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一、母亲的浪费

　　苏竟下楼不见老妈在客厅，苏青不停地噜嘴，示意老妈在房间里等着她，她走到房门口看到老妈在在柜子里找东西。

　　“妈？”她轻叫了一声。

　　苏妈妈转过身来，对她笑着拍拍床，“来，陪妈说说话。”

　　苏竟分明看到她笑容里隐藏的寂寥，不知怎么地鼻子一酸，匆匆应了一声就走过去，把自己的手放入苏妈妈迎过来的粗糙的手里。

　　苏妈妈握着她的手，上上下下打量了她一阵子，眼睛有些发红，“呵呵，我们家小竟出落得真是标致。”还没说完就别过头去，又是深呼吸又是眨眼睛，就是不让泪意涌出。

　　“妈——”苏竟从来没有看到母亲哭过，现在的老妈，没哭比哭了还让她难过，所以她先流下泪来。

　　苏妈妈见苏竟哭了，伸手为她拭去泪水，“傻丫头，现在哭什么啊，过两天有你哭的。”她越是擦试，苏竟越是哭得凶。

　　她怕自己也会忍不住，于是说道，“小竟，以前我们嫁女儿流行给做鞋，现在不时兴了，做了你也没法穿，所以我就改做拖鞋，反正拖鞋是肯定要穿。”边说边直起身走到刚才的柜门，从里面取出一个大黑袋子，走回来放到床上打开。

　　苏竟看到里面全是拖鞋，红色的、蓝色的、绿色的、紫色的、男用的、女用的，很多很多，多到她都怀疑自己是不是一辈子也穿不完。

　　苏竟错愕地抬眼盯着她，这是老妈做的？这个连毛衣也不会织的老妈，居然学会了做鞋？

　　记得小时候，伙伴们都有自己妈妈亲手织的毛衣，就她和苏青没有，因为她们的妈妈不会。她从来就不擅长这种手工活，可是，可是为了苏竟她居然做了这么多双拖鞋，而且每一双做工都很好，连线头都找不到！

　　久久，苏竟都说不话来，只是眼泪一直流，突然，她破涕为笑，“妈，你真的好浪费喔！”

　　苏妈妈以为是说她鞋做得太多了，不在意地笑道，“有什么关系，反正也是要穿的！”

　　“不是啦，妈，我是说你做好这些鞋之前，一定浪费了很多材料吧？”

　　记得那时，当她回去气呼呼地对老妈说‘妈，别人都有自己妈织的很漂亮的毛衣，就我青青没有，你是我们的后妈！’结果晚上她起床上厕所的时候，看到妈房间的灯还亮着，走过去一看，她口中那个‘后妈’正在灯下埋头苦织，老爸让她早点睡，她却说再学一会儿，就不信这个学不会。后来，苏竟也并没有看到她织好的毛衣，却看到许多她偷偷藏在柜子里、漏洞百出的不合格产品。

　　苏妈妈愣了一下，才明白过来，扬手就是一记暴栗，“臭丫头，你还嫌你妈手笨？”

　　“妈——很痛耶！”苏竟抚着头叫得很大声。

　　“痛最好，看你还敢不敢取笑我！”苏妈妈一点也不心疼，眼眶的红色开始慢慢褪去。

　　。。。。。。

　　门口躲着两个人。

　　“奶奶，我姐真会破坏气氛，明明刚刚那么感人！”

　　“就是就是。”

　　“奶奶，真的浪费很多吗？”

　　“对啊，你自己去仓库看看，里面全是做坏了的，根本没法穿！”

　　“切！那以后我嫁的时候直接让妈去买好了，有钱也不能这么乱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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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们也遇到过吗？

　　母亲的浪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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