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爸爸打开塑料袋，一个个红彤彤的小山枣露了出来，看着就觉得喜人！如今各家的生活条件好了，没有人再上山摘这玩意当水果吃，偶尔小孩子们到山上去疯跑便会摘些装在口袋里，一边玩一边吃。顾盼小时候就经常吃这东西，眼下见到了觉得十分亲切。

　　“爸，这大冬天的你从哪里摘了这东西来？”她惊讶的笑着问。

　　顾爸爸听了笑着回：“我记得小时候，你奶奶总喜欢把摘回来的山枣放进罐子里，再放进去一些白酒封存上。等到什么时候想吃了拿出来，又酸又甜不走味。水果店肯定是不卖这东西，开车往山沟沟里去找，那里的住人家应该有。没想到真让我料中了，王家窝棚村就有一户人家有，是留着给孩子当零嘴吃的。人家听说是给怀孕的人找，二话不说就让我拿来了。我给钱人家不要，我只好买了不少水果给送过去了。”

　　顾妈妈生养过两个闺女，还从来没说馋某种东西到非想吃不可的地步。眼下她见了这些山枣，竟然顾不上洗先扔进嘴里一个，“一点都不酸，你们也尝尝。”

　　顾盼赶忙拿了小盆去洗，顾妈妈有些迫不及待的吃起来，一边吃还一边说甜。培培见她吃的这样香忍不住尝了一个，没咽下去就吐出来，“只有一层皮，一点都不好吃，而且还酸！”

　　顾盼见状笑起来，“小馋猫，只要是吃的就非得塞进嘴里尝尝不可。”

　　“妈，怀孕的人是不是口味变得奇怪了？”她好奇地问着。

　　“怀孕的女人因为激素的改变，造成从心理到生理都会不同于平常。这个时候的她们更需要家人的关怀和照顾，尤其是伴侣。”顾盼不觉得这是什么难以启齿的事情，更没有必要遮掩。顾培虽然是未成年的小孩子，可初中的生理课早就开设，基本的生理知识让她知道不是什么坏事。

　　可顾妈妈骨子里却是个古板的人，听见女儿们谈论自己怀孕的事情有些害臊。

　　“你们把桌子挪到客厅里来，一边看晚会一边包饺子。”她赶忙打岔。

　　顾爸爸和盛禾锦一起动手搬桌子，顾盼和顾培端盆端蒸屉。顾妈妈要动手，顾爸爸第一个反对。

　　“你就坐着指挥就成，我们几个肯定能让你在十二点之前吃上香喷喷的饺子。”

　　顾盼也笑着说：“妈，你现在是重点保护对象，你就好好歇着。”

　　“我哪有这么娇气？原来怀着你们两个的时候，我什么活没干过？”顾妈妈觑了盛禾锦一眼，毕竟有外人在场，她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顾爸爸听见这话却面露愧疚之色，抱歉地说着：“那些年让你受苦了。如今你就好好养着，我一次都给你补回来！”

　　“补什么补，那时候日子过得艰难又不是你的错。”

　　“妈，你就别跟爸争了。”顾盼听见爸妈的话笑着说，“我生下来一共才吃了两袋奶粉，妹妹就一直吃奶粉长大。赶驴骑驴，赶马骑马，现在不是以前，你再怎么养着都不为过！”

　　“你这孩子，驴马的，满嘴都是大碴子味。”

　　“大碴子怎么了？东北特产，好喝！”培培接茬说着。

　　大伙听见她的话都笑起来，这丫头句句都离不开吃。

　　顾盼手脚麻利，面醒了好一会儿早就好了，馅料也拌好了。顾爸爸擀皮很快，一次能同时擀两个，顾盼他们三个人负责包。其实，只有顾盼一个人是主力，盛禾锦笨手笨脚半天包不上一个，培培只顾着吃零嘴看电视根本就不干活。她还美名其曰是陪着顾妈妈，说是害怕顾妈妈寂寞。

　　“你多放一些馅。”顾盼瞥了盛禾锦一眼轻声说着。

　　他眉头紧锁着，“馅放太多包不上啊。”

　　“你看着，先把中间合上，然后两边的角往里面塞，再在旁边掐褶。”顾盼耐心地又讲解了一遍，然后指导盛禾锦动手做。

　　他照着试起来，包出来的饺子却难看极了，放在桌子上都侧歪着。

　　“真难。”他感慨起来，“比写一篇论文还要难！”

　　顾盼闻言笑了，“会了不难，难了不会。”

　　“嗯。”他点点头，“话糙理不糙，还真是这么回事。”

　　他包出来的饺子一眼就能认出来，顾盼逗他，等一下让他自己吃自己包的饺子。

　　他们并没有多包，大约三十来个，摆了两蒸屉正好蒸一锅。

　　“白菜肉得蒸十五分钟。”顾妈妈看时间，让顾培去剥几瓣蒜。

　　晚饭吃剩下的菜根本就没热，另外做了清淡的冬瓜汤。香喷喷的饺子蘸着蒜酱，再来一碗汤，即便是不饿也能吃几个。

　　“十一点，吃完饺子正好去放鞭炮。本来我还以为买多了，没想到盛教授来了。”家里就两个闺女，自然不如男孩子那样喜欢鞭炮。

　　北京市内早就已经禁止燃放鞭炮，盛禾锦有年头没凑过这个热闹了。

　　蒸锅呼呼冒气，十五分钟之后揭锅，香气一下子就涌了出来。

　　顾盼戴了一次性手套，把饺子捡到盘子里，大家围着桌子吃起来。

　　盛禾锦果然夹了一个丑的非常明显的饺子，顾妈妈见状笑了。

　　“吃馅大皮薄的。”她给盛禾锦夹了一个，“这筷子没有人用过，干净的。”

　　盛禾锦吃完得出了结论，“果然是长得漂亮的味道也好。”

　　吃完饺子，顾爸爸简单的收拾了一下，随后就带着几个孩子到院子里放鞭炮。

　　“你就在窗口看着，一来动静大会吓到肚子里的孩子，二来外面还冷。”他不让顾妈妈出去。

　　顾爸爸把鞭炮从车库里搬出来，盛禾锦看了有点惊讶，这么大一堆，花多少钱先不说关键是得功夫放了。

　　当地有过年放鞭炮崩好运的说法，鞭炮放得多，放得响，来年的运气也会杠杠的！而且初一早上还要放一轮，接财神！

　　顾爸爸买了很多大大的礼花，都是很大的箱子那种，看着巨大占地方，其实一分钟就放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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