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怒火1
一双手猛地袭向他肩膀,用了全力,就此一搏。
可想想是美好的,现实……
她还是低估了年慕尧!
她今天注定在劫难逃!
脑袋里只剩一团乱麻,有些看不透自己心里的想法。
可的确是委屈。
伤口撕扯的痛,委屈。
他根本不管她死活,委屈。
甚至,即将发生的事情,对她而言将是一辈子的事情,可是他,却也不过是为了发泄一通怒火。
是了,最委屈的便是这点。
他不爱她……
纵使他们正做着世上最亲密的事,可心里仍旧空荡荡的,两颗心隔了太远的距离,她感觉不到他哪怕任何一点的怜惜,只有无止尽的冰冷和愤怒。
可这不就是年慕尧么。
摧毁或掠夺,只要他想,无惧后果是怎样。
那点挣扎的心思突然就淡了。
如果他想要,她再多的挣扎也不过是浪费力气的徒劳。
眼睛酸胀得厉害,水汽越发汹涌,片刻,更一发不可收拾的夺眶而出。
而后抽噎着,整个身体都在耸动。
察觉到她的异常,年慕尧动作一顿,黑暗中,她隐忍的呜咽声拳头一样砸在他心上,带起圈难以忽视的细密心疼。
像是迎头被泼一盆冷水,黑暗中,所有动作一并戛然而止。
烦躁。
年慕尧下意识皱眉,烦躁更甚,嗓音更理所当然的冰冷,“哭什么,这不就是你想要的么?”
他不开口还好,话音才落,她抽噎的哭声更肆无忌惮的渲染开去。
年慕尧所剩不多的耐心,几乎被她哭声耗光。
“傅商商,我顺从你的心意,你究竟有什么好委屈的?”
要不是她那些离谱行为,事情也不至发展成这样……
她倒还好意思哭!
商商的性子从小这样,要么不哭,一旦哭了轻易很难停下。
而且这会心里委屈积压着,再不发泄掉一些,她迟早会被压垮,更重要的是,这当口,除了哭她不知道怎样才能阻止他的疯狂……
这招有用。
满脑子只剩下一个想法,哭声更大。
上方,年慕尧撑着身子,呼吸重了几分,分明还有一肚子怒气有待发泄,可莫名的她软腻哭声落进耳朵里,像是受了天大委屈般,再大的火气也被她哭得没剩多少。
傅商商绝对是他的克星!
年慕尧再一次肯定这个想法。
再开口,语气已经满是无奈,“傅商商,你究竟想怎样?”
究竟想怎样?
这个问题,商商问过自己,一样没有答案,满心矛盾,分明渴望他的靠近,但到了眼前,又嫉妒排斥这种方式的靠近。
看不透他的心。
哭声小了些,却并不停止。
他肯妥协已经是意料之外,商商见好就收。
半天,声音尤带哭腔,“伤口好像裂开了,我疼……”
她不说年慕尧几乎忘了,她才刚从医院出来,身上有两处伤口昨晚才缝了针。
该死!
黑暗里,商商似听到他一声低咒,身上重量瞬间消失,不久床头灯光大亮。
从黑暗到光明,她有些难以适应的伸手去遮眼睛。
年慕尧扯了被子给她盖好,下床。
房门开合,他侧身出去。
房里只剩她一人。
年慕尧过来在床边上坐下,而后将医药箱搁在床头柜上打开,隔了被子,腰上似横过一条手臂,片刻力道加重,她整个人裹着被子一起悬空。
年慕尧受伤的那只手还不太能着力,全靠另一只手撑着,仍旧稳重的将她连人带被的抱过来,搁在他大腿上安置好,这才去剥她的被子。
里头,商商整个被被子卷着,动弹不得也不敢动弹。
直到被子掀开衣角,空气透进来些,这才舒服不少。
年慕尧也只将被子扒开到露出她肩膀上的伤口,上头贴着的白色纱布已经染得通红,放轻了动作揭开,果然,里头缝合的伤口已经再次裂开。
只做了简单的处理,家里没有麻药,重新缝合,她肯定忍不了痛,势必得再去一趟医院。
商商安静趴着,任由他去处理肩上伤口。
能感觉到他动作轻柔,即使伤口处仍火辣辣的疼着,因为有他在,就觉得无比安心。
重新换了纱布,“等下去医院重新缝合下,坐起来,我看看头上伤口有没有裂开。”
商商被重新缝合几个字吓住了,“会不会留疤?”
“会。”他语气很是肯定,“原本要是让梅医生替你处理伤口肯定不会留疤,但你当时死活不同意,我手受伤你是知道的,所以当时给你缝合伤口时用得左手,根本不熟练。”
其实年慕尧完全是在吓她。
他右手手腕上的伤也只是暂时动不了大手术,简单的伤口缝合并没问题,好好养着不会留疤。
商商完全被他唬住了,她受伤的这一块,夏天哪怕是穿领子稍微大点的衣服都会看到,要是留疤的话,肯定难看。
有些急了,“那你当时怎么不早说?”
“我说了你会听?”他反问一句,而后扶着她后背让她坐起来,动作不停的替她检查头上伤口。
商商被他一句话堵死,只能退而求其次,“你们医院的整容水平怎么样?”
年慕尧瞥一眼她眼底那点希冀光亮,按住她脑袋揭开纱布查看,这一处倒是没什么问题。
他不说哈,她眼底那点希冀尽数破灭,唉声叹气的靠在他肩膀上,“本来你就已经嫌弃我身材不好了,要是再留疤,你往后不是更有理由拒绝我?”
反正原本的计划也已经败露,还喜欢他的事情也没必要再隐瞒了。
也决定以后不再想这些歪心思了,一门心思的死缠烂打就好,直白又方便。
她不提这事情还好。
年慕尧替他换纱布的动作一顿,冷哼了句,“出息!”
商商后知后觉回想起不久前那场疯狂,有些后怕,但不久却又察觉一些端倪,故意试探,“你往常都是这么表达愤怒的么?”
她指的是自己被扑倒的事情。
细想来,之前年西顾住院那晚,她不小心惹毛了他,结果被他拖进楼梯间,也是一通狂吻。
“难道始终怪癖?”她继续发问,而后又自问自答的开口,“不能吧,你不是有洁癖的么?”
她这会坐在他膝盖上,正对他侧脸,所以清楚看到他脸上浮出的那点不自然。
好不容易逮着的机会,不打算放过,“老实说,你是不是也对我有意思?”
她那点得了便宜还卖乖的小心思全都写在脸上,年慕尧淡淡瞥了一眼,手里替她包扎的动作故意加重。
“嘶,你恩将仇报!”
商商痛呼一声,身体颤了下,整个人不受控的往外倾倒。
身体被被子包裹着,根本连挣扎的机会都没有,眼见就要整个跌到地上。
关键时刻,好在年慕尧眼疾手快,药水棉签一丢就去扶她。
半空中,她身上被子松开了些,手臂扑打着挣脱出来,腰上他手臂兜着,商商下意识搂住他脖子,他手臂用力,这才免她跌倒在地。
回神,这回以一个‘她将他扑倒’的姿势双双跌进床里。
惊魂未定。
商商趴在他身上,也顾不上没穿衣服,趁机继续刚刚的话题,“我觉得你就是对我有心思。”
然后不等他反驳,迅速罗列出一连串有力证词。
“你看,我发烧住院那次,你经不起我撩拨,年西顾住院那次,你受不了我跟他秀恩爱,再说刚刚,如果你对我没有意思,就算我骗了你,你也根本没必要那么愤怒吧?”
她执着起来,是真执着。
这会只一门心思想将这个问题弄个透彻。
而这些问题,年慕尧之前不是没有想过,只是大多都不愿深想的不了了之。
的确是在回避!
他只知道傅商商是个特别的存在。
具体是怎样的特别,概念却又模糊。
这会,凝神看着上方她巴掌大的小脸,耳蜗后是为他受伤留下的证据。
到这会回想起昨晚的画面,她不要命了冲过来的样子,被玻璃瓶砸到的样子,她奋不顾身的样子,他不是不动容。
而她被瓶子砸到满头是血倒地的时候,他承认,有那么一个瞬间,他心里慌乱一片,信仰都要轰然倒塌。
但也只是一瞬。
理智告诉他,傅商商的感情,他根本要不起,所以必须远离。
可这种想法越是坚定,心底那点不舍就愈发浓烈。
他沉默,商商却觉得这是好事,至少要比一口拒绝多了些希望。
“傅——”
“慕尧?”
几乎同一时间,他才开口,却被门外两一个突兀响起的声音打断。
‘扣扣——’
“慕尧,你在里头吗?”
敲门声响,说话的是沈听荷!
紧接着,又是年晋晟的声音,“他车子就停在车库里,没理由不在家。”
外头的人随时都有可能进来。
商商头皮有些发麻,一咬牙,决定铤而走险,压低了声音威胁,“爷爷他们就在外头,要么你答应和我交往看看,要么我现在就大喊,然后让他们进来看看你是怎么丧心病狂对待我的!”
她明明自己害怕的要死,还偏偏强装镇定反威胁他。
年慕尧将她这副模样收进眼底,挑眉,“你确定?”
“……”
年慕尧的角度刚好可以看到门锁转动。
商商还有话没说完,全然不觉外头危险已在靠近。
‘啪嗒——’
门锁打开。
沈听荷率先进来,也只看见年慕尧飞快将什么按进被子的动作,里头隆起的幅度,绝对是个人没错。
年晋晟随后进来。
干净整洁的房间里,唯独大床上凌乱一片,地上还丢了件被撕碎的衣服,发生过什么,可想而知。
年慕尧不慌不忙的将衬衫扣子扣起来几颗,才看向门口,“有事?”
外头进来的人撞见这一幕多少有些尴尬,年晋晟脸色不大好看。
“刚西顾说商商昨晚受伤了,所以过来看看。”沈听荷干咳一声,“没想到……”
年慕尧扣扣子的手一顿,只问了句,“他没说我在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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