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好,我是来给您送早餐的。”对方说着一口流利的英文,眼神定定地看着她。
叶无双其实一点胃口也没有,一夜没睡,心事重重,哪里还能吃得下东西?
可是她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又或者是这个服务员的眼神给了她莫名的信息,于是她便点头,示意服务员可以进来。
服务员推着餐车慢慢地进来,她随后关了门,没有表现出什么异样,但其实心跳已经飞快飞快。
一转身,却见服务员打开那些盖子,餐车上根本不是吃的,而是一些莫名其妙的工具!
“你……”
“嘘――不要说话!”对方动作极快,身形立刻到了她身边,一把捂住她的嘴,在她耳边声音极低地说道。
叶无双拼命点头眨眼睛表示自己会听话,对方冷不丁笑了起来。
“放心吧,我和外面的不是一伙的,我不会伤害你的。”
“你是谁?你是中国人吗?”
“不是中国人就不能会说中国话吗?”对方竟然俏皮地对着她眨眨眼睛,随后轻巧地跳上了餐车,拿着工具很顺利地就打开了天花板。
叶无双站在下面惊呆了,看着她跳上跳下,最后对她说:“快,上去!”
“我?”
“我先帮你爬上去啊,不然我先上去你还能上去啊?”
叶无双了,摇摇晃晃地爬上了餐车,却忽然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我的手机!还有我的行李!”
‘服务员’几乎要晕倒,都什么时候了,还手机!好行李!
“你先上去,我会帮你递上来的,快点,时间太长外面的人会怀疑的!”
叶无双想想也是,就艰难地开始往天花板上面爬,‘服务员’在下面帮着。
她上去之后,下面的那个很快就上来了,但是并没有把她的手机和行李带上来,见她一直诧异地盯着自己,‘服务员’拍了拍手,无所谓道:“到时候回国了叫裴弈城给你买就是了!”
“你和阿城认识?”
“嗯――”服务员说话顿了顿,接着兀自低着头笑了笑,“算认识吧,不说了,走了,跟着我。”
两人又往前爬行了一段,然后再下来,从楼梯去了酒店的最顶层,那里早就有直升机等在那里了。
这样的场面叶无双只有在电影里看到过,今天亲身体验了一把,还真是――刺激又吓人!
“好了,我就送你到这里,路上小心,他在国内等着你。”
“你不和我一起回去吗?”
转身要走的人脚步停了下来,她的背影忽然就显得有些凄凉,可是她却用漫不经心的语气说:“回去干嘛?我又不是那里的人,我要回去也是回我自己的国家。”
随后,她便加快了脚步,很快消失在顶层的楼梯口。
叶无双跟着来接的人上了直升机,直到直升机起飞,她一直提着的心才总算稍稍地放了一些下来。
她不知道裴弈城是怎么找到人来救自己的,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能耐调动直升机过来,很多很多的事情她都不知道。
就好像这八年,他从她的生命里失踪,又突然回来一样。
一切都还是当初的模样吗?一切都还来得及吗?
她不知道,她只是觉得好累好累,她需要休息,需要沉沉地大睡一场……
叶无双从酒店被人带走的消息,很快就传回了国内的贺景深那里。
唐仑知道老板此刻心情不好,自己再带来这样的消息,无疑就是来找死的!
果然,静默了几秒之后,一个烟灰缸直直地朝着他飞了过来。
唐仑想着自己不躲的话肯定头破血流,自己躲的话大概下一秒就老板直接过来动手揍自己了,左思右想之下烟灰缸已经被人给接住了。
钱云起看着办公桌后面脸色铁青的人,勾着唇角,眯着桃花眼笑得那样欠揍:“哟!这是谁给了唐仑胆子敢惹我们贺总生这么大的气啊?该死!真该死!”
虽然他的话是在说唐仑该死,可一旁的唐仑却很想笑。
但是现在这种状况下,自己如果笑出来,估计贺景深会直接从办公桌后面飞出来,一拳打死自己!
唐仑只好低着头,死死憋住自己笑。
钱云起拍了拍唐仑的肩头,一副语重心长的口吻:“你先下去吧,下次不要再惹你们贺总生气了,知道吗?”
“知道了。”唐仑走的时候肩头都是一颤一颤的,怎么看都觉得奇怪。
贺景深的脸色还是很难看,钱云起走过去,随意地在办公桌角上就坐了下来,双手环胸,“我说什么事能让你摆出这个样子?平常那些气度呢?”
“气度能当饭吃?”某人冷笑,也双手环胸靠在大班椅上。
钱云起一笑,“这是真被惹毛了啊?可这世上也没几个人敢惹你贺大总裁啊!他是给自己找好墓地了?”
贺景深知道这家伙油嘴滑舌惯了,就算是对着自己也还是这副德行,嫌弃地看了他一眼,“你有事就说,没事就滚。”
“啧啧――看样子还被气得不轻啊!”
“你找死是不是?”
钱云起看他是真的心情很差,也就见好就收了,一本正经地问:“发生什么事了?”
贺景深睨了他一眼,“有人把她从酒店带走了。”
“她?”钱云起一时没反应过来,看对面的人又要动气,立马灵光一闪,“你老婆?她不是在意大利?”
谁吃了雄心豹子胆了,居然敢动贺景深的女人!
然而,很快地钱云起又发现了一点猫腻――
贺景深似乎并不排斥自己说叶无双是他老婆,难道……
他笑得一脸不怀好意,贺景深没料到他其实是在偷偷八卦他,还以为他是知道了什么内情,就问:“你有线索?”
钱云起嘿嘿笑了两声,“没有。”
没有你笑得这么恶心作死啊!
贺大总裁二话不说直接抄起一个文件夹就招呼了过来,好在钱云起也是身手利索的人,堪堪避开了,但故意做出一副惊吓过度的模样。
“你这是自己不爽了要全世界的人都让你出气啊?”
“不行?”
“行!”他挑眉,吊儿郎当的样子丝毫不愧对‘情场浪子’的称号,“但是你在这里对我生气不去找你老婆,你觉得合适吗?”
“她不用我找。”
刚刚还一脸怒气的人,此刻赫然换上了一副深沉的模样,让人捉摸不透,也让人不寒而栗。
贺景深眯了眯寒眸,声音低低的,却从中透着一股子让人无从抵抗的狠劲:“谁带她走,我就让谁送她回来。”
钱云起从来不怀疑这个男人的能力,只是,他真的很好奇,这一次他这么不爽的真正原因到底是因为有人挑战了他的权威,还是因为那个人带走的――是他老婆?
贺景深一抬眼,看他又恢复了刚来时的那副样子,冷嗤了一声,“专门跑我这来,不是来看我生气的吧?”
“当然不是。”
谁吃饱了撑着跑你这里来看你生气啊,你生气又不好看!
钱云起从桌子上下来,转而正面对着贺景深,双手撑在桌子上,一脸的坏笑:“我医院最近来了个人应聘,我很想聘用他,但是看在我们这么多年的交情的份上,我决定还是先先问问你的意思。”
贺景深只一秒就反应了过来,薄唇中吐出三个字,一字一顿:“裴、弈、城?”
钱云起挑了挑眉,表示默认。
“我果然小看了他。”
贺家老爷子年轻的时候曾在意大利呆过几年,和那边道上的人颇有交情,贺家的家族企业早已经发展成跨国集团,在意大利那边也有好几家分公司。
之所以要叶无双和贺景深去那边,一来是对那边熟悉,二来则是那边有人,他们不至于会有危险。
贺家能走到今天,不可能一个敌友都没有。
但是裴弈城能在意大利那样轻而易举地查到叶无双所住的酒店、房间,还能派人进去带她走,更甚至接她回国,可想而知,他绝不是泛泛之辈。
既然如此,裴弈城又怎么可能不知道自己和钱云起之间的交情呢?他还去钱云起的私人医院应聘,用意何在?
某人脸上的表情越来越深沉,眸光也越来越锋利,隐隐透露出一股要置人于死地的意味。
钱云起直起身子,拍了拍自己的双手,问:“说吧,你什么意思?是要我聘用他呢?还是拒绝他?”
贺景深眼神瞥了过去,脸上尽是嫌弃,“你很想聘用他是吧?”
“对啊!”钱云起还真敢附和,“撇开你们之间的恩恩怨怨不说,他的医术真是一绝,这样的人才如果擦肩而过,我绝对会遗憾终身的!”
“是么?”办公桌后面的人阴阳怪气地笑着站了起来,绕过办公桌,走到了钱云起面前:“遗憾终身?嗯?”
问这句话的时候,贺景深的一只手已经搭在了钱云起的肩上,微微用力,捏着他的肩骨。
钱云起顿时感觉到一阵痛意,不过他是知道的,贺景深现在还是手下留情了的,不然自己的一只手可能要废了!
“当然了,如果和你比起来,他自然是小儿科,如果你和我绝交,那我不只是遗憾终身,还会遗憾下辈子,下下辈子――”
贺景深最受不了他来这一套,冷哼了一声收回了自己的手,走到一旁的沙发坐下,掏出烟盒开始抽烟。
烟雾缭绕下,他的面庞忽明忽暗,钱云起站在远处看着,只觉得这个男人太危险。
很多时候,他都会庆幸,自己和贺景深是兄弟,而不是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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