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年的加强训练，姚斌得到了丰厚的回报，不用参加文化课，直接被保送杭州体校。
前来找他的教官叫徐林涛，听说是个很厉害的教官，手上出过好几个国家运动员。
听说他最得力的弟子却主动放弃了国家运动员，离开了。
姚斌的升学宴只跟同学吃了顿饭，暑假期间全部在打工。
一晃又是两个月，姚斌成了一名大学生。
杭州体校离滨海广场远，一个在城西，一个在城东，坐车就要两小时。
姚斌双休准时回来，一天一个电话。
夏去冬来，时间一晃而过，今年的春节李芳回来了。
一家人在外面的饭店吃了一顿团年饭，塞了好几个红包给姚斌，姚斌一个也没要。
初二，李芳就走了，一个亲戚也没拜访，匆匆的离去。
就像是逃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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裘真坐在主位的沙发上，欧式格局，墙上蜿蜒成一道拱门，中间一副圣经的油墨画，耶稣立在半空，圣光普照，满地的信徒俯拜。
一只棕色的猫跳上沙发，爪子正好拍在裘真手背上。
一声猫啼划破沉静，发出凄厉的类似于婴儿窒息的惨叫。
猫从墙柱上摔下来，呜咽几下，就没了动静。
九头会的四位大佬白了脸色。
王劲叫人进来处理了猫的尸体。
“英国两家公司被查，我多个国外户口被冻结！”裘真脸上的肥肉因愤怒皱起，泛着青色，“律师是干什么吃的！这笔账都是基金会正规划过去的钱，怎么就变成了有问题！国外司法都是吃屎的？”
“裘爷，我们已经在英国找了当地最有名的律师，一定会解决这个问题！”
“是啊，裘爷，稍安勿躁。”
裘真：“中国人的钱，英国人会在意？立刻从中国找一名律师过去！”
“可是中国的律师并不了解英国的法律。”
“你是不是傻。”裘真瞪着眼：“当地华人没律师？英国政府扣了我的钱，我还找什么英国律师？”
“是是，我马上去办！”
萧云坐在一旁没说话。
又有一人进来，神色匆匆的伏在裘真耳边不知道说了什么，裘真霎时站起来，脸色暗沉。
来人提着一个手提袋，裘真从里面抓出一件皮草，上等的狐狸毛，里衬被撕开一口子，露出一个黑色的金属，跟人的眼睛一样。
“窃听器。”裘真笑了，在每个人面前抖了抖，最后摔在地上，“老三，你解释一下。”
叫老三的人一脸汗水，颤巍巍站起来，急切的说：“臭婊子！是不是这个贱人想害我！”
他想起自己几次走货都被警察围剿，心中怒气冲天，越发觉得是有人陷害他。
裘真说：“警察都把手伸到你二奶身上了，你怎么能这么蠢！”
老三说：“这件事我一定会查清楚。”
“让你查？”裘真坐下来，叼了根雪茄喊了一声阿泓。
白泓站起来。
裘真说：“这件事你去查。”
老三脸上的汗更多，跟下雨似的，这明显就是不相信他了，他也不敢多说，以裘真的性子，说的越多越糟糕。
王劲上前，“从年初开始麻烦不断，国外的公司虽然是空壳公司，但是并没有证据证明我们的钱是洗黑的钱，用冠冕堂皇的理由就冻结了账户，更像是刻意为之，再加上三爷屋里出了问题，我怀疑咱们内部有奸细。”
一段话，引起了在坐人的勾心斗角。
谁都想撇清自己，先将矛头对准他人。
一人说：“在坐的都是跟了裘爷好些年，怎么可能是奸细！”
简言之，新来的人就有了嫌疑。
萧云才来一年多，嫌疑最大，各位前辈又看不惯他多次抢了手上的生意。
萧云翘着腿，笑的很淡漠，“这话就有歧异了，我走的货一直都很稳，倒是您跟几位大哥，多次被人截货，怎么反而把自己摘的这么干净。”
白泓说：“这一年来萧云的努力大家都看的很清楚，多次跟在裘爷身边，几次出生入死，不能因为萧云来的时间短，就随意猜测。”
裘真眯着眼看向萧云，萧云回视，目光澄清。
白泓弓身说：“裘哥，这件事交给我，我会查清楚。”
上一年因为没有新义安的竞争，九头会声势日大，警察更是没怎么管，到了今年频频出事，确实很怪。
就像尝尽了甜头，准备开宰。
裘真站起来，摆了摆手：“慧眼识人，好好睁大眼睛看看身边的人，特别是一些女人，别坏了我们大事，这个月底我准备去桑耶寺拜拜神佛，你们都跟我去一趟。”
“是。”
开完会，萧云走在后面，白泓追上来。
“别多想，人都是自私的，更何况是我们这些人。”白泓拍了拍他肩膀。
萧云挑眉，没想到白泓这么直白。
白泓穿着一件灰色的驼毛大衣，身材在一众发福油腻的老男人中，是非常健康的体型。
笑起来嘴角会有折痕，久经风霜的儒雅。
萧云说：“我明白。”
白泓表示赞赏，“我一直都知道你是个有想法的人，九头会不像在嘉夜，还是要多走动走动。”
萧云认真听着。
白泓也不会说很多，结束话题时，问他：“找时间一起吃个饭吧。”
萧云笑着回应：“行，到时候我请客。”
二十平米的出租房，堆满了臭袜子跟衣服，饭菜味混合着男人的汗味，什么味道都有。
萧云敲门进来，正好孙亮从洗手间出来，脸上胡渣盖住了整个下巴。
“你来了。”孙亮手也没洗，说：“杨队一会就过来。”
屋里除了之前见过的技术员，还有一个面生的警员。
孙亮知道萧云的忌讳，在萧云黑脸前，急忙说：“我也不知道你来的这么快，这位是我们缉毒二队的彭磊，他是来拿文件的。”
彭磊在缉毒队待了好几年，对杭州的毒贩很熟悉，萧云是这几年在杭州毒品圈冒出来的人物，缉毒队没少研究跟踪他。
他知道杨队有个线人，却万万没想到是名气不小的萧云，难怪关于萧云的案子，杨队都要亲自处理。
彭磊打了声招呼，拿着文件就走了，关门前又看了一眼萧云。
萧云有所感，回过头时，彭磊早已关上了门。
孙亮揉着太阳穴，一脸疲惫，“我们在这里熬了两个月，累死了。”
萧云将床上的脏衣服掀开，一屁股坐上去，刚点上一根烟，杨昆买了宵夜回来。
“来了，吃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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