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崇礼:“啥?”
裴月半:“你要当爸爸了。”
苏崇礼:(●_●)
裴月半:(●v●)
苏崇礼:(●_●)
裴月半:(●v●)
“对了,伴娘礼服搭配用的耳坠我选好了。”
裴月半从包里把她21岁的生日礼物拿出来,在苏崇礼的眼前晃了晃。
苏崇礼眨眨眼,虽然神情还是怔怔的,但脸突然就有点红了。
他小害羞地鼓鼓脸,把脸扭到另一边去。
裴月半笑着伸手去戳他的脸颊逗他:“转过来嘛~”
“转过来呀~”
“你不转过来,谁帮我把耳坠戴上?”
听到她这句话,苏崇礼才躲着她的视线转回脸,腼腼腆腆地帮她把耳坠戴上。
耳坠过分的华丽,和她现在这身简单的白棉服完全不搭,但在烟花的映衬下,却又异样地相配。
“好看吗?”裴月半歪头问他。
“好看。”
小声回答完,苏崇礼想问又不敢问地犹豫了一下,还是不好意思地问出来:“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嗯……”裴月半拖长强调装出回忆的样子。
苏崇礼咬着嘴唇睁大眼。
“不告诉你。”
苏崇礼:(●_●)
裴月半笑出声,伸手捏了捏他的脸。
为什么跟他在一起,就算什么都不做也这么开心呢?
后来,裴月半才知道,苏崇礼得知她怀孕后可爱的反应,根本就是因为他还在发懵。
等他真正意识到裴月半话里的意思以后……
就彻底变成了唠叨的小管家。
有时候,她刚想伸手从高处拿本书,就会看到他小子弹一样piupiupiu地冲过来,手里拿着锅铲就开始教训她:“都说不准你爬高了!以后拿东西,必须告诉我!踮脚也不行!”
脸板得凶凶的,超级有爸爸的威严呢。
……要是没在帮她把东西拿下来以后戳戳她的脸做惩罚的话。
“听懂了吗?”他生气地用手指轻轻戳了下她的脸颊。
“嗯。”裴月半笑眯眯地接过书,然后凑到他跟前,踮脚亲了亲他的嘴角。
“那要是这样呢?”
我踮脚了哦。
苏崇礼呆呆地考虑了好久,再说话,语气软得一点威严都没有了。
“都说不准踮脚了……”
他鼓着脸颊嘟囔,然后低头回亲了她一下。
教育完全失败。
不过,虽然拿裴月半没办法,他对自己给自己定的原则还是非常坚定地在遵守着。
裴月半喝的酸果汁,他一定会和她一起喝。
裴月半表现过一次不想吃的东西,绝对不会再次出现在餐桌上。
裴月半如果不开心,他就绞尽脑汁地哄她开心……
裴月半觉得,只要把“每天必须给肚子里的宝宝唱歌”这条删掉,就可以给他打100分了。
当然,除了安心等着肚子里的宝宝长大,这段时间里也发生了很多的其他事。
比如,干细胞输入后的第37天,小阳平安出仓。
他的皮肤被化疗得黑黑的,眼睛却更加明亮。出仓时,他灿烂地笑着,冲等着他的人们比了个耶的手势。
那张笑容的画面,被项目组及时抓拍到,将这份感动传递给了的无数人。
而由于小阳造血干细胞移植的顺利结束,苏崇礼作为白血病宣传大使的工作也算告一段落。
紧接着,他被邀请成为了银河访谈的嘉宾。
银河姐的访谈风格向来以犀利著名,她问的问题多数敏感,而且也从不肯跟访谈的明星做提前沟通,经常会搞得嘉宾措手不及。像“苏崇礼直播事件”那么大的敏感新闻,她肯定要逮着机会刨根问底地问。
但苏崇礼就不怕她问!
他现在最喜欢听别人问这个问题了!
只要一听到有人问,就会沾沾自喜地大声表示:“她是我的未婚妻!!我们已经有宝宝啦!!”
但是裴月半发现以后,就不准他说了。
哼。
果然,访谈节目一开始,银河姐就把直播事件的截图照片放到了大屏幕上。
“这种时候答应上我们的节目,应该是做好被我问到这个问题了吧?”
银河姐笑着,问得直截了当:“说吧,这是谁呀?”
“是我……”
我的未婚妻!<(?ˇ?)
苏崇礼很想这么回答,但想到进场前裴月半凶巴巴地叮嘱,到嘴边的话还是咽了回去。
但马上,他又骄傲地开心表示:“是我喜欢的人!”
说完,都不等银河姐发问,他就美滋滋地补充着说:“是我最喜欢的人,我从第一次见到她,就开始喜欢她了。”
眼睛里的小星星一闪一闪。
银河姐都没想到他会这么直白,她很感兴趣地配合着他问:“第一次见面,那是什么时候?”
苏崇礼:“我三岁的时候!”
银河姐:“……”
苏崇礼:^_______^
银河姐被他的样子逗乐了:“三岁就已经能记得这么清楚了?”
“当然啦,她穿的是白色的绸缎公主裙,裙摆是鼓起来的,上面绣了好多的立体的蝴蝶,蝴蝶的翅膀还能动。”
苏崇礼回答得一本正经,然后又开始讲裴月半的故事。一直一直地说,完全都停不下来。
“……然后她就出国了。那年她才8岁呢,是不是特别厉害?而且她的学习也特别好,什么奖学金都能拿到……”
“……她是学画画的,还开过个人的画展,我偷偷买了好多幅藏在家里,她都不知道……”
银河姐几次想要打断他,都因为他忽闪着的大眼睛而没能狠下心。
于是,苏崇礼的兴致就更高了。
“她会游泳、骑马、攀岩、射箭,还会开帆船!”
“……”
“她的跳伞也很厉害,还会登山和滑雪!”
“……”
“她的武术和拳击都很棒,能把比她壮好多的男人都过肩摔倒!”
“……”
眼看预定的采访时间都快被他夸完了,银河姐只能笑着打断他:“她这么优秀这么厉害,如果你们吵架了、有矛盾了,最后都谁听谁的?”
“我们不吵架啊。”苏崇礼说的很理所当然,“虽然她有时候也会惹我生气,但她只要一冲我笑,我就没办法再生她的气了。然后我们就和好了,从来都不会吵架。”
他开心地笑:“我喜欢她嘛。”
他细微的表情被背后的大屏幕不断放大,那种由内而外散发出的甜蜜感有感染力极了,观众席上的小姑娘都在捂着脸小声尖叫。
连银河姐的助理都忍不出吆喝:“姐,咱换个话题吧,再说下去我都要想我媳妇了。我也好喜欢我媳妇~”
“快别理他。”银河姐照例地损了她的助理一顿。然后看看时间,对苏崇礼说:“时间不多了,感情说完,我们再说说事业。”
她的话音刚落,大屏幕就开始播放起了苏崇礼加入疾病公益项目组后的一些活动照片。
高空跳伞、初见小阳、邹小姐采访……
过去几个月的点滴一一呈现在观众眼前,最后停在了小阳出仓时的那张笑脸。
看完这些,银河姐再次提问,语气比刚刚的正式了许多。
“我知道你为了义务做这项工作,放弃了相当多非常好的事业机会,大笔的时间都放在了这件事上。所以,你最初到底是怎么想的?你为什么会选择成为这样一位白血病的公益大使?”
播放照片时,苏崇礼一直在专注地看着屏幕。
听到问题,他灿烂地笑了笑,坦诚地、没有任何为难的面对着所有人:“因为我曾经也是一位白血病患者,就在我三岁那年。”
丢下这个重磅炸弹,看着全场的喧哗和银河姐的意外,苏崇礼继续认真地回答,“幸运的是,我及时得到了配型成功的造血干细胞移植,现在已经完全痊愈了。所以,白血病并不是绝症,只要足够坚强、足够幸运,就能够挺过来。”
“但是,想要得到这种幸运太难了。”他的眼神变得沉沉,“我和小阳,都很幸运地等到了那个能救我们命的人,可是这个世界上,还有太多苦苦等待、却最终没有等到的人。他们里,有刚来到这个世上、给父母带希望和喜悦的孩子,也有最好的时光里、马上就要迎接幸福的年轻人,还有忙碌一生、终于可以闲下来享福的老人……
白血病确实很可怕,会给患者和身边所有的人都带来痛苦和折磨,但没有人会主动地想要放弃。我们中的大多数,都拼尽全力坚持到了最后,不管多痛苦,多艰难,我们都想活下去。可是,如果等不到合适的造血干细胞,就算自己再努力,在这段和白血病的斗争中,我们依旧无法获胜。只能每天在盼望中失望、再盼望、再失望,最终还是虚弱地不能再和疾病抗争。
如果我当年没有遇到那个人,我一定活不到现在。
所以,虽然我并不知道我适不适合做这份工作,但我还是想尽力地去做做看。我想让大家知道,白血病所谓的骨髓捐献,早就已经变成了抽血的方式,我也想让大家知道,我们永远都不知道我们随手捐献的一份爱心究竟能做到什么。也许只是一次自我价值的视线,又也许,能挽救一个人的生命。”
“我对公益其实并没有概念。在做这件事之前,我并不知道自己真正能做到什么。甚至到现在,这项活动结束了,我也依旧不清楚我有没有帮到谁。但如果,哪怕因为我做的这些能多一个人得救,我都觉得太棒了。”
说着这段话的苏崇礼,神情极其专注,推心置腹的话格外打动人心。
银河姐静静地、沉思着听完,然后从她的座位上站起来,拿起她压在桌上的一个信封。
“这份调查数据,统计得并不精确,所以本来我是不想公开的。但现在,我觉得我应该把它说出来。”
她展开纸:“在苏崇礼关于白血病的公益节目播出后,询问和意愿成为造血干细胞志愿捐献者的数量激增,‘造血干细胞捐献’话题得到了社会各界的广泛关注,短短6个月半,全国有18位白血病患者与新加入骨髓库的志愿者配型成功,其中11位患者已经移植成功,再一次获得了生命。而在随机采访志愿者的过程中,其中超过60%的人表示,他们是通过苏崇礼做的节目了解到的这件事。”
念完,她看向苏崇礼,一字一顿,无比郑重。
“你也许并不清楚你做了一件什么样的事情,但是我要告诉你,你做了一件非常伟大的事。也许随着时间过去,捐献造血干细胞的热潮会渐渐散去,但你今天所说的、所做的、所影响的,永远都不会被磨灭。”
“苏崇礼,我要向你致敬。”
这段访谈播出后,大众对苏崇礼情感和事业的关注都到达了一个鼎沸,但无论是他还是裴月半,都没有精力关注这些。
因为……
苏庭的婚礼,如期而至了。
婚礼当天,在化妆间,虽然一切早就已经准备妥当,但所有的女孩儿还是在忙碌个不停。
裴月半头戴着苏崇礼送给她的钻石花环,对着镜子调整那对沉甸甸的宝石耳坠,把自然的野性和古典的优雅融合得惊人的和谐。
她旁边,是正在编头发的顾笙笙。
小女孩穿着和她差不多的礼服裙,展现出来的却是种恬静和乖巧,像极了宫廷里真正娇养出来的精致小公主,举手投足都甜美极了。
现在,小公主正在为编进长发小雏菊颜色的分配而苦恼。
见裴月半已经打扮完,她赶紧抱起眼前紫色和黄色的小花:“小月姐,你觉得这两种颜色怎么分配会比较好看?”
这种事儿裴月半最擅长,接过花就开始和她商量。
编着编着头发,话题就扯远了。
捧着花的小公主看过了苏崇礼的那期银河访谈,所以一说起一会儿苏崇礼会骑着马来接裴月半,她就羡慕得不得了,一个劲儿地说着“真好真好”。
裴月半听出点儿意思,笑着问她:“想让喜欢的人来接你?”
顾笙笙年纪小,接她的伴郎是她的远房表哥。
“想呀。”
十五岁的女孩儿目光澄澈,手里捧着花束里,说得坚定又执着。
“小月姐,你都不知道我有多羡慕你和嫂子。”
她说:“我有一个喜欢了好多年的人,可我现在却不知道他在哪儿。但我肯定会找到他的。到时候由我骑着白马去接他,把我所有最好的东西全都给他,就像你对苏崇礼、苏崇礼对你一样的好。”
“好呀。”
裴月半不由的笑起来。
她学着苏庭姐的样子,捏捏小公主的脸:“那今天的捧花,我就不跟你抢了。”
“一定要找到那个人啊。”
新郎快要到了。
所有的姑娘都聚集到了城堡前的花园里,喝着茶,闲聊着天。
不多时,远处就传来了马蹄的奔跑声。
“新郎来了。”
“看,他们骑着马。”
“来得好快呀。”
女孩们都成堆地迎到了前面,互相笑着等待。
裴月半远远地看向跟在顾深斜侧方的苏崇礼,小骑士腰背挺直,骑得挺像模像样。
很快,新郎走过欢呼嬉闹的人群,单膝跪着来接他的新娘。
而跟在他身后小伴郎,本来只用在回程前给翻身上马的伴娘搭把手,但小骑士却直接弯腰把他的小姐姐给抱了起来,举高高地放到了马背上,而且全程都是庄重脸,非常的郑重,像是抱着全天下最珍贵的宝物。
回去的路很长,被训练的白马走得温柔且平缓,侧坐在马背上的裴月半从马脖子上编着的花环上拆下了一根玫瑰,伸着手用花去挠严肃小骑士的下巴。
微风轻轻地吹着,周围的景色美得好像仙境,前面的新娘在马上悠闲地和新郎说着话,自在得仿若无人。
突然,裴月半漫不经心地开口。
“苏崇礼。”
她低头,摆弄着手里的玫瑰花。
“我把机票订好了。”
“要去吗?”
听懂了她话里的意思,苏崇礼猛地回头,脚步慢慢停住。
对上裴月半的笑脸,他的眼圈一点点红起来。
但他这次很坚强地把眼泪忍住了。
“我会努力的!”苏崇礼仰头承诺。
“嗯。”
“我会拼命工作,把所有赚的钱都给你!”
“哦。”
“我一辈子都会最喜欢你,只喜欢你!”
“嗯。”
“我会保护你,不让任何人欺负你!”
“嗯。”
“所以,”他吸吸鼻子,“去奥兰多,是要跟我结婚吗?”
裴月半看着他眼泪汪汪还要拼命忍住的样子,突然觉得手里的花味道真香。
她笑了笑,把花递给他。
“嗯。”
喂。
你敢不敢为了爱赌一个人生?
敢不敢为一个爱了你15年的男人赌一把?
我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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