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邢琛是不喜吃鸡翅的,但是梁珈喜欢,她想起昨日周邢琛大力地捏住她的下巴,她就有些气愤,她气的是,他竟然如此地不信任她。
锅里温热的可乐又被加多了几勺糖。
就连旁边味道清淡的白菜都被加了许多胡椒。周邢琛大抵想不到,今天口味如此奇妙。
只是还没等梁珈把菜端上桌,就被突然冲进来的周邢琛一把抱住,咯得她骨硌发疼。
她试探着开口:“邢琛?”
周邢琛似乎没空搭理她,扯过她身上的围裙细细检查,似乎生怕她有什么意外,身上突然出现了几个洞一样。
“你先别说话。”周邢琛检查完了,抱住她,眼眸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手指轻轻摩擦着她的背部,他低沉地开口:“今日下午,有人想要拿我的命,请了一辆车来撞我。”
梁珈的身子僵了僵,她猛然抬起头,不可置信地盯着他。看到周邢琛眼眸里肯定的意味,她的心突突地一跳。
拉过周邢琛的身体也开始检查他的,但他似乎没有什么事,但梁珈肯定,刚刚的场面一定十分凶险。
周邢琛见她一贯的从容淡定被打破,也不着急了,静静地看着她。她一向无所谓,可能长期在梁母的教育下,她的慌张和害怕都深藏在那从容不迫之下,让人恨得牙痒痒,可是如今,她的眼睛眉梢都惹上为他焦急的神色,怎么不叫人暗生欢喜。
他突然抱住她,头埋进她的肩上。闻到她身上的柠檬香,无法抑制地勾起嘴角,他埋在她肩上的头突然发出阵阵笑声。
梁珈假装咳嗽两声,有些许不自然:“你突然笑什么?”
“笑你为我担心受怕。笑你比我想象中更加爱我。”周邢琛轻笑一声,眉目之间的戾气焕然不见。
很多年了,他们一直怄气,就算一直在一起,一个表面不说,一个无所谓。幸好,他们又走到一起了。
梁迦默然。她的手指不自觉地收紧,缓了缓,她牵住他的手:“邢琛,以前我是无所谓,管你是伤了还是无缘无故发脾气,我都觉得可以接受,甚至有时候你玩女人,我都觉得是理所当然的,但是现在,你的身体,你的一切都和我挂上了勾,我不可能再放下你不管,也不可能看到你和别的女人在一起不生气,我是你的,你也是我的。”她拉着他的手抚摸上自己的脸,眼眸带着复杂的情绪:”邢琛,你答应我,照顾好你自己,注意安全,无论什么时候都不要放弃你自己,这是我的愿望。“
周邢琛的眼眸微动,他看着眼前女人的脸,声音有些低啞:“放心,只要你还活着,我就不会死,我要守着你,守着我们的家。“
夜晚,橘黄色的灯光打在女人美颜的脸庞上,她正微微低头看着手机里推送过来的新闻头条,她的心不自觉地颤了颤。新闻的标题下,是几张触目惊心的照片,浓烟四起的黑色小轿车旁咋然停着一辆跑车。
她狐疑地放大照片,脸色顿时一白。黑色的小轿车车轮上是夏家专用的花纹,而那辆红色的跑车,是这个城市的经济命脉,周邢琛周大少爷的车。不会看错的,多了解周邢琛,夏沁儿握住手机的手微微颤抖,就连右手拿着的茶杯不自觉地洒出了一些水渍。
是了,父亲。
夏沁儿的心微凉,但是她更害怕的是,邢琛会误会她。她的嘴角又划过一丝嘲讽的笑意,呵,她真是想太多了,邢琛怎么还会关心她?他早就被那个女人迷失了心智。虽然话是那么说没错,但是,她决定不允许夏父去伤害邢琛。
那样,她和周邢琛才是真的完了。
夏之扬走进屋内的时候,夏沁儿正端坐在沙发上,手里玩弄着紫檀木的茶杯,似乎是在等着他回来,夏之扬的眼眸微动,走上前去。
”沁儿,你在等我?“
”父亲,能不能别再伤害他?“
他坐下来,左手无意识地扣弄着纽扣,半晌,才轻启齿关:“你都知道了?”
夏沁儿嗯了一声,突然从茶几底下翻出一把刀,在夏之扬呆愣的情况,擦擦刀尖,刀子上泛着青色的白光。她的笑纹淡了淡:“父亲,你知道吗?邢琛就好比是我的血,他死了,女儿会痛。”说着,就要用刀划开自己的手脉。
夏之扬微微颤抖,带着一丝惊恐大叫一声:“胡闹!”
夏沁儿还是被吓到了,她眼眶泛红,委屈极了:“你杀邢琛!就像杀了我一样!如果他死了,那么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父亲要邢琛死,女儿也会死给父亲看!”
夏之扬闻言,叹了一口气,他伸手夺过夏沁儿手上的刀,像是想到什么好玩的事情一样,兀自笑了笑:“沁儿,他何德何能,你怎能为他做到这种地步?”他闭上眼睛:“可是他的心里已经没有你了,他的心里只有梁珈那个女人。”
夏沁儿的眼角泛起泪花,她的手指不自觉地抓紧又松开,只留下泛红的指甲痕。“我知道。”
夏之扬再次长叹一口气,看着夏沁儿美艳的脸庞,眼眸微动:“话已经说到如此地步,父亲自不会再伤害周邢琛,你就放心吧。”
夏沁儿闻言,拿着刀的手终于微微放轻松,她低着头,脑袋里思绪游离。
夏之扬答应不伤害周邢琛,有人却不愿意了,灯光昏暗,黎胤埋头在灯红酒绿的的酒吧里,手中握着青色啤酒瓶在微微发笑,他把手中的玻璃杯不知不觉地在喀拉一声中拧碎,几个小伙正在玩的小伙,轻飘飘地看了他一眼。
黎胤冷笑,似乎像是看不见前面小伙子的眼神,又重新拿了一个酒杯,将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梁珈不愿意见他,无论他如何打电话,无论他如何想要见她一面,但是她始终,不愿意见他。
不愿意见他,就算他在周家附近徘徊已久,就算他怎么想念她都无济于事,他目光游离,有些发怔地看向眼前的那群小伙,是了,如果他出事,她是不是还会把他丢在一旁不管他?是不是还是这么冷漠地拒绝他,不要他?!
他眯起眼眸,狠狠地将酒瓶子一摔。玻璃瞬间碎成光块像烟花般盈盈地落地。有时候,是正是邪,不过一念之差。
都是少年人,容易火气大。
一个吧台的人都抬头看向他,为首的小伙子脸色阴沉,含着隐隐约约的怒气:”怎么,如此激动,是失去爸爸了?还是失去妈妈了?抑或是女人跟着别的男人跑了。“他不屑地笑了笑,酒杯在手心里一转,漫不经心地向黎胤投去敌视的光,看到黎胤眼眸阴沉的光,他笑意更深:”我难道说错了?“
不,恰恰相反,男子的话正好戳进了黎胤的心窝,像是刀,硬生生地往他的心口上划下了好几道的伤口。
他阴恻恻地笑,瞬间又面无表情起来,眉目间带着一丝狠戾,他站起来,刹那间像是来自地狱里的修罗,手里的酒瓶砸了一半,此刻尖锐的玻璃散发着冷莹的光。
能坐在这里的都是小有名气的富家公子,此刻看见黎胤这般倒也不慌张,余光卯足了劲在看戏。
可谁也没想到,黎胤倒真的有勇气,亮晃晃的玻璃瓶闪过一丝冷光,砸到为首的男人头上,男人吃疼,哼了一声,尖叫起来:”来人!给我把他抓住!“
鲜血顺着他白皙的手缓缓流下,一滴一滴地滴落在幽深的地面上。
场面越发的混乱,女人都扯了嗓子在尖叫,黎胤皱皱眉头,厌烦地看了一眼在扯着嗓子尖叫的人群,她们都在害怕他,但黎胤心中想的却是另外一件事,梁珈,她会理他了吧?他终于可以见她一面了吧?
很快,警察包围了整个场子。
为首的男人坐在吧台,手指轻敲着桌面,一只手用纸巾捂住伤口,似乎有些气愤:”快快快,快把这个晦气的人给我带走,警察先生,你们也看到我伤得有多严重了。“
被警察扯住双手的黎胤却笑了,带着淡淡的嘲讽。却丝毫没有反抗,为首的男人见他如此乖顺地被抓住,只当他是一时发疯的的疯子,晦气地低头咒骂了一句。
说出自己的姐姐是周太太以后,警察原本的看他的神色变得讨好了几分,笔录做得异常顺利,警察竟然没有过多地为难他,当然,谁会去得罪周大少呢,那个鼎鼎有名的男人。黎胤扯过嘴角似乎是嘲笑般笑了笑,兀自低头发呆。
梁珈和周邢琛来得很慢,在黎胤以为就算这样梁珈还是不肯见他的时候,周邢琛便带着梁珈姗姗来迟,见到他脸色似乎很不好。
周邢琛斜睨着他,嘴角始终挂着一抹似笑非笑的笑意,周身充满着一种生人勿近的气息。仿佛除了梁珈没人能走近他的身边,当然事实也是如此。
他走过去,和做笔录的警察轻声地说了几句话,便有人走过来跟他说:”可以了,你走吧,以后不要再犯了。那边的公子说了不追究。“
黎胤伸了伸懒腰,眼神微沉。
呵,果然是周家公子名声大呢,只要祭出这名字,还真是可以横行霸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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