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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4章 被捉现形的尴尬

  女人的虚荣心又在作祟了。

  我抿着唇,端着一副冷清的模样走过去,在他身旁坐下,心里早已乐开了花。瞅着他醉意醺醺的睡颜,我力道不轻地拍打他的脸颊,“你再说一遍?你刚刚说我什么?狼心狗肺是不是?你凭什么说我狼心狗肺?我为你做的还不够多吗?真正狼心狗肺的是你,这些年的感情说不要就不要,你他妈要是早知道自己能这么绝情,你还招惹我这么多年做什么?”

  陆弘湛气息粗重,沉沉地喘着,半天都没有回复我,瞬间失望如潮从脚底涌上将我淹得连气都喘不过来,我抬起手,想要摔下去又顿时没了力气,终究还是狠不下心。

  气鼓鼓地起了身,又听到陆弘湛出声了,“你怎么不打呢?不是很想抽我吗?起手无回。”

  “你在激我?”

  “跟了我这么多年,做事儿一点儿都不利落。”

  音落,我弯下腰,一记耳光重重地甩下去,“啪”清脆的声响打散了一屋子的酒气。

  陆弘湛猛然睁开了眼,难以置信地瞪着我,“你还真打?”

  “你叫我打的。”

  他欲言又止,只咬牙切齿地瞪着我,灯光的照射下,眸光清亮得不像话,完全没有了醉酒的影子。

  我瞅了他一眼,冷嗤一声,起身往卧室去。

  熟料他紧追过来,而且是从身后扑过来,在我步入卧室,准备随手把门摔下的时候,他就从我身后重重地扑上身,若不是床足够大,只怕我要被他扑了摔倒在地。

  我上半身搭在床边,下半身悬在半空,腿耷拉在地上,被压得呼吸困难,奋力地挣扎了几下,奈何他如泰山压顶般死死地压制着,我无法动弹分毫。

  我怒了,扯着被挤压的肚子嘶吼,“陆弘湛,你给我滚开!给我滚!”

  “我不!我就不滚!我不会滚!”他趴在我背后,像个孩子一样耍赖地磨蹭着,说话时,一股浓厚的酒气又窜到我鼻尖。

  我算是明白了,他丫的根本就没有酒醒,先前那些看似正常的时刻,不过是类似回光返照的短暂清醒!清醒的陆弘湛怎么可能如此反复无常?

  还被他压制着,我艰难地将身体撑起些许,好言劝道:“陆弘湛,别闹了,好吗?时间不早了,我们该睡觉了,睡觉了,好吗?”

  “不好……”他喃喃,贴在我后背,双臂用力,往我胸前收紧,更用力地把我拥住,我正欲发作时,他忽而柔声唤道:“蒋婕……”

  “干嘛?”

  “你不要和宋裕盛在一起。”

  “我和谁在一起不管你的事儿!”

  “你和谁在一起都行,唯独不能和宋裕盛在一起。”

  我恨恨地挣扎,可越是挣扎,他抱得越紧,终于把我最后一丝耐心也耗尽,我使劲浑身解数,终于把他掀动,换我压在他身上。

  他却还是那句话,“你不要和宋裕盛在一起。”

  我专心致志地掰他的手,根本无暇顾及他在说什么,再者,我和宋裕盛本来也没什么特别的,我不认为需要浪费太多精力和他争论什么。

  “我让你不要和宋裕盛在一起,你听到了吗?”

  “蒋婕!”

  “我再跟你说话,你听到了没?”

  “算了算了,我不抱着你了,我要睡觉了。”突然间说松手就松手,放开了我,他爬上床,安逸地躺下,闭着眼四处摸索被子,还在念念有词地说,“不过你一定要记得,千万千万不要和宋裕盛在一起,否则我就是到死都不会原谅你。”

  我坐在床尾,看着他稀里糊涂的模样,内心愈加烦躁,在他说完之后,没好气地吼了一声,“你都已经不要我了,还管我那么多做什么?!”

  他翻了个身,依然闭着眼,喃喃道:“我不是不要你,而是不能要,你在我身边待了那么长的时间,怎么连这个都看不明白?”

  我顿住,仿佛听到了惊天的消息,愣了几秒,脚下像踩了滑轮般迅速地挪到他旁边,弯着腰,近乎趴在他耳边地问:“那你为什么不要我?你知道我本来就笨,你不说明白了,我永远都猜不到你的心思。”

  “废物!”陆弘湛无情吐出两字,瞬时又堵得我呼吸不畅。

  我耐下性子,趴在他身上,轻声细语地问:“陆弘湛,你告诉我好不好?你刚刚说的不是不要我哦,而是不能要,到底是什么意思?我是真的笨,你一直都知道的,如果这些年不是有你在旁边教导着,我怎么可能有今天?你就告诉我,好吗?”

  “自己领会去。”

  “你不说那刚刚就是你瞎编乱造的,是不是?你就是不希望我和宋裕盛在一起,你才刻意那么说的!其实你只想和陈仪岚结婚,对我没用任何感情!”

  “说些屁话!”陆弘湛睁开了眼,但仅仅是一瞬,过多的酒精使得他的眼皮异常沉重,抬起来一脸秒便撑不住,又疲惫地覆上,抿了抿唇,心不甘情不愿地说,“总之,你给我听好了!离开了我,你和任何人在一起我都没意见,除了宋裕盛,这个人你一定不能和他有任何发展!否则,我真的会杀了你。”

  他说来说去都避开了重点,我耐心也没多少了,坐直了腰,索性破罐破摔地说:“可是我已经和他有发展了!”

  “恩?你说什么?”

  “我说,我已经和他有发展了!那天在电影院你不是也看到了吗?我们的关系已经开诚布公,没什么好遮掩的!宋裕盛他对我好,我和他在一起,我开心,在你这儿受的伤在他那儿能帮我治疗好!”

  噼里啪啦说完之后,陆弘湛又没声儿了,和一个半醉半醒大多数时间是烂醉的人说话是一件异常费力的事情,能把你肝脏都挠痒。

  就在我怒火熊熊燃烧之际,陆弘湛猛地坐了起来,瞪着眼,却不知是看着哪儿,“你说什么?你说你和宋裕盛已经在一起了?”

  “怎么了?要我和他分手也行,你得给我个理由。”

  “你把我的话当耳旁风了,是吗?蒋婕,你胆子真的越来越大了!我不喜欢什么,你偏偏要做什么!”

  “那你告诉我个理由啊,你到底凭什么不让我和他在一起?!”

  “就凭老子还喜欢你!”陆弘湛骤然大吼,吼完之后坚定的眼神开始飘忽,醉醺醺的状态又回来了,轰然倒进床里,迈着脸喃喃自语,“我是真的喜欢你的,蒋婕,你不是问我有没有那么一瞬间想和你在一起吗?我告诉你,有!不是那么一瞬间,而是很多个瞬间!但是不行啊……我还有很重要的事情没有完成,而且,我要是不把你从我身边赶走,你不知道还得受多少苦……因为我还没有强大到能够保护一个人安然无恙,我只能把你从我身边赶走,再也护不了你了……”

  把脸埋在枕头里的陆弘湛,像找到了一个可以倾诉的黑暗树洞,除了那片黑暗,反正没人能看得到他,他可以尽情地倾吐。

  而我呢?早在听到他说“很多个瞬间”的时候石化了。

  时光倒流,最先带我回到去年年底,站在大雪里给他打电话的那一天,我问了他关于两人感情的好多问题,他都避而不答,只冷冷地让我别做傻事……那个时候,我的心比冰雪还要凉,又怎知一个多月后,他会在醉酒的时刻倾吐心声?

  得他答案如此,时而心如鼓擂,时而心如止水,仿佛只要守着他这一个答案,我便能勇敢地孤独终老。

  他趴在床上的背影令我心痛,我忍不住覆身而下,从背后轻轻拥着他,下巴搁在他的后脑勺上,轻声道:“我不会跟宋裕盛在一起的,只要你心里有我,我甘愿就这么一直等下去,不管将来你会不会和陈仪岚如期举行婚礼,或者你们结婚了会不会离婚,我都会等着你的,只要你心里有我。”

  陆弘湛趴着,噗嗤地笑,含糊不清地话语从枕头里传出来,“傻瓜啊,蒋婕,你不用等我的,只要你不和宋裕盛在一起,随便你做什么都可以,不需要花费那么大的代价。”

  “我愿意。”说出这任性的三个字,我爬起身,掰着他的肩膀,费力地把他扳正,仰躺在床上,而他依然闭着眼,“陆弘湛,你就不该遇上我,既然遇上了,就要做好被我缠一辈子的打算。”

  他呵呵笑了笑,想要说什么,最终却是紧闭了双唇。

  那夜月色如水,我坐在床边久久地凝视着他,看他安稳睡觉的样子,感到前所未有的平静,渐渐的,有什么东西如水波一样从我内心最深处往外溢,一层层,如涟漪般令人沉醉,所到之处皆是无尽的甜蜜。

  我情不自禁地俯下身,闭上眼,覆在陆弘湛因熟睡而微张的双唇……其实那一夜,我是抱着自私的心理的,想要完成之前苦苦哀求却不得满足的贪恋,尤其在他说出真心喜欢我之后,情感上的满足就成了催化剂,鼓动了我不计后果。但我并非是想通过一夜缠绵就要绑住他什么,我还是那句话,不管经历什么风波,不管内心如何波澜,我都可以安静地等待。

  近乎彻夜的欢愉迎来的是闹钟如何吵个不停都没有动静,直到屋外传来了阵阵急促的敲门声,才把我从昏迷一般的沉睡中唤醒。

  我扶着脑袋爬起来,靠在床头,伸脚去踢旁边的陆弘湛,“你去开门,昆子来喊你了。”

  凭空踢了半天,才明白过来身边空空如也,我定睛,已然不见陆弘湛的影子,若不是混乱不堪的床单被褥,我会以为昨夜他根本没来过,一切不过是一场梦。

  而此时,敲门声也消失了。

  恍如梦境。

  醒都醒了,我强忍着不舒服下床,要给自己倒杯水,同时没忘记今天是收假的日子,从床头摸起手机一看,时间已过九点,我已经迟到了。

  我一边翻找着号码打去请假,一边还迷迷糊糊地往外,到了房门口时,不知从哪儿窜来一阵冷风,冻得我直哆嗦,神智也因此清醒了不少。

  此时,电话拨通,宋颜抒接听,急切地说:“姐,你怎么不来上班呀?”

  “我要请——”

  “假”字没来得及说出口,我已被冷风冻住,不会动作,不会思考,更别提说话了。

  站在我的门口的,是两个男人,门内的随意披着睡袍,发型混乱,一副刚睡醒的样子;门外衣冠楚楚,手里还提着牛皮纸袋,有一股淡淡的豆奶香气从袋子里飘来,窜到我的鼻尖缭绕。

  可我依然是被雷劈的样子,竟生出一种被抓奸在床的不知所措感。

  不知愣了多久,耳边宋颜抒急切的尖声把我唤回,“姐?喂,姐?你在听吗?你怎么不说话了?你出声啊!”

  “颜抒……”我无力地说,“我今天不来上班了,你帮我请个假吧。”

  宋颜抒重重叹息,“不让请假的,姐,你又不是不知道。”

  哦,是了,我这才反应过来,放假前刘跃三令五申地说过,除非重病生死的事情,否则一律不许在收假的时候请假。

  我转过身,背对着门口,烦躁地扯着头发说:“不管了,你帮我请假,我真来不了,如果他要处罚就随他去吧!”

  见我态度着实坚决,宋颜抒也不再说什么,没说了几句就挂了电话。

  至此,我终于可以一心一意地面对眼前的突发状况了。

  再度看向门口,陆弘湛已经趿拉着棉拖往卧室里走,恰好与我擦肩而过,而宋裕盛还一动不动地站在门口,维持着手捧牛皮纸袋的姿势。

  身后,陆弘湛一边收拾先前留在这里的干净衣物,一边对我说:“我先去洗澡了,你帮我给昆子打个电话,让他过来接我。”

  我“哦”了一声,讷讷地目送他进了浴室,然后,不得不看向门口的宋裕盛。

  任我再处事圆滑,遇到这么尴尬的局面也乱了阵脚慌了神,全然不知该如何处理。

  请他进来吗?以什么姿态?

  我已不知该如何面对宋裕盛了,脑子里乱麻麻的一片,有点被捉奸在床的感觉,可明显不是……但门口宋裕盛冷清的表情,确实流露出了对“奸夫**”才会有的鄙夷和嘲讽。

  门还开着,我只穿了睡衣,冷得内脏直发抖,局面又渗人,实在挨不住的我只得回卧室拿大衣披上。

  再出卧室时,宋裕盛已经进了屋,并且关上了门。他坐在沙发里,牛皮纸袋里的早餐就放在茶几桌面,他的正前方。他脸色阴沉,点了根烟,大口大口深深地吸吐,不消片刻,整个房间都是烟雾的味道,以及浴室里水流哗哗的声响。

  那真是我有生以来最尴尬的时刻,没有之一,绝对之最。

  我已经不会思考了,低着头,本能地以待客之道给他倒了杯水,哪知,我刚把水杯放在茶几上,他突然倾身,就着我弯腰的姿势扯住我的衣领,把我拽着摔倒在茶几上。

  “你的脸呢?蒋婕,你还要脸吗?”他亦弯着腰,在我头顶咬牙切齿地质问。

  那么一摔,我的肚子被茶几桌沿铬得生疼,硬是把眼泪逼了出来,我低低地喘着粗气,没有说话的力气。

  浴室的水流声依旧哗啦啦直响,显然,淋浴的陆弘湛根本听不到外面的动静。

  我的不语换来的是宋裕盛更加旺盛的怒火,他揪着我的衣领不放手,大力地把我茶几上拽起来,隔着桌子与他正面相对,只见他怒火烧红了双眼,眉头紧皱,恨不能把我吞进肚子里去。

  “蒋婕,你还要不要脸?明知道那是有妇之夫,你还偏偏要和他搞到一块儿去?!你他妈怎么就这么犯贱呢?”

  被他这么一折腾,我算是清醒了不少,胡乱地抓了抓被刚刚那一扯一拽弄乱的头发,沉呼出一口气,平复下混乱的心情,直视着他的眼睛,劝道:“宋裕盛,有什么话咱过后再说,可以吗?”

  “还有什么好说的?我他妈就没见过像你这么不要脸的女人!”

  吞下堵在喉咙里的不畅,我点头,一个正在怒头上的人,顺着他的意思要比顽固抵抗好,“我承认我不要脸,但是你能不能先松手,就算你要训斥我,也松开了好好地训斥,可以吗?你这么暴力地对待一个女人,你宋公子的绅士风度呢?何必为了我这样一个不要脸的女人把自己的风度都弄没了,多得不偿失啊,是吧?”

  宋裕盛依旧怒火冲天地瞪着我,龇牙咧嘴的模样简直是想把我撕碎了,可瞪了半天,他还是松手了,“我怎么就没看出来,你倒是伶牙俐齿得很!除了嘴皮子功夫,你还真是没什么好骄傲的了!”

  我有些发懵,短时间没明白过来他所说的“嘴皮子功夫”指的是什么,从他不屑与嘲讽的语气里,我理所当然地往污的那方面想,再瞧他叼着烟满副鄙夷的神态,更加确定他所指的便是如此,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我可以接受他说我不要脸,因为不要脸可以指代很多方面,但如此直言不讳的侮辱,我是如何都接受不了的。

  几乎就在他话音刚落的瞬间,我抬手奋力将他一推,指着门口道:“你给我出去!谁请你进来的?给我出去!”

  宋裕盛被我一推,亦是愣了几秒,旋即反应过来便握住我指向门口的胳膊用力一扯,再度把我扯了摔到茶几上,这一次,铬着的便不是我的肚子,而是膝盖骨与钢化玻璃桌沿的重力碰撞。

  我疼得连连倒吸凉气,可宋裕盛不仅没松手,还把在领口的手往后移,掐着我的脖颈把我脑袋按在茶几上一动也不能动,宛如八年前我与陆弘湛初次见面,他用皮鞋踩着我的头,把我的脸死死地压在地面上一般凶残。

  然后就听到他愤恨到极点的声音传来,“蒋婕,你不仅是我见过最傻的女人,还是我见过最不要脸的女人!我还想着喊你起床,给你送早餐,送你上班,向你展示我的诚意,结果你呢?你他妈几天不联系,你就和有妇之夫睡到一起去了?还好意思说我忘不掉陈仪岚就来找你是脚踏两条船?我就是真脚踏两条船也比你和有妇之夫乱来高尚得多!”

  他骂得越凶,手上的力道就越大,压得我不仅无法动弹,连呼吸都困难起来,我开始挣扎,紧贴着玻璃桌面像一条八爪鱼似地挣扎,把桌上的一应物品全弄到了地上,豆浆的香气弥漫开来,掩盖了难闻的烟气。

  可我的挣扎引来他更大的不满,他一把将我拽得站起来,还想要说什么时,浴室的门开了,一个瓶子朝着他脑门飞了过来,不偏不倚地击中。

  “跟女人耍横,算什么男人?!”陆弘湛已换洗完毕,一身整洁的衣服穿上身,除了湿漉漉的头发,清爽得像个见义勇为的正人君子。

  宋裕盛被他这么一大,火了,手一横,把我推倒进沙发里,大步走向陆弘湛。

  两人身高相差无几,站在一起谁都没用明显的身高优势。

  但宋裕盛却是先发制人,还没走到陆弘湛跟前,就已加速,伸手扯住了他的衣领,“你他妈就是个人渣!一面哄骗着陈仪岚,一面还来和蒋婕勾搭?!”

  陆弘湛对他的辱骂置之不理,只冷冷地说:“放手!”

  “我不放你能怎么样?”

  宋裕盛的死倔彻底把陆弘湛惹怒,我已从他的眸子里看到了跳跃的火苗,八年来,陆弘湛一旦真的生气,那必定是要见血的!我吓得七魂丢了三魄,忙不迭从沙发上爬起来,匆匆喊道:“宋裕盛,你快松手吧!你别和他死磕,对你没好处的!”

  宋裕盛偏偏不信,冷嗤道:“他能拿我怎么样?能把我杀了不成?还是把我打成残废?”

  “你别逞一时之快,快松开手!”

  “哼,像他这样的人渣,我没什么好怕的!他想要撂倒我,那也得看看他有没有这个本事!我自小在部队里长大,别的我不会,格斗术什么都是小菜一碟,打架我还从没有输过!”

  哪知他话音刚落,陆弘湛已出其不意,来了个绝地反击,握住他的胳膊反转就是一个擒拿手,将他狠狠地撂倒在地。

  宋裕盛几乎是没有反应的时间,就已从空中翻了个身,后背着地,摔得脸都白了。

  我吓得双腿直发抖,要不是屋子够宽敞,万一他脑袋磕碰到哪儿出了人命,谁来担这个责任?慌乱地跑到他身边,看了看,确认他没什么严重的,我就赶紧劝陆弘湛先离开。

  他老人家却是吃了秤砣铁了心,怎么说都听不进去,定定地站着,俯视躺在地上喘粗气的宋裕盛,俨然一副挑衅的脸嘴。

  “你们都走吧,好吗?我这里地方小,容不下你们两尊大佛!你们要打要杀到外面去,别在我这里闹出人命来!”

  我抱着脑袋一通哄,终于是劝动了陆弘湛,他瞅了还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宋裕盛,转身往卧室走去,见他如此,我也算是松了口气。

  然而,他没走几步,躺地上的宋裕盛风一般迅速地起身,发狂似地朝着他扑过去。

  我腿下一阵风窜过,也不知哪儿来的速度,竟朝过了宋裕盛,挡在了陆弘湛身后,宋裕盛收之不及,结实的身体重重地砸在我背上,径直把我砸倒在地。

  下巴着地,牙齿磕碰,生生把下唇的肉咬下了一片,刹那间,一股浓郁的血腥味蔓延了整个口腔。

  我手捧着下巴,垂眼就看到血水往掌心里流,疼得我连心尖都在颤抖。

  “蒋婕!”

  “你没事儿吧?”

  “走开!”陆弘湛一声低吼,把宋裕盛从我身旁掀开,握住我的胳膊把我从地上扶起来,看我一嘴一下巴的血,眉头紧紧地皱着,随后叹了口气,跑去把医药箱拿来。

  肇事者宋裕盛则是无措地站在一旁,看我疼得面部肌肉都已僵硬的样子,他紧咬着牙,仿佛口腔被咬下一片肉的人是他。

  陆弘湛取来医药箱,酒精什么伤口消毒包扎需要用的东西都拿出来了,结果面签一抬到我嘴边,动作停滞,连他也犯难了。

  口腔里的伤口要怎么处理?

  他放下面签,抽出一张张纸铺在掌心里,伸到我嘴边,“把嘴里的血水都吐了,全吐出来,完了我给你伤口上先弄点儿止血的。”

  我遵照他的叮嘱去做,等止血药洒上来时,好不容易不掉的眼泪又不受控制地哗哗哗流个不停。

  忍到了极限,我张着嘴,“哇”一声痛哭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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