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兰随手打开喜帖,便看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袁亦墨”,不禁莞尔,那个小子终于要结婚了吗?可真的是喜事呢,阿航和他是死党,趁机狂欢一下,也是理所应当。
黎远航萎顿在客厅的大沙发上,不呕吐也不吵闹,青白的脸色不象是醉了,倒像是病了,那种如被人剥去了筋骨的无力中,哪能找到一点喜色?
在幽兰想问又不敢问的犹疑中,黎远航抬手指了指那请柬道,“是她。”这短短的两个字,似乎耗尽了黎远航最后的力气,他沿着沙发靠背缓缓倒在了沙发上,整个身体都陷在了那皮质的绵软,好像只有这样才能让他感到一些安慰。
幽兰伸出手,拿起那份请柬,袁亦墨她已见过多次,那么黎远航让她看的人,也就不言而喻了。
内页里,有两张新娘新郎的合影,和那些身着隆重婚纱及礼服的照片不同,这是两张生活照。
一张照片中,那女子正站在草地上,注视着枝头怒放的玉兰花,她简单的白色丝裙被风扬起,更显得她整个人远离尘嚣缥缈出尘,恨不得让人伸出手来去抓住才好。她的眼神清亮纯净美好,仿佛在憧憬又似在回忆,那荡漾着淡淡笑痕的唇瓣嘴角,有着令人着迷的甜美诱惑。
袁亦墨坐在她身侧的一把扶手椅上,姿态慵懒随意,笑意安宁满足,目光专注地看着她,微启的双唇似乎是正在对她说着什么。
夕阳的暖光将两人拢在一处,那种相守的静谧和温馨,美似童话,让他们看起来不象恋人,倒象是相伴多年的夫妻……
幽兰扫了眼那名字:乔若依。这让幽兰忽然想起了一句不知从哪里看到的诗:“花开若相依,花落莫相离。”
这是她的哪位母亲给她起的名字呢?相依相伴,一世不离,多么美好的祝愿啊,这不正是一个女人幸福的极致吗?
到底是黎远航负了她啊,幽兰心头微酸,这么想着,原本存于心中的那一点怨恨,也荡然无存了。
另一张照片上,乔若依站在厨房的料理台前,头上带蕾丝边儿的细格子包头巾,系着印有卡通图案的围裙,让她看起来宛若少女。
她正从平底锅里夹了一块东西,请袁亦墨品尝。袁亦墨眉头微皱,可见味道并不怎么样,却正在努力地挤出讨好的笑意,这副形象和幽兰心中那个孤傲冷漠的袁亦墨,简直大相径庭。
乔若依笑得一脸得意,让她少了几分飘逸多了些烟火气,却是更加地娇媚可人,她的笑容里有孩子气的狡黠、恃宠而骄的欢愉、心有所属的安稳……,最后统统融合成了幸福的味道。
幽兰看着看着,不禁笑出了声,结果引得黎远航从沙发上抬起头,幽兰连忙吐了吐舌头,她以为黎远航会发脾气,可黎远航只是探过身来,和幽兰一起看了那照片半晌后,说,“他比我强。”在自己身边,依依已经很久没有笑得这般肆意了。
幽兰知道,黎远航这次说的“他”,是指袁亦墨,幽兰一下子抱住了黎远航,“对她来说,袁亦墨是最好的,可我对来说,你,才是最好的!”
黎远航愣了一下,居然并不推辞,只是点头道,“好!”即使他现在不是最好的,为了幽兰和女儿,他也愿意做最好的,这不是夸奖,而是责任。
这一夜,两人就沙发上偎依了一夜,说些乱七八糟的旧事,而幽兰则给黎远航轻轻地哼唱了一首歌:“我怕来不及,我要抱着你,直到感觉你的皱纹,有了岁月的痕迹,直到肯定你是真的,直到失去力气,为了你,我愿意……”(林忆莲《至少还有你》)
是的,幽兰愿意,愿意为了心爱的人等待付出,愿意为了飘摇的婚姻努力争取,即使身为富家女,她也知道,没人能生来拥有一切,想要得到就要奋力拼搏,苦心经营,给她一个机会,她会忍到心爱的男人从一场宿醉中醒来,因为她觉得,这是值得的!
一年后,他们又有了一个可爱的儿子,黎远航很快学会了用阔口瓶为婴儿准确地接尿,后来把这项“绝技”,传授给了袁亦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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