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我们试试吧
莫绍辰自己估计都没有发现,他的声音是有多么的急切和不稳重。
他给一贯是清冷的,鲜少有这样的时刻。
慕纪也有些懵了,凝视着他,“你说什么?”
该不会是她脑子现在还不清楚,出现幻觉了吧?
她刚刚听见了什么?又看见了什么?
莫绍辰竟然在紧张?他这样一个冷心薄情的人怎么会有紧张的时刻,而且还是面对着她慕纪。
慕纪惊疑不已。
莫绍辰似乎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忙收敛起自己所有的情绪,换了话题,“想吃什么,我去给你买。”
他这么一说,倒是提醒了慕纪。
她病了很久,没胃口,也一直没有好好吃顿饭。大病初愈后的身体需要更多的能量,肚子早就饿的难受,又吊了几瓶水,嘴里已经微微发苦了。
可她却没有说话,眼睛胀的难受,有什么东西,像是要迸发出来一样,她知道,那是眼泪。
就像以前的每一次一样,想哭的时候,她就让自己睁大了眼睛,死死地将眼泪逼回去。
但是这一次可能是因为生病的原因,意志力薄弱了点,眼泪还是流下来了。
本来就是一副病容,现在又加上眼泪,真的是有点病如西子胜三分了。
她这样柔弱的样子,也确实让莫绍辰有些慌张。
因为平时见她的时候,她多少都是有些张牙舞爪的,没见她服过软。
拿出纸巾,轻轻的替她擦去眼泪,“你还委屈了,我还没怎么怪你呢,你就哭了。”
慕纪偏过头,躲开莫绍辰的手,自己胡乱地抹了一下眼泪,“你为什么要过来?你为什么要救我?又为什么要这样?”
慕纪一连问了三个为什么,她真的很想知道,难道莫绍辰不知道像他这样优秀的男人,什么都不做就已经能让很多女人心动了吗。
假如他再稍微温柔一点,体贴一点,让女人爱上他根本就是分分钟的事
他的智商情商都很高,不可能不明白这样的道理。
既然明白,还给她糖衣炮弹,到底安得什么心?
她这样的逼问,让莫绍辰稍微显得有些无措。
他自己都没有办法知道答案的问题,又怎么能够回答她?
他不否认,自己对这个女人似乎是不一样的,但是这不一样里包含了有哪些情愫,他尚且还是一片迷茫的状态。
所以他并不想纠结在这个话题上,他起身对慕纪说,“你先好好休息,把病养好了,咱们再谈。”
莫绍辰不想面对这个问题,他想或许等慕纪再睡一觉起来,恢复理智,就忘记追究这件事了。
但是此刻的慕纪似乎并不打算就这样搪塞过去。
她有着一股执拗劲儿,浑身软绵绵没有力气,还是挣扎着起来,瘦削的小手摸索着抓住莫绍辰的手。
看得出,她是很认真,用了很大的决心和勇气,“如果我告诉你,我喜欢上你了呢?”
喜欢莫绍辰真的不是一件很难的事情,更何况,他还出现在慕纪人生最低谷的时候。
之前慕纪以为自己心如死水,遇到莫绍辰不过是两人相互慰藉,不谈情不说爱。
然而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在她被全世界抛弃的时候,这个男人给她关心给她照顾。
慕纪的躯壳已经千疮百孔,可内心最深处,她自己也没意识到的地方,还保留了一处柔软。
莫绍辰便是撞在她内心的这一点柔软上,她心动了,也沉沦了。
莫绍辰没想到她会问的这么直接,毫无避讳。
她眸底纯净,她在等着他的答案。
他受不住她的目光,垂着眸子,身体僵直。
沉默良久,才慢慢的拿开她的手放进被子里盖好,声音里没有任何情绪,“先休息,我去给你买吃的。”
他不是个愿意逃避的人,但是在这样的问题面前,他承认自己还是显得有些懦弱。
良久的沉默,让慕纪的心一点一点凉下去。
她想,她也许明白了他的意思。
这样也好,断了她的念想,就再也不用为了他意乱情迷。
对情感的遗忘是痛苦而艰难的,但这个男人不属于她。
放他走吧,不要有牵连了,从此陌路不相识,于他,于她,都好。
这个想法划过脑海时,慕纪的心都要疼碎了。
望着莫绍辰的背影,被子底下的手,慢慢收紧成拳。
就这样看着他,似乎是要将他的身影一分一毫都刻进脑海里。
她勉强扯出一个自认为还不错的笑,声音艰涩,“谢谢你救我,莫绍辰,你走吧,不要再出现了!”
从今以后,喜怒哀乐阴晴圆缺,与这个人再无干系了。
她的日子还长,要走的路一个人去走,即使很难,但终一天她可以做到放下他、忘了他,把自己的心归于平静。
她必须当机立断,不能在这样虚无缥缈的幻想里痴缠,不能再允许自己为了这个男人牵动心绪。
莫绍辰的呼吸漏掉了一拍。
他挺住脚步,伟岸的身躯不易察觉的颤了颤。
他没有回头,也不敢回头去看她。
他只看向前方,目光悠远而深邃。
他知道她这次是认真的,如果自己这样走出去,此后自己的生命中或许真的就不会出现慕纪这个女人。
没有慕纪。
不,他不敢想象。
他闭了闭眼睛,发现自己的呼吸有些困难,一个声音告诉他,他不能没有慕纪。
就算他此刻弄不明白,她对自己而言是怎样一个存在。
过去的阴影笼罩在他心头,他对感情敏感而多疑。
他惧怕陷入另外一段感情里。
然而无论如何,他不能放开慕纪,绝对不能。
他转身,眸色澄明,眸底是掩盖不住的深情。
一字一顿,无比坚定。
“试试,”他说,“我们试试吧!”
不试试怎么知道自己是不是还有爱人的能力,不试试怎么知道,生活是否可以更美好。
慕纪相信,莫绍辰一诺千金。
他说我们试试吧,他在试图接受她。
慕纪喜出望外,苍白的小脸因为激动而涨的通红。
她挣扎着就要坐起来,莫绍辰眼疾手快,几步行至床边,按下她的身子,“不要乱动,先养好身子!”
慕纪傻笑着,像个懂事的孩子,乖乖就躺好了。
眼睛明亮得像发光的醒醒,一眨不眨的看着莫绍辰。
她感觉自己现在在置身梦境中,所发生的一切所,看到的一切都不是真实的。
莫绍辰知道她的小脑袋瓜里一定又在胡思乱想了,伸手附上她的眼睛。
俯身,用他的唇瓣印上慕纪的。
他吻得情深缱绻,只是蓦地发现,慕纪没有了反应,一点反应都没有,身子越来越软。
莫绍辰终于发现了不正常,松开慕纪,却发现慕纪竟然昏迷过去。
他吓坏了,赶紧按了床头上的按铃。
医生很快就来了,手脚麻利地给慕纪做了一番检查。
诊断结果是,缺氧导致的暂时性晕厥。
说完之后医生还意味深长的看了莫绍辰一眼,然后摇摇头走了。
缺氧?
莫绍辰想清楚了这其中的缘由之后,硬是压抑了自己,没有笑出声。
再次醒来的时候,病房里面有些黑,因为窗帘都是拉上的,不清楚现在到底是白天还是傍晚。
觉察到床上的人有动静,莫绍辰随手按亮了床头灯。
慕纪在昏黄的灯光下,恍惚了一会儿,侧过头发现床边坐着一个人,凝了凝神,是莫绍辰。
她揉了揉有些胀痛的头,感觉自己似乎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梦里有自己,还有莫绍辰。
梦醒之后,这人就在自己的身边,她心底感觉很踏实。
喉咙很痛,声音嘶哑,“你怎么在这儿?我是在哪里?”
莫绍辰挑眉看着慕纪,这女人什么情况,失忆了?
见莫绍辰不回答,慕纪又在房间里扫视一圈。
这里是在医院,自己在生病,她努力的回想。
但是后来的事情就像断了片一样,有些片段在头脑里,就是连不起来。
她想得头痛,问莫绍辰,“你送我来医院的?”
莫绍辰仔细观察她的神色,她的表情茫然而惶惑,不像是在说谎。
所以他试探地问慕纪,“我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你都忘记了?”
慕纪摇摇头,“我们之间发生了什么吗?”
很好,她还真的是忘记了!
莫绍辰恨地牙痒痒,他不介意提醒她一下,“你强吻我,你居然忘了!”
刚刚在梦里,慕纪确实好像和莫绍辰接吻来着,但是那是在梦里呀。
所以她赶紧辩驳,“明明是你强吻了我!”
说完之后才发现不对劲,为什么梦里发生的事情,他就能说出来的呢?
莫绍辰收起那一抹微笑,一张放大的脸就在慕纪的上方,“所以,你是故意的,你明明什么都记得,在这装傻!”
看莫绍辰的样子似乎也是认真的,慕纪这才颤颤巍巍的说,“该不会,该不会我梦里的事情都是真的吧?”
她记得,梦里她又是哭又是闹,还跟莫绍辰说喜欢他。
总之就是,害羞的事情干尽了。如果说是她的脑子不够清楚,这是现实中发生的话,她真的想找个地洞钻下去。
她的目光在莫绍辰的脸上逡巡,想找出点蛛丝马迹,证明他是在开玩笑,这一切不是真的。
但是莫绍辰表现让她失望了。
他脸上无比的认真,然后很是慎重的点了点头。
意思很明显,这一切都是真的。
慕纪将脸深深的埋进被子里。
她真想做一只鸵鸟,脑袋埋起来,谁也看不见,哪怕将自己闷死也好也好过面对现在这样尴尬的时刻。
莫绍辰当然不会让她一直保持这个状态。
大掌覆上她的肩膀,一用力,让她抬起头来,“所以你是不准备认账了?”
这个混账女人,她亲口说过的话难道都不作数了吗?
太可恶!明明是她搅乱了一池春水,现在又迫不及待撇清关系。
任性!自私!可恶!
慕纪深深的吸了口气,觉得自己有必要把话说清楚点,“莫绍辰,你知道的,我生病了,高烧,四十多度,烧糊涂了,所以说话也是糊里糊涂的。要是一不小心有哪句话让你误会了,你忘了就好!”
“忘了?”莫绍辰眼睛里要喷出火来,“可是怎么办,我莫绍辰记性特别好,听过的话,不是那么轻易就能忘掉的。你当时还有力气拉我的手,让我不要走,烧糊涂的人哪里那么大力气?!”
这女人,不掐死她,不解恨!
“真的?嘿嘿”慕纪还在抵赖。
旋即就说不下去了,眸子暗下来,她没想到自己会那么失控,更没想到莫绍辰会那么认真。
他们之间不应该有纠葛的。
莫绍辰不让她退缩,他托着她的头,让她看着自己,他的气息扑到她鼻子上,让她一阵心悸,“没错,我已经当真了!”
什么意思,他当真了?
慕纪脑袋短路,肚子突然叫了起来。
她赶紧低头捂上肚子。
丢人,太丢人了!
不过,在这样的时刻,也算是成更解围了。
莫绍辰看出她瞬息万变的小心思。
由于心疼她的身体,不再计较,从旁边的柜子上取下装着清粥的饭盒。
担心她饿,早就准备好了放在那,现在打开,没那么烫了,温温的,反而合适。
他板着脸,一勺一勺喂她。
慕纪顺从地凑上去,就着他的手吃了,眼睛还痴痴地看着他。
他生气了?他没有生气?
胡思乱想,一口粥就掉在了床单上。
她意识到自己失态,赶紧抽出纸巾准备擦。
莫绍辰扯过她的手,“别乱动,先吃,等下又护工过来清理!”
“哦”慕纪还是很顺从。
莫绍辰看不下去了,放下勺子,“不习惯我喂你,要自己吃?”
“是的!”慕纪想也没想就点头。
莫绍辰终于可爱一点了,他都不知道自己面对他时有多么紧张!
她伸手去接莫绍辰手中的饭盒,莫绍辰却不松开,她疑惑,抬头去看他。
只见他低头喝了一口,掐着慕纪的下巴,就喂到她口中。
慕纪呛地咳嗽起来,一脸怨念地等着莫绍辰。
莫绍辰却摊摊手,一脸天真无害,“我只是忽然想起,有天晚上,有人也是这么给我喂水的。”
慕纪消化了一下他的话,倏尔抓住他的衣袖,“所以那天晚上,你根本没有睡着对不对,你是故意的对不对!”
这不是欺负人吗?明明她的脚受了伤,难过的要死,还折腾她,费了那么大力气把他拖进门,又是喂水,又是换床单敢情都是他故意的!
莫绍辰心虚,没敢接话。
慕纪越想越气,亏了自己还心疼他,当时就应该丢下他不管的!
“莫绍辰,都是你害的,那天要不是你,我才不会去冲凉水澡,才不会大病一场躺在这里!”
莫绍辰在心里也猜到了三分,如今听她说来,有深深地自责。
他放下手中的饭盒,张开双臂,将慕纪紧紧抱在怀里。
他的声音低沉而让人安心,他说,“对不起,今后我会保护好你!”
这一病,倒是让两个人本来很浑浊的关系明朗了一些。
不过你要说现在两个人是恋人吧,似乎又不是那么回事儿,说还是像以前一样的关系吧,却似乎更亲密了。
按照慕纪的话说,应该是有点剪不断,理还乱。
慕纪并没有按照莫绍辰的要求,在家里休息太久。
她已经习惯了工作的节奏,什么都不干的呆在家里,闲的难受。
所以休息了几天,就跑回公司去上班了。
本来就是,她作为一个新人,请了这么长了时间的病假,公司会有意见的。
她可不想因为请假太多被辞退,她还没有转正呢!
到公司之后,Marry并没有多做寒暄,没问她身体恢复得怎么样,也没有问她究竟得了什么病。
只是很公式化地告诉她,此前她的陌生拜访的效果不是很好,所以她还是要集中精力来想一想怎么开发新业务的事情。并且,还一再的和她确认了与听辰集团的业务情况,让她务必要和莫绍辰保持联系,随时跟进。
Marry没有说的是,莫绍辰上次都亲自打电话到公司了,指明要慕纪作为对接人。
这里面的利害轻重她当然知道,说什么也不会放弃这个合作伙伴的。
可怜的慕纪,她以前只是一个老师,所涉及的群体只是学生,那么单纯,那么简单。现在却要跟一帮老江湖琢磨着怎么开发新业务,和一群老奸巨猾的人谈生意,真的是有些难为她。
更重要的是,一再的让她维护和莫绍辰的关系,实在为难。
她和莫绍辰的关系刚刚有所缓和,她真的怕莫绍辰会误会,以为她是带着目的接近他。
她不太敢每一次和莫绍辰接近,都张口闭口将业务挂在嘴边。
Marry说话简洁明了,意思传达清楚了就不再废话,也不管慕纪脸上是多为难的神色,自顾自回到了座位上。
慕纪知道跟Marry多说无益,只得一个人在那苦思冥想。
想了好久,终于慕纪仿佛想到了什么来不得的主意,她起身走到Marry身边,“Marry,我倒是想到一个办法,您看一下是否可行?”
Marrry正在专注的在自己的电脑上敲敲打打,听见她的话,微微地颔了颔首。
慕纪一腔热血,遇上她这样的淡漠态度,突然凉了一截。
什么嘛,这样的态度是表明了不相信她慕纪能想不到什么好的办法吗?
虽然她真的没有什么好的办法,无论如何站在这里了,要说的话还是得如实说出来,毕竟有些事还是要征求Marry的意见的,“虽然说我们公司很大,但是我毕竟只是一个新业务员,一开始就想着做大业务,拉大订单,去高档写字楼拜访,可能这个方式方法不是太正确。
因为他们大公司都是眼高手低,不会对我们这些小业务员放在眼里的。
我们的产品比较讨喜,无线产品和网络相关,其实家庭用户也会用到这些的,那些大企业买过去其实最终的销售群体还是个人。
所以,我在想我是不是可以改变一种方式,我走入寻常百姓家,也许最初只有十个人买我的东西,但是没有关系,只要他们正常使用,有口碑,肯定还会有其他人来买,一开始的量可能不是很大,但是品牌做起来了,炸裂式发展,业务就做起来了!”
这就是慕纪的方案,他们的产品是无线网络产品,家庭上网也是要用得上的,与其去做那些不大可能的大业务,为什么就不能卖给家庭小用户呢?
她一直觉得当大家都去啃大市场大客户的时候,小用户反而是空白市场。
她希望一步一个脚印,脚踏实地的,每天都有收获,都有进步。
她说完之后,Marry停下了指尖飞速的运转,转过头来看了慕纪一眼,“说说看,你想怎么办?”
慕纪按压住心里的喜悦,Marry这个反应就说明,她对她的想法有兴趣。
她受到了一些鼓舞,声音轻快了一些,“我们的传单不是还有吗?与其发给大公司,让他们扔进了垃圾桶,还不如到一些稍微高档的小区,挨家挨户地放在他们的门边。他们开门进去的时候就能看到,如果说需要的话,自然会跟我们联系的。”
这也得益于慕纪每次回家都能发现门上有些宣传单页小广告之类的,所以她就想这个方法别人能用,她自然也能用。
Marry若有所思,沉吟了几秒,又转过头去盯着自己的屏幕,用慕纪听得不太清的声音说,“去小区,也就意味着你只能一层一层的爬楼,一层一层的放这些宣传单页。几十层的楼你都得爬,爬上去,再爬下来,你确定自己可以做到?”
慕纪干劲十足,信誓旦旦,“我可以,不就是爬楼吗?权当是锻炼身体了!”
想小时候,她连山都能爬,爬几层楼还能难道她?
Marry没有再说什么,既然她想做,就让她去试试。
可不放心,最终还是派了一个实习生来给她做下手,帮助她一起发放这些宣传单页。
慕纪和实习生的第一站就是她自己家的小区。
因为她的小区还算高档,里面的人消费水平应该都还可以,所以就被她盯上了。
一开始的时候还是蛮顺利的,业主不在家的就将宣传单页放到他们的门把手上,有些业主在家的,看见了还会让慕纪介绍一下。
慕纪蛮开心的,也会很耐心的给他们解释,有些甚至当场就表示感兴趣跟慕纪预定产品的。
慕纪真的觉得自己的这个方法可行的时候,却不知道自己已经被监控室的保安给盯上了。
保安队长是个粗鲁的汉子,对着下面的小保安就问,“这两个女人在那干嘛呢?鬼鬼祟祟地,一栋楼一栋楼的跑?”
小保安也关注到了这两个女人,但是他哪里知道她们在干什么。
不过看着他们手上的宣传物料,也猜出了几分,“可能是发宣传单的吧。”
保安队长问,“宣传单在这个小区,可以随便发吗?都说了,不是业主不要放进来,不要放进来,你们是怎么干事儿的?!”
小保安也觉得很委屈,他已经很努力在工作了,少不得为自己争辩几句,“都是有业主卡才能进来的,没有多放一个陌生人进来。”
“没多放一个陌生人进来?那他们现在为什么在这宣传单?”
小保安哭丧着脸,“这我也不清楚啊!”
保安队长懒得废话,对着几个小保安命令道,“给我上去看看!”
然后就带着几个保安,根据监控画面到了慕纪现在正在的楼层。
电梯一开,就看见慕纪两个人在业主的门后,正打算放宣传单页。
保安队长气不打一处来,“你们是干什么的呢?在这鼓捣一上午了,有完没完!”
慕纪见是保安队长,就耐心地跟他解释。
只是她虽然解释了很多,但是保安一个字都听不进去,在他的眼里,维护小区治安就是第一天职,可疑的人和可疑的行为,他都容不下。
于是冲着慕纪吼到,“你们这是在打扰其他业主的安静,你们发了多少层楼?现在立马给我全部收回去!”
慕纪无奈,只得说,“我也是这个小区的业主,可我不觉得这样的方式有打扰到业主的安静,反而如果我们的产品他们喜欢,也会给他们带来便利!”
“这里是我说了算还是你说了算?哪那么多废话!快点去把你发的小广告全部都收了!否则就不要怪我公事公办了!”
他们现在已经发了好几栋楼,而且这个小区全部都是高层,一层一层的发上来已经很不容易了,现在居然让她返工,把那些一页页的拿起来,慕纪当然不干,“我只是将这些放在他们的门上而已,我并没有粘贴,所以对业主没有造成任何的麻烦。
他们如果感兴趣的话,自然会联系我,如果不感兴趣,放到垃圾桶里面也不是一件特别不可饶恕的事情,你为什么就一定要这么咄咄逼人呢?”
“你还有理了是吧?!”保安队长不管三七二十一,抢过起慕纪手上剩余的宣传单页,狠狠摔在了地上,”我说不行就不行!”
慕纪强忍着心头的怒火,压低的嗓音,问,“你们是听辰集团的物业,是吧?我认识你们听辰集团的总裁,是不是只要我给他打个电话,他同意了,就没有问题了?”
保安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似乎很是怀疑。
她居然能够认识总裁?她就是一个发单的小业务员而已。
但是转念一想,人不可貌相,万一她真的认识总裁,自己的工作就不保了。
所以话还没有说绝,只是静静的等着,意思很明显,要打电话,就现在打。
慕纪被逼上梁山,此时此刻也只有找莫绍辰来帮忙了。
她掏出手机,电话响了几声之后没有人接。
慕纪都急死了,快接电话呀,这么十万火急的时刻,他不接电话,到底在干嘛!
直到电话结束了,也没等到莫绍辰的回应。
她不甘心,准备再打一遍,保安队长喝住了她,“行了,不要给我装模作样的了!你以为什么人都能认识总裁吗?总裁会认识你这种发传单的人吗?你以为你说一下总裁,装模作样的打个电话,我就会怕了?我就问你一句,这些宣传单页,你到底是不是要给他们收回来?!”
慕纪也着急了,“他没有接我电话,他肯定是在忙,我真的认识他,莫绍辰!”
“这个城市知道我们总裁名字的女人不止你一个,你以为你知道他的名字很稀奇吗?”保安队长嗤之以鼻。
慕纪不想跟他争辩,保安队长是一根筋,争辩不出来所以然的。
她弯腰将刚刚保安队长扔掉的宣传单页,一页页的捡起来。
保安队长见她这样不识相,直接用脚踩在那些宣传单页上,“我让你捡,有本事你就将这堆废纸从我脚底下捡起来!”
慕纪不理他,继续自己的动作。
可是抽了抽几下,真的抽不动,而且这些宣传单页都已经被保安的脚给弄脏了,就算拿起来,看着也让人刺心,。
这个社会为什么就不能善良的地对待彼此,善良的对待他人?为什么就一定要这么充满恶意呢?
这样想着慕纪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量,咬着牙,手上一用力,将那些宣传单页给扯了出来。
并不是说她还需要这些宣传单页,而是真的不想就这样在保安面前低头。
保安队长不料她一个女人竟然有这样大的力气,踉跄了一下,差点摔倒。
还好扶住了墙,这下他的怒气更盛了,冲着旁边几个保安就大喊,“你们都是死的吗?快把她手上的传单给我拿下来!”
其他保安听到之后,立刻就像强盗一样将慕纪手上的宣传单页抢下来,扔得到处都是。
慕纪怎么咽下这口气?在他们手上去抢去夺,因此跟保安发生了冲突。
几个保安几乎就是在欺负她一个人,实习生站在一边,急得一头汗,却不敢上前帮忙。
正在孤立无援的时候,实习生想出了一个办法。
她很有心机地掏出手机,将这一切全部给偷偷录了下来。
一群保安的精力在慕纪身上,并没有发现她。
慕纪太过顽强,几个保安被弄的实在不耐烦了,也不知道其中哪一个,一巴掌打到她脸上,“你这个女人到底烦不烦,走跟我们去保安室接受调查!”
说罢,几个大男人一起来拽着慕纪就要往保安室走。
慌乱间,谁也没注意到,莫绍辰的电话打了进来,不知道谁碰了接听键,这边的谈话的声音都传入了莫绍辰耳朵中。
他知道慕纪遇上了麻烦,以飞快的速度往这边赶。
就在几个保安拽着慕纪前往保安室的时候,一声清冷的声音传来,“放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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