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去吹冷风了?”他故意板起了脸,语气稍稍不悦。
上官桐勉强笑了笑,刚想开口,台上忽而传来格斯的声音:“各位,首先感谢大家给我格斯一个面子来参加今天的宴会,下面为了向大家介绍一位特别来宾——”
台下人群一阵骚动,随后,有个人朝着台上走去。
那个背影……
来不及惊讶,上台的人已经转过身来面对着大家,特别来宾——许子修!!!
上官桐双腿发软,完全站不住,如果不是习沐风站在她身边抱着她,估计现在她已经跌倒在地上了。
台上的人的目光穿过人群,准确无误地落在她的脸上。
那一刻,她仿佛感觉到射来的不是两道目光,而是两把利刃,狠狠地刺入自己的身体,带着无边的怨恨!
台上的人在说什么她根本就听不到,只能感觉到他那强大的怨念迎面而来,将自己包围住,她快要透不过气来!
习沐风紧抿着唇,神色极其难看地盯着台上的人,心底划过不好的预感。
可是身边的女人太恐惧了,或者说是太震惊,太悲痛,她已经浑身都瘫软,他没法,只能将她打横抱起,在大家将注意力都集中在台上的时候,悄然带她离开。
看着远走的两个人,许子修的眼底极快地闪过一抹厉色,拿着话筒的手不自觉紧握,似乎要将话筒捏碎一般。
上官桐,你在我生死未卜的时候离开,就应该猜到会为此付出严重的代价!
我来了,你以为你还能躲到什么时候?或者你以为你的三王子能护你多久?
回到三公馆,不知道是刚刚吹冷风的关系还是被吓的,上官桐又开始发高烧,然后就开始说胡话。
听着她迷迷糊糊还叫着那个男人的名字,习沐风心口像是被什么东西堵着似的,怎么都顺不了气。
拿着毛巾给她擦了擦满是汗的额头,脸色阴沉沉的,盯着她的脸一直看。
许子修不出现的时候,她还开开心心的,他一出现,她就成了这个样子,上官桐,到底我要怎么做,才能将那个人从你的心里赶走?
最后,他只能叹口气,因为他知道,他是不可能将许子修从上官桐的心里赶走的。
放下手里的毛巾,习沐风起身走出房间。
那天之后,上官桐一直没有好起来,本来以为过了那晚就会好了,结果烧退了没一会儿就又烧了回去,反反复复很严重。
习沐风都要怀疑她的脑袋会不会烧坏掉,医生来看了之后说是只能从生理上给她降温,她的心理和发烧有很大关系。
习沐风当时就骂人了,他想他是怎么都不会去找许子修来见上官桐的。
他知道许子修想见上官桐,但是这里不是墨尔本,也不是S市,许子修没有那么大的本事想进哪里就进哪里。
可是眼下,他真的要去找许子修来见上官桐吗?
不知怎么的,他有些气上官桐,为什么就不能争气一点?不是说要忘了他吗?不是说要重新开始吗?
那么,为什么一见到他就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那晚许子修的眼神习沐风还记得,就算是他愿意让许子修进来看上官桐,他也不见得会让上官桐的病情好起来。
说不定还会刺激上官桐一番,那个人心里肯定是恨死上官桐了!
对于上官桐为什么要离开的始末,习沐风心里虽然不是全部了解,但是大致能猜出一点。
身后传来她痛苦的呻吟声,他走过去居高临下地看了会,气急了似的骂她:“一见到他就成这个样子,上官桐你还敢再没出息一点吗?”
“你给我好起来!我不想让他见你,知不知道我这么爱你,却要叫他来见你,我心底多难受?”
床上的人嘴唇干涩发白,小小的眉头全都皱在了一起,鬓发被汗水浸湿,整个人缩成一团,似乎极其难受。
终究还是狠不下心,习沐风在床沿坐了下来,摸着她的脸说:“桐桐,你知不知道,如果我叫他来,不但代表我输了,也代表你输了。”
“可是,我怕你不好起来,这个样子的你,我怎么忍心看得下去……”
俯身轻轻吻了吻她的额头,鼻尖,最后还是掏出了手机打电话……
许子修接到习沐风的电话的时候并不惊讶,只不过他没料到习沐风找自己,居然是因为上官桐一病不起。
此刻的他,再也没有以前的焦急,握着电话站在窗前,看着远处的波澜壮阔的海面,眉心平整。
良久,他转过身拿过放在一边的外套出门。
进了上官桐的房间,一眼就看到了坐在床边的习沐风,眼神里满满都是担忧,见他走了进来,只是淡淡瞥了一眼,就再也没看过来。
站在旁边站了会而,许子修声音冷淡,“你是准备继续叫我站下去?”
习沐风猛然回头冲了过来,揪起他的衣领咬牙切齿道:“记住!这里不是你称王的S市,收起你那副自命不凡的样子!”
许子修低头看了眼自己被揪着的领口,眉梢微微挑起,似笑非笑地看着习沐风,“的确,这里是三王子的天下,你放心,我马上离开,不用送。”
说吧,他拉下他的手,悠然转身。
习沐风气得只想杀了他解恨,可是床上的人却需要他,忍着心底的怒气,他开口:“我出去!”
话音落下,他看也不看其他人,匆匆走出了房间。
其他下人也纷纷跟着走了出去,一时之间,房间里静得只听得见上官桐急促的呼吸声。
许子修踱步走了过去,立于床头看着她,眼神之中无波无澜。
看来这四个月自己修炼得不错,那颗火热的心,终于是死了,所以现在见到她的时候,才会如此地沉静吧。
许是感觉到了熟悉的气息,床上的人低低呢喃了一声:“子修……”
许子修坐了下去,却只是在床边坐着,一动也不动,看她的手紧紧攥着,手心似乎握着什么东西,他的神色终于变了一点。
手伸出去握住她的手,试图打开她的拳头看看手心到底有什么,她却怎么样都不肯打开手,口中一直叫着他的名字:“子修……子修……”
蹙了蹙眉心,他放弃了想要看她手心里的东西的念头,转而抚上她的头。
那天晚上看到她的时候就觉得她的头发有点奇怪,原来是剪掉了,还记得自己曾和她说过,喜欢她长发的样子,如今,她却把头发剪成了披肩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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