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说了几句话,相对无言。
杜二见她左顾右盼,随口问道:“你在找人?”
杜鹃将事情简单说了,杜二沉吟了一会儿道:“那个许有才家的,我见过。”
没想到杜二竟然见到过,杜鹃心中一喜。
按照他提供的线索,杜鹃七拐八拐,找到一个破旧的小院子,门额上都已经长了草,石阶上也布满青苔,没有下雨,却很滑。
门上了锁,这对杜鹃来说完全不是问题,她退了两步,提起一口气,轻轻一跃,就过了墙头。
院子里晒着衣裳,一看就有人住。
杜鹃嘴角勾起微冷的笑意,轻快地走进去,没有发出一点声响。
灶房里有声音,杜鹃避到角落,就听见一阵咳嗽声,“司琪,姐妹一场,你行行好放了我吧,我求你了!”
是郭大家的!她被人劫持了!
杜鹃没有动,细细地听着里面的动静,以免打草惊蛇。
“好妹妹,我也是没有法子的,这是老夫人的意思,我把你藏起来已经是仁至义尽了。”这是许有才家的声音,杜鹃有些纳闷,她为何要劫持郭大家的?
咳嗽声又响了好一阵,又听见微弱的声音:“司琪,你说的事我绝对不会答应,来吧,给我个痛快!”
“我看在多年姐妹的份上想救你一命,你怎么冥顽不灵呢?”许有才家的很生气,“你百般护着他们,侯爷也不会是你的,我就给你交个底,没有你,我们的计划也不会失败。”
她当着郭大家的面拿出一个盒子,待她取出里面的东西时,郭大家的震惊了:“你怎么会有这个?”
许有才家的居高临下地睨着她:“看到了?按照我说的做,你还能留下一条贱命,否则,你平白无故死了,多不划算啊!”
许有才家的阴测测地笑着,将手上的东西敷到自己脸上,瞬间,里面两个人变得一模一样。
“你不是司琪!你是谁?”郭大家的下意识地退后,莫名的恐惧攫住了她,她张嘴想喊救命,立刻被许有才家的掐住了喉咙。
“我当然是司琪,不过老夫人待我恩重如山,她教我武功,教我易容,只是没有人知道而已,连侯爷都不知情。”她将脸凑近水缸,看到那张与郭大家的完全一样的脸,满意地笑了,“你说,我现在去见郭大,他会不会按我说的做?”
“不!”郭大家的惶恐地看着她,却一点办法也没有。
许有才家的哈哈大笑,扭着身子抬脚走了出去。
“侯爷,夫人,奴婢对不起你们!”郭大家的绝望地闭上眼,一串眼泪顺着脸颊滑下来。
杜鹃看到现在,还有什么不明白,这个许有才家的狼子野心,竟敢对夫人下手,她再无犹豫,手一扬,一枚银针悄无声息地飞了出去。
“谁?”许有才家的感觉到光亮一闪,躲过了杜鹃的攻击,她连连出招,许有才家的左躲右闪,最终痛呼一声,倒在了地上。
杜鹃走过去,探了探她的鼻息,又在她身上点了几下穴道,才走到郭大家的身边。
“杜鹃姑娘?”郭大家的大骇,怎么也没想到会在这里看到她,一时间怔在那里不动。
“郭嫂子,我是来救你的。”杜鹃将她扶起来。
好一会儿,郭大家的才缓过神来,急急地向杜鹃道:“杜鹃姑娘,许有才家的是老夫人的人,他们要害夫人!”
杜鹃见她这样,明显是站在自己这边的,缓缓道:“你可愿意跟我去见夫人!”
清雅做梦都没想到,连氏竟然有这般缜密的心思,听了郭大家的一席话,百感交集。
“这处院子是我的陪嫁,你放心待在这里,不会有人发现。”
“多谢夫人,只是,奴婢不想这样待着,希望能做点什么。”郭大家的婉转道。
清雅沉吟了片刻:“你不怕?”
郭大家的摇头:“奴婢跟许有才家的相处最久,还是了解她的。由奴婢出面,老夫人定不会怀疑。”
清雅点点头,招手示意杜鹃走近,在她耳边轻语了一阵,杜鹃眼睛一亮:“夫人此计甚妙!”
连氏看到“许有才家的”进了门,满脸的不悦:“让你办的差事怎么样了?”
“回老夫人,那郭大家的冥顽不灵,奴婢,奴婢将她杀了。”妇人头垂得低低的,似是等着责罚。
“杀了便杀了吧!不过是一个无用的棋子!”
“许有才家的”身子微颤,却很快镇定下来,“是,奴婢记下了。”
连氏身子向后靠了靠,又问:“马车准备得怎么样了?必须确保万无一失。”
“夫人的马车已经准备好了,按照您的吩咐,车辕上动了手脚,走到半个时辰,车必定会散架,而那段路都是山路,马车滚落悬崖,什么都查不到。只是,要如何将夫人引过去……”“许有才家的”一边说,一边攥紧渗着汗的手心,心头扑扑乱跳。
“做好你份内之事!”连氏凌厉地射过来,“许有才家的”连忙低头,唯唯诺诺道:“奴婢多嘴了。”
连氏的脸色缓和了些:“这几天就别过来了,以免惹人怀疑。”连氏挥了挥手,“许有才家的”福了福身,退了下去。
还是那座院子,清雅坐在椅子上慢慢地喝着茶,“许有才家的”——其实是郭大家的,她将刚才的事一字不漏地说了,最后磕头道:“夫人,奴婢吓坏了,奴婢从来都不知道老夫人是这样狠毒之人。”
“那避子汤的事,郭嫂子你是真不知情咯?”清雅看了她一眼。郭大家的也没少网往连氏那边跑。
郭大家的手一抖,脸色发白,又重重地磕起头来:“都怪奴婢糊涂,奴婢该死!”
此时她无比悔恨,她不该对侯爷怀着异样的心思,连氏在避子汤里做手脚的事她是知情的,只是因为嫉恨,才没有说。
幸好老天保佑,夫人还是怀上了,否则就铸成大错了。
“行了。”清雅抬手道,“我若真要治你的罪,你还能在这里?”
郭大家的这才松了口气,“多谢夫人饶恕奴婢!”
“这一次,你若将功折罪,我必会保你全家,并立刻派人送你们离开京城,不知你意下如何?”
郭大家的毫无迟疑道:“夫人看得起奴婢,奴婢就是豁出性命,也要办成此事。”
清雅点点头,她其实是聪明的,若是连氏知道她还活着,她也逃不过连氏那一关。而若将功折罪,自己的幼子就可以保住了,她死而无憾。
转眼间就到了秋天,清雅的肚子像吹气球似的鼓了起来,不过三个月,就跟人家五六个月似的,肚子上扣着一座小山,行动都开始有点不便了。
顾墨杭担心得不行,恨不得每走一步都跟着,比以往还要黏人,清雅烦得不行,跟赶苍蝇似的:“你成天没事干啊?皇上没有召你上朝?”
他的腿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不说健步如飞,每天走上一两个时辰都不在话下。
就是他不能走的那段时间,清雅都不能把他当成一般的瘸子,更何况是现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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