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谣言再起
因为沈林的出现,顾培的世界变成了绚丽的彩色,她不再觉得孤独,一时间,她忘却了那些不好的往事,也不觉得生活辛苦。
寒假如期而至,在放假前的最后一天,邱静攥着一封有些褶皱的信,悄声的递到顾培的手里:“培,帮帮我吧,把这封信给你哥,你给他的,他一定会看的。”她很少这样恳求自己,何况他们俩是很好的朋友。
邱静忐忑的抓紧了顾培的手,其实她隐约觉得顾培和沈林之间不是那么简单的兄妹之情,因为沈林对顾培才有的疼惜和关切,是邱静最担心的“只有你能帮我了。”邱静补充了一句。
“好吧……”顾培不知道为什么,当自己接过邱静信的同时,心口会那么疼痛,她本能的很抵触,但又觉得自己不该这样,毕竟邱静是自己那么好的朋友。她纠结极了。
放学回家,沈林家的司机没有来接他们,他们俩并肩徒步走回去的,“本学期的最后一天,就是很想和你多走走,一起走回去。”沈林一边说一边沉浸在幸福之中。
那天,距离春节还有两周,飘着小雪,顾培的手冻得通红,他拉过她的手,放进了自己的羽绒服口袋里,“这样就不冷了,你还会害羞?小时候,我不是经常拉着你的手吗?”沈林故意调侃着企图摆脱他手掌的顾培。
“这个……这是邱静让我给你的。”顾培把手里的那封信交给了沈林“她写了很久……”
本来很温暖的氛围,直接降到了冰点,他一言不发,顾培偷偷瞄了他一眼“哥……”顾培拉长了尾音,有点像是在撒娇“你生气了吗?”
沈林接过顾培手里的信向垃圾桶里扔去,“诶,”顾培上前阻拦“那是邱静的心意,哥,你好歹看看吗?”
“你一定要这样吗?”沈林最终还是生气了“你一定要为她送情书给我吗??我不喜欢她,你回去告诉她。”然后沈林压低了声音又说“我有喜欢的人了,你告诉她,以后不要再写这些东西了。”
原本顾培耷拉着脑袋等着沈林骂自己的顾培,听到这里,两眼放光,“是谁?哥,你喜欢的人是谁?”
“你别管!!!”“告诉我么。她好看吗?”“很好看。”“长得什么样?”“和你一样。”“……”
顾建国一直过了春节也没有回来,大概是船还没有靠岸,王美丽最终在沈林继父的帮助下没有下岗,当然,这大概是沈林的功劳,他继父对他很好,因为乔局长一直没有自己的孩子,所以对沈林寄予厚望,家产也好,事业也罢,总要有个人来继承的,到老了也得有个人养老啊。
“你爸这是不要你了,大春节的也不知道给家里打个电话,死哪去了。”王美丽因为顾建国的不回家,便把怒火又一次的发泄到了顾培身上。王美丽也确实可怜,好容易嫁给顾建国,却还得守着活寡一般,一年到头的见不着面。
顾培很怕,这样的担心她一直都有,但这一次顾建国没能回家过春节,让顾培觉得不太好。大海上风浪大,爸爸会不会出现意外,他是自己唯一的亲人了。顾培蒙着被子,在黑暗中独自抽泣。
唯一能给她安慰的是沈林答应带她回一次江城,通行的有邱静和毛蛋,小八卦,她们一起坐上沈林家的银灰色商务车,一个小时以后就到达了江城。
“我终于知道为什么每次顾培都望着秋千出神了。”邱静看着顾培和沈林在老胡同门前的秋千下追逐。
“为什么?”小八卦不解。
“因为这里,她肯定很想家。”邱静很同情顾培“还因为,这里有她和沈林的回忆吧?”
“你是说……顾培喜欢沈林??”小八卦顺着邱静的话往下联想。
“你们胡说什么呢。”毛蛋打一上车就对邱静十分有好感,总想找机会和她套套近乎,这里不仅是顾培和沈林的家乡,还是他的老家,他完全一副轻车熟路的样子“你们都不知道吧?顾培和沈林有一段不为人知的秘密。”
一听秘密二字,小八卦和邱静都特别好奇“什么秘密?”
毛蛋开始卖起关子来了“这可是我们这条胡同人尽皆知的秘密,现在也只有我知道了。既然是秘密怎么能跟你们说呢。”
“你就说说么,我们都是顾培的好朋友,保证不说出去。”小八卦死乞白赖的问毛蛋。
“哎,看你们那么真诚,就告你们吧。你说顾培喜欢沈林?那确实不假,不过不是你们想的那样。”毛蛋大喘气。
“那是什么?”邱静也好奇了。
“他俩是亲兄妹,当然互相喜欢了。”毛蛋得意的炫耀着自己所知道的秘密。
“什么?亲兄妹?”俩人皆是大吃一惊,毛蛋便大概的把从前的事情,和胡同里的一些谣言对邱静和小八卦一字不漏的说了出来。
好在是假期里,很快小八卦就忘了这个秘密,可是邱静却高兴极了,原本以为顾培和沈林才是一对,没想到他们竟然是兄妹,那么自己岂不是还有机会?
邱静决定主动出击,假期里,她主动道沈林家去做客,和张莜芬聊天,还经常在沈林家吃饭,一来二去,她和沈林的关系也稍稍亲近了些。
“你不能喜欢我吗?”直到邱静问出了这样的话,一切都无法进行了。
“对不起,我有喜欢的人了。”沈林毫不避讳,“我不喜欢你,我把你当做妹妹一样。”
“那么你喜欢的人是谁?我哪天比不上她?”
“……”沉默往往是最伤人的。
“到底是谁?你告诉我吧,就算你不肯喜欢我,至少让我对你绝望,好吗?”邱静很温柔也很深情,沈林不能不动心,换做哪个男生也是一样的结果。
“是……顾培。”沈林低低的声音,还有他帅气的背影,一切都让邱静无法接受。
“可是……可是……可是她是你的亲妹妹啊,你怎么能喜欢自己的妹妹?兄妹是不能相爱的啊?”邱静完全糊涂了,她甚至觉得无法接受。
“谁告诉你的?”沈林的墨玉般的眸子闪着光芒,那眼神带着戾气。
“毛蛋。”
“……”沈林沉默了“你听好了,这个话题到此结束,无论是谁都不要在传了,否则我不会放过她。”
“她就是你妹妹,对吗?”邱静含着眼泪,她不明白自己哪点不如她“我哪里比不上她?你为什么就宁愿喜欢自己的亲妹妹也不肯喜欢我呢?”
“我说了,谁也不要再说了。”沈林红了眼扯住邱静的脖领子。
那一年,顾建国失去了联系,那一年顾培15岁,沈林16岁,那一年的冬天很冷,那一年她们似乎懵懂的感到了青春期里最美好的感情,只是却若即若离,难以捕捉。
原本可以一直这样美好下去,只是邱静的突然远离,让顾培感到很悲伤。最让她难过的还有张莜芬的转变。
一天,沈林拉着顾培回家,“妈,你看谁来了。”沈林背后落出一个亭亭玉立的少女,她还是那样小巧可人,眼睛还是那么纯净,“是顾培啊,来,阿姨好久没见你了,都是大姑娘了,阿姨都认不出了。”
于此同时,张莜芬也把顾培的手从沈林的手里抽离出来“都是大姑娘了,还这样拉着哥哥让人看见多不好啊?羞羞呢。”张莜芬的话让顾培觉得十分难看,她的脸火辣辣的烫。
“妈!!”
“沈林,洗手吃饭。”张莜芬瞪了一眼沈林,然后带着他往厨房去了,客厅里顾培正在环视这个偌大精致的环境,所有陈设都是那么好看,还有钢琴,她似乎可以看到,沈林坐在这里修长的手指跳跃在琴键上的样子。
当她走到厨房的时候,她却听到了不该听到的话“妈,我喜欢她,从小到大我都喜欢她,我要保护她,你知道的,她继母对她不好。”
“那是顾建国该做的事情,和你有什么相关。”
“你说的,她是我妹妹。”沈林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正因为她是你妹,我才不许你们走那么近。我可不想从前的谣言再在滨城重演一次,你现在的爸爸是个有头有脸的人。好儿子,你就听妈的话吧。”张莜芬企图说服沈林,通过她们简短的交谈,顾培知道,她们曾经一定因为自己争吵过。
“妈!!我真的不能没有顾培。”沈林祈求着。
“儿子,你还小,你们只是小时候很熟悉,所以现在才会觉得很亲密,那根本不算什么。妈妈不能眼睁睁看着你走弯路。”
“那你告我,我是顾建国的儿子吗?”
“当然不是!!”张莜芬哽咽了。
“既然不是,我就可以喜欢她,我长大了要娶她。”
“啪……”一记响亮的耳光,张莜芬打了沈林。
之后,顾培逃也似的离开了他家,她摸着眼泪,在黑暗的雪夜里前行,一切都是黑白色的,哪里才是她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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