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确定去娶嫁衣的老嬷嬷彻底走了以后,蒲敏很是惊喜的看着何奕淼,高兴的说:“奕淼,怎么来了?!”
何奕淼回身看了看被彻底锁上的门,又看了看蒲敏有些憔悴的面容,心里已是明白了个大概,就说:“我本是好奇,原本看你爱瑾王殿下爱的死去活来,为何冷不丁的就要成为太子妃了。当日皇上在朝堂上宣布这件事,我爹又回家告诉我的时候,我甚至以为是我爹在开玩笑。后来想要来找你问一下,却怎知董颚府近来门外多了许多看门把守之人,说是为了保护太子妃的安全。我本是有些好奇的,毕竟那些人说是为了保护安全,可在我看来,却更像是看守。如同狱卒般。所以我今日才混进来,想要当面问问你,看看是什么情况。不过现在看来,我倒是什么都清楚了。”
说罢,用带着点同情的目光看着蒲敏。
蒲敏也很是无奈的耸了耸肩,说:“本来看守确然是不怎么严格的,只是我第一次逃跑被发现以后,看守就愈发严格起来了。我爹爹与兄长们虽晓得是什么情况,却也无力改变。你倒是来的正好,带着我一起跑了吧!”
苦于无路可逃的蒲敏,发现了成功从防卫森严的董颚府混进了自己房间的何奕淼后,仿佛发现了新大陆的哥伦布,开心的不要不要的。
奈何何奕淼不过是送给了她一个白眼,有些无奈的说:“在那些看守的人眼中,我不过是个无名小卒,混进来摸出去自然要方便的多。可你是待嫁的太子妃啊,你觉得他们会轻易放你逃走吗?若是你无故失踪了,只怕是这里所有的人都人头不保。为了自己的小命,他们会把你当自己的小命一般看守着,只要是离开一会儿,只怕是就会有人发现的。所以啊,你还是别想着逃跑了。”
这一番分析,诚恳有力,让蒲敏一下子就醒悟过来了,尔后则是颓废的坐回自己的椅子上,有些无力的说:“这该如何是好?我总不能在大婚之时,从婚房跑掉吧?再者,拜了天地,可就是真正的夫妻了!我可不愿意嫁给太子那个草包!”
何奕淼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说:“我本就是想来问问你,嫁给太子你究竟是自愿的还是被迫的,眼下看来,也不必我多问了。”
蒲敏听了这些话,愈发难受起来,忍不住抱怨着说:“我本是想救了黎阂就逃跑的,怎知他竟看守的这般严实,现在跑也跑不了。莫非当真要等到大婚吗?我本还是想去看看黎阂的伤势如何了,可是看眼下的情况,自身都是难保得了。……对了,奕淼,不若一会儿你混出去,替我看看黎阂怎样了,可好?”说到黎阂,蒲敏萎靡的精神可算是好些了。这几日被容戒困在董颚府里,看不着她日思夜想的黎阂,当真是叫人无奈且着急。
何奕淼差不多是蒲敏心里的蛔虫了,自然晓得她究竟在想些什么,就说:“我知道你是担心瑾王殿下,可现在看来,你们两个人之间,明显是你的危机比较严重啊。在这种危急关头,你们就不必互相担心了吧?再者,你与太子即将成婚的消息举国上下都知道了,现在瑾王殿下只怕已经担心的吃不下睡不着了。自己喜欢的人,即将嫁做他人妇,堂堂瑾王,怎会甘心?!现在的他只怕是伤上加伤了!要我说啊,不若你写一封信,我代你传给瑾王殿下,也好叫他放放心,先将伤养好。反正现在离你和太子殿下成婚的日子还远着呢,让瑾王殿下先养好伤,然后做好筹谋,一举将你抢回来,这才好呢!”
听了奕淼这样说,蒲敏也觉得很对。现在她被容戒严密看守着,黎阂说不准也被容戒给监视上了,若是他们两个在现在这个节骨眼儿上见面,说不准会让整个事情更加严重。
所以,不得已的,蒲敏委委屈屈的说:“那好吧,我写封信,你一会儿子出去了就交给黎阂,让他看的时候小心些,别叫别人瞧了去。”
何奕淼一听就知道蒲敏是要写怎样的心,很是无奈的说:“好了,我知道啦!谁成日里闲得慌,才会偷看你的信啊。”
而在皇宫中安心等待成亲的容戒,心里也是有着几分他自己都不曾注意到的担忧。
蒲敏一直属意的人都是黎阂,这个他是晓得的,娶蒲敏的初衷也不过是为了让黎阂嫉妒而已。可是渐渐的,渐渐的他会开始期待和蒲敏在一起以后的生活,开始想要和蒲敏生一群健康可爱的孩子。
容戒不明白,自己究竟怎么了。于是,他就沉默的坐在东宫的书房里一整天,没有见任何人,甚至连平日里最宠爱的侧妃来了,他也没有见。
他不过是想知道,为何自己会变成现在这样?他让看守蒲敏的老嬷嬷每天按时回报蒲敏做了什么,而当自己听到有关蒲敏的消息的时候,整个人都会很开心,会感觉心里很满。
这是……为什么?
“太子殿下,太子妃已经开始试嫁衣了,想来是已经想通了。恭喜太子殿下,守得云开见月明啊。”忽然,老嬷嬷的声音飘入容戒的耳朵,吓了他一跳。
微微眯起丹凤眼,容戒有些不相信的说:“她开始试嫁衣了?真的?”
那老嬷嬷也拿不准阴晴不定的容戒现在是如何想的,所以只好如实回答:“回太子殿下,是真的。今日董颚小姐说成日里坐在府中,很是无聊,便吩咐老奴将嫁衣取来,尔后太子妃娘娘就试了一下午。”
听到蒲敏接受嫁衣的消息,容戒忽然心中大喜。原本蒲敏是一直抗拒着的,虽说自己每次见她,她都是笑脸相迎,且礼仪说话都无不恰当之处。可他就是不满意,他觉得蒲敏不应该这样对自己,可是要是让他说出想让蒲敏怎么对待他,他又说不出来。
他也一直不明白,自己究竟怎么了?从来没有像现在一样,这般在乎一个女人,而且还是个心里没有自己的女人。
容戒觉得,这很不正常。
可是现在他很开心,也就不细细追究这种感觉究竟是什么。甚至他还没有想到,这种感觉也许就是爱。
从小到大成长在深宫中的容戒,作为皇后的儿子,皇上的嫡长子,见惯了宫廷中的尔虞我诈,见惯了人性的黑暗与背叛。他母亲一直教导他,这个世界上最不可信的就是人心,最不能看的就是漂亮女人。所有的漂亮女人,接近他一定都是有目的的。
所以,他不相信蒲敏。
可是现在,他好想拥有这个不可信的女人,想让这个女人的每一个眼神都只注视着自己。
容戒觉得,自己可能疯了。什么都不在乎的,天朝高高在上的太子殿下,现在会对这样一个女人魂牵梦萦。
跪在地上汇报的老嬷嬷半晌都听不到太子殿下回话,以为他是生气了,所以紧张的磕头解释说:“老奴这几日看太子妃娘娘似乎已没了起先想要逃跑的心思,再者今日她也开始试嫁衣了,想必已经接受太子殿下。”
听到这样的解释,容戒心里愈发舒坦起来。这样最好,不需要逼迫,不需要手段,让董颚蒲敏那个女人心甘情愿的嫁给他。
“瑾王殿下近几日可有什么动静?”没有再问蒲敏的事,容戒转而问起了容黎阂——这个曾经让蒲敏心心念念的男人。
听到主子问话,站在一旁的护卫行礼后说:“回王爷,近几日瑾王殿下整顿好了瑾王府后,便一直闭门不出,似乎是在养伤。与瑾王殿下在一起的那个男人也没有行动,他们似乎已经没有半点斗志了。”
这样最好。
容戒想。
容黎阂放弃了蒲敏,蒲敏也开始接受即将嫁给他的事实,似乎一切都那么顺利。
可是为什么,他还是觉得有哪里不对?事情真的可以这么简单吗?与他争斗了这么多年的瑾王殿下,当真可以如此简单的就放弃挣扎吗?
容戒皱起了眉头,觉得心里不安,于是吩咐道:“不论他们眼下如何表现,你们都不能放松戒备,知道吗?”
“是。”那个老嬷嬷和护卫同时说。
这下,容戒才有了些许的安心。他想,这次总该是自己赢了吧?从小到大那么多次,每一次容黎阂都可以轻轻松松的赢过自己,这次,容黎阂就会输给自己最宝贵的东西了!
想到这里,容戒愈发兴奋起来了。没错,两个月后,他才是这场夺嫡中最大的赢家。不论最后是谁胜出,只要有蒲敏陪在身边,他就足够了!
也许容戒自己都不曾注意到,现在的他,已经将蒲敏放在了一个超过他追求了二十年的皇位的地位上。若是有朝一日,让他在蒲敏和皇位中间做选择的话,他只怕是会选择蒲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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