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开车来到一处老街市，周末的早晨早起的人依然很多。各色的早餐摊点都已经很热闹了，煎饼果子摊前人们排着队买早点，包子铺门口的笼屉冒着氤氲的蒸汽，油条摊的油烟味飘满半条街，到处都充满了熙熙攘攘的烟火气。他们挑了一间人不太多的早餐店，吃了些包子和白粥。
“吃完我送你回家吧。”李莎说，“回去好好休息一下。”
“好。”程牧远回答，他嘴唇动了动，犹豫了一会儿，问：“你会不会以后就不理我了。”
李莎愣了一下，微微一笑说：“不会。”
“那，我可以联系你吗？”
“嗯。”
吃完早饭，李莎开车送程牧远回家，两个人都沉默着不说话。
“昨天，我们之间，你后悔吗？”程牧远突然问。
“没有。”
程牧远想了想说：“如果你后悔了，就当昨天什么也没发生。但是你不要不理我。”
“不会。”
到了程牧远家的巷口，李莎在路边停好车，说：“回家吧，好好睡个觉。”
程牧远坐在车里没动，犹豫了一下说：“我能再亲亲你吗？”
李莎转过头在他脸上亲了一下说：“快回去吧，别瞎想了。”
程牧远展颜一笑，说：“那我回去了，你也早点回去休息。”说完就下车回家了。
李莎也开车回到了家，家里静悄悄的，林峰果然一夜没有回来。李莎的心里竟然有一种莫名的释然。她打开窗户让阳光和新鲜的空气进来，然后走进浴室洗澡。温热的水打在身体上，冲刷去昨夜欢爱留下的所有痕迹，也抚慰着每一处酸痛的肌肉。李莎洗完澡，站在镜子前，用手抹掉镜子上的水汽，凝视着镜子里自己的脸，脖子上有两道明显的颈纹，眼角和嘴角也都略有些松弛了。她突然想到昨天林峰俯身亲吻的那张年轻而明媚的脸，心头微微一酸，然而也只是一酸。她收拾好换洗的衣服，给自己泡了一壶茶，慢慢地喝着，看了一下表，早上八点钟，是跟儿子约好视频的时间了。
果然手机准时的响了，李莎点开接听，就看见屏幕上儿子笑嘻嘻的脸。
“妈妈早！”
“当当，你好吗？”
“我挺好的，我们已经吃好晚饭了，吃的披萨。”当当开心地说。
“想妈妈了吗？”李莎疼爱地问。
小家伙想了一下回答：“还行。”又说：“妈，我们今天去参观了NASA肯尼迪太空中心，还和宇航员叔叔一起吃了午饭呢。”
看着儿子兴奋地滔滔不绝地讲着在美国的见闻，李莎心里无比的幸福和踏实。
和儿子视频完，李莎感觉又回到了从前那种真真实实的日子了，过往的十几个小时宛如梦境般。她觉得有些困倦，就上床躺下。熟悉的纤维和床头儿子的照片让她觉得踏实、安稳和舒适。她终于全身放松下来，很快就入睡了。
一觉醒来已经过了午饭时间，李莎觉得有些饥肠辘辘了，就打电话约陈菲菲到一品小素喝下午茶。
李莎推开包厢门，陈菲菲已经到了，正坐在那里喝茶。
“今天怎么有空，一叫就出来？”李莎坐下后问。
“昨晚上你给我打了两个电话，我都没看见，今天又叫我出来吃饭，肯定有事儿呗。我还能不来？您是我的VIP啊。”
“我给你打电话了吗？”李莎马上翻看手机，果然昨晚半醉的时候曾给陈菲菲打过两通电话，于是笑了一下说：“还真是，昨儿喝了两杯，也没什么事儿。”
陈菲菲正吃着一包零食，一边嗦着手指头一边递给李莎，说：“姐，你尝尝，挺好吃的。”
李莎怀疑的接过来，看了一眼说：“这什么呀？脏兮兮的。”
“辣条，一个小患者送给我的，还挺好吃。”
李莎小心的捏起一根尝了尝，说：“别说，还真挺好吃。”
“第一次吃吧。”陈菲菲笑着说，“你还真是传说中'没吃过辣条，没有过高潮'的职场女学究！”
面对陈菲菲的揶揄李莎也不以为意，笑了笑说：“这辣条还真没吃过。”
“切，说的跟你有过高潮似的。”陈菲菲继续挤兑她。
“你怎么知道我没有？”李莎说着又捻了一根辣条放进嘴里。
陈菲菲暧昧地笑着说：“行啊，我姐夫忙活得挺好啊！”
“不是你姐夫。”李莎喝了一口茶说。
“真的！”陈菲菲兴奋地身体前倾，眼睛睁的大大的看着李莎说：“快说说，怎么回事！”
“瞧你那德行！”李莎笑着骂了陈菲菲一句，喝了一口茶便不再说话了。
陈菲菲见李莎没有下文了，想了想，扑哧一笑说：“懂了。”
“你懂什么了？”李莎问。
“这是有情况了，想跟我聊聊，脸皮薄又不好意思。那我问吧。”陈菲菲喝了一口茶，问：“是那个大远儿吗？”
李莎点点头。
“你昨儿跟他开房去了！”陈菲菲兴奋地问。
“没有。”
“那你去他家了？”陈菲菲难以置信的问。
“怎么可能！”李莎白了陈菲菲一眼，又小声说：“就在我车里。”
“哇塞！车震啊？姐，你可真行！”陈菲菲扶额大笑说。
李莎抓起几个花生米朝陈菲菲打过去，说：“笑什么笑，早知道不跟你说了！”
“姐，我错了，别生气。”陈菲菲止了笑说，“来，再请你吃个辣条给你赔罪。”
李莎也不理她，喝了口水，说：“问题是，他是第一次。”
陈菲菲愣了一下，马上反应过来，眯着眼睛说：“姐，你太牛了！跟比你小十几岁的处男小鲜肉车震！直接甩那些搞什么姐弟恋的女明星好几条街！”
“其实我心里压力挺大的。”
“为什么啊？是因为这件事儿本身，还是因为这件事儿的对象。”
“都有吧。”李莎叹了一口气回答。
“如果是因为程牧远，那我觉得你多虑了。都是成年人，这种事你情我愿，谁也没强迫谁。当初他主动接近你，我相信也不会只满足于眉来眼去吧。至于处不处男的，他这辈子总得有一个女人担当这个角色吧，给了你他也不亏。再说都什么年代了，女人都不会因为这个讹着男人娶她，何况是男人。”陈菲菲喝了一口茶继续说，“至于出轨，唉，我姐夫也没闲着啊。”说到这儿，陈菲菲看了看李莎，只见她咬了咬嘴唇，用力灌了一口茶。
陈菲菲走过去坐到李莎身边，搂着她说：“姐，别纠结了，睡了就睡了，注意安全就行了。对了，你吃药了吗？没吃等会儿赶紧给你买去，要是怀上了就麻烦了！”
李莎脸一红，说：“我安全期。”
陈菲菲抱着姐姐撒娇地说：“姐，你跟我讲讲呗，你是不是感觉特好。”
李莎瞥了她一眼说：“四个字！”
“器大活好！”陈菲菲立刻接口说。
“无可奉告！”李莎羞恼地说，“你能不能说句人话！滚回你那边坐着。”
陈菲菲嬉皮笑脸地回到对面座位上，倒了一杯茶，喝了一口问：“真不说？难道你叫我出来不是想跟我分享分享？”
李莎扭捏了一阵子，红着脸吞吞吐吐地说：“他，很好，应该是，我经历的最好的。”
“噗”陈菲菲一口热茶喷在了地上，笑得前仰后合，说：“姐，你好歹也是个从事语言工作的。什么叫最好？三者以上比较才能有最好。你统共就那么俩，他第一，我姐夫第二，哪儿来的最好啊！”
李莎又气又羞，走过去把陈菲菲按在沙发上，说：“你能不能好好聊天啦，能不能好好聊天啦！”
陈菲菲一边笑一边告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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