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心急做什么,说起来,我们也好久没像现在这样坐下来了。”陈茹默一脸风轻,眼中柔情万种,精致的脸蛋,看不清她此刻的真实想法。
“真怀念,过去那样的时光。”
舒歌冷笑:“你叫我来,就是为了让我听你感怀念旧的?”
想起刚才电话里传来羞人的呻吟声,舒歌觉得满腹恶心;她之所以答应见她,完全是因为那一段让人羞耻的录音。
“舒歌,我们曾经好过,不是吗?”
“陈茹默。”舒歌厉声打断她。
好过吗?她已经不记得,她们友好的那段时光了;每当一个人的时候,舒歌就会想起两年前,这个女人是如何对待自己的;当初的耻辱,就像刺青,难以洗刷。
那一刻,她就对自己说,不要再相信这张看似精致的脸蛋。
“还因为两年前的事情记恨我呢?”
陈茹默妩媚一笑,满脸无害的样子,娇艳红唇仿佛随时都能滴出血似的。
“其实,我也能理解。”
“可是舒歌,我让你成为了阿庭的女人,你应该感谢我才对!想要成为阿庭的女人,这个不是你长久以来的梦想吗?”
舒歌无语,从前怎么没发现她自我感觉如此良好?说起那段过往,舒歌咬着唇隐忍着,努力不让自己对着她发脾气。
“我真应该感谢你,送给我一段永生难忘的回忆;那段经历,真值得我一辈子都感激你。”舒歌望着她,咬牙切齿一字一语的说道。
“不用客气,毕竟你是我唯一的表妹,帮你实现完成愿望,是我这个做表姐应该做的。”陈茹默皮笑肉不笑的,每一句话都像一把利刃,非要舒歌想起过去那段沉痛。
舒歌脑海中,尽是两年前自己受辱的画面,她还记得,当时陈茹默趾高气扬的站在台阶上,冷眼看着衣不遮体的她被丢在路旁,受尽路人指点;她要离开,她还不许,让人硬拖着她站在路边,任凭她嘶声呼喊,眼泪流干……思及至此,舒歌气得浑身发抖,紧咬着唇,别过头不搭理她。
“其实,我挺可怜你的。”
看着舒歌双手发狠的握着咖啡杯,陈茹默心情大好,又装作一副关心的样子。
“阿庭根本不爱你,之所以娶你,完全是为了林氏回归而已。”
舒歌回过头,怒目瞪着她。
陈茹默并不理会舒歌的怒气,继而悠悠的开口。
“他说,等林氏回归以后,会跟你离婚,那天我们通电话,听说你也在;还有刚刚的录音…….舒歌,你可真够悲哀的。”
“怎么办?你这段用利益捆绑的婚姻,好像走不长了……”
陈茹默话音刚落,舒歌一把将手中的咖啡泼向她。
“陈茹默,你不用着在这里对我炫耀什么。他会不会娶你,时间会证明一切。至于两年前你对我做的事情,过去我可以容忍你,但是今后,绝对不会了。”
舒歌说完,用力将咖啡杯往桌面一掷,拿起包大步离开。
满脸甜腻腻的咖啡,冰凉滑入她衣襟内,陈茹默被舒歌突如其来的动作惊呆,没有尖叫,没有及时到洗手间擦除污渍;她忽然有些庆幸,刚才没有坚持要舒歌点热咖啡,不然她这样子泼过来,她这张脸怕是不能要了。
舒歌,你还是那么不可一世的骄傲;可是你遇上了林庭延,任凭你再怎么骄傲,在他面前,照样连仅有的尊严都没有。
陈茹默心里暗自冷笑,可是那又怎样?林庭延,他必须属于我。
舒歌跌跌撞撞的走出咖啡馆,走到车子旁边时,终于受不了掩面低泣;脑海中尽是那天林庭延在阳台跟陈茹默通话时说的话。
良久,舒歌无力的拉开车门坐到驾驶座上,一个急转弯,车子急速消失在停车场。
车子在公路上狂奔,舒歌的眼泪如决堤的河水,打湿了她柔美的脸庞。
她脑海中,闪过他的温柔,他的冷漠,她的嘲笑…还有自己无力的呐喊与眼泪;心口疼痛得快要窒息,她忽然好想当一回胆小鬼,远远的逃离。
舒歌哽咽着抽泣,仿佛将她过去隐忍的悲伤,一次爆发似的。
泪水模糊了视线,舒歌此刻顾不得其他,只想拼了命的发泄自己。
忽然迎面传来的鸣笛声,舒歌瞬间惊醒过来,看见迎面冲撞而来的大卡车,她连忙调转方向盘,车子一下子撞到路边的路灯上,而她也因为急刹车,身体惯性倾向前,一下子撞到了方向盘上。
一股热流从额头流下脸颊,舒歌感觉头晕目眩,想要挣扎起身,却提不起半分力气,没有多久,感觉车窗一阵骚动巨响,她昏昏沉沉的没有了知觉……
陈茹默拖着一身狼藉回到公司,刚进办公室,助理就通知她,说林庭延找她;原本想换身衣裳,忽然又想起舒歌临走前说的话,嘴角泛起诡异的笑容,她随手放下包,便向林庭延办公室走去。
陈茹默到的时候,林庭延正在讲电话,恭敬的语气,精明的她一下子就猜出对方是林安华;她安静的站在一边,带着满身的咖啡渍,心里期待着接下来林庭延的表情。
林庭延结束通话,转眼看见陈茹默站在办公桌前,花了妆容,满身狼藉;林庭延疑惑,向来端庄稳重的她,竟然这个样子来见他。
“怎么弄成这样?”
陈茹默淡然一笑:“听说你有事找我,刚才有事情耽搁了,非常抱歉。”
“我是问你为什么会弄成这个样子,而不是责备你晚到。”林庭延再次平淡的开口。
陈茹默有些难为情的望着林庭延,轻弩唇瓣。
“跟我有关?”
林庭延心里好笑,竟然学会在他面前耍心机了。
“说说看吧。”
“额…其实也没什么,刚才在咖啡厅碰见舒歌了。”
陈茹默踌躇了一会儿,尴尬的开口。
林庭延闻言,平坦的眉头一下子皱起来。
“她用咖啡泼你了?”
陈茹默满脸为难,却依旧点点头。
“她好像,对我有些误会。”
陈茹默的话,林庭延想起,元旦隔日,他在阳台讲电话,似乎被舒歌听了去,后来冷冷淡淡的相处几天,后来舒歌又像往常似的,他也就没留意;现在看来,她应该是将那天他说的话全部听了去。
“抱歉,我代她向你道歉。”
陈茹默笑着摇摇头,“没事,我不怪她。”
“毕竟,过去两年,她确实委屈了。”
陈茹默没料到,林庭延竟然如此平静,传闻说,他将舒歌宠得上天的事情,难道是真的?
她心里有些愤愤,脸上依旧保持大方的笑容。
林庭延俊彦上闪过一丝尴尬。
“对了,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陈茹默刚问出口,林庭延的手机再次响起来。
林庭延望着陌生的电话号码,原本想不接,想到最近项目不顺利,兴许是用其他电话联系他,于是对着陈茹默罢罢手,按下接听键。
“林庭延先生吗?我是兰泽。”
电话一端传来柔和的声音,林庭延忍不住微微蹙眉。
“我是,有什么事吗?”
“舒歌发生车祸,在市属医院,你过来一趟吧。”
“我马上就到。”
兰泽的话还未说完,林庭延匆忙打断,直接挂了电话。
“茹默,我有事,回头再说。”
林庭延拿起大衣,对着陈茹默交代一声,大步匆忙的离开办公室。
高大的身影快速消失无踪,陈茹默疑惑,想起那天给唐棠的那叠资料,难道是他已经开始行动了?不然他怎么会那么慌张……
林庭延赶到医院的时候,舒歌已经转到普通病房,兰泽守在她旁边。
站在门口处,望着病房内的两人,舒歌躺在病床上昏睡,脸色苍白如纸;头顶上裹着一层白纱布,中间隐隐的一个血点,看样子伤得不轻。因为她用咖啡泼陈茹默的事情,他还有些生气;可是看着她此刻安静的躺在病床上,除了心疼还是心疼。
感觉到身后炽热的目光,兰泽缓缓的转过身,看着门口处的林庭延,没有惊讶,看了一眼昏迷的舒歌,安静的起身走了出去。
林庭延跟着兰泽走到走廊上,兰泽忽然停下脚步,双手紧握成拳,却迟迟没有动手。
“陈茹默,今天找过她。”
兰泽说着,有些自责,他竟然忘了陈茹默是个狠毒的女人,放下心让她一个人去面对。
“你认为,这件事情跟茹默有关?”
看出兰泽隐忍的怒意,林庭延一脸平静的看着他,觉得兰泽有些大惊小怪。
“不然呢?”
兰泽冷笑,里面躺着的是他的妻子,他竟然还能如此淡定,还在为另外一个女人开脱。
“她前一刻找完舒歌,然后她就发生意外了。还有,陈茹默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善良。”兰泽说着,转身准备离开,陈信旋迎面赶来,看他喘着大气,似乎又是一路跑进来的。
“阿泽,怎么样了?丫头怎么样了?”陈信旋看见兰泽,抓着他紧张的问道。
兰泽转头看看林庭延,又转向陈信旋:“轻微脑震荡,没什么大碍,休息几天就可以出院了。”
听见兰泽的话,陈信旋松了一口气,抬头看见林庭延站在不远处,惊讶过后就是不悦跟不满。
自己的老婆出车祸了,做老公的竟然可以做到一脸平淡;外面说他有多宠爱舒歌,现在看来,不尽然。
接到兰泽的电话,他撇下正在开会的客户,匆匆忙忙的赶了过来;幸好她没事,不然舒家那边,怕是得闹翻天。
“哦,忘了说,你们结婚前夕,她对舒歌做的事情,随便找个人都能查到;或者,透过这件事情,能够让你看清陈茹默这个人。”兰泽说完,大步离开医院。
陈信旋望着略带薄怒的兰泽,又看向一脸淡然的林庭延,以为两个都是担心舒歌,所以没有深问。
“既然没什么大碍,那我也先走了,下班了再过来看她;还有,暂时别告诉姨夫他们,免得担心。”陈信旋对着林庭延嘱咐了两句,匆匆忙忙的跟着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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