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掌用力的捏着她的手臂,似是想要给彼此一些力量,就连一向胸有成竹的傅老大也有没把握的时候。
小醉这才抬眸看他,如黑宝石般的眸子里多的是疑惑。
最后不管是爱是恨,垂下眸,无奈沉吟:“你要去便去吧!”想了想终是没忍住:“但是我不愿意你这样去要来的答案。”
算是美男利诱?
她只是不想利用男人来得到自己想达到的目的,尤其是他。
他是她的丈夫,他们现在还在一起,他还会为她着想,所以,她不愿意自己的男人去利诱一个对他爱慕不已的女人。
小醉又看了看那篇报道,然后无奈道:“你昨晚就看到了?”
如猎豹般敏锐的眼就那么注视着眼前的女人,她不算是小清新的类型,虽然身子单薄,却心理强大,她是独一无二的何醉,一杯看上去很淡实则很浓烈的酒。
“你看到的是更新后!”他不得不笑着跟她轻声道,表现的好似没什么大不了。
她转头看他,四目再次相对,看到他含笑的模样,禁不住也一笑,在想开口的时候他却突然低了头。
大掌不轻不重的却捏住了她的下巴,然后把那个吻一下下的加深。
她实在是想拒绝,但是姿势有点不对。
于是,在他那高超的吻技之下,她竟然稍微陶醉,身子僵硬的一下子没坐好,又或者是被推倒了。
反正那一刻,她躺在床上,睁着那双如黑曜石的眼看着那个男人那么认真的吻她。
几乎可以感觉到他那强而有力的心跳,可是,一颗心却仿佛已经放飞,怎么都抓不回来。
于是在他吻的意乱情迷的时候她却突然闷哼着,一双柔荑轻轻地把他推开。
那漆黑的深眸才缓缓地掀开,有那么一瞬间真想不再管她,但是……把她伤的那么深的他,怎么舍得让她难过?
于是,只能自己难过了。
心里沉叹一声,却是面不改色,深潭紧盯着那张被他吻的粉扑扑的小脸:“我让你不舒服了?”
她羞燥的看他一眼,然后又转开脸:“乱说什么?这都几点了?”
不想伤他自尊心,也不想为难了自己。
他无奈的沉叹,在她面前,再也不遮掩:“我们打个赌!”
他继续趴在她身上,抬手轻轻地抚了下她额前的碎发,那般爱怜的眼神。
指尖触过肌肤的感觉让她的心头一紧,随后却只是淡淡的问:“什么赌?”
“赌我能忍到你再次接受我!”
她的脸又是一红,她要赌他能还是不能?
卧室里一下子气氛显得飘逸起来,大床上那么美妙的纠缠。
静静地……
心跳声,扑通扑通……
再也没了任何杂音。
“我赌我一定忍不到!你呢?”
那仿佛大提琴被轻轻拉开的时候那触动心弦的声音,她的心又是一荡,她还有的选?
“不过赌输了会怎样?”
不过还是被他带到沟里去了。
问出那句话后脑子一阵眩晕,突然想到什么,尤其是他那坏坏的笑着的模样,她简直恨不得咬断自己的舌根。
怎么能说那种话?
那个赌注根本不成立的,连个期限都没有,他只是好久没看她这样傻乎乎的模样想要逗逗她。
每次心一乱,就由着他捉弄了,小傻瓜。
于是,他怎么舍得就那么放开她,在她的唇上辗转的亲吻了不知道多少遍。
在大掌得逞了不知道多少遍以后。
吃饭的时候阳阳看着妈咪破了的嘴唇:“妈咪,你的嘴巴怎么破了皮?”
小醉囧的一直低着头:“快吃饭!”
阿姨在旁边看着只笑不说话。
罪魁祸首却一手端着碗一手拿着勺子,静静地享受着这一刻的美好。
那精美的轮廓,难得的那么配合的像是一幅让人忍不住留口水的照片。
小萌货看到妈咪的脸那么红,然后又转头看老爸,看老爸那得意洋洋的模样,是把妈咪哄好了吗?
小萌货忍不住挑了挑眉,心里想着:都是我的功劳好不好?
但是其实,最后罪魁祸首根本没得逞,某人被惹的落了泪,他才停了手。
傅老大配合的看了儿子一眼,看那小子想邀功的模样,切,直接无视!
然后小傅同学就很不高兴的嘟着嘴:“妈咪,昨晚……”
“对了,今天下午放了学爸妈带你去游乐场玩一圈吧?”
小傅同学咯咯的笑起来,仰着头那叫一个得意。
傅老大也配合的笑着,就是有点不甘愿。
小醉看那爷俩笑的那么恐怖都忍不住奇怪了,这俩人到底又在搞什么鬼?
“妈咪,你跟爸比一起送我去上学好不好?晚上也一起去接我!”小傅同学特别享受被爸妈同时接送的幸福感。
那时候,从车里下去或者上车的时候,他的心里都特别的骄傲,满满的,感觉自己是全世界最幸福的那一个。
“让爸爸自己去送你吧,我上午还有很重要的事情!”她低低的说。
这父子俩绝对有阴谋,小醉同学心里已经认定。
小傅同学立即失望的嘟着嘴:“妈咪不爱我!”
小醉同学才不管他呢,不爱就不爱。
傅老大也有点失望,但是知道老婆大人还在跟他生气,于是也不计较:“下午爸妈一起去接你就好了!”
嗯,每天一趟,小醉同学勉强接受了。
中午的时候高海去了他们酒店,她接了电话去雅间的时候就看到他一个人在那里。
小醉走过去坐下,微笑着问:“高先生自己来吃饭?”
“跟你!”高山说着抬手给她倒了茶:“今天这是特地来跟你聊一聊,你该不会再像是上次那样避着我了吧?”
那次小醉下了飞机遇上高山,高山送她的时候她却给傅忻寒打电话让傅忻寒接着她跟高局,小醉现在想想,还是忍不住笑了笑,这次笑的却是抱歉的,想到自己爆炸后还是人家老婆跟儿子救了她,而且还是他给她办的手续让她出国。
“上次的事情我很抱歉,今天中午这顿,就算我的谢罪酒吧,你们一家人可都是我的救命恩人呢!”
不久菜就上来,小醉又要了瓶好酒,高局很满意的点着头:“招待不错,这一杯我先干为敬!”
小醉也举了杯,当然是不能失了礼数。
小醉又给两人都添了酒才问:“高先生今天不会单纯是来吃饭的吧?”
小海竟然能在这件案子里不存在,这自然都是高山的关系。
高山点了点头:“我也不瞒你,这件事我觉得我愧对你,小海后来也去看过安怡,但是我就这么一个儿子……”
高山无奈沉吟。
“我不怪你,谁都不怪,安怡到死都恨我也是真的,如果她不再恨我,她就不是安怡了。”
就让那个女人带着恨走吧,就让所有人都以为她们母女是最大的仇敌吧。
反正那样了一辈子。
“可是你是被冤枉的!”高山心里非常明白。
小醉低了头:“谢谢!”委婉的笑着。
这一刻,心里很坦然,很安慰。
最起码,高山没有落井下石,能做到这一步,说她是冤枉的,她已经很满足。
而傅忻寒跟王彦斌也在市南宴请了张恩的父亲。
张恩的父亲坐在主位上淡淡的摇了摇头:“你们有没有想过,你们是不是得罪了什么大人物,他们才非要置你妻子于死地?”
其实傅忻寒早就想到了,这阵子杨家竟然没再来打扰他们,原本也不愿意往不好处想,但是安怡突然死掉,总要有个理由吧?
现在张恩的父亲这么一说,他就更肯定了。
但是这事莫非真是杨家人所做?
曾经他对杨大人物其实还是很敬佩,但是,自从杨宝宝的事情后,大人物难道就可以目中无人到连法都无视?
他是不愿意这个结果的,但是,事情竟然到了这一步。
如果真是那父女俩利用安怡来对付小醉,那么……这次就算是鱼死网破也在所不惜。
从此,再也没人能这么拆散他们夫妻。
“再就是,安怡的死,未必就是吃了去探视者带给她的药。”
两个人都吃惊的看着张总,彦斌更是看了傅忻寒一眼后着急的问:“张总的意思是,其实张恩的死,是监狱人为?”
整个雅间里的气氛都有些怪异,张总摇了摇头:“我可什么都没说!”笑的却颇有深意。
他已经什么都不需要再说,傅忻寒心里已经有数。
爷爷的事情让他暂时的没想太复杂的事情,小醉突然出事,他也知道她是无辜的,但是只以为安怡死了,他们查不到别的人,所以才误以为是小醉,但是这两天越发的觉得不对劲。
吃完饭的时候张总还不忘又提醒了一遍:“傅总答应我的事……”
“一定办到!”
傅忻寒淡淡的一句已经走在了前面:“杨家父女现在还在C城?”
王彦斌紧跟其后:“没有,好像是爷爷去世的第二天回京城的!”
那父女俩倒是沉得住气,傅忻寒冷哼了一声:“给沈彬打电话让他通知蓝律师,我们在海悦等他们!”
“要不要派人盯着那父女俩?”王彦斌吃惊,怎么瞬间转移了话题?
“不用……派人盯着杨宝宝一个!”本来想没必要,不过又一想那丫头若是知道这件事,肯定正开心呢,那么这件事的幕后主使差不多也就能定了。
严彬跟着他后面,想着,这点小事,找何凡一个人就搞定了。
何凡那小子去了京城还是不错的,最起码遇上事情在那边,立即就有人帮忙。
虽然不是只认识那一个,不过那个是绝对对这夫妻忠诚的。
沈彬刚办完公事,午饭还没来得及吃,不过还是立即给律师打了电话,但是……
当海悦里人都聚集在8185的时候,小醉刚洗完澡从里面出来,吃完饭想睡个午觉,好累。
但是……
当穿着真丝睡衣出来的刚出浴的女人站在门口看着客厅里坐了几个男人的时候,瞬间呆住了。
傅忻寒刚要起身去开门,估计是送餐的,三个男人都没吃好,但是当他一站起身就看到浴室门口那一幕:“全都低头!”
两个男人不明所以的抬头看着他,然后他又冷冷的说了一声:“谁在敢抬头别怪老子挖了他的眼!”
说着已经往浴室门口走去,那个傻站着那里的女人吃惊的叫了一声:“为什么你们会在这里?”
她的脸爆红,为什么她的房间里会有这么多男人?
而他已经走过来遮住她的视线,然后在她的暴怒声中抓住她。
“开会!”他淡淡的一句已经把她扛在肩膀上往主卧走去。
好奇的男人们竟然学着小萌货的来头,捂着眼把手指打开一条缝下一瞬间全都乖乖的把头埋在膝盖里。
看朋友的老婆简直是犯罪啊。
他们可不敢做那啥朋友妻一起欺的事。
“可是这个时间……”她被轻轻地放在床沿坐着,然后还是不高兴的继续说。
她要休息了好不好?而且他们要来开会是不是也要给她打个电话先?
“纯属意外!”完全没想到你会在洗澡,睡个午觉。
他都快恨死自己了,怎么能犯这么低级的错误。
但是刚刚他碰到付婷,那丫头还说她在某个雅间里陪什么人吃饭。
他的双手轻轻地搭在她的肩上:“我们在讨论关于安怡的事情,你要听的话就换套衣服,若不然就继续在这儿睡觉!”
她被他吓一跳,看他那认真的样子。
明明该生气的是她,他好像更暴躁。
但是他忍了,她看得到他在忍,许久没有这种要心花怒放的感觉:“你干嘛不高兴?”
“我的老婆要被人看光了,我还能高兴的起来?”他要疯了。
“可是看到我的只有你!而且……我穿了睡裙的!”她低头看了眼自己,虽然衣服有点透,不过因为是粉色,其实比白色好多了。
她冷静下来想到,于是很认真的说。
“那也不行!”
“他们在等你!”
她都懒的跟他争了。
其实很喜欢看他为她着急,但是,心里在介意着那件事,于是,懒的跟他争论。
他看她的眼神却那么灼灼的,像是要烫死她的决心。
他在出去的时候看到后来的王硕也在吃饭,敢情一群饿死鬼。
明明是为了小醉的事情来的……所以来吃她家的饭,免费嘛,不吃白不吃。
他想着就生气,这就是他的好兄弟啊。
“蓝律师已经车祸在医院躺着,估计两个月内下不了床!”
沈彬一边吃饭一边说。
“他那位大哥是什么来头,知道吗?”傅忻寒坐下,回归正题。
“现在也只是一个小队长,不过这个人亦正亦邪的,我对他的了解也不多,但是他们兄弟向来感情不和!”沈彬说道。
“感情不和也用不着把人撞残废了吧?”王彦斌说了一句,也继续吃。
王硕更是笑了笑:“你怎么知道是人家撞的,那是亲兄弟啊!”其实自己也是随便说说,亲爸妈都能逼死你,何况是兄弟而已。
“这事基本没意外!”沈彬又说了一句。
小醉换了衣服后出来,她当然要听听他们在说什么,毕竟是关于她的事情。
而且今天中午高山来对她说的那些话她也有思索。
在现在看来,基本确定是有人故意针对她了。
“什么没意外?”
小醉再次出来的时候又穿着长裤衬衫,整整齐齐,干爽的很,几个男人一听到她的声音全都转头过去,她往他们跟前走去。
然后三个男人同时低头咳嗽,吃进去嘴里的饭差点都喷出来。
小醉吃了一惊:“那是什么意思?嫌弃我?”
人却已经落座在她老公身边。
几个男人全都抬头,一致表态:“绝不是!”
小醉那双乌黑的大眼珠就那么瞪着他们,三个男人正好坐的很整齐。
傅忻寒无奈的叹息,感觉伤肝伤肺了。
反正今天这事以后要是有人再敢多说一句,他绝对不饶他们。
“又不是没见过女人穿睡衣!”小醉嘟囔了一句,然后转会正题:“你们刚刚是说什么意外?”
“沈彬给你请的律师出事了,他们怀疑是人为,也就是说有人诚心不想让他帮你打这场官司。”傅忻寒耐心解释道。
小醉想了想,然后点了点头:“嗯!”
闷闷的应着,心里不舒服,糟糕透了,失落,失望,还有抱歉。
但是最终就只是那一个字而已。
“今天我跟严彬跟张总吃了饭。”他又继续说道。
小醉抬眸看他:“张恩的父亲?”
他点了点头,知道她不高兴他去求人,但是这次不是小事,所以,适时地低头,他不在乎。
而且,他从来不会掉价的。
“张恩暗示我们,是有人故意针对你,而且安怡的死,可能不是自己吃的药。”
小醉的眼前一亮:“安怡不是自己吃的药?”
似乎这几天一直都在等这个答案,她一下子就精神起来,几个男人同时抬头看她,不知道她怎突然那么激动。
傅忻寒也觉得她怪怪的,她是有什么事瞒着他?
不自禁的想起小海,那姐弟俩那天在医院好像聊了什么背着他。
明明不是一个星座,却都是感情敏感的人。
“他没明说!”王彦斌愣愣的说。
有事情能让小醉那么好奇,他还是第一次见。
平时看小醉冷眼看惯了,不过她就算是冷眼也很从容的,但是今天这样子……真是少见。
小醉的眼睛里却难得的有了点光彩,甚至有种再去找张恩一趟的冲动,但是想到张恩上次的样子,还是忍下了。
不过这天其实收获是很丰富的,她想了想还是忍住,中午刚刚答应不把高海说出去,于是,安静的坐在一旁听着他们说。
其实傅忻寒看出她有心事,但是,却没有问。
她不想说的,谁都别想问出来。
但是她这样的隐瞒对他,傅忻寒沉着气,这件事解决之前,两个人之间的恩怨只能先放在一旁。
晚上两个人照旧一起去接阳阳,游乐园里玩了一圈,高海给她打电话的时候她看了看那旁玩的儿子跟老公,然后转身走到一旁去接了电话。
小海还担心她,但是她其实更担心他。
“这件事你不要管了,就当自己什么都没做过,什么都不知道,先这样!”
小醉匆匆的挂了电话,那爷俩已经牵着手走来:“妈咪,你跟谁打电话?”
小醉浅莞:“你小舅舅!”轻声说着拉起儿子的手,眼看着天黑了很深:“我们回去吧!”
傅忻寒点了点头,然后抱着儿子跟老婆回家去。
路上小醉一直在想,这件事要不要跟他说,他对她的担心她看得出。
但是说了,她怕小海也会卷进这场纷争,他还那么小,说到底不过是个孩子,他那样的年纪,就经历了那样多,她不愿意再让他经历一场。
儿子吃完饭又趴在爸比耳边:“爸比,今晚……”
小醉在旁边筷子刚放下,看那爷俩神神秘秘的,尤其是傅总的眼一直在瞅着她,不自禁的就感觉不对劲。
“你们俩又在说什么悄悄话?”每次都背着我,搞的我孤军奋战。
小醉心里哀怨着,面上却只是瞪了儿子一眼,帮阿姨收拾完桌子后便接到之美的电话:“什么?”
“杨家父女也真是过分,那个杨宝宝才几岁啊?”之美电话里说道。
小醉才知道,他找人暗中盯着杨宝宝了。
心里一阵发紧,最后却只是淡淡的说:“不要太挂心我,你现在是孕妇,照顾好自己。”
之美当然会照顾自己,大少奶奶当的滋润着呢。
不过听何凡说了那件事心里就像是有个疙瘩,心里也明白,只有小醉幸福了自己才能幸福。
姐妹俩聊了一会儿挂了电话,他才走过去:“杜之美?”
窗前夫妻俩各自靠在桌子一头,错过的肩其实挨着不算远。
她点了点头:“嗯!”
他也微微垂眸,然后又抬眸看她,眼眸里一下子犀利了很多,吓的她也微微一怔:“怎么了?”
“你没什么想跟我说?”他问,想让她把瞒着他的事情亲口告诉他。
小醉微微垂眸,最后却是笑了笑:“神神秘秘的,到底什么事?”
“我们之间,你想走到多远?”他突然问了句,然后直起身,双手插兜站在那里一会儿迈开了步子。
并不急,却是绕过她上了楼。
小醉听着那话,久久的在耳边盘旋着,他们之间,要走多远?
走到再也拉不回来?
不,那不是她想要的,但是,她要怎么说?
在自己跟小海之间,她选择了保护那个男孩。
除非真的确认小海不会有事,否则她没办法把小海出卖出来。
晚上她本想去哄儿子睡觉,但是儿子却说:“妈咪,你还是去陪爸比吧,你们俩才是一对呢!”
小醉站在儿子房间门口,在儿子关门后无奈的沉吟,然后转身,走到一边靠在墙壁,那么冰冷的墙壁,但是却怎么也冻不住她激动地心。
不久隔壁房间的门也打开,他拿着外套出来:“今晚我去客房睡!”
她就那么木讷的看着那个男人也去了别的房间。
儿子不要她,他也不要。
回到主卧室,坐在床沿缓缓地抬眸,看到墙上挂着两个人的结婚照,不自禁的苦笑一声,垂眸摸着她熟悉的床单。
走到头了吗?
他突然这样又是为什么?
晚上他实在睡不着,翻来覆去,他们之间不该走到这一步,他越想越是生气,最后再也忍不住掀了被子。
而她也是翻来覆去睡不着,真的完了?
不甘心,不甘心这一世就这么一个男人,纠缠了这么多年竟然最后还是落得分别的地步。
离婚,他要是敢跟她离婚,她突然的怒气,她会杀了他。
这么多年的付出,原本可以无所谓,当重逢的时候她也想当做一切都只是个过去,但是他却一而再的纠缠让她记起他们的感情,让她记起自己有多爱他,然后让她嫁给他。
经历了爱情,经历了生儿育女,经历了生死,他现在想要跟她离婚,不可能。
突然来的倔强,她便坐了起来,一股怒气让她想要去跟他理论一二。
但是门被突然打开的声音,漆黑的眸光射向门口,他走进来:“客房太冷!”
竟然是这样……
她不说话,他走过来,在床上躺下后掀开被子占了大半。
一直手臂压在脑袋下面,一只手臂在前面,微微沉叹却不说话。
她就那么静静地坐了一会儿,之后却也躺下。
满腹的脾气,到最后竟然就那么不甘心的压制下去。
然后听着旁边熟悉的呼吸声,又躺在一张床上,盖着一条被子。
心里莫名的踏实,却也有块地方在打鼓。
他们之间还有那么一丝丝的信任的话……不,不会只是一丝丝的,应该还有很多。
漆黑的深夜。
漫天的繁星为证。
某个大玻幕里那张白色的大床上。
两个人就那么静静地躺在一起。
是时间,融化了她的疑虑。
“今天高山也找了我!”
傅忻寒眼眸里看不出来冷暖,微微动了动。
说出这话的时候她也没多大变化,不自禁的沉吟,其实不想告诉他,如果不是他现在在跟她并肩作战,她一个字都不会跟他说。
“或许你能猜到?”她转头对他说,终究是夫妻。
漆黑的眼神突然变得锋利,不再像是刚刚还只是淡漠:“高海在你之后去看过安怡,并且还给了安怡药?”
猜测?确实是猜测,也是肯定了。
她说高山找她,高山无缘无故为何找她?
他的心里一下子凉下去,而小醉却再也不想躲闪:“是!”
可是当她坚定的承认肯定,他却是掀开被子起了身。
他想离去,又觉得自己太轻易,于是在房间里久久的徘徊着:“因为我说过那句话,所以你就不再信任我?”
他烦躁的问,然后又走了几步才转头看着她:“既然不再信任,为何还要说?”
他是气急了,想要自己平静,最终离去。
当身边一下子空了出来,当风一下子刮伤了脸,当门被关上那咔嚓的巨响,她终究是垂下眸一时无法言语。
哽咽,却只是静静地侧了侧身,还是躺着那里。
他们之间还有信任吗?
他们之间还有宽容吗?
他们之间还有宠爱?还有温柔吗?
心里有什么渐渐地沉下去。
似乎一段感情,一段婚姻,真的走到了尽头。
可是新婚到底是多久?
手指轻轻地触摸着那个戒指,那个戒圈是凉的,可是她的心,却是更凉。
然后柔荑轻轻地伸向那个地方。
他刚刚躺过的地方,还有一点点的温度。
她贪恋的往前挪了挪,脸贴在那还有余温的地方:“你为什么不早跟他说呢?这件事你确实不对!”
就那么自言自语,眼角却是不自禁的就落了泪。
有苦自己都吞下去,他要跟她离婚了,她还怎么跟他说?
他的性子,为了她大概是什么都能做,她若是说了,小海的结局是什么?
她不敢肯定,所以不敢说。
就算他还把她当自己人,但是两颗心,似乎真的是怎么都挽救不了了。
“他傅忻寒何时那么对别人低三下气过?可是你……何醉,你的性子真是太差!”
一再检讨,却是更加的委屈。
卧室里就她一个人,那么大,显得那么孤独,那么无助,那么冷漠。
茶几上的花儿也换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换的,成了白色的百合,那么美,那么妖治,在这个黑夜里,静静地绽放着。
清晨醒来的时候,窗外早就是一片雪白。
当好几个佣人在打扫的时候,她站在窗口看着儿子正在跟一个年轻点的女孩在堆雪人。
昨夜什么时候下的这么大的雪?
心里不自禁的问,微微垂眸,想起那个男人。
昨夜,他在哪里入睡?
当窗外儿子身边站了个熟悉的身影的时候她的眼睛一下子模糊。
原来,他在。
眼泪还是落了下来,却不是那么冰冷。
抬手,轻轻地擦着泪,然后去换了衣服拿着两条围巾下了楼。
“何阳!”
门口她朝外走去,风冷的一下子把她的小脸冻的发红。
何阳听到妈咪叫在一片学海中抬头:“妈咪!”然后叫着就跑了过去。
小醉弯下身把一条围巾给他围在脖子上:“去把这条给你爸爸!”
手里还有一条,要给儿子。
阳阳低头看了看,然后又转头看正站在那里不知道想什么的爸爸,然后扭头看着妈咪:“你自己去给爸比!”
还不待小醉反应过来他已经转头:“爸比,妈咪要给你围巾!”
他转头,看到她愣在那里的模样然后转身缓缓地走去。
脚底下已经扫出一片干净的地方,他越是靠近,她反而越是不知道往哪儿看。
最后还是大大方方的迎接了来到身边的男人:“有点凉!”
然后把围巾往他面前放去,他却不接:“是有些凉!”
昨晚他睡在儿子房间里,早上……
父子俩毫无疑问的又探讨了一番。
“你不是要给我?”他穿着衬衣背心站在她面前,一副等待中的样子。
她反应过来:“哦!”立即踮着脚尖去给他围在脖子上。
三个人全是米白色的,很温暖。
这是亲子款。
给他围上后轻轻地整理了一下。
他就那么静静地站着,看着她踮着脚尖吃力的样子,那粉扑扑的小脸都要冻紫了。
脚上的棉拖鞋要把脚后跟露出来。
突然的那样一个动作,在她完成工作要放开的时候突然一把将她搂住在怀里。
她吃惊的抬眸,惊了看着他那双如猎豹般敏捷的眼。
“什么时候买的?”他突然问,完全不容置疑的口气。
她却许久才回过神:“就是……前一阵子!”
那时候他们还很恩爱,不过她原本是打算爷爷生日的时候去一家人围着炫耀给爷爷奶奶看,但是……
小孩子脾气没能得逞,爷爷就那么走了。
她连最后一面都没见到。
想到爷爷,不自禁的哽咽,垂下眸,忘记了两个人的尴尬,就那么静下去,像是忘记了自己是谁。
“是为了爷爷的生日?”他轻声问,沉闷的嗓音里也充斥着遗憾跟疼痛。
她点了点头,没再说话。
那次路过那家店,看到那一家三口的模特脖子上挂着这样的三条围巾,就一下子走不动路硬是进去买了下来。
想着爷爷奶奶看到肯定又要数落她,那种数落是她盼望的,是一种爱。
但是……
轻轻地把她拥入怀:“别想了,爷爷在天上,也想看到孙媳妇笑着的傻样子。”
那轻柔地声音,是安慰,却是让她不自禁的落了泪。
但是她只是点了点头,没再那么不管不顾的哭泣。
从此那个不管不顾的何醉,还会出现吗?
有了牵挂,就有了顾忌。
“小醉,今天我要去找高海。”他轻声说,在把她安抚后又把她惹了性子。
她抬眸:“不要!”
不要去难为那家人。
他看到她那么紧张不自禁的苦笑:“你那么考虑别人的感受,别人是否想过你的处境有多么为难?”
“小海为了我跟安怡为敌,救我,安慰我,陪伴我,我欠他的。而且他是我弟弟。”她表明自己的态度。
“可是你不止有弟弟,儿女呢?丈夫你可以不顾,但是阳阳跟哥哥,你也可以不顾?”
扪心自问,她怎么会不顾?
她恨不得全世界只为难她一个,别为难她的家人。
但是现实那么残酷。
“不行,不能去,高山要保他儿子没有错!”她想了想还是说。
“那我要保我的妻子更没错!”他也说。
两个同样执拗的人。
她的眼神里渐渐地模糊,然后……有了那么一丝丝的淡漠,冷漠,然后……是决绝:“你说我们离婚吧!”
他看着她,渐渐地,也咬牙切齿,她要为了别人跟他离婚吗?
“我们现在还没离婚,你一天是我的妻子,我就要管你一天!”他说完头也不回的进了屋。
她的肩膀被他撞了一下,然后……
她就那么呆呆的站在那里。
阳阳在跟阿姨堆雪人,刚刚看到爸比妈咪已经和好的样子,但是那俩人怎么分分钟就会吵架呢?
阳阳实在想不通:“阿姨,你说爸比妈咪怎么总是吵架呢?”
那个陪他玩的女下人笑着说:“大人的世界你是不会懂的,我们继续堆雪人吧!”
“嗯,好像还缺两支胡萝卜,我去拿!”
小家伙又在雪球上拍了两下,然后判定后就去拿了。
小醉也刚刚进了客厅,他拿了外套出来她把他拦住:“他是我唯一的亲弟弟。”
“你是我惟一的女人!”
两个人都是那样的坚定。
“可是你却对你唯一的女人说离婚,你早就不把我当爱人,今天又何必这么为我打抱不平?”
小海如果出了事,她不会原谅自己的。
“我承认我是很愚蠢,但是你已经是我两个孩子的母亲,请恕我无法看着我孩子的母亲去替别人坐牢!”
但是最后谁是谁的对手?
阳阳跑进来就看到两个人争执不下:“傅忻寒,你……”
他要离开的时候她转头朝着他喊着,想要继续跟他争论却看到儿子眨着那双大眼站在那里:“妈咪,你们在说谁要去坐牢?”
因为老爷在监狱过,所以他对牢那个字不陌生。
这次小醉彻底不再说话,她不会让儿子去监狱看她的。
所以……
傅忻寒当然是立即就去找了高山,高山刚到办公室不多一会儿,傅忻寒就怒气冲冲的去了。
“我要知道安怡到底是什么毒药毒死的,否则你就等着给你儿子收尸吧!”
监狱里那帮畜生要毒死一个女人太容易。
就算是他想要直接跟杨大人物对抗也无法,没人会为了他的钱而得罪那个大领导。
于是,他只能找高山帮忙,高山最知道,他能把高海怎样。
他为了小醉能做的事情,是连小醉也无法控制的。
杀人算什么?
“她明明在我面前说没告诉你,看来何总也不一定是个信得过的人。”高山说道,随后打开一个文件看了看。
“她是不是值得信的人不需要别人来评判!”
除了他没人能评判她的好坏,没人有资格。
因为,她是他傅忻寒的,与别人无关。
高海看着面前那个心比天高的男人,深知自己这趟浑水是躲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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