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安然等外面的导购走了才出来,萧云等了一会,有些着急,见她出来了才松了口气,调侃的说:“还以为你害羞的躲起来了呢,差点就要进去找你。”
“你才害羞!神经病!”
姚安然将怀里的衣服一股脑全砸给萧云,甩开盲杖就往外面跑。
一屋子的人都往这里看,萧云一点也不在意别人的目光,捡起地上的衣服,就跑出去追姚安然。
姚安然看不见,自然跑不远,短短距离撞了不少人。
“你发什么脾气!”萧云拽住姚安然,语气也不和善。
姚安然回身就是几脚,萧云闪都不闪,个个挨的结实。
“你傻吗!打你不会躲!”
“气撒够了?”
姚安然觉得这话怎么听怎么别扭,她又不是小孩子,又不是对男朋友无理取闹的女人。
萧云见她怒着眼,哼笑出声:“脾气真够人受的。”
姚安然火一下子又被点燃:“谁要你受了!我都说了不买不买,你非要拉我上来,让别人看我笑话。”
“谁敢笑话你!”萧云语气骤然一怒,一点也没刚刚的好脾气。
姚安然胸口的火一下子被萧云的语气浇灭,她觉得自己变的莫名其妙,情绪总是围着萧云在转。
见她脸色缓和,萧云拉着她的盲杖转了个方向,姚安然问:“干嘛?”
“买鞋。”
“为什么要买鞋。”
“你想穿着黑鞋子配这身裙子?连我这没什么审美的,都觉得丑。”
“......。”
最后两人一起来了一楼看鞋。
导购拿了几双银色的高跟鞋,款式靓丽,姚安然坐在沙发上,不知所措。
失明的人对陌生的环境,陌生的情景,总会坐立不安。
萧云转了一圈,最后拿了一双白色帆布鞋放在她脚边。
“先生,这鞋子跟裙子不搭。”导购好心劝导。
萧云没理会,看着姚安然说:“小花,白鞋。”
姚安然鼻尖一涩,弯下腰脱了脚上的黑皮鞋,慢慢穿上帆布鞋,明明很简单的事情,仿佛千斤般重。
她的青春停在了十八岁,再也不敢回顾。
从小她就要穿白鞋,干干净净,能让人的心情起飞。
回家的路上,姚安然不自觉的脚步轻快,风会荡进裙摆,扬起飘逸的幅度。
她很久都没开心过了。
萧云并肩走在她身边,她的倩影与夏季的绚丽融为了一体。
他也很久没开心过了。
晚上包饺子,萧云没吃几个,接了几个电话就匆匆茫茫走了,吃一碗饺子的时间也没有。
萧云走后,姚斌跟在姚安然身后收拾餐桌。
“姐,萧哥每次来都走的这么急,是工作很忙吗?”
姚安然洗碗的手一顿,摇了摇头,很多问题萧云不肯说,谁也撬不开他的嘴。
逼问也好,激将也罢,没用。
姚斌蔫气的回了房间。
洗完澡,姚安然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眼前黑乎乎一片,黑暗,她已经开始习惯。
眼前走马观灯的浮现很多往事,事故后除了泪,就是苦。
其实也有甜。
以前她觉得萧云玩弄她,对她不怀好意,可当知道萧云为了她放弃学业,她才知道,萧云的心思藏的很深。
她时常站在迷雾中去看他,不知何时才能破开云雾。
今晚她睡的很好,耳边总是回荡着萧云温柔的声音。
小花,白鞋。
萧云再过来的时候,已经是一个月之后,国庆假刚过。
一整天阴云密布,到了下午大雨滂沱,漫天的飞雨像利剑一样砸在人身上,行人匆匆。
姚安然雨天不出摊,去了超市买菜,没想到在超市门口碰到了刘叶晟。
雨唰唰的下着,刘叶晟没伞,本想一口气冲回去,正好碰到了姚安然,于是姚安然提出了共打一伞,一道回去。
葡萄在前面开路,雨天滑,走的慢,姚安然担心葡萄淋雨会生病,脚步不由的加快。
路上好几次差点摔跤,还是刘叶晟眼疾手快的扶住她。
“慢点走。”
刘叶晟叮嘱了一句,转头看姚安然,这个女孩的故事,他听学校的老师说起过,本来前途光明,却不想造化弄人。
经历这些事故,没有一蹶不振,反而每天乐观的生活,刘叶晟不由的多看了她几眼。
到了单元楼,姚安然收伞。
刘叶晟说:“赶紧回去换身干燥的衣服,别着凉。”
对于刘叶晟的关心,姚安然有些不适,不自然的笑了笑。
进了屋,葡萄还在甩毛上的水,溅了姚安然一身,她按住葡萄:“我拿毛巾给你擦,别弄的地上到处都是水。”
葡萄听话的没动,姚安然便往挂毛巾的阳台走,还没走到阳台,洗手间的门忽然开了。
姚安然吓的尖叫一声,刚从外面回来,着急给葡萄擦水,鞋子也没换,脚底潮湿打滑,直往地上栽。
洗手间的门就在她旁边,一阵水汽在开门的瞬间涌来。
姚安然的腰被一只强劲的手臂揽住,免了她落地,姚安然气的扭身,粉拳捶打对方。
“萧云!你能不能别自作主张的开门进来,今天你必须把钥匙交上来。”
“呲~~~。”
“......。”
姚安然一瞬间涨红了脸蛋,她整个身子都被萧云搂着,他胸脯线条严丝合缝的贴着她,并且他上身没穿衣服。
男人沐浴后的香味直往鼻息冲,那是她沐浴露的香味,樱桃味。
他的肌肤紧实,带着湿气。
脸涨红了的下一刻,她敏锐的闻到了血腥味,她的拳头锤在他胳膊上,拳头下有温热的液体。
“你受伤了?”
姚安然几乎立刻下了判断,脸上的红晕迅速消退,转为白色,连她自己都没察觉。
萧云松开她,捂着肩头,含笑的说:“你这爱动手的性子,可得改一改,别哪天把我给打残了。”
姚安然听他还在说笑,气的转身去电视柜摸药箱,盲人容易受伤,她药品齐全。
萧云坐在沙发上,见她拿了个药箱过来,好笑说:“没这么夸张,就一点小伤。”
她还板着脸,不理会他,一点小伤?小伤能瞬间流血?
眼睛看不见,姚安然没法帮他查看伤口,将药箱的纱布、碘伏、酒精、消炎药粉都拿了都出来。
她说:“你自己重新包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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