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怎么比?”江瑟瑟安抚性地拍了拍有些躁动,急切地想要上场一展英姿的凯鲁。
蔺嘉言虽然喊江瑟瑟一声“嫂子”,但年纪却比她大一些,又是男性,自然需要展现一下绅士风度,“嫂子你定吧。”
江瑟瑟已经很多年没有遇见过让她定比赛方式的对手了,忍不住挑了挑眉,然后转头看谢珩:“我能欺负他吗?”
她虽然年纪小,但好歹被叫一声嫂子,随便碾压人家也不好。
“随便欺负。”谢珩见她眉梢轻挑,看起来神采飞扬,决定牺牲自己的小弟讨妻子开心。
被牺牲的蔺嘉言:“……说的好像我一定会输一样。”
他也是很厉害的好不好!
江瑟瑟最终定下来和蔺嘉言进行场地障碍赛。她许久没有骑马了,在比赛开始前还骑着凯鲁四处溜达了一圈,那个速度就和逛菜市场差不多。
蔺嘉言看了之后瞬间信心暴涨,看起来小嫂子技术也没有多好嘛,而且还疏于练习,他还是有很大的可能赢的。
场地障碍赛是马术比赛中最具观赏性的项目之一,考验的就是骑手和马匹的默契和配合度。因为观众最喜欢观看的就是场地障碍赛,因此徐家马场里也配备了标准的比赛场地,倒也方便。
徐伯朗自告奋勇给他们做裁判。
江瑟瑟穿着一件白色的骑装,长发被束起,藏在骑手帽里,露出精致耐看的五官,坐骑凯鲁高大英俊,皮毛油光发亮,时不时兴奋得用前脚掌刨地,瑟瑟坐在他身上,稳如泰山,嘴角挂着自信的笑容,映着阳光,分外闪耀,倒有几分斩获万千小迷弟的架势。
“我先来?”蔺嘉言看着坐在马背上的小女孩,觉得自己不能欺负人家,于是提出先行。
要是他表现得太好,小嫂子弃权也是可以的。
瑟瑟自然没有意见,朝着蔺嘉言做了一个请的姿势,拍了拍凯鲁,一人一马走到了边上。
徐伯朗发出了开始信号后,蔺嘉言就进入了赛场。场地障碍赛一般设置十到十二道障碍,每道障碍略有不同,其中还包括一道双重障碍和一道三重障碍。
蔺嘉言和他的马的确是配合得很不错,跨越障碍的动作虽然称不上完美,但完成度都很好。观众台上的钟意浓看着忍不住有些替瑟瑟担心,虽然这不是什么正式的比赛,也没有彩头赌注,但既然是比赛谁不希望赢啊!
“瑟瑟看起来很淡定啊。”钟意浓看着一边正在和凯鲁说悄悄话的瑟瑟,忍不住嘟哝了一句。
“嘉言这点水平放在小嫂子那里还不够看。”徐伯朗的眼睛虽然盯着赛场上的蔺嘉言,但他觉得这场比赛实在没有什么悬念,神情倒是很放松。
“瑟瑟这么厉害?”钟意浓闻言有些诧异,说实话,她还没有见过江瑟瑟骑马。
徐伯朗是个心中藏不住事儿的人,见钟意浓开了话头,真的很想搭话,但又怕自己说了不该说的事情,于是飞快地瞥了谢珩一眼。
老谢他好像不太愿意人家说他媳妇儿的事情。
谢珩察觉到了他的视线,看了看不远处看起来毫无压力的瑟瑟,神色温柔地笑了笑,道,“你说吧。”
徐伯朗得了谢珩的首肯才开始讲江瑟瑟在他家马场横行霸道的事情,“五年前马场还是热闹的地方,我家老头头脑精明,推出了类似于赌马的活动。赌马在内地不合法嘛,后来我老头觉得实在是不妥,就给取缔掉了,马场生意也就衰退了……”
见徐伯朗将话题岔开,钟意浓皱了皱眉头。盛司南立马心领神会,对着徐伯朗就开始放冷气,“说重点。”
徐伯朗被凶了一把,撇了撇嘴,见蔺嘉言结束了赛程,记录了他的用时和罚分情况才继续说话。
“嫂子刚来的时候,马场里还是有彩头的。她报名参赛的时候,周围压根就没有人看好这个还没有成年的小女孩,没有人压她赢,唯一压她赢的就是他的弟弟。”徐伯朗回忆起当时的场景还觉得有些搞笑,这两个装作互不认识的未成年当时可是摆了所有人一道,“大家都以为这两个未成年的是来捣蛋的,但秉持着开放兼容的原则,当时还在马场里混着的我就给了嫂子一个机会。谁知道啊,一鸣惊人,这个小女生打败了一群三大五粗的男人,顺利拿到了第一名,还打破了她来之前马场的记录。”
徐伯朗说到这里,给江瑟瑟发出了开始信号,就见凯鲁像闪电一样冲进了场地。凯鲁是纯血马,纯血马是品种马中的中短距离速度之王。
观众台上的几人正诧异着凯鲁的速度,还没有回过神来,江瑟瑟就已经驾着凯鲁跨过了第一个障碍,速度和完成度都要比蔺嘉言好得多。她和凯鲁的配合度极高,就像是一起征战多年的伙伴,不需要任何指示,凯鲁就能明白她的要求。
在场的人除了徐伯朗都没有见过江瑟瑟这样的风采,简直能迷住人的眼。
众人屏住呼吸,一动不动地盯着江瑟瑟,直到她和凯鲁完美地完成了最后一跳还没有回过神来。
“小嫂子第一次在马场里扫走所有筹码的时候,我曾经问过她的名字。”徐伯朗看着神采奕奕的江瑟瑟,忍不住笑了笑,五年时间过去了,现在的她不过也就22岁而已,“结果她特别潇洒地挥了挥手,说‘你不要记得我的名字,如果需要一个我的代号,你可以叫我‘满江红’。”
原本都被江瑟瑟的英姿折服的众人瞬间都笑喷了。
钟意浓像是被点了笑穴一样,根本停不下来,“哈哈哈哈,你怎么这么会破坏气氛,我刚刚都差点觉得我瑟简直是一个骑着白马的王子了,结果你这一句话瞬间让我看清了她当年燃烧的中二之魂,哈哈哈哈。”
江瑟瑟回到观众席的时候钟意浓还在笑个不停,连谢珩眉眼间的笑意也十分明显,忍不住有些奇怪。
“怎么了?发生什么好笑的事情了?”
“没什么没什么。”徐伯朗担心江瑟瑟恼羞成怒杀人灭口,在钟意浓说话之前接过了话茬,“她在笑刚刚嘉言就看了你跳过一个障碍就没敢继续看了,一个人跑马去了,懦夫一样。”
蔺嘉言的确是看了江瑟瑟驾着凯鲁越过一个障碍后就离开了,那什么,男人都是要点面子的嘛,但徐伯朗这样拖人家出来躺枪就很不厚道了。
江瑟瑟狐疑地看了他一眼,也没有多问,而是狗腿地转向谢珩,“阿珩,我刚刚表现得好不好?”
那期待的神情,就像等待着老师给小红花的幼儿园小班成员。
“特别棒,我们瑟瑟是最棒的。”谢珩倒也不吝夸奖。
一边的钟意浓也附和道,“对对对,超级棒,要是专业训练一下都可以参加奥运会了!”
钟意浓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见一个戴着印有市中心某家花店logo的小哥捧着一束玫瑰花从底下朝着他们走来。
“请问哪位是江瑟瑟小姐?”小哥的目光在瑟瑟和钟意浓之间来回看了看,有些不确定。
江瑟瑟见有人给自己送花,迟疑了一瞬,抬头看了谢珩脸上的笑容,就明白了,“我是江瑟瑟。”
小哥将手里的玫瑰花递给她,然后翻出了自己的手机,念道:“有位不愿意透露名字的谢先生订了一束花给您,并附言‘你是这世上难得一见的彩虹’。”
这话就很酸了,边上的人比如徐伯朗一副被恶心到的样子,转过头去就翻了个白眼。
瑟瑟捧着花却觉得很甜蜜,她转头问谢珩,“你什么时候订的花?”
“就在你们俩的比赛开始前。”谢珩俯身吻了吻瑟瑟的额头,“我觉得你无论是输还是赢都应该得到喝彩。”
“那为什么说我是彩虹?”江瑟瑟捧着花,笑意晏晏。
“因为你本就是我生命里难得一见的彩虹。”
你曾和我说,斯人若彩虹,遇上方知有,而我,恰到遇到了你这一道,难得一见的彩虹。
两个人浓情蜜意地说着话,周围的人却觉得遇到了大规模杀伤性武器,纷纷退散,拒当电灯炮。
钟意浓不会骑马,盛司南恨不得双手双脚都举起来表示自己十分愿意教她,教多久都可以,一辈子都行。
落了单的徐伯朗在一百米开外的地方回头看了看还在原地的瑟瑟和谢珩,他们拥在一起,就像世间最普通的情人和夫妻。
他从来没有想过在他的马场里横行霸道,甚至还“招摇撞骗”的中二病少女“满江红”有一天会成为谢珩的妻子,这大概就是缘分,能让两个看起来八竿子打不着的人走到一起,妙不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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