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莎坐在后排座椅上，看着车窗外的街景，脑中却全是林峰俯身亲吻那个女孩儿的画面。她离他们那么近，甚至可以看清他们脸上的表情，他眼中充满温存，那么熟悉却又那么陌生。他的表情是快乐的，她也是，他们在一起是快乐的。李莎想着，她的内心无比压抑和委屈，两行眼泪流下来。一直以来，她恪守着她的原则，坚持着她的底线，而此刻她才发现自己的坚持和恪守都是一场笑话。她擦了擦眼泪，对代驾说：“师傅，掉个头，去塘西街。”
到了塘西街，李莎让代驾把车子停在巷口。她付了钱，让代驾离开，一个人坐在车里看着程牧远家的便利店里进进出出的顾客，她拿起手机拨打了程牧远的电话：“你在哪里？”
程牧远似乎想了一下，问：“你在哪里？”
李莎犹豫了一下说：“我在你家巷口。”
“那，你等我。”程牧远说完挂断了电话。
很快，程牧远就找到了李莎的车。他看到前排座椅是空的，又看了看后座，看见李莎正安静的坐着。他打开车门，坐在驾驶座上，从后视镜里看到李莎脸色绯红，神情寞落。他静静地做了一会儿，问：“你有想去哪儿吗？”
李莎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回答：“江边。”
程牧远没有说话，默默地开着车子向江边驶去。李莎坐在后排，静静地看着开车的程牧远，也一言不发。车子沿着江边一直向前开，又开到那天他们一起来过的地方，程牧远把车子停好，熄了火，两个人就这么静静地坐在车里。
“Lisa姐，你还好吧？”程牧远首先开口问。
“嗯，我没事。”
“你喝酒了？”
“嗯，喝了点。”
程牧远沉默了一会儿，又问：“你不开心吗？”
李莎心头一酸，没有回答。车里非常安静，可以听到夏夜的虫鸣声和潮水扑打江岸的声音，两人就这么沉默地坐着。
过了好一会儿，程牧远打开包，拿出一瓶水，拧开盖，转过身对李莎说：“Lisa姐，你喝点水吧。”
李莎接过水瓶拿在手里并没有喝，轻轻地问：“你，喜欢我吗？”
程牧远看着李莎点了点头说：“喜欢。”
李莎深深地舒了一口气，头靠在椅背上，问：“你能，抱抱我吗？”
程牧远想了想，下了车，开门坐到后排座椅上。他看着李莎，犹豫了一下，还是伸手把她搂在了怀里，李莎也伸出双臂攀着他的脖子。这种拥抱的姿势，使两个人的脸紧紧地相贴，隔着薄薄的衣衫彼此的心跳和体温都是那么清晰。李莎贪婪地嗅着从程牧远衣领里散发出的独特的气息，那是一种干净的气息，一种年轻的气息。
“你好香。”程牧远在李莎耳边呢哝着。
“你也是。”李莎也轻轻地回复。
“大远儿，”李莎声音黯哑地说，“我想，我们在一起吧。”
程牧远抬起头看着李莎迷离的眼神喘息着问：“你确定吗？”
“嗯。”李莎点点头，甩掉了脚上的高跟鞋......
夜色吞没了周遭的一切，只有喘息和汗水随着辗转腾挪充满了这安静而局促的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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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是不是很糟糕。”程牧远犹豫着试探地问。
“你很好。”李莎温柔的回答，又问：“你感觉好吗？”
“好，比想象中的好，而且跟想象中的，不太一样。”程牧远有些羞涩地说。
李莎有些诧异，问：“你是第一次吗？”
“嗯。”程牧远点点头。
李莎看着他清澈的眼睛心里有些内疚，有一些负罪感，她的脸贴在他的胸膛上轻轻地说：“对不起，我不知道你是第一次。”
“我愿意。”程牧远抚摸着她的背柔声说，又微微一笑说：“其实，基本上男人的第一次都给了左右手，我也不例外。”
李莎也笑了笑，抬头吻了吻他的唇，说：“第一次，是不是很紧张。”
“有一点。”程牧远有些害羞的说，“其实是，脑子一片空白。”
“以后，就会更好的。”李莎轻抚他的手臂说。
“我是不是表现的很不好？”程牧远立刻敏感地问。
“没有，你很好，真的。”李莎握着他的手说，“我很喜欢。”
程牧远松了一口气，把李莎的手指放在掌心里，细细地把玩。李莎看到无名指上的婚戒在月光下闪着耀目的光芒，她心中一阵慌乱和愧疚。就在刚才，她已经实实在在地背叛了丈夫和家庭。她想起了林峰，可是马上又想到他俯身亲吻那个女孩的画面，他的谎言，以及她可以猜想到的此刻他正在和一具年轻的身体缠绵的情景，她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程牧远并不知道李莎在想什么，他低下头说：“我又可以了。再来一次好吗？”
李莎软软的躺下，闭上双眼，任凭程牧远爱抚和攫取。一种久违的极致感觉到来了。
缠绵过后，程牧远把李莎抱起来，轻轻地为她整理头发，问：“这一次，觉得好吗？”
李莎把脸贴在他胸口温柔的说：“好，特别特别的好。”
程牧远想了想说：“好像跟之前那一次不太一样。”
李莎笑了笑说：“因为，这一次我和你一样也体会了最好最好的感觉。”
程牧远惊喜地捧起她的脸，吻了又吻，说：“你累了吧，靠着我睡一会儿。”
李莎点点头，靠在程牧远的肩上合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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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汽笛声从江面上传来，李莎从睡梦中醒来。她揉着惺忪的睡眼向车窗外看去，天色已经破晓，程牧远也醒了，揉了揉被李莎压得酸痛的臂膀说：“你醒了。”
“嗯，天亮了，下车活动活动吧。”李莎说着推开车门。
天色已经放亮了，江面上弥漫着薄薄的雾，清早作业的船只来来往往，远处的江轮轮廓还不很清晰了。一轮红日浮在远处的江面上，天空呈现出绚丽的橙红色，平静的江面也被红日晕染成一层一层的暗红色。李莎伸了个懒腰，舒展了一下僵硬的四肢，深深的吸了一口早晨清新的空气。
程牧远走过来牵着李莎的手，说：“好美！”
李莎也眺望着远方说：“很多年都没有看过江上日出了。”
“饿了吗？我们一起去吃早餐吧。”程牧远说。
“好。”李莎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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