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一切是因为他自以为是的以为,以致将她冷落在这里两年…她该有多委屈,因为他,消耗了最美丽的年华。
舒歌吸了吸鼻涕,哽咽着转头,当看清身后高大的魁梧,不禁吓了一跳。
他站在这里多久了?舒歌心里疑惑着。在他这样炽热的注视下,她娇俏的小脸红到了耳根子。
葱白的小手不安的揪着提琴的背带,他就这样看着她不说话,多少让她不安。
是不是因为她晚了半个月回家而生气不理她?舒歌心里又开始胡思乱想…
“林…”
“啊…”
僵持了许久,舒歌终于忍耐不住,刚开口,整个人跌入温暖的怀抱。
舒歌睁着大眼,想要推开,却又贪念他身上的味道。
这种,她想念多时,却又触而不得的…
良久,舒歌缓缓的闭上双眼,呼吸着有他味道的空气,唇角泛起满足的笑容。
林庭延用力搂紧她,带着连日的思念,嘴里低声喊着她的名字。
“林太太,我等到你了。”简短的一句话,却足以让她落泪。
她泛着泪光,死死隐忍着,不让自己落泪。
“我回来了….”舒歌沙哑的说道。
他终于懂得了吗?等待的痛苦,在看不见希望的时候,一直等待,等待,漫无休止的等待。因为除了等待,别无他选;因为爱他,所以她才会一直在这里等…..
林庭延没有告诉舒歌的是,他已然知晓她跟母亲之间的事情,他不能去责备母亲,又无法面对着那样冰冷的她;只有假装什么都不知道,努力维系他们之间的感情。
“对不起,舒歌…..我不该惹你生气的。”
忽然,舒歌一把推开林庭延,泛红着眼眶瞪着他:“帮我提行李。”
留下一句话,舒歌转身进了大门,顺着小道走回家。
过了一会儿,她猛然回头,看见林庭延还站在原地,秀眉微蹙:“走不走啊你?”
虽然心里有点不想搭理他,却又忍不住回头去看他。
林庭延被她这一声呵斥,回过神来,提起地面上的行李箱跟大提琴,连忙追上舒歌的脚步。
灯光下,纠缠的两条身影,舒歌似乎在怄气,每当林庭延靠近她一步她就远离他两步,像是在追逐嬉戏的男女。
两个人一前一后的进了屋子,林庭延将舒歌的行李搁置在一边,跟着走到客厅,呆呆的望着舒歌…
舒歌忽然转身,半跪在沙发上,眯着眼睛打量林庭延,还是那个样子,一点儿都没变。下一秒,她伸手抓着他的领带用力一扯,林庭延一时没反应过来,整个人倾向她。
鼻尖触碰在一起,呼吸相瀜,林庭延始终没有说话,静静的看着她,等待着她开口。
“现在开始,我讨厌你,所以我不会主动提离婚,而你,永远没有提离婚的资格,除非我先不要你。”
林庭延望着舒歌,她现在的样子,不是平时的温柔,也没有往时玩闹时的嘻笑;此刻的她,有点无理取闹,有点小霸道,却是他最喜欢的样子。
“听见没有?”见他愣住不说话,舒歌忍不住瞪着他。
林庭延连忙点头,深怕她不高兴。
他心里想,只要她说的,他都会答应的。他心里始终觉得,自己亏欠她太多,只是他似乎忘了,感情的事情,从来都是你心甘,我情愿;从来没有公平,更没有谁欠了谁的。
“我饿了。”过了一会儿,舒歌松开抓紧他领带的手,抚着肚子闷声说道;她心里愤愤的腹诽Kelly,竟然不给她吃饭,想到她的理由,舒歌整张小脸红透……
“想吃什么?我去做给你吃。”这次,沉默是金的林总管总算开口说话了。
舒歌抬头,睨视着他,跟Kelly说的一模一样,她低垂着眼眸。
“随便吧,什么都行,不要放香菜跟葱。”
林庭延闻言,抿着唇轻笑。
不吃香菜不吃葱,总算跟着不吃葱了。
舒歌看见他脸上的笑意,撇撇嘴没搭理他,随意躺在沙发上。
见她如此安静,林庭延笑笑,进了房间换了一套衣服,转身进了厨房。
由于已经很晚了,林庭延只简单的煮了鸡蛋面,当他捧着冒着香气的面条走出来的时候,躺在沙发上的舒歌,已经沉沉的睡去。
林庭延放下手里的东西,缓缓在她旁侧蹲下,高大的身影将覆盖在她身上。
望着她熟睡恬静的小脸,温热的手掌不自觉的抚上她娇嫩的肌肤。
多久了,他没有像现在这样,近距离的看着她了。
忽然,舒歌嘤咛一声,不悦的蹙眉,翻了个身,小手自然的搂着他的手臂,小脑袋枕在他臂弯,乌黑的长发散落一片。
看着她脸上流露的疲惫,林庭延心疼的将她凌乱的长发理到耳后,吻了吻她紧锁的眉心;这段时间,她很累吧?她母亲的事情,一个人苦苦的支撑着,为了不让他为难而独自落泪。甚至被他误会的时候,没有只言片语的埋怨,偶尔那泛着泪光的眼瞳,揪着他的心。
林庭延在想,他到底有什么好?值得舒歌这样子爱他。
“舒歌,我们回房间睡好不好?”
良久,他沙哑的在她耳边细语。
温热的气息尽数打在舒歌脸上,她水蛇般的小手缠上他的脖子,迷迷糊糊的应了一声。
林庭延笑笑,宠溺的捏了捏她的鼻尖,心里叹息,真是个大懒猫。
翌日,舒歌迷迷糊糊的想要翻身,却被腰间的手掌禁锢得动弹不得。伸手轻柔自己的双眼,缓缓的睁开,入眼是他如孩童般的睡颜。
她忽然抿着唇笑起来,在林庭延睁开双眼的时候,一脸无害的对着他眨眼。
“早安,林太太。”
舒歌撇撇嘴,没搭理他,从被窝里拨开他的手,正欲起身,忽然一股晕眩,她又重新跌回大床上。
“舒歌,怎么了?”林庭延紧张的望着她,她整张小脸苍白无血,他连忙将被单盖在她身上。
舒歌对着他罢罢手,短暂的歇息了一会儿。
“估计是昨晚没吃东西吧,贫血来着。”
说话的声音细小,有气无力的喘息着。
林庭延无语,“先躺一会儿,我去做早餐。”说完,高大的身影闪身出了房间。
舒歌睁着双眼,望着雪白的天花板,心里苦涩又甜蜜。
她心里在想,其实父亲说得没错,逝者已逝,活着的人才是最重要的。
在伦敦的这段时间,她每天静下心在想,如果一开始就没有林庭延,是不是就没有她现在这样的痛苦?她觉得不是。可如果她今后的生活没有了林庭延,她知道,她一定不快乐。因为,没有了他,她的世界暗淡无光。
即使她站在世界上最耀眼的舞台,得到再多的掌声,依旧及不上他回眸一瞥。万里星光,她要的只是那个男人的一眼。
恍惚着,她又想起了小时候的事情,那是他第一次到舒家大院的时候,自己躲在院子角落,京剧面具挡住了她整张脸,只露出一双清澈的眼瞳。
那个时候,听说他是从国外回来的,她就好奇的拉着兰泽跟肖洒,偷偷的藏在角落里看他。当他路过院子时,无意的看向她那个位置,她紧张得连忙躲起来。
可后来,他以为那是陈茹默,很长的一段日子里,都不搭理她…..
一行清泪滑落脸颊,舒歌抿着唇笑笑,怎么又哭了?
舒歌,你怎么又哭了?她心里小声的默念。
可是,要怎么样才可以不哭呢?
用过早饭后,舒歌感觉整个人又活过来了。从书架里抽出一本书,煮了一壶茶,安静的坐在阳台,慵懒的靠着椅子,认真的阅览书本的内容;林庭延换了一身衣裳,从房间走出来的时候,看见阳台上舒歌娇小的身影,良久挪开脚步走了过去。
双手如常将她圈在怀中,空气中填满熟悉的味道。舒歌头也没抬一下,继续着自己的事情。
她此刻,不冷不淡的样子,紧紧揪着他的心房。
林庭延回想起,那天跟母亲结束对话,而后母亲回了纽约,第二天舒歌忽然回国,她们的时间,竟是如此相近;他又想起,唐棠对他说的那番话。
舒歌在离开前夕,见过姥姥。
她们见面,到底谈了些什么?没人知道,只知道,没有多久,母亲离开,而舒歌呆呆的坐在椅子上,很久才离开。
“你不用上班吗?都几点了?”
看着身旁的男人在发呆,舒歌不耐的合起书本,余光瞥见墙壁上的挂钟时间,都快十点半了,他还在家里磨蹭…..
“我不去上班了,在家里陪你好不好?”
他没有理会她脸上的不悦,搂紧她悠悠的开口。
“不要。”
舒歌撇撇嘴,谁要他陪了。
“你不赚钱养家,我以后吃西北风呀。”
林庭延伏在她肩膀上,咯咯的笑起来。“就算我不上班,依旧可以养活林太太。”
“舒歌,我跟茹默说清楚了,以后不会再有那样的事情发生了。”他忽然收起嬉笑,望着她,无比认真的说道。
“什么事情?”
舒歌蹙眉,愣愣的。
“没什么,反正以后,我只是林太太的男人就行了。”
林庭延笑笑,刮了一下她的鼻尖。
“我去上班了,林太太要乖乖的在家里。”
林庭延说完,快速在她嘴角偷了个香,在舒歌发怒之前,快速站起身。
“混蛋啊,又乱占我便宜。”
舒歌捂着嘴角,一脸愤愤的瞪着屋里洋洋得意的臭男人。
林庭延对着她,手指放在唇边,做了一个嘘的手势,转身大步离开。
舒歌站起身,目送着他的车子离开,她嘴上是这样说着,可心里又是丝丝甜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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