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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沈衍衡钱夹里的照片!

婚盲 纳兰雪儿 4658 2021-04-02 14:16

  脑袋缩回来,摸出手机想给沈衍衡去电话的时候,我放弃了。

  瞧着我这样犹豫,一脸的失魂落魄,王子安有些不懂了,“想打就打,真搞不定你们这些女人,脑袋里都装了些什么,想那么多不累?”

  “说得好像自己多了解女人一样,谁说我要打电话了,我只是看时间而已!”我梗脖子狡辩。

  “是,您只是看时间而已!”王子安无奈的拉长了尾音。

  伸手打开音乐时,细长的手指故意点了点表盘旁的时间显示,“哎,让我怎么相信,一个会开车的人,想知道时间不看这里,反而去摸手机?”

  “开你的车!”我佯装生气,发现王子安自从回山城,话越来越多,其实我只所以放弃打电话,不是暗自伤神,只是怕万一开车的人是他。

  车子左拐西拧的,差不多在山路行驶了一个多小时,这才到王子安说的那个地方。

  那天正午,天蓝,云白,风和日丽的,很漂亮。

  我不知道当年舅舅和舅妈是用怎样的心境送别姥姥,但今天看到满是荒草的土坟,心都快拧了一起。

  车里没有可用的工具,我只能用手一点点的除草。

  王子安有些看不下去,“看你那么费事,人死如灯灭,活着的人再折磨自己再难受,死了的人都不会知道,你也别怪我说话难听,就这些草一把火就解决了!你说你——”

  指了指我手腕、手背还有掌心被划破的地方,他说,“犯不上!!”

  “王子先生!”把手里的枯草扔远,我笑了笑,“我谢谢你的关心,可是从那年离开,我和妈妈就再也没回来过,今天我代表的不单单是我自己,还有妈妈,这么伤回去擦擦药就好了!”

  “哎!哎!”王子安无奈,只能弯下腰帮我,过了没多会,就听他‘咦’了一声,跟着从杂草堆里捡起两根烟蒂,“marlboro?”

  我,“……”会是沈衍衡吗?

  王子安放鼻孔下,嗅了嗅,“绿白硬装,薄荷香型。”

  回去的路上,我想了很久,就是记不起沈衍衡抽的是什么牌子。

  经过加油站,也巧了,王子安兜里正好现金不够,而加油站的刷卡机又故障,我对他挥了挥手,“王子安,我这里有,你等一下!”

  “那,我回去还你!”王子安跑过来说。

  “还什么还,你陪我跑了那么远,你辛苦就算了,加油就应该用我的!”等我从包里翻出沈衍衡的钱夹,把现金递给王子安的时候,钱夹没拿稳,噗的掉地。

  我刚要打开车门,这时站在车外的王子安帮我捡起来,有些诧异的说,“宋夏,老实交待,你和那个姓沈的,是不是两小无猜?难怪瞧不上我呢!”

  “什么啊!”

  “啧啧!”王子安撇了撇嘴,钱夹递给我,“里头有你小时候的照片!”

  “……”我怔了怔,怎么可能?

  却是低头一看,整颗心都揪了起来。

  他钱夹里的照片,除了是彩色的之外,其他和张楚楚手机里的素描是一样的。

  里头的主人公,我认识,也认识她身上的那件水蓝色旗袍!

  那是梅女士用自己穿旧的旗袍,修改而成,虽旧却满满的透着爱,我很珍惜,记得只穿过一次,后来就再也找不到了。

  原来是穿在了她身上。

  也就在这个时候,我兜里的手机响了,碍于在加油站,我一直等到离开差不多有一百多米远之后,这才拨打回去,“您好,我是宋夏!”

  “找我什么事?”

  “呃?”陌生又冰冷的声音,“您是——”

  “梅村,去那所小院照看玫瑰的人!”

  “哦,您好!”我记起来了,没想到老伯伯办事效率还挺快,看着沈衍衡钱夹里的照片,我说,“我只想找您求证一件事,明月是不是梅梅!”

  “……”

  沉默了好一会,挂了。

  再打过去,关机!

  我这个人有的时候比较拧巴,得不到答案总会犯病,各种的强迫症!

  原本王子安也该准备回海城的,硬是被我拖着又回了姥姥的旧居,可是再和周围的邻居,打听那位老伯伯和照顾玫瑰的人,都说不认识。

  失魂落魄的,再回车里才看到有沈衍衡的未接电话和一条短息:急飞柏林,回见!

  看着这生硬的六个字,我有些哭笑不得。

  真是个惜字如金,寡言少语的男人,此时我根本不知道,就是这个外表冷冷,私下里闷骚的男人会在不久的将来,宠我上天也伤我入地。

  回海城后,王子安一直送我到公寓楼下。

  因为颠簸了很久,我晚饭都没吃便沉沉的睡了,没注意陆蔓晚上回来的时候,脸色苍白苍的。

  第二天,一进公司,就感觉不太对。

  我心里正纳闷呢,订婚之前每个人都还是客客气气的,怎么两天假回来就变了,直到我走出电梯,迈向销售部的时候,总算明白了!

  公公一声,“宋夏,你可回来了!”瞬间吸了无数双眼睛。

  瞧着他衣着褴褛的蹲在我办公室门口,我看了看周围的同事,没说话,拎钥匙打开门,本想着让他进来说,毕竟这是上班的地方。

  结果公公噗通一声,跪了。

  我,“……”楞在了原地,“这又是哪一出?”

  “宋夏,远航不见了,你可不能见死不救啊,怎么着也是一日夫妻百日恩,你得帮帮我啊,你要是不帮我,那我——我也活不下去了!”

  声音落下,我感觉脸颊丢得滚烫滚烫的,“你起来!先起来!”

  “不,你不答应我,我就不起来!”公公固执的跪着,有同事倒水过来的时候,我才注意他左手无名指和尾指都包着,像是断了一截。

  估计公公是得不到我的回应,他水也顾不得喝,直接跪着向前,要抱我的腿。

  这时一道清丽的嗓音响起,“看什么看,都不用上班了?”

  随着哒哒的皮鞋声,我看到走廊尽头是一身深蓝色职装的沈恩走了过来。

  她似乎心情不太好,冷冷的睇着我,“宋夏,你怎么回事?没完没了是不是?”

  “我——”

  “你是什么你,给你十分钟,公司请你来不是销假和纠缠私人恩怨的地方!”

  “是!”我不傻,明白沈恩的冷脸应该来自于我和沈衍衡的订婚,在同事们都散开后,我指着办公室里头,对公公说,“要么进来,要么你走或我离、开!”

  “宋夏!你不可以这样,我儿子一直对你不懒!”

  “不懒?”真好意思说,我冷笑了一声,“既然儿子丢了,那你为什么不去报警?”

  “报警?警察管得了吗?宋夏,再怎么说你们也是相处了三年,你不能这样无情无义,说到底我儿子之所以变成这样,还不是拜你所赐?”

  “然后呢?”

  “给我找人去啊!”

  从外看,公公明明是低姿态,可出口就是命令!

  像是训斥下人一样的口气,三年以来我听过太多太多次,再也不想和他多纠缠,来到办公桌前我直接打电话给保安,并说不准他再入内。

  当时公公还不想走,我说不走就报警!

  以为碰壁后,他不会再来,万万没想到,办公室进不了,他直接在写字楼下面等。

  都不知道从哪里弄了一个大大的牌子,上面写着‘前儿媳妇,求你救救我儿子吧!’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对他儿子做了什么事!

  我做了几个深呼吸,这才平息内心的骇浪,我说,“想找人是吧!”

  公公连连点点,“宋夏,我就知道你最好了,你肯定不会不管他的!”说罢,起身就拉我要走?

  我连退了两步,这才躲开,“五十万!”

  听我这么说,公公瞬间跳脚了,“你说什么?五十万,你这是趁火打劫!!”

  “你也可以断章取义的理解为绑架!”

  “你——”

  “你以为找人,只是打个电话这么简单?就算打电话也要建立在有手机,有话费的基础上,你自己两天都找不到,难道我就是神?我就不用请人?”

  “你——”

  “一口价,爱找不找!”赶在公公再跳起来之前,我说,“如果你感觉你儿子的命,不值五十万,那么另请高明!”

  不是我爱钱,只是想到妈妈所支付的首付款,我心里就不舒服。

  三年以来,因为房子我受了多少挤兑?

  又想着妈妈坠楼时的一幕幕,我痛苦的闭了闭眼,再不想理会公公说什么,转身就走。

  之后的几天,公公再没出现,我以为终于把他给打发了,却意外接到交警队的电话,“请问你是林远航的妻子吗?”

  “是前妻,谢谢!”

  “不管你是谁,马上来中心医院,他出事了!”

  “……”盯着通话结束的时间,我无比的郁闷:他出事关我什么事?为什么不联系张楚楚?

  瞧着我咬牙的样子,陆蔓走过来,“宋姐,怎么了?”

  我舒了口气,把情况和陆蔓说了说,看时间快下班了,我说,“你能不能陪我去?”

  陆蔓想了想,点头说好!

  也是直到现在,我才发现这丫头好像瘦了,路上问她,她支支吾吾的只说自己在减肥,当时我只想着林远航出事的事,没注意她的不对。

  匆匆打车赶过去,正好手术刚结束,有医生从抢救室走出来,和一旁等待的警察交待,“一死两伤,肇事者能不能醒过来,还很难说!”

  “什么?”我怔了怔,“一死?”

  “母亲死了,后座的两孩子骨折和多处擦伤,肇事者林远航目前深度昏迷,植物人的可能性很大!”

  听着医生的解说,我脑袋嗡的一声,懵了。

  竟然酒驾撞死了一位年轻的妈妈后,自己却平静的躺下了?什么惩罚都不用受?所有的伤痛和周遭的一切都不用管了?

  一瞬,我胸口很难受,几乎憋闷得透不过气。

  不是因为他的出事,而是那两个可怜的孩子,如果前几天我不和公公置气,及时出去找他的话,悲剧是不是就不会发生?

  捂着脸,我站在病房门口痛苦了好久。

  很快,陆蔓就拿着沈衍衡的钱夹,替那两位孩子缴费,安慰我说,“宋姐,你不要把什么事都往自己身上揽,就算你出去找了,就算你找到了,他就能听你的?”

  “可是——”

  “可是什么?你能阻止他一次,那你能阻止他一生吗?”

  “……”我呆呆的站着,很长时间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做点什么,再离开医院,竟然下雨了,更准确的来说应该是雨夹雪!

  回去的路上,地面滑滑的,我走得好冷。

  到了公寓楼下,我脚下突然一滑,跟着‘噗通’一声跌坐在地,整条右腿也一下子从下麻到上。

  “宋姐!”陆蔓听到声音,急忙紧走了几步,“你别动,你先别动啊,哪里疼?”

  问我的同时,她不知道在给谁打电话。

  我咬着牙指了指右脚,更多的是脚裸,“好像是崴了!”

  “嗯嗯,是的,宋姐脚崴了,我们就在公寓楼下,没有伞!沈总,你快点过来!”陆蔓站在我身旁,拿包挡在我头顶,声音透着雨帘落了下来。

  听到沈总两字,我眼里本来没有泪的,可是说不清为什么,一下子就湿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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