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房间后,乐蕴和在衣柜里翻翻捡捡。
因为还是读书,又住在学校,乐家家庭教育质朴无华,所以乐蕴和从不讲究物质生活,吃穿用度基本徘徊在温饱线上,稀里糊涂地也长大了,衣柜里的衣服自然也没什么特别的,大多是学院风,简单大方。
以前,也曾以帅家大小姐的身份出席过重要场合,大多情况下是跟着琳达出现的,临时问她借两身衣服作作秀,也没愁过这些。
现在突然要单独跟着帅不危去瑞士,乐蕴和打开衣柜才发现,好像没有一件可以穿着出国的衣服。
就算不要太华丽,也不能太寒碜。乐蕴和在里面翻找着,最后放弃了。
“难道要去买新衣服?”乐蕴和坐在衣服堆里发呆,“小危叫我什么都别带,只需要带人去,难道他事先给我准备好了?”
乐蕴和把所有的衣服都塞回衣柜,安慰自己说:“反正只去半个月,也穿不了多少衣服,小危准备好了,自己就不必带了。”
刚整理好,乐蕴和又觉得不妥。“万一小危存了坏心思,给我准备的衣服都太暴露了怎么办?还是要自己带几件去妥当些。”
接着,乐蕴和又把衣服搬出来,认真地挑出了两件。
刚要把它们放进旅行箱时,乐蕴和又犯愁了。“既然是去滑雪,那里肯定很冷,我这些衣服好像不够保暖啊。再说,下雪天穿的衣服,布料能少到哪去?肯定会裹得严严实实的,又何必画蛇添足,又多带衣服去?”
乐蕴和又把衣服拿出来,重新挂回到衣柜里。
挂完了衣服,把旅行箱又推到墙角去后,乐蕴和的脑子咯噔一下,又有新想法。
“如果不只是去瑞士呢?万一小危心血来潮地说还要去别的国家玩,总不能只穿着滑雪服到处跑吧。他不许我穿裤子,不会……”
乐蕴和的眼睛瞬间睁大,锃亮锃亮的。她本能的合拢双腿,觉得自己应该多带几条裤子去,无论长短,裤子才有安全感。
于是,她又把裤子翻出来。
曹雨苏在外面做了一会家务后,见乐蕴和总不出来吃早餐,这才来到卧室喊她。
刚推开门,只见床上堆着山一般高的衣服,乐蕴和正在里面吃力地抽着裤子。
“小和,你这是在做什么口子!”前不久才过完换季天,曹雨苏把家里的衣物全都整理好了,被乐蕴和这么一弄,她成了杨白劳了。
乐蕴和从衣物中探出头来,说:“我在整理去瑞士的衣服呢。”
“小危不是说早就给你买好了,你们的行李先行运到瑞士去了,明天你们只要人去就行了。”
“我怕他准备得不齐全,万一没衣服穿了怎么办?”
“没了不会临时买!我跟你爸还会缺了你买衣服的钱?”曹雨苏把乐蕴和从衣堆里拽出来,理了理她的头发,说:“你啊,赶紧去修修你的头发吧,乱得跟鸡窝似的。好好的一个大姑娘,也不打扮打扮,不怕出国了丢咱们中国人的脸啊!”
乐蕴和对着镜子一照,这才发现,头发因为长期疏于管理,长得参差不齐。原本是披肩发,现在已经长到了腰,可还有一小撮子先天营养不良似的,半挂在背上。
扎成马尾时倒也罢了,看不出什么,披下来才知道,头发枯黄,长短不一。
“这几个月你都在忙着搞翻译,妈妈知道你累,对你外形也没要求。现在可不行了,反正有空,好好拾掇一下,这样出去玩的时候心情也会好。”曹雨苏说:“学校里不是有家新开的发型店嘛,去做个柔顺倒个膜,再剪剪,快去。”
“哦。”
乐蕴和换了衣服,正准备出门,曹雨苏又探头出来,说:“衣服呢,你也别再回家翻了。小危给你准备了一屋子的衣服,你半年没去看了吧。想挑好衣服,去那里挑吧,也别辜负了人家的一片心意。”
乐蕴和这才想起帅不危一直替她准备的梦幻小屋,里面全是他为她准备的最新最好的衣物。平时乐蕴和压根不会去看,偶尔吕恬希要借衣服了才去,曹雨苏不提醒她,她都忘了。
找到钥匙,胡乱吃了两口粥,乐蕴和先下楼去弄头发。
不需要烫染,只是简单的做了个柔顺和倒膜,就花了三个小时。乐蕴和看看还有时间,先去了梦幻小屋。
说是梦幻小屋,其它就是一套三居室的房子,只不过这房子里没住人,全是衣服、鞋子、包包和首饰品等等。
一开门,乐蕴和闻到一股香水味。
在客厅中央,摆着一个香水架,乐蕴和细心发现,每瓶香水都摆得整整齐齐,一尘不染,还有几瓶是最近广告里经常出现的大品牌新货品,每一瓶份量都不多,因为乐蕴和很少用香水。
她站在香水架上,左闻闻,右嗅嗅,最后拿了三瓶,放在香水架旁边特地准备好的小袋子里。每瓶香水都有相对应的该品牌的手袋,就算乐蕴和不用,也可以拿去送人。
挑好香水后,乐蕴和径直来到其中一个房间,四面墙全部做成了衣柜,乐蕴和从里面挑了几套衣服后,转身来到另一个房间。
这是主卧,很宽敞,帅不危把它装修成试衣间,中间是一个圆形舞台,四周都是镜子,站在上面,有种众星捧月地感觉。
乐蕴和喜欢牛仔裤,觉得方便,她挑了三条款式、厚度都不一样的牛仔裤,配了衬衣、毛衣和外套,在穿衣镜前来回换,仔细看。
半小时,乐蕴和就挑好了她想要的所有衣裤,装袋时,乐蕴和眼角余光瞥见一扇穿衣镜没有关死。
所有的穿衣镜都是可以活动的,打开镜面,后面还衣柜。只是,帅不危很少把衣服放在穿衣镜的后面,所以乐蕴和也没关注过这里。
很明显,有人动过穿衣镜。
乐蕴和将信将疑地把那扇穿衣镜打开,里面,竟挂着一排的婚纱。
除了传统的白色蕾丝婚纱,还有浪漫的樱花粉色,优雅的紫色,明媚的淡蓝色,五颜六色,看得乐蕴和眼都花了。
“小和,你怎么来了?”帅不危突然出现在她身后,看见婚纱时,他也显得有些不自在。
乐蕴和指着婚纱,问他:“这都是你准备的?”
“嗯。”帅不危不自然地把她拉过来,关上穿衣镜,又问:“你怎么跑来了?”
“我怕滑雪的时候没衣服穿,特地来挑了几条牛仔裤。”乐蕴和还惦记着婚纱,说到一半,又把话题转回去了,“你为什么买这么多婚纱?都是给我的?”
“咳咳!我不是说过,以后不许穿牛仔裤!怎么?我不在身边就不乖乖听话了?”
帅不危拽着她要离开这里,乐蕴和偏不肯,死拽着门框大声嚷嚷:“你别岔开话题!快说,为什么准备婚纱?”
“笨女人,你说我为什么要准备婚纱?!”
乐蕴和心停跳半拍,她松了手,帅不危也不拽她,而是颓废地坐在穿衣台边上,说:“你平时不是不来这里的吗?好好的,怎么跑来了?”
“我……”乐蕴和咬着唇含糊不清地说:“还不是怕你使坏。”
“本来想给你惊喜的,现在你都看到了,惊喜没了!”帅不危耸肩,一脸遗憾。
乐蕴和来到穿衣镜前,将它们全部打开,这才发现,衣柜里挂着二十五件婚纱,与她的年龄一致。
每件婚纱颜色款式各异,与平时在婚纱店里能看到的婚纱完全不同,每件都令人惊艳。
“天啊!这件……这件我见过,好像是在……哪个时装展上。”
“这件杂志上我也看见过。”
“还有这件……小危,这是上次来W市的有名的婚纱设计师的作品对不对!她最喜欢蝴蝶的,每件婚纱上都要有蝴蝶的,我记得!”
细细看来,才发现,每一件婚纱都价格不菲,而且全部师出名门。随随便便拿出一件来,都可以成为任何一家婚纱店的镇店之宝。
这些婚纱,也不是同一年出品的。
乐蕴和认出一件,是她十八岁那年,米兰T台上模特穿过的,当时,乐蕴和在电视上看见了,觉得好看,顺口跟帅不危说了一声,没想到被他收罗到这里来。
乐蕴和有心安慰他,兴奋地大叫:“这些婚纱好漂亮啊,小危,我很喜欢。”
帅不危只是笑笑,很是沮丧。
他本想把这些婚纱带去瑞士,全部挂在蜜月套房里,让她一进去就看见这些婚纱,然后选一件穿上,他再求婚的。
这些婚纱太名贵,也太重要,帅不危怕中途会出错,所以没有把它们跟其它行李一并先行运走。
今天他特地赶来,就是为了亲自袋装婚纱,然后交给专人就他们前一班飞机运到瑞士去。
结果,精心准备的一切,都被她无意中撞破。
一想到这些,帅不危就倍感无力。
“小危,你别这样。”乐蕴和半跪在他身后,从后面抱住他,撒娇说道:“我真的很喜欢呢,你是不是从我十八岁开始就收集婚纱了?这么多年你把它们都藏在这里,我都没发现,我真是白瞎了。”
“平时你就很少来,来了也很少在穿衣镜前试衣服。这些都是活门,要用些力气才能推开,你没发现也是正常的。”帅不危抚摸着她细细的胳膊,把她拉到怀里,让她斜坐在他的腿上:“现在没有惊喜了,有点遗憾。”
“不遗憾,我现在就很惊喜。”
“真的吗?”帅不危还是觉得心里空落落的,准备了这么久,熬到现在发觉终于可以开始求婚了,却出师未捷身先死,怎能不长使英雄泪满襟。
乐蕴和想安慰他。“真的很喜欢,其实,不管是在这里还是瑞士,看到这些婚纱我都很高兴。”她主动亲了亲他,“小危,你想不想看我穿婚纱?”
帅不危的眼睛立刻变得贼亮,他当然想,他恨不得现在就让乐蕴和穿着婚纱,一起去民政局打结婚证呢。
帅不危点头,乐蕴和抿着嘴,慢悠悠地来到穿衣镜前,随手挑了一件。
这是一件与反传统的婚纱,迷你裙的款式,在最大程度上展现女性的身材。
乐蕴和在身上比了比,又仔细看了看它的材质,才这发现,这竟然是件露背装。
乐蕴和吓了一跳,立刻把它重新放回到衣柜里。
帅不危眼中闪烁的熊熊大火,随着乐蕴和的动作立刻熄灭。
“这件……太那个了……”乐蕴和小声解释,最初选这件,是因为只看到了前面,虽然短,但上半身包裹得严密,她以为会很保守,所以才拿下来。
谁知另有玄机,它要露的是背后。
帅不危勉强笑笑,说:“你不喜欢就换一件吧。”
乐蕴和不忍心直视他,帅不危的失落就像毒药,磨蚀着她的心。可是她狠不下心去穿那件整个背都只靠一层薄薄的蕾丝遮挡的婚纱。
乐蕴和就纳闷了,这婚纱设计师是什么想法?难道他们希望所有的客人们,无论男女老少,都看到新娘的股沟?
再次挑选,乐蕴和变得谨慎许多,不但要看前,还要看后,还要把材料拿到手上比比,看透不透。
几十件婚纱都被她一件件的比划过,她才安心地选了一件白色蕾丝西式宫廷婚纱。
“这件好像茜茜公主穿得呢。”乐蕴和真心喜欢,不仅仅是因为这件最安全最保守,更因为它与电影里茜茜公主穿的很相似。
帅不危向她招招手,连人带婚纱都抱了个满怀。“不再换了吧?”
“嗯,我喜欢这件,我想试这件。”
“那就现在换。”
“好啊。”乐蕴和等了一会,见帅不危没有动静,推了他一下,红着脸说:“你出去。”
“为什么要出去?”
“我要换……换衣服啦。”
“我又不是没看过你,干嘛这么害羞。”帅不危坚决不出去,“是你把我精心准备的惊喜给黄了,说什么你也要补偿我。否则,我的心会好痛好痛的!”
帅不危为了证明他心脏不好,还捂着胸口往后倒,哎哟哎哟的叫唤着。
乐蕴和气得直擂他。“我不习惯,你快出去啊!”四面八方都是镜子,无论她怎样躲藏,帅不危都能通过镜子看个精光,叫她如何在这里换婚纱,“要不,我去别的房间换。”
“不许!我不许!”帅不危威胁她:“不听话,我就躺在这里不起来了,明天你叫我妈来收尸!”
“呸呸呸,专门说些不吉利的话,要是让大人听见了,肯定会骂你的。”乐蕴和被逼无奈,只好留在这里换婚纱。
她抱着婚纱来到换衣台上,想了想,先脱去外套和长裤。
最近降温,她里面穿着秋衣秋裤,还算安全。只是,帅不危直勾勾的眼神,让她如芒在背,坐立难安。
“小危。”
乐蕴和从衣柜里又挑出一件婚纱,这件是所有婚纱里面裙摆最长最大最多层的一件,乐蕴和抱着它来到他面前,帅不危几乎看不到她。
“怎么,又想换这件了?”这件是露单肩的,是帅不危个人最喜欢的其中一件。
最妙的是,它的重点并非是下面层层叠叠,像云朵般浪漫,似棉花糖般甜蜜的裙摆,而是它斜肩处理的吊带,只需要轻轻一勾,整件婚纱就会全部飘落在地上。
设计者最初的理念是,新娘是上天奉献给新郎最美的礼物,婚纱不过是包装礼物的一层纸而已。新婚之夜,新郎可以在最短时间内拆去包装,将礼物据为已有。
所以,这件婚纱,比任何一件婚纱脱起来都快。
帅不危的脸上又堆满了笑容,穿这件,不是正着了他的道,合了他的心意嘛。
“小和,这件还不错,你看它遮得比你刚刚那件更严实呢,只是露了一个肩而已。你刚才挑的那件,可是露双肩的。”帅不危用力地鼓动着乐蕴和换婚纱。
婚纱后面的乐蕴和也不知道在捣鼓什么,她嗯嗯哈哈地应付着,窸窸窣窣地弄了半天,突然冒出一句:“好了。”
“什么好了?”帅不危刚想站起身走到婚纱后面看看乐蕴和到底在做什么,突然,眼前一花,那婚纱如雪白的浪花扑面而来。
帅不危话还没说完,整个脑袋都被罩进了这件婚纱的裙摆中。
原来,乐蕴和刚刚一直在卷裙摆,实在是太多层,太厚,太大,她卷得费力,才耗了些时间。
整个婚纱,就被乐蕴和卷成了一个巨大的烟囱,由下至上地把帅不危套住。
帅不危如果不惊慌,只需原样把它取下就没事了。可是,乐蕴和的突袭弄得他措手不及,本能地想扯开婚纱,裙摆在第一时间展开,如一朵朵盛开的花朵,把帅不危的头缠绕在中间。
乐蕴和一边笑,一边脱去秋衣秋裤,慢悠悠地换上了那件茜茜公主式的婚纱。
等帅不危从重重蕾丝中解放出来时,乐蕴和已经配上了漂亮的水晶鞋,如公主般,站在他的面前。
“小和!你真美!”
帅不危忘却了刚才的难堪,也不在意自己没有看到她换衣服的过程,当他看见乐蕴和俏生生地立在他面前时,一切都变得如梦如幻。
乐蕴和将双手轻按胸口,她穿上后才发现,这件婚纱的领口好低。尽管她已经把长发全部拢到前面,遮住了胸口,可她还是不自在。
肩头有些瘦,能看出她细细的骨头,不够圆润,但这个缺点很快被她完美的锁骨弥补了。她惊慌失措的样子,像受惊的小鹿,当帅不危走向她时,她扑到他的怀里,搂着他的腰撒娇。
帅不危知道,她是故意不让他看婚纱的领口。这是她第一次穿这么低领口的衣服,肯定不自在。
设计师鬼斧神工,骗过了乐蕴和,这点帅不危特别满意。
“还敢跟我耍小心眼,就不怕我罚你?”帅不危拍着她的背,哄她:“迟早都是我的人,何必这么害羞?”
“不要……不要看,好不好……太低了。”
“你都用头发挡住了,我可是什么都没看见。”帅不危笑道:“要我不看也行,你刚才耍诈,害得我没看见你换婚纱,等会不许这样,我就答应你不看你的……嘿嘿。”
乐蕴和气得直撅嘴。“你色情!”
“男人都色情,只不过是在自己喜欢的女人面前才色情。”
“可是你挑的每一件婚纱都……都有问题,难道你要我跟你结婚的时候,穿得这么露给别人看?”乐蕴和问他。
帅不危狂喜,他感觉自己的心跳立刻狂飙到两百下,他紧张又兴奋得快不能呼吸,双臂收紧,快要把乐蕴和的腰勒断。
“小危……你放手啊,我快喘不过气来。”乐蕴和被他抱得双脚离地,他就这样勒着她的腰,在换衣台上旋转。
也不知转了多少圈,乐蕴和的头晕得分不清东南西北。
帅不危停下后,也累得站不住,坐在地上。乐蕴和更惨,轻轻地趴在他的身上,大口喘气。
“小危,我好难受。”像坐在浪尖的小舟上似的,乐蕴和头晕得睁不开眼睛。
帅不危急忙给她顺气,说:“小和,你答应嫁给我了?”
“谁说我嫁给你了?”
“那你刚才还在担心婚礼上要穿什么婚纱?”
乐蕴和倏的一下睁大眼睛,迷茫地问他:“我说了这种话?”
“当然。”帅不危点头。
乐蕴和的脸刷的一下红了,她害羞地往他怀里钻,不再说话了。
“脸皮真薄。”帅不危笑话了她两句,搂着她心满意足地躺在穿衣台上。
他很后悔,没有带钻戒来,否则现在他肯定求婚。不过,这是一个进步,至少乐蕴和已经默认了,自己要嫁给他。
帅不危激动得无法自已,穿着婚纱的乐蕴和,俏美艳丽,她见帅不危不动,也乖乖的缩在他怀里不动,两人静静地享受着只属于他们的时光。
“小危……”过了会,乐蕴和小声喊他,“我想换回我的裙子……”
“嗯,好。”
帅不危坐起身,这才发现,乐蕴和因为过于纤细,原本婚纱有点往下溜,不但肩头全部露出来了,就连领口也都下滑了几公分。
乐蕴和尖叫着要去捂,被帅不危拦住。
“你怎么瘦了?”订这身婚纱时,帅不危是按照当时的尺寸订制的。乐蕴和长得纤小,多年来体重和身形都没有变化,可这件婚纱穿在她身上,明显大了。
方才帅不危太激动了,再加上乐蕴和一直按着胸口,所以没有注意到。又搂又抱着,蹭来蹭去,才将这个问题显露出来。
乐蕴和也发现,婚纱大了点,不以为然地说:“可能是这几个月为了弄翻译,总是熬夜,黑白颠倒,所以瘦了。”
“以后不许再瘦!”
“你不允许的事太多了……瘦了多好,女孩子都喜欢瘦。”
“那就别再做翻译了。”帅不危摸着她的小脸,心疼的说:“以前都是鹅蛋脸,现在瘦成了瓜子脸。以后就乖乖的吃吃喝喝玩玩乐乐多好,累了就休息,别再做翻译了,钱不多还辛苦。”
乐蕴和苦着脸,大声说:“不要!”
“小和。”
“我又不是没手没脚没能力养活自己,我不要你养!我想工作,想自己赚钱,我喜欢拿着自己赚的钱去买东西的感觉。我要不做金丝雀。”
“小和,我不是那个意思。”
“小危,你是不是打算跟我结婚后,就不让我读书工作了?”
帅不危愣住,没有马上回答她。
当初读博,并不是因为帅不危有多读书。凭着帅家和陈家的实力,他就是白痴也能混成人上人,更何况他聪明绝顶。他读博,纯粹是为了乐蕴和,想跟紧她,赶走她身边的男人。
反正读书又不累,帅不危就选了乐有年做导师,一边读博一边泡妞而已。
他也没有认真考虑过婚后是否让乐蕴和读书工作的事,因为这么多年,追求之路漫长坎坷,他甚至没有精力去考虑婚后的事。
现在乐蕴和问起,他自然要想想。
乐蕴和误会了帅不危的意思,她以为他的沉默,是不愿意。
“那我不嫁了。”乐蕴和闷闷不乐。
帅不危突然目露凶光。“不许不嫁!”
“不让我读书工作我就不嫁!”
“我什么时候说不让你读书工作了?我只是不想你太累。”帅不危气急败坏,掀起裙摆,狠狠地打了她屁股一下。
乐蕴和一声惨叫,推开帅不危想逃走。
可是婚纱的裙摆太厚重,又很多层,也不知怎么就缠着了脚,乐蕴和站不起来,只好手脚并用的往前爬。
帅不危坏心眼的在后面悄悄地把拉链拉开,本来就宽松的婚纱,立刻敞开,乐蕴和不知道,继续往前爬,忽然间觉得身上冰凉,回头一看,帅不危正冲着她,促狭地笑着。
她就像没了壳的小乌龟似的,趴在地上,在多尴尬有多尴尬。
好吧,这下子帅不危什么都看见了,的确弥补了他刚才被婚纱套住头的遗憾。
“冷。”乐蕴和抱住肩膀,瑟瑟发抖。
她没开空调,天冷,而她没有壳。
帅不危不再笑了,抱着她来到另一个房间,随手挑了几件衣服,帮她穿上。
乐蕴和任他摆布,直到他把她重新带回到穿衣镜前,她才注意到,帅不危给她换了身职业装。不过,这是裤装。
“出去工作,不许穿裙子!”帅不危凶巴巴地警告她。
乐蕴和瘪嘴,说:“刚才是谁打我,说不让我工作的?”
“男人善变!不行啊!”帅不危吹胡子瞪眼睛的,假如他有长胡子,肯定已经被吹得盖住了眼睛,翻到了头顶上。
乐蕴和偷笑,对着穿衣镜摆姿势。
裤装给她安全感,这身职业装足够保暖,还很漂亮,乐蕴和很满意。
乐蕴和心情好了,对着帅不危也温柔了许多,她踮着脚尖亲了他下巴一下,算是奖励。
“小危,有件事我想跟你商量。”
“无事献殷勤,说吧。”
“是上次答应杜城洛到他的外语培训机构上班的事。我翻译也告一段落,学校这边也不忙,我学了六国语言,应该多用用,发光发热。”
“你想去他那?”帅不危还是存着私心的,“想教书,W市的学校随便你挑,何必要去他的机构。”
“以前答应过了,总不好反悔吧。要言而有信。”
帅不危皱眉,坦然说道:“我不喜欢你跟他接触。”
“只是在机构上班,应该不会遇见他的。我又不是恬希,在他公司做事,每天都要碰面。”
乐蕴和想到了吕恬希,这才想起今天还没跟她联系。
帅不危深思熟虑之后,终于点头。“如果你已经认真考虑过,还是想去他那里上课,我不反对。”他稍稍用力地咬了她的唇一下,威胁道:“假如让我发现你跟他旧情复燃,我会立刻把你带走,把你关在家里囚禁你,直到你……”
“直到我什么?”
“直到你怀上我的孩子!”
乐蕴和啊的一声,又羞又恼,小拳头像雨点似的砸在帅不危的肩膀上,拼命的跺脚,不知该如何发泄。
“好喽,别害羞了,以后你肯定要给我生宝宝的。”帅不危把她环在臂弯里,问她:“不给我生,你想给谁生?”
“再说!再说我就翻脸!”
“不许翻脸!”
“你说不许就不许啊!我可是什么都没答应你,把我惹恼了,我嫁别的男人去!”乐蕴和双手叉腰,立刻变成母老虎。
“真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啊!”
帅不危隔着裤子,又狠狠地打了她两下,乐蕴和哎哟叫了两声,这才乖了。
两人又闹了一阵子,才开始收拾战场。婚纱重新整理好挂回衣柜,帅不危把她挑好的牛仔裤全部扔在地上,不许她带走。
最后,乐蕴和什么都没拿,还把自己穿来的衣服扔在这里。光着手,被帅不危押回了家。
明天一早的飞机,要飞十几个小时,帅不危不让她出去,非要她在家里好好休息。帅不危还以乐蕴和瘦了为由,让曹雨苏给她做顿丰盛的,自己则陪着乐有年去拿了报告,做数据核对,以及最后的修改。
帅不危不想他们在瑞士的十五天,有人打扰。
乐蕴和无聊地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好一会才想起吕恬希。
她没有急着给吕恬希打电话,而是先找刘承泽。
老半天,刘承泽才接电话。乐蕴和追问了半天,他支支吾吾地就是不说。
“承泽,我们这么多年的朋友,到底有什么事不能说?”乐蕴和越来越觉得这事不寻常,“如果是有什么困难,你说出来,大家一起帮你想办法,总会解决的。”
“不……不了,这事还是让我跟恬希……自己解决吧。”
“承泽,是不是因为钱?”乐蕴和大胆猜测,小心求证。
刘承泽追吕恬希这么多年,一直没有成事的最大原因就是钱。吕恬希前不久才跟他发生了实质性关系,如果不是特别重要又无法解决的问题,吕恬希不会下定决心跟刘承泽翻脸的。
刘承泽沉默的,这时,从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女声:“承泽,我买了些礼物,你看看喜欢吗?”
乐蕴和打了个激灵,蹭的一下坐起来。
尽管手机会令声音失真,但乐蕴和很肯定,那个说话的女人就是何怡。
大方得体,细心体贴,正是吕恬希嘴里说的最佳女秘书的典范之一。
“承泽,刚刚说话的是谁!”如果是刘承泽脚踏两只般,乐蕴和肯定是向着吕恬希的,所以她第一时间要了解真相。
刘承泽慌了神,忙说:“没,没人说话,就我在这里。”
“你胡说,我明明听到了女人的声音。”
“那是电视机的声音。”
“承泽,你什么时候变得会骗人了?”
刘承泽又是沉默,过了一会才说:“小和,公司这边有点忙,我先挂电话了。有事,以后再说。”
接着,不管乐蕴和答不答应,就挂了。
乐蕴和傻眼了,瞪着手机看了几秒,再打过去,刘承泽竟然关机了。
“天啊!怎么会这样!不可能的啊!”乐蕴和急得团团转,她不相信也不愿意相信刘承泽劈腿的事。
可是,除了这个,她想不到其它原因。
乐蕴和到目前为止,只有帅不危一个男人,偏偏帅不危是咬定青山不松口的人,所以她根本没有机会去感受什么叫劈腿。
乐蕴和对这种事的理解,全部来自于其它媒介再加之想像,当这些发生在刘承泽和吕恬希的身上时,乐蕴和觉得这个世界都崩塌了。
“完了完了,怪不得恬希那天这么疯,怪不得她那么失态,四处挑衅,原来是承泽出了问题。”乐蕴和在房间里转圈圈,转着转着,她停下来了,“杜城洛……他怎么会陪着恬希疯?难道恬希也劈腿了,跟杜城洛一对了?”
乐蕴和被自己这个疯狂的想法骇住,这算什么事?双劈?前后劈?兔子吃窝边草的劈?还是你劈我劈大家劈的默契?
再高的智商,在这种事上,也是英雄无用武之地。
乐蕴和颓废地坐在地上,想了很久,才打了吕恬希的电话。
“恬希,你在哪?”
“我在上班。”吕恬希的声音听起来很正常,不像是受了情伤的人。
乐蕴和不死心,继续试探。“是跟城洛在一起吗?”
“嗯,等一下要开会讨论一下宣传片的事。珍妮是代言人,为她量身订做了一个广告策划,杜总他对一些细节不太满意,所以我们一起到广告公司这里来了,顺便让珍妮也来看看,提个意见。”
乐蕴和看看手机,又揉了揉耳朵,怎么都不相信这是吕恬希的声音。
太正常了,正常的不像她。
“恬希,我明天要去瑞士了,需要我带东西给你吗?”
“不用了,我现在也不缺什么。”
“要不,你今晚来我家吃饭吧,我要出去半个月呢。”
吕恬希犹豫了一下,说:“不了,开会还不知道要开到什么时候,弄完这些,我还要去跑几个点,查看一下招生情况。反正你半个月后就会回来,回来我们再见吧。”
“好吧。”乐蕴和什么都没有探听出来,又不敢直接问,很失落。
“对了,小和,你们去哪个滑雪场?”吕恬希突然问她。
乐蕴和报了个名字,说:“就是我以前常去的那个,那里场地多,树林少,有很多滑道可以选择,适合我这种笨手笨脚没什么运动细胞的人。”
“嗯,那里挺好的。”
“如果你也能一起去,多好啊。”
吕恬希笑了:“你是公主,我是灰姑娘,我没滑雪的命。”
“恬希……”
“小和,我知道你想跟我说什么,你别再打探了,如果我想告诉你,我会直接说的。我不想说,是有原因的。”吕恬希淡淡地说道:“我很高兴有你这个朋友,时刻关心我,只是……就像我说的那样,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恬希,你为什么说得这么灰心!我也不是公主,我跟你一样都是灰姑娘的!”乐蕴和越听越害怕,她从来没有见过自信满满的吕恬希这样沮丧过。
“小和,你有小危,就永远都不可能是灰姑娘。”
“我……”
“如果有一天,你失去了他,没有他的光芒照耀着,才会理解我的心情。”吕恬希依旧淡淡的,但能听出来,她说得心酸,“我之所以不愿意告诉你,是因为你有小危,你无法理解的的处境。我不想见你,是害怕看到你幸福,我会嫉妒你。小和,让我自己冷静一下,等我能恢复平常心的时候,再见面吧。”
接着,吕恬希也挂断了电话。
乐蕴和傻愣在那里,不敢相信,刘承泽和吕恬希这样默契的先后挂断了她的电话。
乐蕴和莫名的生气了,她真得很生气,有种狗咬吕洞宾的感觉。她怎么也发泄不了这团怒火,拿起手机再拨过去,吕恬希也关机了!
“啊啊啊!你们都是坏蛋!”乐蕴和气得把手机摔到床上,赌气说道:“再也不管你们了!好心没好报!”
说完,乐蕴和也气呼呼地关机了,扔进了抽屉里。
第二天,他们坐在飞往瑞士的飞机上。
乐蕴和搂着帅不危的胳膊,望着外面云卷云舒,心中感慨:“小危,以后只许我挂你电话!不许你先挂!听到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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