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经验，全凭自己摸索，楚兮兮终于从原本的害羞怕丢人，练就了一层铁皮铜齿。心理素质不错的她，现在完全可以称之为彪悍了。

　　有时碰到抢生意的，无论男女老少，她都会笑着送其一根中指，再用自己的体型占据优势。顾客看到觉得有趣，便会买上两只花全当给一个诙谐幽默的胖子捧场。

　　老街这一片也有卖花的花童，但他们的方式明显就有漏洞，人不买就缠着人唱歌。用五音不全的歌声逼迫人家买了一朵还不知足，非要客人多买，分明就是想宰肥羊。

　　楚兮兮觉得做生意就像谈恋爱，讲究的是你情我愿，真正平等地交易。再加上被楚兮兮包装过的花看起来档次都高一些，价格也实惠，很受欢迎。

　　虽然逐渐有人跟风，但到底是做出了点招牌，除了损失少部分利益，倒也没什么。

　　有时她还在这家店收钱，那边就在叫：“那个胖妹儿，有客人买花。”

　　如此起早贪黑地辛劳，总算让生意有了起步。

　　楚兮兮无法忘记第一次接过钱时的激动，恨不得捧起那相貌猥琐的男人光头狠狠亲上两口表示一下。最后她将那张有纪念意义的五元收藏起来，每天出门前还要对它鞠个躬。

　　从原本的一周进一次货，到后来的两天一次，便可以看出她的生意是越来越红火了。

　　将采来的鲜花插在熟料瓶，楚兮兮把没卖完和新进的分成两个区。整天沉溺在花的香味中，她觉得说不定那日就变成香妃那样的人物了。

　　不知不觉一月过去，把零票子数清，除掉进货的费用，净赚了两千余元。虽然两千多在X市算不上什么，但对于楚兮兮来说意义非凡。

　　兴致冲冲地整理好晚上要卖的东西，楚兮兮打算再大干一笔。

　　照例揣了五十的零钱在衣服内层自己缝制的兜兜里，她吹着口哨来到老街。

　　还没开张，就看到城管气势汹汹地向他走来。旁边一个卖花的小男孩指着楚兮兮：“就是她！”

　　楚兮兮这才想到自己还没有孝敬这位爷呢，忙摆起笑脸：“大哥，吃过了么？”

　　城管见楚兮兮是个识相的，便先糊弄走了小男孩。小男孩走时还不忘回头幸灾乐祸地对楚兮兮吐舌头做鬼脸，她只觉得自己那根中指有一种自己往外弹出的冲动。

　　倒不是楚兮兮不想讨好他，可自己身上就五十，还都是零钱，这拿出来岂不让人笑掉大牙。犹豫了一番，她说道：“大哥，明天有空么？”

　　咧嘴露出一口大黄牙，城管摸着下巴，状若思索：“嘶，明天，啧，看在你这么诚心的份上，我抽个空，到明珠饭店见。如果不来，哼哼，你知道的。”

　　“呵呵，懂，懂。”楚兮兮连连点头哈腰，斥重金给他买了瓶果汁，才送走了这位瘟神。

　　卖完了今天的货，楚兮兮背着手去挑包装纸，鉴于她是熟客，还带动了包装纸生意。老板倒给的价格倒是真正的实惠，看楚兮兮就像看财神一样。

　　买好东西，楚兮兮便往回走。大包小包地提到楼下，才发现在一不显眼之处有一对男女似在热吻。本着看戏的心理，慢镜头从那飘过，

　　当一头红发映入眼帘，楚兮兮僵住了，也飘不动了。

　　似有感应般，焦步天慢慢睁开眼，长长的睫毛眨动了一下，似笑非笑地盯着楚兮兮。

　　楚兮兮嘟囔了一句“不害臊”，便提着口袋上了楼。

　　关上门，没有如往日般整理东西，楚兮兮愣愣地靠在门上，半天才回过神来。把东西一放，拿着浴巾去洗澡。

　　洗好裹上浴巾，楚兮兮用手擦去镜子上的水汽。看着镜中的自己，貌似又瘦了，但远不及焦步天亲吻的女孩，自己很显然还是一个重量级的。

　　扯了扯嘴角，楚兮兮暗笑自己干吗要在意他，他哪怕啃一头母猪也与她无关。

　　坐在地板上，楚兮兮披着头发，开始给分类，却总放错位置。索性去给花剪剪枝，却又戳到了自己的手。

　　楚兮兮只当自己是因为被城管敲了，才魂不守舍，一连呸了几个，才算静下了心。

　　刚进入状态整理没多久，就有人敲门。抓了一下半干的头发，她起身去开门：“谁呀？”

　　门前西装笔挺的男子僵硬了，视线从上至下地看遍了裹着浴巾的楚兮兮。

　　楚兮兮石化了，任他用眼神把自己看完，最后才喃喃：“看够了么？”

　　“把衣服穿上。”有些压抑地偏开头，云谦睿自己关上了门。

　　楚兮兮看着门关上，还有些怔忡。难道是幻觉？小心翼翼地踮起脚从猫眼里往外看，背对门口的正人君子不是云谦睿又是谁？他怎么会来这？

　　不对，这不是重点。楚兮兮扑向地铺滚来群去，嗷地一嗓子嚎道：“你要对我负责！”

　　由于门的隔音效果不是很好，门前的云谦睿听了个一清二楚，黑线慢慢挂落，他嘴角不自然地抽搐了两下。

　　穿好衣服，楚兮兮慢腾腾地开门，用手把住门，只露出半个身子，生疏客套地问道：“有何贵干？”

　　见她此般小心谨慎，云谦睿按着隐隐跳动的太阳穴：“你打算就这么说话？”

　　“嗯，我要睡了，家里不方便，就这样说吧。”

　　云谦睿薄唇轻抿，迷人的双眼透出一抹笑意：“我对五花肉没兴趣。”

　　楚兮兮双眉一拧，想着自己又不领他薪水，何必要对他彬彬有礼，拍着胸口她自信地说道：“好歹有料！”

　　“楚兮兮，你旷工这一个月都做了什么？”

　　“没做什么。”楚兮兮不打算透露自己的信息，突然她眼睛瞪圆，“旷工？我不是被解雇了么？”

　　“解雇？”云谦睿淡淡说道，“谁告诉你的？”

　　楚兮兮又回想了一下那天跟吴经理的谈话，顿时冷汗涔涔，敢情是自己多想了。看她这表情，云谦睿也不多说了，扔下一句：“明天按时上班。”

　　“总裁！”楚兮兮伸出手拉住他的衣袖，“进来喝杯茶吧。”说完房门大敞，好不热情。

　　云谦睿也不客气，光明正大地走进去，淡淡地扫了一眼插在瓶中各式各样的鲜花。

　　楚兮兮探出头问道：“总裁，你要喝什么？哦，我这只有白开水，要不要给你加两颗糖？”

　　无语地深吸一口气，云谦睿闷闷地答道：“不必。”

　　倒好白开水，看着地上乱七八糟的东西，她不好意思地笑笑：“家里乱糟糟的，你要不嫌弃就坐这吧。”说着把被自己滚的皱巴巴的地铺重新理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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