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倒也是有道理,齐和安点头答应了。曾庆兰就颠颠地去齐老太太那里要钱买礼物了。齐老太太跟割肉一样地拿了一百元出来,还再三叮嘱:“这钱也别都花了,如果有剩的,还是要交到我这里来的。”曾庆兰绝倒,这才一百元还要找钱回来,还能买什么啊!
可她也不敢跟齐老太太顶嘴,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只得一边点着头一边往回撤了。少不得自己又从小金库里拿了三百元钱添上,这才买了一份像样的礼物提着去了刑家。
林初夏叫了考斯特将众人送到福苑,约好了第二天午饭后过来接人,这才放了司机回去。而福苑这边从春节到现在人就没断过,所以吃的也没以前多了,林初夏头天就让宰了一只羊给腌上,这会子正好来个烤全羊。不光有烤全羊、烤鱼什么的,还有各种新摘的蔬菜。
三家都带了礼物来,却是以曾庆兰的礼物最多最贵重。林初夏看过以后,觉得曾庆兰还是挺会做人的。她不是想要多少礼物,只是不愿意扶助一个不知好歹的人。当然其他的人,就直接被林初夏无视了,如此最好,她还不想跟另外两家有过多的纠缠。
而曾庆强也听曾庆梅说了曾庆兰已经到了林记上班,他心里也痒痒的,看来林初夏也不是那么不好说话,所以他有些后悔带来的礼物不够厚了。他们一家三口回了房就开始琢磨起怎么去拍林初夏的马屁,以后好让她投资自家的养兔场。
曾庆梅却是知道厉害,那两日在林记可是累得她腰都要直不起来了。原来在那个国营小旅馆里,每日里清闲得不得了,反正是大锅饭,做不做都是那么多钱的工资,有什么必要再做呢。所以这次她送的礼物最轻,不过是别人送过来,他们家里又没有喜欢的东西。
中午的饭大家都吃得很饱,曾迪难得地还给曾玉夹了几筷子的菜。而刘明宪就没口子地称赞起福苑来,说得林初夏鸡皮疙瘩都起来,直觉这一家子又有什么算计了。
果然挨到晚饭的时候,曾庆强就磨磨蹭蹭地过来了,跟林初夏大谈特谈这养兔的大业。林初夏记起前世里刑杰要了几次都没要到的兔皮,就问道:“那兔皮能做什么?”
这一下更是让曾庆强犹如打了兴奋剂一般又说了起来,只是说着说着,想起自己养了这几年的兔好似到现在也没给他们送过一张兔皮来,就有些讪讪起来。林初夏只是想他不说了,并不是真正要他的东西,见他蔫吧了下去,才算是给自己解了围。
到了晚上各家泡温泉的时候,曾庆强跟刘明宪提议:“要不咱们送个兔毛的帽子给初夏吧?”刘明宪一听这话顿时瞪圆了眼睛:“你傻了吧,一个帽子得要多少张兔皮,咱们本来挣得就不多,你还要这么白送人。”她是典型的又要马儿不吃草,又要马儿跑得快的主。
曾庆强忙安慰道:“这不是今天初夏问起这个事来了吗,咱们又想让她投资,总得给她尝点甜头。”刘明宪哼了一声:“你就败家吧,这小妮子还没肯定要投资,你就这么重的注投了下去,要是她不投资,你还找她要帽子去啊!”这话也有道理,曾庆强又一人沉思去了。
林初夏这边却全然不知道曾庆强纠结的心理,她只想着让曾家众人玩得开心些,也好给曾玉多长些脸面。她正坐在曾玉和邢明宇的房里,听着曾玉笑眯眯地夸她呢。
听曾玉说完,林初夏又将第二日早上让三家去大棚里摘些新鲜蔬菜和草莓回去的事情说了说,曾玉更是觉得自己这儿媳妇不错,这样做自己在娘家侄子侄女面前那是倍有面子。
到第二天吃完中饭,每家都抱着一个纸箱子回去的,里面都各放了几盒子的草莓和蔬菜,这有吃有玩还有拿确实让三家人都觉得特别高兴,也算是乘兴而来,尽兴而归了。
曾庆兰抱着纸箱子回去,齐老太太也很高兴,自己掏了一百元拿回东西来了倒还不觉得那么亏了。只是她私下里问起齐和安他们在昌平的时间怎么过的,齐和安这孝顺孩子就如竹筒倒豆子一般全说了出来。齐老太太本来还高兴的心情顿时一落千丈,什么嘛,就这点子东西原来是他们三口子吃过了的。虽说草莓新奇,可听齐和安的口气,在福苑他们都吃够了。
齐老太太给自己和老头子留了两盒子草莓,给自己家留了两盒子新鲜蔬菜,其他的都打了电话让两个女儿拿走了。两个女儿自然是高兴的,这草莓在这个时侯的价钱能卖几十元一斤呢,她们可从来没有在大冬天的吃过这种东西。
齐老太太看着女儿们如获似宝的样子,心里更不平衡了,凭什么儿媳妇领着一家子去享受温泉,足吃草莓,而自己和老头子却只能吃人家剩下的,自家女儿得了这些东西还觉得很高兴。不行,她就得让儿媳妇带着自己和两个女儿一家子也去那什么福苑玩一回。
想到就去做,等晚上齐和安下班回来,齐老太太就跟着他一起进了儿子儿媳妇的房间。齐和安看着跟在他身后进来的自家妈,有些奇怪地问道:“妈,你跟着我进来干吗?”
齐老太太看着儿子和儿媳,叹了一口气就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知道你们去玩得痛快,就想着带那么点东西回来,怎么也不想着带我和你爸,还有你姐和你妹两家子一起过去啊?”
齐和安听得她如此说,只觉得头如斗大,心里这个懊悔,如果能重新来过,他一定不要林初夏的回礼,也不会说在福苑的事情。他很是为难地说道:“妈,您也知道,这是小兰表弟媳妇娘家,我们去都是比较牵强,如果我再带着你们和姐姐妹妹们去,我没法开这个口。”
齐老太太却是摆手道:“你这是自己享受了就不想我们,你不去问问又怎么知道她不会肯。她表姐在我们家日子过得好还不得指着我,她不对我好,也不想想我会不会对她表姐好。”
齐老太太的话却是奇葩得厉害,连齐和安都有些受不住了。可他一贯就不敢顶撞、拒绝自己这个有大主意的妈妈,只在一旁装鸵鸟。齐老太太丢下这么一句话就扬长而去,留下齐和安与曾庆兰两个揪自己头发了。夫妻两个相对无言,不知这事如何是好。
不听自家老娘的话,老娘那是没法交代的,还有可能引发更大的家庭战争。而听了她的话真去林初夏那问的话,虽说林初夏不见得就会拒绝,可这也是把人丢到亲戚家去了好不好。想了许久,两人也不知道如何是好。还是齐和安嘟囔了一句:“我去问问我爸吧!”曾庆兰听得眼睛一亮,对啊,还有公公,他可是老知识分子,不会像婆婆那样胡搅蛮缠的。
果然,齐老爷子还是懂道理的,他马上就给齐和安想了个好办法——“阴奉阳违”。对了,就是这个办法,只说问了亲家表弟那边,人家那边腾不出时间来。
曾庆兰都有些可怜起齐老爷子来,这么明事理的公公,怎么就碰到了人事不懂的婆婆呢。这么些年也不知道公公是怎么样熬过来的。不过,夫妻两个还想到了一个事情,那就是由谁来告诉婆婆这个“噩耗”呢,因为说的那个人估计讨不着什么好。
只是曾庆兰觉得还是齐和安去的好,毕竟婆婆这么多年就没怎么正眼看过自己,第一次正眼看自己还是上次给了一千六百元的家用。齐和安也知道,这回不能推了媳妇出去,媳妇去说发作用更大。自己怎么说也是个男子汉,还是由他去说的好。
果然,齐和安得到的是劈头盖脸的一顿臭骂。连曾家那边的亲戚朋友无一幸免,不过齐和安这点还是知道的,不论自家娘怎样骂,他也没回一句嘴。事后,曾庆兰怎样问他也没说出来。齐老太太虽是满腔的怒火,可也没有办法,那是人家的地盘,自己还真没办法给人家做主。所以她只能消停下来,这样也没饶了曾庆兰,没事就指桑骂槐,来泄自己的心头火。
不过,随着曾庆兰的工作越来越好,她的家用也越给越多,齐老太太的那点子怒火终于被金钱给压了下去。曾庆兰与齐和安两个总算是松了一口气,真是财去人欢乐啊!
曾庆强那边也不消停,隔三差五地去找曾玉,是想把老太太名下的房转到他的名下。曾玉也不正面答复他,看他会怎么做,不想他一点血都不出就这样轻易地拿到。
曾庆强则认为老太太过世办丧事他花了一半的钱,这房子就应该是他的。曾玉听了这话气就不打一处来,不过她也只是凉凉地说道:“那我也花了一半钱,是不是我也能分一间啊?”曾庆强听了一惊,马上回道:“你是女儿,赡养父母是天经地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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