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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7他的性格会脱节

情深易冷 蓝烟L 3724 2021-04-02 18:43

  在谢文初的观点里,他认为我们每一个人都有多重人格。

  除了单纯的婴儿时期。

  我们在遇到一些令自己的恼火的事,但又无法解决时,心里会产生一种脱离现实的想象。比如跟上司之间有矛盾,你装着孙子被人骂的狗血淋头,这时候心里也许会想,如果你坐在他的位置,一定会大骂他一顿还回来。或者立马就有骨气的掀桌子辞职不干,炒了他的鱿鱼。更有甚者会产生强烈的怨气,希望自己能杀了他就好,并且在内心的阴暗里,为他策划了出数次的死亡,并为之暗爽。

  但从这些想象里出来,大部分人还是乖顺的模样,该做什么还做着自己的事,那些想象是他们明知自己不会做到的事,不符合自己性格的事。

  还有些人,常常会忘记自己刚刚做了什么事,或者想不起自己是什么时候做完了这件事。又或者是觉得这个动作很熟悉,这个地方似曾相识,但你确确实实没有做过,也没有来过这里,产生一种记忆的断片。

  一个温文尔雅的人,喝上几瓶酒,开始撒泼,大哭大骂,变得不像自己。

  谢文初认为那就是人性的多面,是你在本我的基础上衍生出的子人格,在你的自我不能够再坚定的控制住自己时,他们就会出现,占据你的身体,为你内心的压抑寻找的一个宣泄的窗口,创造出理想中超我的存在。

  解离性人格障碍,与我们不同的,在一个解离二字。

  子人格失去控制,裂变剥离出一个单独的“人”,共享这幅躯体,做着不同的事。

  谢文初否认了沈易的分裂,却不否认他的多面性,他把那定义为面具,认为那是可控制的伪装。他告诉我,其实沈易对自己这些性格的控制,会比我们任何一个人都要更好,他如果认定了一张面具,需要他,就会把原本的自己抛开,真正活成这副面具的模样。用一种心理暗示,或者自我催眠来告诉自己,这就是他的面孔,从生活方式,思维习惯,任何一个细节,都变成他设定的样子。

  但是他有自己的底线,他的自我会在行为逾越时,对这个“人”提出警告。主人格不管面具怎么交换,就算我们看不到,也会始终清醒的存在着。他们是交叉融合存在的,而不是分裂,他们有互相插手共同生活的权利,同时也能自由的控制该换上哪一副面孔,以此来保护自己。

  我坐在他的诊疗室里,听着他的话,懵懵懂懂的问他:“谢医生,您是怎么知道哪一个才是他的主人格?”

  谢文初眯起眼眸,把椅子转向我,轻声道:“最先存在的那一个,就是他的主人格。每个人都有脆弱的一面,这是他应该藏起来的,而不是去创造的,你觉得一个随时会被追杀的人,有必要给自己套一层弱小的皮囊吗?”

  我搜肠刮肚想了许多借口,还是说服不了自己,摇了摇头。

  谢文初说:“要解释他合理的理由,就是他本身就存在着,那就是他的自我,一切的掌管者,一个软弱无能,只懂得依赖的人。”

  我把思维转到了周岩那些话上,问谢文初:“你对他的治疗是从十八岁开始的,有没有可能,他在之前,就已经拥有了这些面具?所以你对他人格的认定,也是错误的?”

  周岩也说沈易的性格很好,之后才变了的,也许在他改变之前的那个,才是他真正的人格。

  谢文初挑了挑眉,“坦白说,不排除这个可能,他的童年很重要,但我当时还在学习期间,对此并不算了解。多重人格的病症很罕见,虽然我没有把他认定为此类,但不可否认,它们有相似,但没有那么严重,他自己就可以把他们合一。”

  “你也别想的太多,至少我们这十年间,以那个性格为主人格,治疗上从来都没有出过问题。沈易病情加重的时候,我们谈心,给他一个绝对安全的环境,他就会试着放下周身的防备,而那时,他表现出的就是这副样子,我不觉得我的结论是错的。”谢文初说。

  “谢医生。”我抬眼看着他,低低的说:“你对他的治疗,真的只是谈心而已吗?”

  谢文初拧紧了眉头,“药物辅助也有,你想说什么?我相信我的能力,他在我这里,我会把他的情绪控制在他想要的最佳范围。乔小姐,你如果不信任我的话,现在就可以走,带他换一个地方试试看。”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想说,应该没有人会愿意每天待着这种地方被当病人看待,特别是他那样的人,怎么会这么容易就接受您的治疗?”

  从沈易的话里,也能听出他对心理治疗的厌恶和反感,那么他为什么还要来。他的防备心那么强,怎么会真的在谢文初给出的所谓安全环境下,来卸下戒备跟他坦诚。更何况谢文初亲口说过,沈易不信任他,不接受他的暗示连催眠都没有成功过,又怎么会那么配合他。

  谢文初以为的人格,也许只是他为了应付治疗编织出的一个新的性格,只是我想不出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他不想的话完全可以不来,又没有人逼他。

  谢文初显然也想到了我的想法,表情变得不自然,指节紧攥了起来,“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他的问题只会更严重,没有人能帮他,情绪压抑,他再这样发展下去,他的性格会脱节,真的变成几个独立的‘人’,迟早会失去他的控制。到时候,他再处在那个环境里,会有危险。”

  他神情肃穆,用命令的语气对我说:“想办法去博取他的信任,盯住他,一旦发现他有什么异常,立刻联系我。”

  我对他开口的话觉得不适,却还是点了点头,顿了下,又说:“这只是我们的猜测,对吧?”也许他的人格就是那样,只是我们猜错了呢。

  谢文初靠在椅子上,嗯了声,“希望是你错了,而不是我。”

  我腹中暗自纠结,我们俩谁对谁错,对我来说都不是什么好事。

  如果那不是他的人格,他就会因为自己的防备心理,而面临真正人格分裂的危险。可如果那就是他的人格,周岩很有可能会失去一个哥哥,而现在这个,也许也不是我喜欢的沈易。

  他会是沈易的父亲带回去的那个孩子吗?但他明明就是沈易的样子,记得沈易的记忆,有过他的情感,我还有什么好质疑?

  我怀着疑问,带乐乐打了疫苗之后回了家。

  沈易回来时满身酒气,但看起来心情不错,也许与吴朗的谈话很顺利,他的计划在平稳的进行着,他有信心,会得到圆满的结局。

  他现在不太爱搭理我,让张婶打扫了客房,自己住了进去,我抱着乐乐睡在了主卧的大床上。

  我枕着手臂,翻来覆去的彻夜难眠,想到夜凉,便以此为借口,抱了一床被子去找他。

  门没锁,我轻轻一旋就已经打开。

  他把窗帘拉的紧紧的,没透进半点光,也没有开灯,我接着门外传进来的光线,隐隐看到他把自己蒙在了被子里,蜷缩着身体占了小小的一块地方,我脚步悄悄的靠近,却发现他在微微的发抖。

  我自以为见过他最真实的一面,此刻却愣在那里,从未见过他这幅样子。

  “沈易?”我往前走一步,把被子放在一边,轻声唤他的名字。

  他没有动静,我伸手想拉开被子看一看他,堪堪碰到,他却受惊一样,身体猛然一颤,嘶哑地低吼道:“别碰我!出去!”

  我收回手,没有走,焦急的问他:“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我们去医院好不好?”

  他不说话,我更加急,拿出手机给谢文初打电话,手忙脚乱的还没来得及找到他的号码,情急之下直接拨了120,抬头刚要出声,却在面前看到了他的脸。

  苍白,没有生气,在手机的光线下,活像一具尸体。

  我吓得脱了手,手机啪嗒掉在地上,往后退了两步。

  沈易低头瞥了一眼,弯腰捡起来挂断,沉默着走到了我身边,目光阴冷,把手机递给我。

  我颤颤巍巍的去接,碰到时他却抬手把手机砸在了地上,发出一阵溅裂的声响,机身立马分了家,电池跳到了我的脚下。

  我心里砰砰直跳,他指了门口,阴婺的说:“出去。”

  “我只是想……”

  我话没说完,看他皱眉,咬了咬嘴角,走出几步,弯腰把手机卡捡了起来,出去帮他带上了门。

  我找了张婶,用她的手机换上卡,跑出去偷偷给谢文初打过去,跟他说了情况,他听了没有多么紧张,只是淡淡的应了声,说:“没事。”

  “没事?”我不解。

  谢文初嗯了声,说:“这对他而言是正常的,不用管他,明天就好了。”

  我将信将疑,问:“为什么会这样?”

  他平静的回答说:“长期服药的副作用,还有714的阴影吧,我听说他前段时间收到了一幅画。”

  “跟画有关系?”

  “有。”谢文初说:“不过不能告诉你。”

  我声音闷闷的,“真的不管他吗?”

  “嗯,离他越远越好,今天的事就假装没看到,别再提。”

  我应了声,挂断后准备进门时,耳边唰的扔过来一块石头砸在了门上,我转回头去,啊的惊叫出声,眼前一张血淋淋白色面具挂在那里,被人用一根线从上面引下来,滴答滴答的往下滴着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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