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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流木 吴小雾 4821 2021-04-02 15:04

  第43章第四十二章

  从超市出来,陆领让伢锁和佟画去家里吃饭,不管伍月笙怎么暗示说“人买的饺子该化了”,他依旧很坚持。佟画又开始嘟囔:“六零总是爱热闹。”

  陆老太太也爱热闹,这会儿一桌多出来好几口人,老人家耳朵眼睛都不够使了。佟画名甜人甜嘴也甜,哄得陆妈妈牙都碰不到一起去嚼饭。陆子鸣同伢锁很熟,热络络讨论学院的事,比跟陆领更像亲爷儿俩。陆领和伍月笙则是有问有答,没问到头上就相对刨饭。老太太看着这两人,觉得很怪异,孙媳妇儿是向来话不多,六零怎么也跟着像莫不开一样。可看他们四个小年轻说说笑笑回来,又不像是闹别扭的样,老太太搞不懂,正想开口引话题,陆领碗筷一撂:“我吃完了。”抠着牙问伍月笙:“完事儿没?快点儿。”

  陆妈妈倒不高兴了:“你催的啥?谁都跟你一样吃饭像开抢似的。”

  陆领理直气壮地:“着急喂鱼。”

  陆老太太哄他:“晚一会儿喂饿不死。鱼没事儿。”

  陆领很认真地摇头:“我妈挑那条个儿太大,一天不喂都要吃人了。”

  陆子鸣置疑:“那鱼现在就吃了吗?龙鱼要困几天才能认食。”他以前养过几条不错的大金龙,后来邻居给老太太抱来只猫,只好把自己这点爱好给舍弃了。

  陆领很诧异:“还困几天?我看那二十多条红绿灯,让它吃得差不多了。”

  佟画噗地一笑:“六零你还养鱼。”

  伍月笙慢悠悠喝着汤,闻言嗯一声:“养得可好了。早一遍晚一遍看长没长大,就惦记要吃。”

  惹得满桌子都笑,陆领剜了她一眼:“听她放屁。”向家人辩解道:“才养两天我能现在就吃吗?”

  伢锁爆料:“以前我们寝室里人不在哪整了只鸡崽儿,养一个多月了。有天连锁过来,这俩人像疯了一样,到底给那鸡崽儿抓走,拿后边烤羊肉串的摊儿去烤吃了。吃完还拿个毛蛋回来扔床底下。我们同学开始找不着鸡,以为跑别的寝去了,也没当回事儿,后来扫除在床底下找着那毛蛋,还挺上火的,到花园刨个坑埋了。”

  佟画一口饭嚼着嚼着险些喷出来,侧过身子捂嘴咽下,跟着放肆地大笑开来。

  陆子鸣想笑又碍于校长面子:“净瞎闹……”

  陆妈妈警告道:“你少造祸那鱼啊六零,好几百一条不是给你吃的。”

  老太太也说:“你好好的,就当养养耐心烦儿。”

  伢锁敲着佟画的背:“别呛着。”

  陆领的耐心的确有待加强,听了几句就直嚷嚷:“好好养好好养。”顺势推推伍月笙手肘,“别吃了,回家喂鱼。死了拿你是问。”他本来是想赶紧吃完走人,反倒让他们给当成饭后茶漱起口来了。

  看他一顿饭吃得着急忙慌,伍月笙还当他是为埋伏的事儿窝火,帮陆妈妈收拾完厨房,两人早早回了家。陆领进门喂完鱼,电视打着,正是放了一半的北斗神拳,光脚丫子往沙发上一倒,舒服地叹个气:“还是自家好。”

  伍月笙笑骂:“娶了媳妇儿忘了娘啊,这么着就不把那儿当家了。”也习惯了他偶尔不太正常的举止,进卫生间插上热水器,卸下妆洗把脸,换了居家服出来。

  投入于动画片的陆领忽地低咒一句。

  伍月笙颇为疑惑地顺着他的目光望向屏幕:希恩正将尤莉亚压在阳台上……前几天电脑被占用,她转看电视,对于追着的节目,难免关心剧中人物命运。看见那种暧昧的姿势,下意识地问:“把她办啦?”

  陆领翻白眼:“你说话能不能像个女人?”

  这话倒是让伍月笙想起一个足够女人的女人来,走到他面前的地毯上坐下,歪倚着另一组沙发脚,同他脸对脸地说了句体己话:“哎?你们家人儿倒是都挺喜欢童话的。”发出阵咭咭怪笑,茶几下面摸出烟和火机来。

  陆领被她坐下时的发梢扫到,顿时香风灌脑,一双眼睛缠住了她。

  卸下浓妆的伍月笙,娃娃脸上有着很明媚单纯的五官,但是为了追求所谓理想的妩媚,眉毛被她修得过细,衬不起下面那双眼。伍月笙的眼睛并不算特别大,但是黑眼仁很满,圆圆的盛在眼白里,是极度饱和的黑色。小孩儿才会有那么大那么深色的眼仁,成人长得这样,细看之下很诡异。偏偏伍月笙又坚持走成熟性感路线,拒不接受时下流行的透明妆,非要描得眉毛弯弯,画得眼线长长,口红在肉嘟嘟的桃花唇上涂得一丝不苟。那头直发,要么全散着,要么就全挽起,从不肯扎马尾,不愿意有任何孩子模样。

  伍月笙对那过于专注的目光也没留意,她拿佟画起了头儿,忙着拿话掖他,好瞧热闹:“看见童话跟伢锁在一起,你咋啥反应都没有?”

  “嗯?”陆领的视线始终胶着在她那两片张开合起的唇上,恍惚得不知所云:“我就对你有反应。”

  伍月笙笑容顿僵,半边眉毛因为这种太过露骨的性暗示而高高挑起。

  以小臂带动身体,陆领不顾那片呛人的二手烟雾,靠过去覆住她圆润的唇瓣,舌尖不费任何力气地探进了她原本就因错愕而分开的齿缝之间。

  伍月笙这才弄明白他吵着回家是什么原因,暗地里讥笑着这个毛燥鬼。可他趴在沙发上,那种使不出力气而若有若无的吻,搅得她心头痒痒。抬起一只手扶住他的脸,伍月笙主动勾住那条绕来绕去的舌头在唇齿间翻转。

  陆领受到鼓励,身体从沙发上挪下来,夺了她手里的烟摁灭,然后把茶几推远。伍月笙听见烟头遇水而熄的声音,怀疑他把烟扔进水杯里了,纳闷地离开他的唇要看情况,脸却被他强行扳住,再度认真严肃地对口腔展开侵略。

  这次与她距离可以完成刚才达不到的纵情,开始紊乱的气息缠绕在一起,多日的压抑瞬间解锢。

  急燥的进攻和纯粹的掠夺,倒是颇合陆领一贯的作风。伍月笙感觉神经在这种没什么章法的吮吸啃噬中变得敏感。这次没有酒精作祟,也没有混乱的孤独感,单是他粗糙的掌心配合烫人的嘴唇,制造引发她原始的情欲。伍月笙的瞳孔有一些湿气,仰头靠在沙发上,看见那头耸立的短发,在她胸前匍匐,膜拜状地游移亲吻。她将手臂环上去,他便受了指令一般吻上她的臂弯。被吻过的地方,再度寂寞地裸露于空中,有莫名轻微的刺痛。电视里健四郎的小罩衫再一次挣破,纠结的肌肉乍现,与她手掌摸索下的这一副相比,实为夸张得过份。陆领的身材算是好极了,他一点都不瘦,可是也找不出多余的肉。伍月笙脱着他的毛衣喃喃抱怨:“你要做不先把衣服换了,这个费劲。”

  忙于盘点美景的陆领,全副心智被剥离殆尽,有一句说一句地应道:“那多没深沉。”

  伍月笙这会儿不知道要笑了。她身体里有一团火,随着两人的坦裎相对越燃越烈,急于爆开。“够了。六零。”扶着他的腰,她迷迷糊糊地要求。话未落便被一股蛮力托起。

  他生涩而坚绝,进入的速度并不快,正好使她一点一点地感受存在,随之而来是难以承受的剧痛。

  她终于下意识地咒骂出声:“操……”手掌抵住他的胸口叫停。

  陆领不敢再前行,搂着她隐忍地还口:“你操什么操?”她的面色由红转白,一脑门的碎汗珠汇聚成流,小河一样下淌。他看得有些愧,半撑起身子,轻轻掀起她汗湿的发,在前额落下亲吻。“没事。”他哄着,抚摸她僵硬的脊背:“慢慢来。”

  疼痛稍缓,她再一次试探地迎合,忍受忍受,到眼前一片近乎昏迷的白光,结果是哆嗦地喘息,几乎失声:“不行。怎么这么疼?”

  他也不得其道,欲望未得以纾解,非常不舒服。更为难受的,是伍月笙逞强地纵容他的模样。

  她仰着脸,重复问问题:“怎么这么疼?”她不理解,这并不是第一次了,为什么还有这种艰难阻碍。而陆领像个犯错的孩子,也不出声回答,也不抬头看她。

  明明什么也无法继续,仍然趴在她身上,满满地拥着她。

  伍月笙忍不住问:“你这样行吗?”

  他语焉不详地唔了一声,没有任何举动。

  她怀疑地滑下手摸摸,依然很精神抖擞。这伤身体吧?别再留下什么病根儿,她下半辈子怎么办?

  陆领冷不防被碰到,登时气结:“你干什么!”

  她无辜地眨着眼睛:“我帮你弄吧?”虽然她没经验,“你教我。”

  他也不想地拒绝:“去死。”光是看那张脸,好像个未成年人,可一说话却听得他面红耳臊。

  看出他的害羞,伍月笙反倒大方了:“那有什么啊?”两口子么,又不是外人,他还嫌她歪门邪道不成。好吧,她是歪门邪道,可正规渠道现在解决不了问题啊。

  陆领烦燥地拨开她的手放在自己肩上:“那你怎么办?”真正让他难为情的是这句话。

  伍月笙仔细地看着他,欲望、不满、费解、歉意,门门种种,蛮复杂地交织在他眸子里,还有心疼。伍月笙想起刚才自己的那种疼,像是有什么器官受到了伤害,她其实也不知道里面构造如何,只是那种疼很蹊跷。却又不可怕,他进去,便是钻心地疼,也非撕裂感。

  她忽地直起腰来,在他防备的眼神中,从他的锁骨吻起。吻到陆领条件反射地想躲,低声直呼:“你疯了三五!”

  她嘿嘿笑,不着痕迹地打量两人的姿势,得意地宣称:“我要在上面。”

  这种情况,像是一张影牒,放了一半卡住了。她按下重放,接下来,就是比较熟悉的剧情了。陆领愣了愣,一把掐住她:“折腾个屁啊。”

  男人和女人都是欲望的动物,火还烧着,一定要想法子熄灭,总不能等着它把什么都烧光。伍月笙也想要他,更想知道自己出了什么问题。这一次仍是疼,可她在上边,不允许他再退了。她抽搐着吸气,然而始终没有再遭遇之前的那种疼痛,随后的主导权,再次交还给他。

  比第一次还费周折的性爱,缤纷啊,彩花啊,她没见着。

  但是很舒服,那种边缘的感觉让人失神。

  这两个求知欲旺盛的孩子,打了通关还是不死心,玩到半夜,各自都耗光了力气,也没讨着什么好处。陆领差点在浴缸里睡着,被伍月笙踹得一个激灵醒过来,抱起她回到床上。翻了两个身,陆领伸手让她枕过来,不安地问:“你好像又出血了,不会有什么事儿吧?”

  伍月笙怒:“这会儿知道问了!刚才疯的时候想什么呢?”

  陆领无语:“还好没多少,咱家那地毯可贵了。”手臂又被她一口叨住。他咬紧了牙关,摸着她刚刚洗完的潮湿的发:“咬吧,咬吧,省得你赖账。”

  伍月笙收了口:“我什么时候赖你账?”

  陆领看看伤势,深度只及上次的三分之一:“谢谢义士口下留情。”

  伍月笙笑了笑,转过身背靠着他说话:“我刚才洗澡的时候想,为什么咱俩第二次反倒这么困难,可能因为第一次有思想准备。”

  陆领补充道:“还有上次你喝了酒。”他说到这里,神色黯下去。而伍月笙背对着他,没有看,只是听不见说话了,便好奇地想要回头看情况,却被他给固执地抱住,一点也动弹不得。陆领对着她后脑,说话时,嘴唇可以碰到她湿滑的发,她的洗发水含玫瑰香精,有催眠效果。他便可以借此蛊惑自己说出好久之前就该说她的话:“我有时候害怕你不记得,或者把我当成别人。”

  伍月笙问:“为什么?”

  他说:“因为你喝了酒。”

  伍月笙问:“为什么怕我不记得?”她推着他的手臂松开一些,扭着脸正视他:“怕我把你当成别人?”

  因为要你的是我。陆领说不出口。“因为……好歹是我第一次啊,你要是当成了别人,我多冤。”

  伍月笙吃吃地笑起来:“好吧。”她说,也不深问。手指抚弄贴着她耳朵的他下巴上的硬胡茬儿。“你胡子怎么一天就钻出来了?是不是新陈代谢太旺盛?跟做太频了有关吧?难怪说纵欲过度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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