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务员大排长龙的上菜,席间笑声偶尔奉承。
圆桌子坐满了人,都是九头会说的上话的人物。
萧云坐在裘真的旁边,裘真的另一边是白泓,里间单独吃饭的男人是裘真的分身。
只要裘真在,分身就一定在。
王劲是裘真的贴身保镖,身手不错,曾经跟他在嘉夜后巷交过手,王劲不爱说话,对萧云的印象还算不错,怎么说也是救命恩人。
席间的一些人,对于横空出世的萧云,有的持观望态度,有的觉得萧云这个人有手段,短短时间就坐上了九头会第三把交椅。
也有人觉得他是叛徒,忘恩负义,在张可龙被警察围攻的时候,拿走两千万。
两千万可不是小数目,裘真不差这些钱,要的是一个立场。
白泓偶尔提一提萧云,裘真多少会关注这个有闯劲的年轻人。
“来,喝一杯,这是阿泓专门从贵州带来的茅台酒,劲够大。”
裘真坐在主位上,给萧云倒了一杯茅台酒。
“谢裘爷。”萧云双手柄着酒杯,恭敬的接酒。
裘真的笑声从丹田里走一圈溢出,醇厚有力,“年轻人,好好干,阿龙曾经也是个极其聪明的人,可惜太急功近利。”
裘真拍了拍萧云的肩膀,“锋芒毕露也不是好事,但要适当。”
“裘爷说的是,萧云记在心里。”
白泓说:“裘哥,这是您最爱吃的狮子头,您尝尝这家做的怎么样。”
裘真笑着接过,萧云看了一眼白泓,白泓也看过来,对着他点头笑了笑。
“这家味道一般,还是那家好吃,就是上次阿贵打包回来的,阿贵。”
席间一五十岁的男人连忙说:“在东郊码头买的,裘哥,就是您上次打牌宵夜的那一次。”
裘真想起来了,感慨的说:“还是廉价食材做出来的好吃,想当初我们一起从云南过来,风餐露宿,吃了这顿没下顿,每个月就惦记着拖车过来卖狮子头的那个老伙计。”
“裘哥这么一说,我也想起来了,那老伙计死了,现在儿子接班呢。”
大佬们聊着过去,萧云沉默的听着。
有人在外面敲门,裘真笑着让人去来门,“还有一位客人。”
王劲拿了椅子放在了萧云身边,萧云一愣,抬起头,看到被引进来的男人时,捏着酒杯的手骤紧。
“快来,坐你儿子身边。”
裘真笑的高深莫测,席间的人都看向门口畏畏缩缩的那人,一脸诧异,又意味深长的瞟向镇定的萧云。
萧海昌比三年前瘦了不少,以前虽然不瘦,但体型也算正常。
早些年,萧云只觉得萧海昌生活糜烂,整日浑浑噩噩,以为是那方面不节制。
这些年接触毒。品,此时再见到萧海昌,才猛然察觉,那份浑噩是因为毒。品的侵蚀,萎靡不振。
萧海昌的惊讶不亚于萧云。
他盯着萧云目瞪口呆,眼中有火星燃起,被人一推,才猛地回神。
萧海昌坐在了萧云旁边。
裘真说:“很多年没见过儿子了吧,今天我做了主,让你来给萧云热闹热闹,父子之间嘛,还是多走动,不像我,只能每年给儿子烧点钱。”
席间的人一听裘真提到自己死去的儿子,不约而同的有点怵。
萧海昌喊了一声裘爷。
白泓见萧云低着头,解惑的说:“遇到你爸也是凑巧,你爸正好在九头会小分支的保护队干活,以后就带着你爸吧。”
说是保护队,其实就是一个小跟班,跟着收保护费的小啰啰。
萧云手指搓着杯沿,看了一眼萧海昌,萧海昌没回视,低着头,有点怯场的感觉。
萧海昌虽然不是个合格的父亲,在萧云印象中也是个混蛋,可从没想到萧海昌也会有这么怯事的时候。
他心里紧了一下,将所有的怒火往下压。
他说:“听白哥的安排。”
裘真说:“接着吃,晚上你们父子好好聊。”
一顿饭吃的貌似和谐。
萧云一直都知道裘真不好对付,张可龙会查他的底,裘真自然也会查。
现在倒好,他爸也是上不了台面的小毒贩,他也是毒贩,还真是家族事业。
这一点,怎么着也让裘真放了戒心。
一屋子人吃完饭去蒸桑拿,白泓给他开了两间房休息,萧云借着叙旧的名义,跟萧海昌回了房。
关上门,萧云床头床下,电视柜,插电孔,洗手间,地毯,每个角落的翻查。
萧海昌见他一进屋就到处翻,也不知道在找什么,坐在沙发上就这么盯着他看。
萧云查了一圈,没发现窃听器,转身就去搜萧海昌的身上。
“你干什么!”萧海昌觉得萧云莫名其妙。
萧云沉沉的看了他一眼,萧海昌心里一惊,几年没见,这小子的气场比以前足了不少,转念一想,这小子才二十三岁就进了杭州毒。品圈,心里一火,推开了萧云。
萧云就跟没看到他眼里的愤怒,快速的扒了萧海昌的外套,连衣服缝隙也不放过。
萧海昌的鞋子也被萧云脱了,找了一遍,没发现异常,才冷哼一声坐在在一把椅子上。
屋里诡异的安静。
萧海昌摸了摸口袋,掏出几根散烟,也不知道是谁给的。
萧海昌是个有一分钱就用一分钱的人,有钱抽好烟,没钱就抽烂烟。
现在混的连一包烟都买不起了。
萧海昌闷闷的点了一根烟。
萧云也从兜里掏出红双喜,烟嘴在椅子的扶手上点了几下,才点燃。
烟雾缭绕,各自心思不明的抽闷烟。
“你给老子滚回青石去。”
萧海昌三根烟抽完,冲着萧云吼。
几年再见,战争终于拉响。
席间上,面对各大毒贩的怯缩不见了,只剩下对儿子常年习以为常的威严。
萧云掀起眼皮,黑沉的眼让萧海昌噤声。
面前的儿子像是同一个人,又不像。
总归是自己的种,萧海昌站起身,不耐烦的道:“你听到没!”
萧云用力吸一口烟,吞下,问他:“你吸了多少年的毒?”
萧海昌面色一青,有些挂不住,强颜的说:“你管老子!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在干什么!老子出钱给你念书,你说不念就不念,现在还跑来跟别人一起贩。毒!”
萧海昌也没想到高高在上的九头会来找他给自己儿子做跟班。
真是小瞧了自个的儿子。
萧云盯着他,“我问你吸了多少年的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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