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年气不过,伸着手就将他猛地推开。她实在是找不到别的词了,只好冲他道,“你真有病!”
“你怎么知道我感冒了?”
“所以,为了不传染你,我只能先走一步,你就在这等着莉姐来接你好了。”
他轻飘飘的一句,接着便是渐行渐远的脚步声。
瑾年愣在原地,好一阵目瞪口呆。她唤了几声他的名字,却都没人回应,想着某人应该是真的离开了……
这厮,简直是,太!没!风!度!
瑾年低咒了几声,有些头疼,她不知道他到底将她带到了什么地方,手中没手杖,也不知道莉姐这会儿去了哪。
她只管摸索着墙壁,一步一步游移。她猜自己应该是在什么角落里,过了几步,便听到了外边的喷泉声。
既然有喷泉,外边就应该会有人。她坚持自己的想法,就这样往前走,却不想离湖边越来越近。
直到脚下湿润的泥土,让她感应到了危险,她停住步伐,没有再往前走。
当闻到湖边野草特有的腥味时,她想着应该转身。
只是,在寻思的刹那,肩膀突然被人一拍,她被吓了一跳。还未回过神,身子已经向外倾斜,她要抓住身旁的人,却不想被故意往下推。
“噗通”一声,湖面溅起了万翻水花,而瑾年,已落入了湖中。
她根本就不会游泳,只感觉自己被那来自四面八方的水挤压着,而后蜂窝似地注入她的口鼻。
她挣扎,却换来更快速度地下沉。
当呼吸快要停止的时候。她好像看到了早已在天堂的父母,那里很亮很亮,有光明,有欢乐,有她能看得到的所有一切……
她,这是要离开这个世界了吗?
她放弃挣扎,不,应该说,她没有力气再挣扎。若是这样就能到极乐世界,她愿意一直沉睡下去。
可,就在她意识涣散的时候,湖面突起了波澜,又是一声“噗通”。
有人跳下了水。
湖中的水是冰凉的,瑾年却在迷糊中感受到了一抹温暖,有人扯住了她的手腕,然后抱着她就往上游。
到了岸上的时候,她几乎已昏迷。
“瑾年,醒醒!宋瑾年,快给我醒醒……”孟君樾拍着她那失了血色的脸蛋,眉间泛起的紧张,连自己都无法察觉。
他独自离开不过是和她开玩笑,想要捉弄她一下。谁知道,当他重新返回的时候,她人却不在了原地。
跑出来找人,只见她的一只鞋子留在了湖岸边。
这个白痴女人,才一会儿功夫没看着她,就给自己捅了这么大个篓子。真是恨不得想将她的脑袋挖出来揉一揉,看里面到底装的是什么。
他使劲地在她腹部按压着,正准备给她做人工呼吸,瑾年就往外喷了一口水,迷糊挣开眼。
她咳嗽不止,他快速扶着她起身,大力地拍着她的后背。
“哪里难受?”
他皱着眉头,语气里却带着极致的温柔和关心,连他自己都不曾察觉。
可她像是没听到他话,只顾忙着自己的。
“你到底在找什么?”孟君樾蹲下身子,伸手擒住了她的胳膊。
瑾年这才抬起头,“项链,我的项链丢了!”
她此刻发出的声音几乎要崩溃,像是丢了生命中最重要的东西那样。
瑾年说着,双手又开始在草地上摸索起来,此刻的她就像是一只无头苍蝇,根本无从思路。
就在她再次接近湖岸边的时候,身子突然腾空,整个人被孟君樾抱起。
“你干什么!”
瑾年拍打着他的肩膀,他不说话,只是一路往里头走。她反抗,却被他直接扛上了肩头。
本就因为溺水,全身乏力,这会儿又这样被他倒立地扛着,更是头晕目眩。
当他将她抱回房间的时候,她已然没了什么抵抗的力气。
可心中的念头还是在的,她要找回项链,一定一定要找回。
“你不要命了吗?”
见到瑾年又从椅子上起身,他伸手一把拉住了她,将她死死地控制住。
他不明白,区区一条项链,为什么会让她那么在意。可心里头莫名憋着的气,没让他问出口。拿过一旁的毛巾披在她头上,一顿擦拭。现在这样的天气是最容易感冒的,他安慰自己,他可不是在关心她,只是不想照顾病人而已。
“好好在这给我坐着,困了就去床上睡觉。你要是敢乱走乱动,这辈子都别想见到那什么项链。”
他说完,起身就往外走,当然,没忘记喊莉姐来照顾她。
莉姐进房门的时候,见到瑾年一身全湿,脸色瞬间吓坏,连忙给她找出衣服,又催着她进浴室泡热水澡。
瑾年有些浑浑噩噩的,只管听着莉姐的话。或许去鬼门关走了一回,这会儿干什么事都有些力不从心。
出了浴室,莉姐扶着她去床上躺下。她没有睡意,眼皮却疲乏地往下磕。
她不知道孟君樾去了哪里,脑海胡思乱想着,什么时候进入梦乡都不知道。
瑾年第二天转念醒来的时候,天已大亮。
她从床上猛地坐起,胸口处有些激烈地跳动。她似乎又梦见了车祸的场景,梦见爸妈被困车内,梦见那些火光冲天……
“少夫人,你醒啦?”
瑾年还在回忆梦中的场景,莉姐突来的声音打断了她,见到她额头出的大汗,连连拿过手帕给她擦拭。
“少爷让我把这个交给你。”
莉姐将手中的盒子递到她手上,瑾年摸索着打开。莉姐正好瞄到里头放着的东西,不禁感叹出声,“这项链好漂亮,少爷对您可真上心。”
她在孟宅工作这么久,还从没见过孟少对哪个女人这般,心想着,这新婚夫妻的感情就是好啊。
瑾年摩挲着手中的链子上,上边有一颗小小的玉坠,她触觉到玉坠上刻着的字……连意。
是她的项链,孟君樾帮她找回来了!
“他人呢?”
“去上班了,听说工地那边有急事,所以就让我把这个转交给你。”
瑾年寻思着点头,莉姐帮她重新戴上,自然一番夸赞。这是项链条白金,色泽亮丽,再又加上瑾年的肤色本就白,所以配着这项链更是好看。
以往瑾年都是不将这项链示人的,穿好衣服的时候,会特意将它放进衣服里头。莉姐还是第一次见,以为是孟君樾特意送的。
“对了,这扣子是从您昨天的礼服上掉下来的,但我看着不是礼服上的钻饰。”
那个人像是故意的,她清楚记得自己抓住过他的衣袖,可他却将她推向了湖里。
这个扣子,应该就是在她抓着他的时候,卡在她的礼裙上的吧。
她不知道是谁,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如此歹心至她于死地。
她来孟家这么久,向来不与人为恶,哪怕听到佣人们一些议论她不怎么好听的话,她也几乎听而不见。
可即使这样,想害她的人依旧。
瑾年想了很久很久,却没有任何一点思绪。
推她的人没有说话,也没有发出声音,她触碰到过他的手背,上面好像有条明显的疤痕。可除了这点之外,她再也想不到其他。
瑾年终是没有将这事告诉孟老,也没告诉任何人。
她不想兴师动众,只想着以后的日子,自己更加小心便是。
所以,在孟君樾问她的时候,也被她三言两语地唐突过去了。
但关于项链的事,她还是对他道了谢。
“你就,这么在意……这东西?”他眯着眼,看着她脖子上戴着的那玩意儿,黑眸里浮动一丝情绪。
“它是我妈妈的遗物,对我来说很重要,谢谢你帮我找回来。”瑾年实话实说,无所隐瞒。她永远不会忘记,车祸那天,母亲将脖子上项链扯下来塞进她手心的那一幕。
她知道母亲有话要对她说,可还未开口便昏迷了过去,接着后边的场景在她的脑海里变得很模糊,她的记忆中只有漫天火光。
“你打算怎么谢我?”
他原本还以为是那个叫什么道翰送给她的呢,不怎么好的心情,这会儿听她这样解释,竟莫名舒爽。
瑾年想着这事可以翻页了,却不料他要她付出实际行动。
“那你想我给你做什么?”她一个瞎子,似乎也为他做不了什么事,根本无以为报呀。
可又听他道,“昨天我在湖里可是泡了一个晚上呢,这会儿还腰酸背痛来着。”
“那我给你揉揉肩?你哪里不舒服?”瑾年提议,却不想他抓过她的手就在自个身上移动,“这,这,还有这,好像全身都不舒服。”
她局促的话,让他发出得逞的笑声。
他似乎很愉悦,可她却被他捉弄的手忙脚乱。
瑾年懒得理会,起身就要走开,却不想被他控制在身后的沙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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