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章原来你一直都在
人与人之间的际遇是一件很奇妙的事情，苏竟总是在想，在那个黄昏的摩天轮下，自己跟容容和卫由希是第一次见面，当时谁又会料到几年之后的两人会结成夫妻，而且还会共同拥有一个即将临盆的孩子呢？
按照顾爷爷的说法，她迟早是要当他们卫家的儿媳妇的，虽然有种宿命的意味，可还是让她觉得很不可思议。
毕竟五十多年前的一个承诺，到底会有多少人会记得呢？
苏竟想，在过去的二十几年里，他们两个人在哪里碰到过也说不定，有可能是在某个街角擦肩而过、在某个电影院里看过同一场电影、又或者在同一家星巴克里喝过咖啡。。。。当时，只是他们互为陌生人而已。
俗语总是说：百年修得同船渡。
苏竟轻笑，当时说这话的人一定料不到几千年以后，交通会变得如此便利吧？一天之内，我们会与多少个不同肤色、不同种族、不同地域的人同途共路？这么多的路人甲里，哪一个才是我们的有缘人？
苏竟又想到一句话：前世五百次的回眸才换来今生的与你擦肩而过。。。。她还记得大学里，有男同学听到这句话时，极为煞风景地对她身边的女友发牢骚：“看来这辈子能跟你在一起，我上辈子什么也没有做啊，光顾着对你回眸了！”
这些话听起来都像是命中注定一般，女人们都比较喜欢这种论调，男人们却都觉得女人连同她们的想法都是幼稚可爱的，可是，人的一生中，那些必然的和偶然的，到底哪个才是真正主宰我们命运的呢？
我们总说有‘果必有因’，那些‘因’在过去那么久以后，等到‘果’的时候是否还能被我们一一追溯到呢？
苏竟停止自己的胡思乱想，轻轻放下手中的诗集，转过头温柔地望像夏风里仍在熟睡的男子——头顶手术的伤口处的头发已经全部长好了，苏竟亲手给他理成了板寸，虽然手艺不是很好，但是她想卫由希应该不会介意吧？
透过纯白窗帘的薄薄阳光温柔地洒在他的身上，像被笼罩着一层圣洁的光辉，那干净的白光照着他如剑的双眉、俊挺的鼻、色泽淡粉的双唇，光线在他浓密的睫毛下形成重重的阴影。
他还是那样美，一如苏竟情不自禁吻了他的那个夜晚，只是苏竟此时的心境与当时大相径庭，当时的她生怕卫由希会醒来，现在满心期待着他能睁开双眼，满心想要再次看见他如渊似潭的双眸凝望着自己。
卫由希像极了童话故事里在森林深处沉睡着的睡美人，不同的是，他是个一等待公主来吻醒他的王子。
这样想着，苏竟双手撑住自己在他光洁的额头落下轻轻的一个吻、然后是鼻尖、双唇，“由希，我爱你。”末了，她伏在他耳边轻轻地说。
苏竟心满意足地坐回沙发上，见时间也差不多了，开始为做他全身按摩。她每天都会这样为他按摩个五次，每次至少半个小时，从不假借他人之手。
因为她知道自己是他最重要的人，因为她相信他会醒来，希望他一醒来就能陪自己走去房间，陪他去看今年她亲手种的花。
她一直在准备着、等待着。
连续四个月了，每天苏竟起床洗漱完，就开始帮他清洁、给他按摩、陪他说话，她看到医学报道过，那些沉睡不醒的病人其实对周围的环境是有感知的，所以她每天花大量的时候在他身边自言自语，她知道自己絮叨的那些卫由希也一定听见了，只是他还没有睡够，所以才不愿意醒来。
按得有些累了，她停下来，微微地喘口气，爬到他的身边躺下，伸手拉住他的白皙匀称的手放在自己的肚皮上，她笑道：“由希，感觉到了吗？我们的孩子长得很大了，快要出世了，我想这场赌局是你赢，我睡觉再也没有做恶梦，每天好吃好喝的，长胖了不少，你摸摸看，是不是？”
她将他的手又放在自己的脸颊：“现在，梦里的爸爸总是开心地跟我聊天，由希，你呢，你为什么不进我的梦里来，陪我说说话呢？”
“还记得吗？那次在清水寺，你说过只要我愿意，2033年你还会陪我再去看千手观音的，你不许反悔喔！你说过，你从来都不说谎的，所以，这一次你也不可以骗我！”
“由希，子郁跟唐心终于快要结婚了，因为徐奶奶和爷爷都实在看不下去，说他们两个人明明对对方都有感觉却都不肯开口，却一直僵持不放，结果我们陪着爷爷随随便便演了场戏，子郁和唐心就中计了，你也知道爷爷的急性子，一听到他们两个各自表明心迹，就马上定下了婚期，唐心嚷嚷着太快了，爷爷也不管，由希，如果你现在醒来，还来得及参加他们的婚礼喔，还有，子郁那天对我说谢谢，说我让他发现他的那片海洋，我不明白他在说什么，你明白吗？你一直都那么聪明，一定明白的吧？那你告诉我吧？”
“柯奈春节回来的时候也来看过你了，他说你一定会醒来，让我不要担心！可是，由希，我更相信你，我比任何人都相信你一定会醒来，因为你是为了我才去拿自己的生命跟老天爷打赌的，我现在没事，没理由你不醒来啊，对不对？呵呵，由希，你老实交待，那次把我一个人扔在山上，是不是因为你吃醋了？你那个时候就已经喜欢我了吗？可是我一点感觉都没有呢？当时只觉得你是一个喜怒无常、自命不凡、强横又不讨人喜欢的家伙，谁叫你那个时候总是捉弄我的？”
“由希，你再不醒过来，就会错过你一生中很重要的时刻喔，我们的孩子还有二十五天就要出生，你不在身边不会担心我们吗？如果你没有亲眼看到，将来你一定会很遗憾的！”
。。。。。。
“唐心跟我一起去逛婴幼儿商场的时候，你猜我碰到谁？是学长和她夫人，她又怀孕了，她说她想要女儿，因为女儿跟妈妈亲，儿子只知道跟爸爸疯，她还推荐了我很多胎教的书呢？学长，他真的过得好，那就好了，我告诉他们，我也过得很好，由希你看，这一次没有你在身边，我也应付得很好，虽然四个人一起去喝茶的时候，唐心一直板着脸让我很为难，但是我知道，以后大家再见面的时候，过去那些不开心的事就真的已经过去了。”
“由希，你希望是男孩还是女孩？我希望是个女孩，因为她会粘着你、会用她的小手搂着你的脖子对你撒娇，就跟我小时候对我爸做的一样，还是你更喜欢男孩？”
“由希，你再不醒来其实也没关系，到时候我会带着我们的孩子一起去日本投奔柯奈，去买好多好多可爱又好玩的玩具，花掉你好多好多的钱，让你心疼得不行，怕了吧？我也想当一回败家子，体会一把烧钱的痛快，你要是一直不醒，到时候我真的败家了，你不许怪我？”
“对了，你居然说允许我爱上其他人，对于这项你赋予我的权利，我还没有正式行使过呢？你还不醒来，我就要到外面是去养小白脸啦，比你还要白的那种——”
“你敢！”
这个极轻极沙哑的声音毫无征兆响起的时候，躺在他身边的苏竟的声音嘎然而止，轻抚着卫由希胸口的手指也僵住了，她默默地等了一会儿，见再也没有任何其他的声音，用有些心酸无奈的口吻轻轻地笑道：“由希，我真的想你了，想你都想到出现幻觉，由希，你还不醒过来吗？要是等你醒来我变傻了你还要不要我？”
苏竟将自己的头埋进他的颈项，手用力地抓住他的胳膊，声音有些哽咽，眼睛有些红，但是没有哭。
“比现在还要傻吗？”那个声音又响起来，没有刚才那样沙哑了，依旧很轻，而且带着藏匿不住的笑意。
苏竟蓦地抬头，撞上卫由希的下巴也不觉得疼，倒是后者有些发痛地皱着眉头，然后别有深意地笑望着一脸呆滞的她。
卫由希望着她从呆若木鸡到面露狂喜、再到喜极而泣，不禁在心里暗自感叹，不知道他是不是有幸成为见到她呆头呆脑和流泪的表情最多次的人。
苏竟紧咬着下唇，倔强地不肯让眼泪夺眶而出，可是她根本就控制不住，泪水根本不听使唤，自己就涌了出来。
由希，如果是高兴的泪水，你不会责怪我没有尊守承诺吧？
“傻瓜！”卫由希宠溺地叫着，伸手将她拥进了怀里，“我没事了，你还哭？”
“由希，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如果你没有醒怎么办？你怎么可以拿生命开这种玩笑？卫由希，你太过分了——呜呜。。。。。”苏竟又是嚎哭又大叫，再一次不客气地将满脸狼狈不堪的眼泪鼻涕全部蹭到他的纯白洁净的衬衣上。
他微微侧身，将他抱得更紧，他说：“小竟，不会有人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我也不会，我只是想治好你的伤口。伤口有很多种，有的伤口很小，不用理时间久了它自己就会好；有的伤口较深，需要我们小心地呵护；有的伤口深到我们不得不将它切除，小竟，而你的伤口要以毒攻毒！”
“我的伤口？以毒攻毒？”这就是你说的要为我做的事吗？
“‘伤口只有暴露在太阳底下才能更好地愈合’，小竟，你的伤口好了吗？”
＊＊＊＊＊＊＊
唐心婚礼的这天场面热闹非凡，每个亲朋好友的脸上全都洋溢着异于平常的笑容。
奶奶和卫清池不知在谈什么，两人全都笑得前俯后仰，苏妈妈、卫显、卫秋语夫妇也在一旁静静地笑着，时不时地也插上一两句。
受唐心的邀请，幸福福利院的那些小朋友们也全来了，卫希澈、向枫和容容正跟他们在离客人较远的草坪上开心地嬉戏着。
另一处，作为伴娘的苏青和乐琰不知道又因为什么开始争得面红耳赤、不可开交，一点也没有要帮忙照应客人的自觉，反倒是福伯和张妈在那里忙里忙外、不停张罗。
她转身在人群里搜索，正和客人谈话的卫由希像是感应到她的视线，也朝她看过来，冲她微微一笑，作了个‘我马上就来’的手势。
苏竟远远就看到卫强的眼眶红了又红，今天的他一身纯黑的礼服，难得的正装出席，头发也梳得一丝不苟。
她挺着肚子有些艰难地走到他的身边，伸手握住他的，笑着说：“大伯，你看那边！”
卫强顺她手指的地方望去，那是一片绿。
他不解，转过头又看着苏竟，苏竟认真地：“大伯，上次你说‘开到荼蘼花事了’，可你看，今年的荼蘼花已经开完了，可是，明年它还是会再开。”
话刚说完，就听到大伙都在闹着叫着新郎倌来接新娘子了，她拍拍卫强的手，将他推向唐心所在的房间的方向。
一眼就看到人群里被众人拥簇的一身白色礼服的徐子郁，他们在空中微笑点头致意。
人声鼎沸，所有的人全都看过去，卫强已经抱着唐心从客厅里走出来了，他脸色有些发红，不知道是因为激动还是紧张，也许两者都有。他抱着唐心像是抱着一件稀有的宝贵，小心翼翼又依依不舍地走向另一个男子面前，他将要把自己最珍视的东西转移到另一个男子的手里，因为，他相信他一定会给唐心幸福。
苏竟看到在他怀里的唐心动了动嘴皮，卫强就全身僵住了，要不是新郎提醒，也许他会一直僵硬下去，她回想了下，那个口型好像是‘爸爸’。
“累吗？”耳边响起那个低沉又性感的声音，不用想苏竟也知道是谁，配合这个声音此刻他的表情也一定是温柔得可以滴出水来。
她扭头，“还好，不累！由希，我现在变成这么胖，你还能抱得动吗？”
卫由希看了看远处的抱着唐心的男子，托住她的腰想借此提供一些力量，他笑问：“怎么？也想我抱你了？”
卫由希卧床四个月，一直靠输液，身形比以前还要显瘦削，但是气色很好，苏竟知道过不了几个月他就会长回来。
苏竟还没回答就被他轻而易举打横抱起，听到他戏谑地说：“你太小瞧你老公了，你那么瘦，就算是两个你我照样能抱得动。”
望着他一脸得意的情神，苏竟忍不住开口就问：“由希，为什么，我可以像现在这么幸福？”
从前那些痛苦在这一刻全部化为乌有，拿所有经历过的和此时的幸福比起来，她都觉得自己赚到了。
话音刚落，一阵巨痛汹涌而来，她皱着眉头惨叫一声。
感觉到怀里的苏竟的异样，他声音都变了：“小竟，你怎么了——”
苏竟艰难地抬起头，一字一字地说：“它好像要出来了。。。。”
然后，婚礼上的人大部分都赶到医院，新郎新娘连婚也不接了，直接跟了过来。
而卫由希则是史上最准备不足父亲，他刚刚醒来没几天，错过了四个月的时间，可是离预产期明明还有十八天之久，它就那么迫不急待地想要来到这个人世吗？
“由希，你能如此相信我，我真的很感动，但我是个心内科医师，这生孩子的事我也无能为力啊！”乐琰很头大地跟快要昏厥的卫由希解释道。心里却暗爽：真是想不到，这家伙也有脑子进水的时候。
头脑晕晕地，卫由希就被带进了产房，他抓住苏竟的手一直说“不要怕，小竟，我在，不怕！”苏竟叫得越是惨烈他的脸色就是越惨白。
等那个期待已久的孩子终于降临的时候，他满头大汗、全身无力地哭了，其虚弱程度并不比苏竟好多少。
原来，一个生命是这样诞生的。
容容出生的时候他晕倒过，这一次，他竟然没有晕倒。他抱着那个小小的、皱巴巴的、脆弱的、张着嘴哭个不停的小生命，不可置信地听到苏竟对着他说：“由希，这是我们的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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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竟已经老实安份地休息了一个多月，但是卫由希还没有从生产那天的担惊受怕中恢复过来，什么都不让她动手，什么都帮她做好，就差替她吃饭喝水了。
孩子他抢着抱，奶也抢着喂，生怕她累着，苏竟实在想抱的时候，也都是没抱一会儿、手还没抱热就被卫由希扔给了爷爷，强行让她躺下好好休息。
明明每天睡足都八小时，下午还一定要她睡午觉，实在睡不着，他还给讲故事，开始还管用，后来全是一样的，她都能背下来了。迫于无奈，苏竟只好装睡，可是没试两次他就发现了，竟然演变成寸步不离地守在她的身旁。
一开始，她还能忍受，因为由希是担心她的身体留下什么后遗症，这是爱她的表现，可是现在她一点自由也没有了，人都说了有了小孩，老公都会担心自己会被老婆冷落，但是她连这个机会都没有，因为卫由希总是担心那个小家伙会吵到自己休养，根本就不让自己抱他。
好不容易支开了卫由希，苏竟立刻就像小偷一样溜进了婴儿室。
像是知道妈妈来了，小家伙激动地哇哇大哭，苏竟一脸温柔地抱起儿子转着圈圈哄着他，不由得唱起了小时候的一首儿歌。
正欲上前抢过儿子的卫由希如遭电击，一动不动，但双目却紧紧地盯着她，半天才问道：“你怎么会唱这首歌？”
苏竟一头雾水，“小时候就会唱啊，告诉你喔，小学五年级的时候来城里参加画展，跟同学们走散了，不小心走到一个公园的树林里，看见一个小朋友在哭，那个小朋友好可爱好漂亮啊，我问他为什么哭，他也不说，他一直哭一直哭，哭得很伤心，后来我也没辙了，只好唱歌哄他，当时唱的就是这首歌，我一直唱一直唱，后来他就笑了呢，很管用的喔！呵呵！”
苏竟说完又对着儿子开始低声的吟唱。
卫由希安静地听着，脸上原本的诧异渐渐转变成了如水一般温柔的笑，他缓缓走到苏竟的后面，伸手轻轻把她和孩子搂进怀里，将自己的头埋进苏竟的秀发之中。
原来，是你！原来，你一直都在！
那个小男孩就是我啊！
那是他刚刚得知自己的出生害死了自己的妈妈，那一天，没放学他就偷跑出来，一个人躲在公园无人的树林里伤心的哭泣，自己妈妈的因为生下自己而死去，这对当时才十岁的他来说根本不能接受。
有一个女孩走过来，安慰他，唱歌哄他。。。。。事情过去太久，那个女孩的长相他早就忘记，只模糊记得她右耳上有颗红痣，所以当他看到梁辰辰时，凭借着她哼着那首歌和耳上的那颗小红痣，他就认定了她就是当年陪自己的那个小女孩。
原来是他搞错了，没有发生过的事，梁辰辰又怎么会记得？
原来他记忆中的那颗红痣只是红色的颜料，
原来，她一直都在我的身边。
“怎么了吗？由希？”苏竟觉得他有些奇怪。
“没什么，小竟，我爱你！”他低头掳获碾缠她的双唇。
苏竟沉溺其中，但仍微弱地挣扎着：“由希。。。儿子。。。。哭了。。。。”
卫由希将儿子放在床上，给了他一个奶嘴，再次吻上苏竟，不满道：“这次，要专心一点，现在你应该想的是怎么满足你的老公。”
“可。。是。。嗯。。。嗯。。。”
苏竟再也不能说出任何一个字来，用最后一丝清明暗自腹诽：有这样当父亲的吗？
真爱，对于旅行在世上的我们而言就像是沙漠里的绿洲，当你下定决心走进这片神秘飘渺的爱情的沙域里，你不可能运气很好的就能马上碰到，但是没遇到并不代表它不存在，只是你单纯地你没有遇到，仅此而已。也许你心情郁闷地走过了很多个海市蜃楼，可是你也一定要相信它的存在，那么，总有一天你也能找到自己的绿洲。
——全文完——
青春
所有的结局都已写好
所有的泪水也都已启程
却忽然忘了
是怎麽样的一个开始
在那个古老的不再回来的夏日
无论我如何地去追索
年轻的你只如云影掠过
而你微笑的面容极浅极淡
逐渐隐没在日落后的群岚
遂翻开那发黄的扉页
命运将它装订得极为拙劣
含著泪
我一读再读
却不得不承认
青春是一本太仓促的书
————席慕容
悠悠的话：
历时四个月之久，这本关于‘痛’的文总算完结了，谢谢陪我一路走到现在各位，独自坐在电脑前码字是件很孤独的事，可以肯定的说，你们的每一留言都给了悠悠继续写下去的信心，不知你们是否还满意？或是不满？
悠悠每一本书的最后都会带一首诗，只有《相思如树》那一本是悠悠自己写的，席慕容全诗中这一首《青春》是悠悠的最爱，也想跟大家分享。
已经过去的，我们不要忧伤，让我们珍惜那些正在流逝的现在吧！
而明天，总会更美好！
我们不要失去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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