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气愤难耐
而他的落落,最终走的离他更是遥远,自是不在话下了。
“你不去,我去!”纳兰瑾对段郎卿说完,连茶楼楼梯都没走,直接从大开的窗户,跃了下去。
令段郎卿不知道的是,他今个这么一错过,让他与月悠然之间,足足蹉跎了三年之久;另一方面,使得纳兰瑾这个王爷,对月悠然的感情,升至到不可控制的局面,两个关系极好的朋友,差点翻了脸,不过这里暂且不提,以后的事,以后自会见分晓。
“颜夫人,你这是要往哪去啊?”纳兰瑾顾不得街上行人,对他投过来的异样目光,追上杏儿三人的身影,大声与其打着招呼。他就不信,那个居心不良的老乞婆,能在他堂堂谨王爷的眼皮子底下,拐带妇女小孩?
纳兰瑾突如其来的声音,使得搀扶着奶娘往前走的杏儿,身子轻颤了下。
“奶娘,一会子我与后面那位公子,说什么,你都别言语,记住了吗?”杏儿挨近奶娘的耳朵,用两人仅能听到的声音,嘱咐道。
“嗯!”
“小梦拜见王爷!”严梦松开杏儿的裙摆,有模有样的对纳兰瑾这个王爷,见了一礼。
“免礼!”纳兰瑾朝严梦抬了下手。
松开奶娘的胳膊,杏儿转过身子,福身一礼,对纳兰瑾道:“民妇颜乔氏见过谨王爷!”
“颜夫人不必多礼,本王正好从这路过,看到你们姑嫂二人,特地过来打声招呼!”纳兰瑾随意的笑了笑,他可不会直接说,本王不放心你们姑嫂,怕你们姑嫂被这假乞婆,给骗了去。
“民妇带小姑还有姨母,谢过王爷抬举!”杏儿朝纳兰瑾,恭谨有礼的回道。
“姨母?这位妇人是颜夫人的姨母?”纳兰瑾有些不信,出声问杏儿。那天没听颜公子说,他有姨母来这丰城啊?这颜夫人到底是个怎么回事?怎么无端端的,在街上,认个乞婆做姨母?
奶娘乔氏虽说是在京城相府,伺候着丞相夫人乔氏,但是,主子不得宠,挂着相府夫人的名头,却是连丞相府都没有出去过;所以她一时间看到纳兰瑾这个,传说中的六王爷,就想着为自己的主子,鸣一声不平,把杏儿刚才嘱咐给她的话,给忘得一干二净。
“相府奴婢……”奶娘嘴里的字,刚吐出四个,就被杏儿伸手,快速给捂住了嘴巴,并且把她跪在地上的身子,拉了起来。
相府奴婢?眼前的乞婆,刚才好像提了这四个字,她这是什么意思?为什么她的眼里,充满了悲痛和憎恨?纳兰瑾一双邪魅的桃花眸子,自上到下,打量着奶娘,发现眼前的妇人,容颜,衣着,是有些脏乱不堪,可细看其身上穿的意料,唯有京城那边才常见。
在这偏远丰城,像这种京城中的寻常衣料,还是很少的。
杏儿看出了纳兰瑾眼里的疑惑,福身一礼,对其解释道:“请王爷勿怪罪民妇姨母!姨母她可能因为家里突然遭了变故,看到王爷,一时失了体统,胡言乱语起来。”杏儿的解释,纳兰瑾一点都不相信。
因为他看到,被杏儿用手捂着嘴的乞婆,眼里充满了看见希望的泪花。
担心纳兰瑾这个王爷,继续问下去,杏儿拉住严梦的小手,对纳兰瑾福身一礼,“民妇在这与小姑,还有姨母,向王爷就此告辞。家里相公,怕是等的紧,民妇一行,得快些回去了!”
奶娘见杏儿要拉着她就走,回头朝纳兰瑾喊了声,或许是她因时日过久,没有喝水的缘故,她喊出来的声音,并不是很大。
“求王爷为相府夫人做……”
“奶娘,你不想给小姐招来麻烦,就把嘴合上!”杏儿有些生气的在奶娘耳边低估了句。
严梦眨巴了下大眼睛,看向杏儿左边走着的奶娘,道:“奶娘,嫂嫂说的对哦!你在嚷嚷出声,会给大哥带来麻烦的!”
让他为什么府的夫人做主?这是哪儿跟哪儿啊?纳兰瑾嘴里念叨着,他刚才不经意间听到那乞婆,嘴里说出的话,颇有些无语的摇了摇头,他堂堂一王爷,是不是闲得慌,竟然被人求着,为一后宅夫人做主?
转身往茶楼走的纳兰瑾,待他想明白今日街上的一幕时,悔的肠子都青的不行。
原因无他,在他闲来无事的某个夜晚,躺在床上,回想那乞婆在街上,求他为那什么府夫人做主的事,是相府夫人时,再加上他听到小严梦,说的什么‘嫂嫂说的对哦!你在嚷嚷出声,会给大哥带来麻烦的!“这句话。
他终知道,那位颜慕白公子,就是他和段郎卿要找的月悠然。
然,人去院空!
作为已经深爱月悠然的纳兰瑾,在他晓得颜慕白就是月悠然这个事实后,第一次背离了他和段郎卿之间的友情,辞别他,独自步上了寻爱的旅程。
纳兰瑾的寻爱之旅,不知道有怎样的荆棘在等着他?
未来的事,未来再说。
“杏儿,你为什么不让我求王爷,为夫人做主?”奶娘甩开杏儿的手,留着泪说道:“虽然现下夫人,有二公子留心照顾着,可那日子,过得有多苦,你知道么?二公子现如今,二十出头,连一门像样的亲事,都没说下,整个相府,全被那狐媚子把持着。还有五小姐,她趁着二公子不在府里时,便去夫人院子,指桑骂槐,那话简直是……”
“我怎么不知道?难道我杏儿不是从相府里,出来的吗?夫人和二公子的日子再难过,有小姐她苦吗?小姐自嫁到将军府,一年多,没过上几天好日子。因为老爷的关系,将军对小姐根本就不待见,小姐怀了他的孩子,他也不认,让小姐住进了将军府最为破败,偏远的园子。小姐的苦,只有杏儿知道,她忍下心中的委屈和将军后院几位姨娘的羞辱,还有将军府老夫人与表小姐的处处刁难,生下小主子,自寻了短见!”杏儿说到这,流下的泪水,比奶娘还要凶猛。
“嫂嫂!”瞧见杏儿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小严梦有些担心的拉了拉她的裙摆。
“嫂嫂没事,没事!”抬起袖子抹了把泪的杏儿,与奶娘边走,边接着道:“幸好我发现的早,救下小姐,而小姐自此,失去了从前所有的记忆……”奶娘听了杏儿的话,泪水就没断过,想不到她的小主子,竟然过得这般苦?她还以为,小主子脱离了相府那个狼窝,嫁给大将军段郎卿,日子能过得顺帆些,一切尽是她的自以为是罢了!
“奶娘,这就是咱们现下住的小院,等会小姐问你什么,你思量下再回她!”到了小院门口,杏儿止住脚步,对奶娘再次嘱托了句,她不想她家小姐,此时自身难保的当口,还要为远在京城的夫人和公子他们担心。
若是待她家小姐,有那个能力时,即便奶娘不说,她杏儿也会把从奶娘这听来的消息,告诉于她家小姐。
“你放心就是,奶娘不会给小姐添堵的!”奶娘拍了拍杏儿的手背,点着头说道。
坐在院里哄着宝宝的月悠然,听到院门响,扭过头一看,怔了下。
“杏儿,你和小梦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衣衫褴褛的奶娘,月悠然不是没有看到,只不过,在事情没搞清楚前,她是不会随意与人搭话的。她们俩这是怎么了?提着空菜篮,搀扶着一陌生的妇人,用那种古怪的眼神,看着她干嘛?
“大哥,这是奶娘哦!”严梦提着空菜篮,跑到月悠然身边,指着杏儿身旁泪流满面的妇人,对月悠然说道。
奶娘?她月悠然什么时候,多了个奶娘啊?
从月悠然陌生的眸子里,奶娘知道,杏儿说的,并没有骗她,她家小主子,真的是因遭受打击,寻短见后,失去了记忆,这样的小主子,看得她心里一阵阵的疼痛着,“小姐,老奴是奶娘啊!”奶娘流着泪,声音颤抖着,向月悠然的身边走了过来。
杏儿望着月悠然,点了点头。
“咱们回屋里说吧!”月悠然把宝宝放到树下,她让颜睿出去找木匠做的推车里,对严梦交代道:“小梦陪宝宝在院里玩会,大哥去去就来!”
“大哥放心的去吧,小梦会照顾好宝宝的!”坐在宝宝推车旁边椅上的严梦,高兴的应了一声。
将军府寿安堂
自月悠然带着宝宝和杏儿,不告而别,太夫人耿氏,近些日子以来,浑身都不得劲;她实在是没有想到,月悠然那天下午来她的寿安堂,与她和于嬷嬷,说的那些话,是作为告别前的话语。
“小姐,你看开些,将军这不是,正到处找着少夫人吗?”于嬷嬷坐在太夫人床榻一侧,对其轻声劝道。
为太夫人按摩着肩膀的兰儿,在于嬷嬷话落,也出声劝道:“太夫人,兰儿不知道说什么,才能安慰住太夫人您,不过,兰儿相信,少夫人不是个无情无义的人,她定是心里面,有着什么疙瘩,才会带着小少爷和杏儿姑娘,离开将军府。”
“小姐,兰儿说的对。你看,少夫人给你的心里面,字字句句都是不舍离开你,还让你多注意身体,等她想通自个与将军之间的事情后,怕是不用将军去找,自个也会带着小少爷回来的。”见太夫人脸上的神色,没有因兰儿宽心的话,有所好转,于嬷嬷出声再次劝道。
“唉!你们别为了规劝我,说些好话与我听。老婆子我知道,那孩子必是对卿儿,先前的所作所为,伤透心,才会毅然决然的离去。在我老婆子有生之年,恐再也见不到她和小重孙了!”太夫人心里,亮的跟明镜似得。
她了解月悠然的性子,虽说,她们祖孙俩,处的时间不长,但那孩子的心性,她还是知道的。
外柔内刚,说的就是她。
卿儿当初不问青红皂白,着人让她们主仆住进荒芜的荷园,用度上也不尽心,任凭戚氏这个母亲,虐待她们主仆,生产时,不请稳婆,上吊未遂,又不请大夫,这些事,若是放到年轻时的她身上,她兴许也会似那孩子一般,带上两个幼儿,甩手离去。
然,她这一辈子,还是遇到了一个好男人。
可惜的是,他早早的留下孩子与她,撒手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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