,你姨母虽然大度不跟你计较,但是都是为人母亲,她又辛苦多年,哪能不伤心。你幼时她也极为疼爱你,明日你随我亲自上门赔罪。”萧宸看母亲神色郁郁,就答应道:“姨母回京,本应正式上门拜访的,母亲不说,儿子也会去的,母亲同姨母姐妹情深,儿子不孝,让母亲为难了。”

  荣华长公主顿了一下:“你明白就好,我也不想再跟你多计较,谁叫我生了你呢?不过,你姨母极为疼爱她,那姑娘到了说亲的年纪,再耽搁不起了,世间本就对女子严苛。日后你要谨言慎行,可不能再耽搁她的名声。”萧宸点头答应:“母亲放心,儿子知道,但不会再让母亲难做。”看他答应,荣华长公主松了口气,又看时辰来不及了:“时辰不早,你去洗漱更衣,等下和你父亲兄长一起进宫,不能由着性子晚去,伤了你姨母的脸面。”萧宸再三保证,然后行礼退下。

  荣华长公主这才让人唤洛氏过来,两人看这样一来二去,耽搁了时间,进宫后就直接去了宫宴大殿。

  萧宸回去洗漱后,没穿侯爷朝服,换了身大红织锦缕金墨色团花暗纹的华丽锦袍,带着永福去了父亲兄长那里,三人一道进宫。

  寿康宫里,众人看时辰差不多了,皇帝皇后两人一左一右扶着太后在前,荣安公主和慕容曦在后,一行人带着嬷嬷侍女宫人朝大殿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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