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泽时说完,从口袋里掏出一封信,递给了老村长。
他怕来到这边各种不方便,也怕没有人照应,所以让人去那木绍华那里拿了一封信。
木绍华得到周泽时的帮助,又不用拿出自己心爱的琴,现在,周泽时让写一封信,他如何不乐意?
不仅如此,木绍华还介绍周泽时去他当年下乡住的农家那里去住。
不过,周泽时没有同意,只说到时看看再说。
那么多年过去了,也不知道那个农家还在不在。
现在,看到老村长,周泽时因为要取信老村长,这才把信给拿出来。
“快,把我的老花镜给拿过来给我。”老村长高声地叫着。
“哦。”隔壁房间有声音应道。
不一会儿,老太太便拿着一个老花镜过来了。
老村长戴上老花镜,把信给拆开,开始慢慢看了起来。
几分钟后,老村长把信给放下,把眼镜给脱下,说:“原来你们竟然是绍华的朋友。我就是他信上所提庞业虎,对了,他还好吧?他几年没有来我们村了,前些天还来过几次。”
“还好。原来您就是周先生呀?”周泽时说道。
木绍华并没有跟他说庞业虎是东乡村的村长,所以,他并不知道。
他还想着跟这个老村长打听庞业虎的事呢。
岂料那么巧就遇上了本人。
这样也好,省得他们到处去了。
“嗯。既然你们是绍华他们介绍来了,那就住我这里成了,不用再去找房子了。绍华在信里说让我帮着你们找东西,回头吃过晚饭,我们再好好地聊。”庞业虎咧开嘴,笑道。
显然知道老朋友的信息让人庞业虎非常地高兴。
周泽时道好。
庞业虎便让老太太去准备房子。
钟离善和周泽时跟庞业虎聊了一下,庞业虎便让他们两个去看看房子。
也不知道这一家人怎么整理的,反正速度非常地快,钟离善和周泽时来的时候,那房子早就收拾好了。
房子非常地简单,靠墙有一张小炕,上面铺着厚厚的褥子,炕头还有一张叠的整整齐齐的被子。
房子里还有一个衣柜、书桌,书桌上面放着一些书。
房间里还摆着两个火盆。
“这房间是我的孙女住的。她现在去上大学,就空了出来。褥子是新的,被子也洗过了。等会我把炕给你们烧上,这晚上,就不冷了。”老太太笑眯眯地说。
老太太的皮肤是黄色的,脸上尽是皱纹,样貌看平常,但是笑眯眯的,却让人觉得非常地温暖。
“好的。多谢老夫人了。”钟离善笑道。
“你们把东西放放。等会出来吃饭。”老太太笑眯眯地说道。
这两个客人长的真是好俊。
钟离善把东西放到柜子里,然后走过来,坐到了炕上。
“看来今天是不能上山去找了。这边天太冷了,若是像鹏林市那样子的天气,倒也不担心。”钟离善说道。
真是太冷了。
她从来没有来过这么冷的地方。
地上有积雪不说,而且,呼出的气还是能冻成冰渣子一样。
她是南方人,最冷的时候不过是零下一度,哪里见过这样子的天气?
以后,她也曾经到北方出过差,但是那会路上都有人扫雪的,不用像现在深一脚浅一脚走的,而且,房间里还有暖气,哪里像现在,穿着个粽子一样还觉得冷。
“我也没有想到这边的路会那么难走。我当时没想太多,只是知道有线索,所以想要过来看看。”周泽时愧疚地说。
冷一些没有关系,他在京城里住过的,也受的了冷,但是善善不一样。
是他考虑欠周了。
“没事。我受得了。你忘记了?我有内力的,不怎么怕冷,我就怕你怕冷。”钟离善说道。
她自己倒是没有什么,就是怕周泽时怕冷。
她当时也没有想到,要不然,她就坚决不让周泽时跟着一起过来了。
“我这边没有什么问题。这几天,我还是受得了。我们今天就把消息给打探清楚,明天就去上山去看看。”周泽时摇头说道。
钟离善和周泽时聊了一会儿,那老太太就叫他们去吃饭了。
因为太冷,也不适合吃菜,庞业虎便在炕桌子起了一个暖炉,一家人围在一起打了暖锅。
因为钟离善和周泽时是客人,所以他们两个上了炕。
老头老太太也跟着上了炕,作陪的还有庞业虎的大儿子,庞国华和庞国华的妻子许红梅。
菜有土豆片、白菜、粉条、豆腐等等。
钟离善和周泽时的面前还摆放着一盘猪肉和一盘腊肉。
“这是我儿子前段时间打的野猪,你们尝尝。”庞业虎用筷子点着那一盘猪肉道。
“好的。”钟离善和周泽时点头。
农家菜别有一番风味。
吃完后,钟离善、周泽时和那庞业虎就聊了起来了。
木绍华那琴原先是本村庞业彬他们家的,庞业彬的祖父是猎人,他的祖父上山去打猎,在路上差点被这琴给磕到,所以,他的祖父就把这琴给捡回家来了。
原本是做柴烧烤的,但是恰好庞业彬的祖母在秀才女儿,会一些音律,所以,他们便把这琴给留下。
等他的祖母死后,庞业彬的父亲便把这一张琴给村里卖酒的,换了酒喝。
后来,木绍华下乡,住到他家,他家靠近那卖酒的,木绍华便用了工分换了这琴。
等木绍华可以回城后,他就拿着这一把琴回去了。
这一张琴除了木绍华,村里也没有人会弹,所以也就没有人想要这一张琴。
谁知道今天钟离善和周泽时特地来问这一张琴。
说起来了,他们家能有今天,也是亏得木绍华的帮助呢。
当初,木绍华回城后就没有消息了,谁知道几年后,木绍华便寄了钱给他们家。
他们家利用这些钱做了一些小本生意,这才有了今天的富足。
他们家这两层小楼,都是靠着木绍华给的钱做的。
钟离善又问了那发现琴的地方。
庞业虎说他并不清楚,不过,他明天可以带他们去问那庞业彬。
庞业彬的祖父亲手捡到这一张琴,肯定是非常清楚这一张琴是在哪里捡到的。
钟离善便决定早上和周泽时去问过那庞业彬之后,就去山上。
“你们两个人生地不熟的,怎么去?”庞业虎有些担忧地说道。
他们家是靠着木绍华才有今天,木绍华写信给他,让他好好地帮着这两人,再说了,若是两个人在他们村里出事了,那他这一个村长也不用当了。
那琴是在后山的大万山岭给捡到的。
这大冬天的,到大万山很容易出事。那地方积雪深不说,不容易掉到各种陷阱去,而且,那地方还有冬天出来觅食的猎物。
他如何放心得下来。
“那大叔,您看,能不能替我们找两个可靠的猎人帮我们带带路人。当然,这个钱我们是不会亏待他们的。”钟离善说道。
庞业虎这么一说,她也觉得两个人上山有些危险。
主要是人生地不熟,而且,她虽然武功高强,但是根本不熟悉这雪山的地形,万一踩到什么洞洞的,那就惨了。
更何况身边还有一个周泽时?
还是找一个人带着他们好一些。
“那明天让我大儿子和庞业彬跟你们一起上山。我儿子他打猎几十年了,而庞业彬,他也是一个老猎人,他们跟着你们一起上去,我们也放心。要不是我老了,腿脚不灵便了,我也可以带你们上去的。”庞业虎想了想,最后说道。
“那便多谢大叔。”周泽时和钟离善谢道。
三人说好后,钟离善和周泽时便回了房。
不一会儿,那许红梅亲自打了两盆热水过来给他们。
一盆给洗脸,一盆给他们两个泡脚。
钟离善和周泽时拿出毛巾,洗了脸之后,这才脱下厚厚的棉鞋,泡起脚来。
有棉鞋也不管用,这边实在是太冷了。
周泽时的脚步都冻僵了。
“若是明天顺利,我们后天就可以回去了。你忍一忍。”钟离善心疼地说道。
她发生自己越来越对周泽时在乎了。
也是,这段时间周泽时的付出,她都看在眼里。
她又不是一个冷血,怎么可能不感动?
“没事。这点苦我也是吃的的。找东西要紧。那个东西一直在你的身上,我也不放心。早日把它给弄下来也好。”周泽时说道。
“嗯。”钟离善低低地说道。
因为只有一个炕,而且,周泽时和钟离善还对庞家说了他们两人是夫妻,所以了,今天,周泽时和钟离善睡的。
周泽时发现自己自泡完脚之后,心跳非常地快。
虽然在别人家里,他们两个可能发生什么,但是能抱着钟离善睡也是一件非常让人值得高兴的事情。
与周泽时不同,钟离善却非常地平静。
她上了炕,脱了外面厚厚的衣服,拍了拍旁边的位置,示意周泽时也上炕。
周泽时上了炕,脱去外面的衣服,跟着躺下了。
他的手脚都比较规矩,不敢动一动。
钟离善可不管他,说:“睡吧,养足精神,我们明天好上山。”说完,钟离善便睡去了。
周泽时愕然,最后,小心地侧过身,抱着钟离善,也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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