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恩窈挠头,“没啊……”她脑子飞快的转,就是扫描不出来最近做了什么让姑姑发火儿的事情。
“唐恩窈你蘑菇什么呢?!”那边又是一声吼。
杨小树哧的一笑,推了恩窈一把,“快去吧!放心啊,戒尺我藏起来了。等会儿来救你。”
戒尺?!
恩窈脸都要白了。
她搓了搓手,硬着头皮往书房去。她探头探脑的,走到门口,小心的叫了声:“姑……姑?”
“还不快滚进来!”
恩窈进去。
唐锦一并没在书房里,而是在里面那间专门放书籍文件的库房里呢,不知道在翻检什么东西。恩窈过去。
“总算找着了。”唐锦一从最低下的一排书里抽出一本看不出归属何年何月的,站了起来。
唐锦一身材很高,骨架又大,中年以后发福,更有些虎背熊腰的气势,平时不苟言笑,显得很有威严。
恩窈看着姑姑,不说别的,这块头已经很给她压迫感。她想想,姑姑比姑父要壮出一圈儿来……啧啧,想到这儿,她竟然差点儿笑出来。可是在姑姑面前,她一向不敢放肆,想笑又不敢笑,不敢笑又想笑,脸上的表情不上不下,古怪的厉害。被唐锦一看见,手里正抓着的那本书,照着恩窈的脑门子就拍了下去。这一下子可是不轻,要知道,这位姑姑可是练过格斗和擒拿的!
恩窈顿时觉得眼前直冒金星,雪雪呼痛。这一喊疼不要紧,唐锦一又是一下子。
“啊!”恩窈又叫。
“啪!”第三下。
“姑姑!”恩窈拢住头,那书上的灰尘,扑簌簌的往下落,呛的她咳嗽,那灰扑进眼睛里,她使劲儿的眨眼,眼泪都下来了。
“你再嚷?”唐锦一作势又要打。
恩窈闭嘴了。
唐锦一瞪她一眼,回身把书扔在书桌上,坐下来。
“过来。”唐锦一喝了一口水,说。
恩窈犹豫,“还……打不打了?”
“不过来还打!”唐锦一顺手抄起鸡毛掸子。
恩窈急忙的跨了几步站过去。
唐锦一伸出手来,戳着恩窈的肩窝子。
恩窈心想这还不赶打呢,姑姑手上劲儿这个大呀,可是又不敢嚷嚷痛。明知道姑姑的脾气,越喊疼越打,还不如死扛着。
唐锦一哼了一声,说:“你这个丫头最近挺嚣张啊,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嗯?!”
恩窈嘿嘿一笑,“姑姑……这从何说起?”她心说我有您十分之一的派头,我在Q市能坐地称王,别说三大帮会我搞的定,跨海作战我都敢接啊。
“你说呢?”唐锦一年近六旬,一双大眼不近视不花,精光四射。扫谁一眼,能让人觉得周身雪片子唰唰直落。
“嘿嘿。”恩窈干笑。心想您这是给我下套儿呢吧。别说我不知道,就是知道,我也不敢先开口啊——那不就留着话把儿,让您说我明知故犯?
“真不知道啊?”唐锦一问。
“真不知道。”恩窈猛摇头——确实不知道。就连她碗里剩三粒米、姑姑都能旁征博引教训她半个钟头……这让她从何猜起?
“哦……”唐锦一拖了长音,“真不知道。”
“真不知道。”
“胡说!”
“没!”
“那上礼拜天你在闽江路上闹那一出?”唐锦一一拍桌子。
“啊!”恩窈惊呼,“那事儿啊!”
“那不是事儿啊?”唐锦一板着脸,“啊?你搅和的七荤八素的堵了半条街,警察都出动了,这几天我们鸡飞狗跳、街谈巷议……哦,合着你忘了?”
恩窈眼睛碌碌转着。她还真忘了。当时气极了,发了脾气之后,也就撂下了。可是,姑姑咋知道的?她看着姑姑,唐锦一正瞪着她呢。恩窈只好嘿嘿干笑着。
“你这个小兔崽子。”唐锦一骂她,“你干的好事,哈?”
“我不就是……”
“你不就是什么?你不就是骂骂人家是土匪?你不就是说说人家风纪扣都不系、妆化的像只鸡?你不就是说你要打电话到政治部投诉?你不就是当街骂唐锦一御下不严?”唐锦一越说声音越大。
恩窈不出声了。
“你还能说得更难听不?嗯?”
恩窈抿嘴。
“唐恩窈!回答!”
“能!”恩窈说的很干脆。
唐锦一一愣,浓眉一颤,“嗯?!”
“姑姑,不带您这么护犊子的啊。”
“说说,我怎么护犊子了?”
“我说您御下不严说错了?别说他们是惹了我了,前儿个就是他们惹了别人,这闲事儿我也还就管定了!”
“哦……你要怎么着?”唐锦一看着恩窈,沉下气来。
“我还真不能怎么着!我就一遵纪守法良好市民外加纳税人,总有权利生气吧?国有国法、军有军规,姑姑,国法军规哪样也没说准许军车在街上乱窜、军人衣冠风帽不整随手丢垃圾的啊!”
唐锦一看着侄女振振有词,过了一会儿,接了一句,说:“你知道那是谁嘛?”
“我管他们是谁!”恩窈接口便说。
“你不管他们是谁,他们可管你是谁。”唐锦一淡淡的说。
恩窈打了个顿。姑妈甚少这样讲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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