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时候也会揣测客人的意思了？”婀娜点了根烟，姿态惬意地靠在椅背上，吞云吐雾了几下，“我们只管把钱收上来，我泰国那边的医院可是打好招呼了，这票干完，我必须马上飞过去补几针。”

　　“你再打针，老子也是一点便宜都占不着！”秃头在她身上扫两眼，伸手在她胸上抓了一把，“嘿，别说，你这一点不比真的差，要不是兄弟几个知根知底，还真就把你当女人办了！”

　　婀娜脸上带着厌恶，擒住他的手臂，嘎嘣扭到后背，“姐姐就不爱听你这么说，要不手术也给你约一个！”

　　秃头痛得连声告饶，“别别别，我这德行，变成女人也没人敢看啊！”

　　黄毛看看昏睡的慕纪，满脸按捺不住的淫笑，“老大别急，咱们很快就能爽一把了！”

　　车子七拐八拐，轧过荒芜的田地，在一处拆了一半的小宅子前停下，几个人手脚利索地将慕纪拖下车，期间黄毛忍不住在慕纪的脸上抹了一把，“老大，女人还得找真的，皮肤比婀娜姐好多了。”

　　他说者无心，却戳了婀娜的怒点，一个回旋腿踢到他的下体，痛得他嗷得跳起来，额头上青筋暴起，瘪了瘪嘴，不敢多说一句话，弓着背退到一边。

　　刀疤进了屋点起两个小火盆，几个人先来此踩的点儿，简单准备了一下，破沙发上铺上了两条棉被，还备了点吃的。

　　他们把慕纪丢在沙发上，婀娜架起摄像机说，“你们动作快一点。”

　　秃头没动，阴沉着脸，“客人说好了动她之前会先给我们大一笔款，这款不汇过来人不能动！”

　　刀疤不太明白其中的道理，抓抓头。他虽然比黄毛沉稳点，也是好久没碰过女人了，有这么一个送上门来，一向胡作非为惯了的老大怎么还婆妈起来。

　　秃头看出他的疑惑，“今天客人只和我发了信息，电话都不打一个，这个单子不一定成不成，要是那边款不结清，咱们几个什么都没赚到还得多背个案子。”

　　婀娜冷笑，“你背的案子还少？”

　　秃头不说话，这次从警察局逃出来时，他身上一样东西落下了，万一警察追着线索，他死一万次都不够的，他不想冒险，这一次成就成，不成把人扔了也要快点逃。

　　莫绍辰发过信息，一直不见慕纪的回复。看看时间已经是晚上十点，慕纪是个自控力极好的人，玩得再疯，这个时间也该回酒店休息了。

　　他坐不住，打电话给助理，让他联系一下慕纪下榻的酒店，慕纪的行程住宿全部是助理安排的，很快助理就回话给他，“雪城的酒店说，慕小姐早上办理了入住后就出门去了，和另外一个女人一起，据说可能去了雪城的温泉。”

　　“那个地方远吗？”

　　“不算远，就是太偏。”助理将雪城温泉的情况介绍了一下。

　　莫绍辰握着手机的手指不自觉地收紧，不好的预感漫上心头，他没办法立刻赶去雪城，想了想有位老战友现在那里的警局，于是拨通了他的电话。

　　老战友叫于伟，接到莫绍辰的电话带着点惊喜，“我正想着你呢，你电话就打进来了！”

　　莫绍辰不解，于伟笑着解释，“昨天晚上，有人报警说我们这一个很著名的五星酒店里，三个男人欺负两个女人，带回警局来问话，你猜怎么着，我整个人都呆住了，其中有一个女人长得和你之前那个叫什么雪的相好，特别像！”

　　“你没看错！”莫绍辰紧张。

　　“怎么会错，你那时候老拿着她的照片，咱们这几个哥们儿，哪个没见过！不过登记的时候，她并不叫什么雪，叫什么来着......”

　　“慕纪！是不是慕纪？”莫绍辰的声音激动。

　　“欸，你别说，好像是！”于伟刚下了班，坐在路边吃热腾腾的羊肉火锅，一拍大腿，“当时我还想呢，留她个联系方式，哪天介绍给你......欸，不对，你怎么知道她叫什么名字！”

　　于伟的职业敏感度上来了，莫绍辰听见慕纪曾被人欺负，气血上涌，恨自己怎么就放心把她放出去，身边一个能保护她的人都没安排。

　　简明扼要地向于伟介绍了慕纪的情况，于伟火锅也顾不得吃了，“昨晚那几个人从警局里逃跑，我们一直在追踪，按照你说的情况，那几个人应该是就冲着这两个女人来的！”

　　不过冲着这两个女人中的谁来，于伟就不能肯定了，他能做的是立刻联系雪城的警方，连夜追踪。

　　时间过了十二点，简陋的天花板上，一只幽暗的老旧灯泡晃呀晃，黄毛和刀疤一路吃了不少苦，已经捱不住，抱着条破棉被，背靠背昏昏欲睡。

　　婀娜用脚尖碾碎烟头，不耐烦地问秃头，“我说你到底动不动手，再磨蹭下去，条子来了怎么办？天亮之前，咱们必须离开这！”

　　秃头不说话，手机的电剩的不多，他再次拨通一个电话，这次那边的人接起来，秃头红了眼，骂道，“你他妈的买卖还做不做，人我们搞到手了，剩下的钱呢？”

　　“你先录视频！”对方的声音用了处理器，听着很怪异。

　　“别他妈跟老子阴阳怪气，我视频录了，你目的达到了，钱不给，老子给你背锅啊！”

　　对方似乎在忙什么事，遮遮掩掩的，秃头还想骂，那边就挂了电话。秃头对着话筒“喂”几下，操了一声，将手机摔在地上，“妈的，耍老子！兄弟们，人丢下，咱们走！”

　　黄毛和刀疤脸被他的声音吓醒，婀娜叉着腰，“这么一走，咱们几个不是白忙活了吗！”

　　“那你说怎么办！”秃头没了办法，粗声粗气地问。

　　“她手机上不是有个金主吗？”婀娜用下巴指了指慕纪。

　　黄毛反应过来，露出钦佩的神色，“就是那个莫什么的，婀娜姐真是聪明！”

　　婀娜得意地说下去，“莫什么的有钱，还一时赶不过来，我们告诉他，想保证这女人的安全，必选先寄一笔给我们！”

　　秃头眼睛里放光，起身去翻慕纪的背包，那个超长待机的老年机上又多了几个未接来电，全部来自一个人，他让黄毛将慕纪刚昏过去的照片发到哪个号码上。

　　果然，照片一发，莫绍辰的电话就打进来，“你们是谁？”

　　“别管我们是谁，”秃头说着标准的绑匪台词，这种事做多了，熟练，“你马子在我手上，想保证她安全，拿钱来赎！”

　　原来是绑匪！莫绍辰阴沉着脸，手指紧握成拳，声音却不带一点波澜起伏，稳稳地，“你怎么能确定这是我马子，我的女人可不止一个！”

　　心理战，目的是为了对方感觉这个人对自己来说不重要，以免为了敲诈做出更多伤害她的事情。

　　莫绍辰不能声色的用家中的座机拨通了于伟的电话，手机按下免提放在电话旁，于伟全程听到了他们的对话，并记下莫绍辰发给他的手机号码，安排人员追踪。

　　听到莫绍辰这么说，秃头还有一瞬间的沮丧，恶声恶气，“这么说，你是不想救她了？”

　　这种破罐子破摔的劲头，让莫绍辰陡然升起一点惧意，果然，秃头就鬼笑了几下，“赔本的买卖我不做，人既然抓来了，钱拿不到那就尝点甜头才行！”

　　“多少钱！”莫绍辰打断他的话。

　　秃头还行说点什么恐吓的话，莫绍辰这么一问他还没反应过来，脸上的狞笑凝住，咧着嘴，半天带着点惊喜地说，“你是同意给钱了？”

　　“多少？怎么给你？”莫绍辰保持冷静的语气，补充道，“太多我不接受，这种女人我有一堆，不可能每个都搭钱的。”

　　一听莫绍辰松口，秃头早就喜不自禁了，这简直是意外之财，比自己那个客人爽快多了，“一千万！”

　　“好！”莫绍辰没还价，痛快地答应，痛快到秃头心里觉得亏了，妈的，应该要两千万！

　　“给你个账号，半小时内打进来，不许报警，否则，这女人的清白和姓名我都不敢保证！”秃头让黄毛发过去一个网络诈骗经常用的账户，这个账户有境外操作，他们有把握不被警方立刻追捕到。

　　莫绍辰拖延时间，声音始终不紧不慢，为了于伟那边能准确追踪到他们的位置，“你这照片应该是天刚黑的时候拍的吧，现在已经过了十二点，这中间的几个小时，我不能确定人还活着，钱贸然打给你，救回来一具尸体，岂不亏了？”

　　“你想怎么样？”秃头问。

　　“再拍几张给我，另外半个小时太短，四十分钟，我们在去通知我的助理汇款。”

　　秃头给黄毛使了个颜色，黄毛对着慕纪的脸拍了两张。他反侦察的能力还是有点的，怕讲多了露出马脚，“老子也不跟你废话，依你的，四十分钟，我这里记着时间，钱不到账，再给你的是什么照片我就不能保证了！”

　　说完挂了电话。

　　婀娜在一旁愣神，见他收了电话，兴致索然，“这男人的声音真性感，可惜了，不能碰一碰！”

　　秃头鄙夷，“怪不得我跟他墨迹这么长时间，你都不催我挂电话，敢情是迷上人家了，啧啧，可惜了，人家喜欢的是真女人！”

　　婀娜在他腿上踹一脚，袖子里露出一把刀锋，秃头告饶，作势在自己嘴巴上抽了两下，“姑奶奶饶命，我再也不敢乱说了！”

　　他瞧不起婀娜，但不得不承认，这人的招数比他高明得多，脾气也怪，真惹急了，杀了他都有可能。

　　莫绍辰收了手机，于伟在电话里说，“位置追踪到了，是雪城的荒郊地带，雪城方面已经调动警力前往，我也在路上，就是......”

　　他的语气有点犹豫，莫绍辰接过话，“就是荒郊外的准确位置很难确定，营救时间短，难度大。

　　“是”于伟带着歉意。

　　“别忘了我们在特种部的日子，这对你来说不是完成不了的任务，我要你全力以赴！”

　　“是！”于伟中气十足地隔着电话敬了个礼，仿佛又回到那个燃情的岁月。

　　莫绍辰的手机滴滴两下传进来两张照片，是慕纪，照片里她闭着眼睛，显然是昏迷了，还好身上的衣服不太乱，也没有受伤的迹象，他迅速将照片转给于伟。

　　警方立刻做技术分析，确定环境位置。

　　莫绍辰接着给助理打电话让他准备好一千万，一旦警方营救时间超过四十分钟，就把钱汇过去，同时吩咐他订去雪城最近最快的路线。

　　眼看着还有五分钟，秃头站起身来，他休息不好，眼睛里布满红血丝，更显狰狞，“妈的，这人不会也是个骗子吧，老子急了把他女人拆了卖！”

　　婀娜闭目养神，幽幽地说，“他说给你钱就一定会给，那么大个老板，差你这点钱？”

　　“你还没见到人呢，就这么相信他？”秃头的脾气上来，也没什么好气。

　　他最看不惯婀娜那个样子了，明明前身也是个男人，却对男人这么痴迷。

　　黄毛和刀疤脸不敢说话，他们只管听吩咐。

　　最快的航班是早上七点，莫绍辰简单收拾几件换洗的衣物，手机上收到信息，于伟发过来的，“发现目标，埋伏中！”

　　悬着的心放下来。

　　慕纪躺着的沙发靠近窗户，黄毛和刀疤脸两个怕冷，背对她坐在地上围着火盆，秃头和婀娜则坐在更远一点的门口处。

　　秃头弯腰抓被他仍在地上的手机，“我得在给姓莫的家伙打个电话。”

　　弯腰的动作毫无戒备，蹲在门口的警察瞅准机会，身手麻利，上前就把他按倒在地上。

　　秃头起初以为是婀娜拿他出气，扭头要骂，一看旁边的婀娜也被人按倒，破窗户被砸开，跳进来两个人伸手敏捷，黄毛和刀疤脸两个没来得及反抗，就被钳制住。

　　这几个人好胜斗狠刀口嗜血，作恶多端很久了，只是没料到警察来的这么快，防备松懈，加上奔波了几日休息不好，体力也到达极限了。

　　可他们是最不敢被警察抓住的，前一天进警局那是做戏给慕纪看，这一次来真的，谁不怕，黄毛和刀疤脸不想刚出道就跟着赔上，大胆子反抗，于伟带来的警察都很厉害，没几下就把他们押上警车。

　　于伟意地点点头，拿出个东西晃了晃，“开锁王，这是你的吧？”

　　秃头低下头去，婀娜扭头瞪他，“废物！”

　　“算上昨晚，两次越狱经历，要不是我见了这个小锁撬，还想不到是你，怎么胖成这样，头发还秃了。”

　　“还有你，”于伟饶有兴致地看一眼婀娜，“你这改得更彻底！”

　　婀娜袖子里露出刀，于伟眼疾手快，一脚踢到她手上，刀子飞出去，“还是喜欢玩阴的！带回去审问！有了他们，几桩悬案都破了！”

　　这两个人，一个擅长用绳索，一个擅长开锁，于伟不放心，给他们戴上两幅手铐。

　　慕纪被一个女警察扶着，慢慢转醒，黎明前，太阳和月亮都沉下去，伸手不见五指，天黑得可怖，幽幽飘起了雪，地上积了一层，踩上去咯吱咯吱。

　　她拉紧裹在身上的营救毯，伸出手去接了点雪花，声音发哑，问一旁的女警，“这是今年的第一场雪吗？”

　　女警习以为常了，“前阵子是雨夹雪，利利索索地下一场雪，今年是第一次。”

　　慕纪闭着眼睛，扬起脸，让雪花落一些在面庞上。

　　她见的第一场初雪，竟然带着这么离奇的经历，突然想念莫绍辰。

　　慕纪被于伟安排进医院检查身体，除了和婀娜打斗中留了几块淤青，没什么大事，当晚莫绍辰赶过来，见到慕纪正叼着一只苹果兴致勃勃用手指在上了霜的窗户上画笑脸，上前就抱住了她。

　　两个人只有几天没见，却像有一个世纪那么久。

　　莫绍辰熟悉的气息扑过来，慕纪激动地说不出话，伸手也抱住他，将脸埋在他胸膛上，良久，她闷声闷气地说，“你怎么来了？”

　　她买的老人机被警方清查现场的时候带走，她跟护士借手机，莫绍辰一直是关机状态，没想到几个小时后，他就这么出现在自己眼前了。

　　“抱歉！”莫绍辰声音带着点嘶哑，他担惊受怕，面容十分憔悴，“以后不放你一个人出来了，不管你去哪里，我都陪着！”

　　慕纪不忍心，一只小手缓缓抚过他的背，“是我自己太轻信别人，让你跟着担心，再说，你也不是先知，怎么知道有人要害我！”

　　莫绍辰眸色阴冷，害慕纪，不管是谁，带着怎么样的目的，他都不会放过！

　　老旧别墅里，杰森在听雪走后不久慢慢转醒，还没爬起来，就被人迎面套上一个麻袋，捆绑着，拖进屋子绑在椅子上。

　　不知道过了多久，有脚步声，头上的麻袋被掀掉，他转动闷痛的头，缓缓睁开眼睛往上望，几个穿黑西服的男人俯视着他，为首的一个，冷笑着，“好久不见，怎么还回国了呢，让我们好找。”

　　说着示意身后的人一盆冷水淋到杰森头上，让他更清醒一点。

　　“听说你哪个婆娘勾搭上大集团的老总了，你欠我们老板的赌债是不是也该还了！”

　　杰森喘着几口气，回过神来，“詹姆斯，跟老板说，缓我两个月。”

　　“你是想让我回去被老板打死！”詹姆斯在他的椅子上狠狠踹了一脚，“我找了你多久你知道吗？老板说，再不把你绑回去，要剁的就是我的手！”

　　“那你就把我的命拿过去！”杰森吼道，反正听雪走了，他也不想活。

　　“你的命？”詹姆斯想听到什么笑话一样，仰面大笑几声，“老板说你的命不值钱，你婆娘还差不多！”

　　杰森心中一凛，“你们不能动她，你们要是敢，我跟老板同归于尽！”

　　他在椅子上使劲儿挣扎，上来两个人将他按住，詹姆斯用冰凉的刀子在他脸上缓缓划过，他愤怒得每个毛孔都颤栗。

　　“别想着跑，我每天都会来问候你，至于什么时候去问候你的婆娘，那就看老板的心情了！”

　　按着杰森的两个人将他身上的绳子解开，杰森起身举起椅子往詹姆斯的头上砸去，被那两个人抓住手臂，踢倒在地，詹姆斯轻蔑地笑，“记住了，别想着逃跑。”

　　杰森满脸惊恐和溃败，他不能让他们抓到听雪，听雪必须呆在他身边，可是听雪只爱着那个莫绍辰，他该怎么办，他要怎么办？

　　连滚带爬地起身去找手机，要给听雪打电话，发现手机里有未接来电，还有一张照片。点开图片，他瞬间觉得有了把握，露出一点阴沉的笑，拨通听雪的电话。

　　听雪正在青雪家给孩子准备晚饭，孩子跑过来递上手机时，她哆嗦了一下，杰森知道她在，发出声音，“雪儿，你在吗？”

　　听雪鸡皮疙嘎起了一身，他又来了，每一次打完她都用这样的声音哄她。

　　“听我说宝贝，我爱你，真的爱你，回到我身边。”

　　听雪不说话，杰森的声音低下去，像从地狱里发出来的那样恐怖，“宝贝，做莫绍辰的女人没有好下场，只有我才能保护你！回来，快回来！”

　　后半句里带着一贯的狂躁，听雪捂着嘴，不让自己哭出来，把手机按掉丢在一边，蹲下身抱住膝盖。

　　小孩子上前抱住她的头，“妈妈，我保护你！”

　　听雪内心复杂，敞开手要去抱住孩子，手机里传进一张图片，一个女人被反绑着倒在路边，她放大一点，认出那是慕纪，图片下面还配着文字，“做莫绍辰的女人没有好下场，快回到我身边。”

　　听雪尖叫着，把手机丢出去。

　　这个疯子，他到底做了什么！

　　杰森着手打探青雪的下落，青雪不工作，网上的信息少之又少，在屋子里踱步，决心去一趟听雪父母那里，听雪虽然这次回来没会父母那里，保不准青雪不回去，一旦她露面，顺藤摸瓜找到听雪就容易了。

　　他兴奋起身，门却怎么也打不开，詹姆斯那帮人将门窗都封起来了。

　　手机响起来，他以为是听雪回心转意，急忙掏出来，却是另一个号码，接起来，里面的人气急败坏，“你他妈的买卖还做不做，人我们搞到手了，剩下的钱呢？”

　　钱钱钱，全是来跟他要钱的，他没有！一拳打在门板上，门却打开了，詹姆斯从外面走进来，”怎么样，我的老朋友，给你婆娘打电话是吗？搞到钱了？”

　　“你先录视频！”杰森自身难保，对着电话说了一句就挂断了。

　　他必须要拿到慕纪的视频，这样放给听雪看，她就知道做莫绍辰的女人有多恐怖，她就会回到自己身边！

　　詹姆斯见他不像借到钱的样子，没耐心，带着人将他揍了一顿，撂下狠话，“再给你点时间，打电话去借钱！”

　　杰森瘫在地上，詹姆斯再一次带着人离开，他就是要反反复复折磨杰森，让他惧怕。

　　杰森瘸着腿一步一步挪到床边，老式别墅的窗子上镶着铁栅栏，原本他是很喜欢的，可以圈住听雪，现在却把自己圈在这里。

　　于伟看着是个吊儿郎当的糙汉子，做事倒一丝不苟雷厉风行，连续审问了几个小时。

　　秃子婀娜一行人因为接了杰森的委托来绑架慕纪，最后没拿到钱反被警察扣住，心中怨恨，一五一十全都说了。

　　莫绍辰立刻打电话回来联系本地警方，然而，当警察找到杰森的老旧别墅时，已经人去楼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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