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紫优一怔,这是第一次楼倾曦这样子跟她说这样的话,虽然是事实,但是他话语里的满不在乎,还是让她一窒,她低头,目光有些暗淡,“也就是说,你不会在意我为什么骗你,去见了谁,对吗?”
“这就是你的理解?”楼倾曦撇过头将她的倩影锁在眼底,“你记得你答应过我什么了吗?”
任紫优皱眉,很快便反应过来,“我没有做出对不起你的事,绝对没有。”
“你想太多了,我没说过你做了对不起我的事,难道你心里想到的,只有这个?”楼倾曦讽刺一笑,其中的苦涩只有他自己清楚,想不到她心里惦记着的还是那些契约中的内容,难道除了契约,他们之间就没有其他该真诚的东西了?
“楼倾曦……”任紫优拉着他的衣角,目光迷离,很是迷惘,见楼倾曦没有露出厌烦的神色,她犹豫几秒,伸手轻轻的自背后抱着他,小脸贴在他宽厚的背脊,背部突如其来的暖和,楼倾曦猛然一震,他来不及说话,任紫优彷如自言自语的开始说起来,“我绝来对没有把记得你的事当做筹码来赢得其他的东西的意思,而且,我也没有忽悠你,也没有嗤笑你的意思,更加没有不屑,真的没有,有…有些事,我不能跟你说,是因为……我不知该怎么说,真的不是故意欺骗你也不是忽悠,我……我真的……你,你不要这样想我,这样看我,好不好?”
她的语气很真诚,甚至带有祈求的意思,边说,白皙的藕臂将他抱紧,楼倾曦身躯一震,将她拉到自己的面前,双眸严肃的盯着她,“任紫优,看着我。”
说了这么一番话,任紫优很是羞赧,心里极度的绷紧,紧张的不行,但还是慢慢地抬眸和他对视,看了一眼,尴尬窘迫的想要低头却被他拦着了,“为什么?你在意我对你的看法?为什么在意?如果不想我这样想你,最好说实话,我不想别人再忽悠我!”
“这……”她心里只想着走一步算一步,也没想过楼倾曦会这么问她,她顿住了,难道要她承认她喜欢他,所以她在意他对她的看法,他这样子看她,会让她心痛得无以复加吗?但是如果不回答,楼倾曦就会一直这样子看她,光想着就觉得难受,她无法接受,但是她也不想承认。
“将我玩于鼓掌,你很得意,很高兴吧?”楼倾曦忽然冷然一笑,冷瞥她一眼,眼底幽深得让人不敢直视,不敢探索里面隐藏的究竟是什么东西,楼倾曦拿起桌面上的那张契约,忽然在任紫优焦急恍然的瞬间,将它撕裂成手掌般大小的碎片,随手的扔进茶几下面的垃圾桶,任紫优错愕的瞪着他,心底有什么东西,被抽空了,小手紧紧地抽着她的衣服,“你――,你干什么?”
“装什么装?其实你心里高兴死了,恨不得放鞭炮呢。”楼倾曦冷哼一声,一把将她的小手用力甩开,冷着俊脸站起来,“现在,你可以走了,我们之间的契约已经不复存在,我们正式结束了,明天后,我不希望再见到你,我的意思,你懂吧?”
“我都说我没有玩你!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说啊!”任紫优咬咬牙,忍着被人赶走的难堪,瞪着他,“我喜欢你!所以我在意你对我的看法,所以我怕你不高兴了,怕你误会我!这样的答案你不满意?!”
“你说什么?!再说一次?!”楼倾曦的薄唇抿得死死的。
“我先走了。”话说出来的时候,任紫优整个人愣住了,楼倾曦冷着的俊脸将她剩下那股期待也破灭了,不禁有些好笑,为什么在这样的时候,她却又变成回了古惜溪,遇事一急,便将自己的心事摊开在别人的面前,没有一丝的防备,“明天我会把辞职信托人交给你。”说着,咬咬牙,提起旁边的包包,转身就走。
她以为她经历了这么多,她已经不是以前的那个古惜溪了,她已经有所成长,她学会了反击,变得冷漠和从容,其实,不是的,她根本没有变,那些冷漠只是她强硬的她带上的一击即碎的面具而已。
“慢着!”楼倾曦叫住了她,“我有说你可以走了吗?”
任紫优顿住,“还有什么事?”
“将你的东西收拾好。”楼倾曦指了指他的卧房,任紫优只是感觉一股难言的凉意划过背脊,咬咬牙,默然的转身走进卧房,楼倾曦紧追其后,背脊倚在门边好整以暇的低着头整理东西的任紫优。
任紫优收拾了几件前几天带过来的衣服,楼倾曦之前替她买的,她没有动,就她那几件衣服,她的手提袋都放不进去了,她知道楼倾曦的抽屉里有几个购物袋,那是楼倾曦买衣服给她的时候留下的,拉开了衣柜,小手触碰到那袋子的时候却缩了回来,转身将目光投向悠闲地倚在门边不知什么时候拿出一张纸正看得入迷的男人,“我能拿个袋子吗?”
“随便。”楼倾曦耸耸肩,“收拾好了?”
“好了。”她边将衣服装进袋子里边说,楼倾曦点点头,“好了就进去洗澡吧。”
“什么?!”任紫优以为自己幻听了。
“进去洗澡,快点。”说到这,楼倾曦看着那张纸白纸,笑了下,眉间漾开的笑意美好得让所有美好的事物都黯然失色。
任紫优怔住了,再度怀疑自己听错了,被人捧走的难堪还残留在她的心底,像一根抖动的已经完全嵌进肉里的刺,时不时的冒出来,扎她一下,不会很痛,却难受得让人难以忍受,不敢轻易去感受它的存在,更加不敢触碰。
“你在跟我说话?”她的话冷冷的,但是,只有她自己清楚,她是多么的小心翼翼,生怕是自己听错了,她本也不想回应,但是,心底的那股隐隐的期待,她不能忽略掉,她也忽略不掉,太强烈了。
“这里还有第三个人吗?”楼倾曦反问,他现在的心情,很好,甚至感觉到,全身的毛孔都舒张在最大的程度,奔波了一天的疲倦不翼而飞,现在,他只感觉到,他全身轻飘飘的,仿若置于云端之上。
“我回家后才洗,不打扰了。”不知道他想搞什么,生怕被他戏弄,任紫优压下自心底冒起的难以忽视的阵阵希冀,拼住呼吸,尽量让自己冷下脸来面对楼倾曦。
“现在,你可以不用走了。”楼倾曦走到她的面前,将纸张竖在她的面前,唇角勾起得意的笑,暧昧轻佻的挑起她尖小的下巴,“我们的契约还没结束,我的任秘书,这么晚了,你还想到哪里去?”说着,挺直完美的鼻子慢慢的凑近她的,任紫优只感觉一阵冰凉凉的触感,那双黝黑深邃得将人吸进去的眼眸近在咫尺,里面波光柔和,慢慢的涌动着,彷如要将她吸进那无尽的柔波里,被温柔的美好的触感静静的包围着,她失神的看着那黝黑的眼眸,目光渐渐地慌神,直到那冰凉的鼻子轻轻与她的摩裟着,缠绵着。
此刻,两人间,零距离,他身上的淡淡的清晰的沐浴液的味道,是那样的好闻,熟悉,晃神间,自心底冒出来的暖意,几乎要将她融化、瘫软在他的怀里。
“乖,先去洗澡吧。”不知过了多久,楼倾曦将她轻轻的自他的怀里推开,脸上是淡淡的美好的笑,任紫优恍然若梦的看着,脑海一片空白,眸子迷惘的看着他,彷如忘记了自己正处在何方。
“怎么?傻了?”楼倾曦见她失神,心里顿时尽是满足,手掌轻轻的摩裟着她柔顺的黑发,语气是那浓浓的戏谑。
“什么意思?你不是说我的的契约到此为止吗?”任紫优这才回神,小脸一红一白的,努力将自己从慌神中拉回来,看了眼纸张上那龙飞凤舞,苍劲有力的字体,那是他们订的契约,她的那份已经毁了,剩下的就只能是楼倾曦的了,但她不明白他拿这份契约给她看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再说了,不是他将她捧走的吗?现在却假好心的问她去哪里,他到底想干什么,在他心里她不是很卑鄙的吗?为什么方才又对她这么温柔?为什么?
“意思是,我的们的契约照常。”楼倾曦挑眉,语气里尽是戏弄。
“你――”任紫优倒抽一口凉气,小脸的血色全退,她以为他们的契约就像他说的那样,已经结束了,但他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心底漫上了几分苦涩,方才心底那浓浓的希冀,强烈的让她难以忽略,甚至差点占据了她脑袋的主导地位,但是,现在想起来,尽是讽刺!
她小嘴动了动,欲言又止的看了他一样,但是到最后,她还是没有将心底的话问出来,在心底冷冷的嗤笑着自己,他现在明知道她对他的心意他心里其实很得意吧,在他的心里,她是一个卑鄙的人,所以现在,他有机会讥笑她了吧?他明知道她喜欢他,所以舍不得离开他,她方才说的那些话只是戏弄她,让她出出丑而已。
看,他简单的一丁点的温情就能搞定她,不是吗?
想到这,她只觉得心底冷汗彻骨,将她的心虚拉了回来,整个人顿时清醒了回过来,戴上面具面对楼倾曦的笑脸,“我没空跟你打哑谜,要说你就说清楚!不说就让开,我还要出赶车,要不要我提醒你,你方才才说过的,我们的契约到此为止,难道你要出尔反尔?”说着,提起那袋衣服想走出着房间,但是却被倚在门边的楼倾曦拦住,俊脸笑容不曾离去,“我也想,但是,我发现,我撕错了一张纸,方才那张纸是一张白纸,真正的契约还在这里呢,所以,抱歉,你失去了一次机会。”他抖了抖手中的契约,笑得很是无辜。
“什么?!”方才还在谷底的心情已经被拉上了岸,尽管她现在心情复杂,但是,她还是感觉到一种名为喜悦的情绪在心头翻滚着、流动着、奔腾着,错愕的一把抢过那契约,难以置信的瞪着他,“怎么可能?”
“任秘书,你很高兴?”尽管她的小脸被那不可置信的情绪填满,但是她的眼底却是难以隐藏的喜悦,他只看一眼便可以很清晰的分辨出来,顿时心情更加放晴,她口中的喜欢,看来,是实话了,也就是说,她喜欢他,怎能叫他不开心?
在别人看来,他楼倾曦是天之骄子,人上人,要什么有什么,他春风得意,围在他身边的美女不胜枚举,也有一个堪称完美的未婚妻,但是,有谁知道,迄今为止,从真正的意义上说,他从未谈过恋爱,一次也没有,他曾经很喜欢一个人,很喜欢,很爱,他自认也付出了很多,但是却连那个人的一点注意力也得不到,那种挫败感,几乎要将在外界的人的眼中优秀完美的他击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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