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告诉我!从哪里偷来的这只镯子!”夏之扬想要推开周邢琛抓住梁珈的手看个究竟,可惜他的力气不够大,丝毫撼动不了周邢琛半分,咬住牙齿,死死地盯着梁珈。
梁珈冷笑一声,看着夏之扬想靠近却毫无办法。
已经有护士推门而进,看到夏之扬有些过激的举动,皱皱眉头上前去拉开他:“这位先生,不好意思,请不要骚扰我们的病人,请你离开。”
见夏之扬没什么反应,她让站在门口那两个穿着保安服的男人上前去把夏之扬拉开,尽管双手被别人拉扯着,夏之扬的眼眸依然死死地盯着那只月长石镯子,似乎对他来说是多么重要的一件事情。
周邢琛的眼眸微深,看着夏之扬被那两个保安被拖下去,他面无表情地关上病房的门,眼眸却闪了闪。
夏之扬为什么会那么紧张那个手镯!是不是跟这个手镯有什么关系?看来……似乎是无意中找到了一条线索,还以为这件事情会就这样算了呢。原来,众里寻他千百度,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是时候,要靳玄去查一查了。
说不定那个“秘密”会再一次地被翻找出来,之前他也是大意,竟然没有想过从这条线开始查,直到等到今天,才知道夏之扬对这个手镯那么看重。
目光微微阴沉,他似乎在思忖着什么,看不到梁珈一直望着他的目光。
她的身子伸得异常直,眼眸一瞬不瞬地盯着朝她走过来的周邢琛,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周先生,你也走吧。我不知道你是不是失忆了,你忘了我们已经离婚了吗?”
既然今日已经全部都摊开了讲,那么就把这一次的伤疤全都挖出来吧。也好,这样她就不会痛苦那么久,反正已经失去了孩子,她已经没有什么可以失去的了。
至于周邢琛,她的心早就死了,原本想让他自己放弃,然后走,远远地离开她的生活,可是现在看来,周邢琛是非要赖在这里不可。
那么就一次性,把账算清吧。
“你知道是夏家的人设计了这一次车祸,是他们杀了我的孩子,还差点杀了我是吗?”梁珈的眼眸异常冷淡,似乎没有一丝波动,只是那眼神,周邢琛见过一次,是在梁珈对黎胤的时候,心死如灰般的表现。
他的心头猛地一跳,有股不安感从内心扩散。
“是,我是知道。但是……”他的眼眸有些幽深,直直地走过梁珈的窗边,盯着她的眼眸,看着她冷淡的眸子,他的心揪了一下:“我怕你身体虚弱,又刚受了刺激,所以觉得这件事,可以晚点再告诉你。”
他皱皱眉头,不知道梁珈是怎么知道这件事情的。也不知道是谁走漏了风声。
知道不是袒护,梁珈的心有些放下,只是她盯着周邢琛,似乎没有请他继续留下来的意思,只是轻声说:“好,我知道了,你可以走了。”
“珈儿!”
周邢琛的声音有些大,似乎是被她的眼神伤害到了,终于尝到了那天这样冷淡对待她的她的滋味,是那般得不好受,有些控制不住地叫了一声她的名字。
他不想要她变回以前封闭着心的梁珈,更不想看着她带着面具再一次掩盖住更伤的伤痕。他是周邢琛,是她可以依靠的丈夫。
“你听我给你解释……”
刚刚知道自己的父亲来医院而尾随而来的女人准备推开病房的门的手顿住,僵硬地停留了在半空中,眼眸里划过一丝幽深的光。继续等待着周邢琛接下来的话。
解释?
梁珈勾起一抹冷笑,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她的眸光露出一抹悲寂。
“我已经没有孩子了!我已经什么都没有了!周邢琛你能不能放过我!”梁珈平淡无波的眼眸突然出现一丝裂痕,似乎在强硬忍着什么,但是最后还是控制不住自己,眼泪一滴滴地流了下来,酝湿了一大片白色的被单:“我们已经离婚了不是吗?那就请你让我一个人好好生活。”
周邢琛有些急切,但看着梁珈一颗颗掉下来的泪珠,长叹一口气,坐到她的眼前,有些怜惜用手背帮她拂去:“我不是要跟你离婚,都是假的。珈儿,我从来没有想过要跟夏沁儿在一起,跟你离婚。”
看到她压抑了那么久,终于爆发,周邢琛的心划过一丝柔软,轻轻地用额头抵着她的额头:“我这段时间跟夏沁儿在一起,只是为了调查你的身世,你还记得那个镯子吗?因为她似乎知道这一切的内情,所以我才想着要去接近她,套出她的话。”
梁珈的眼眸微动,只是手紧紧地拢成一团,继续沉默地听着周邢琛的话。
门外,女人似乎有些怔住,一动不动地听着从门里传出来的声音。
“结婚的消息是假的,我是不会跟夏沁儿结婚的。她有孩子的事情也是假的,我根本就没有碰过她,还有,我每次在她的家不帮你说话是因为我怕她继续为难你,我爱的,由始至终都只有你,珈儿……”
“离婚协议书我没有签,生活费我给了靳玄五百万让他给你买生活用品,给你买衣服给你买吃的,甚至……”他的手有些冰凉,抚摸上她的小腹:“我让他照顾好我们的宝宝。”
“换病房我是不知情的,但是想来应该也是夏家的人做的。”
“打胎药不是我让你喝的,我想你到后来也知道是谁让你喝的。”
“珈儿……我爱你……”
周邢琛的手抚摸上梁珈的脸,一瞬不瞬地看着梁珈原本湿润的眼眶恢复成平日里有些幽深的眼眸,看着她情绪渐渐稳定下来,他似乎是松了一口气:“我不是故意不来医院看你的,我也不是故意不抱你的,看到你差点流产,我真是恨不得二十四小时都陪在你身边,看到了孕吐,我真的又怕你被夏沁儿欺负,珈儿……我没有无时无刻不心疼的,那也是我的孩子,我跟你的孩子,我是多么喜欢他!但是为了调查清楚你的身世,我只能选择让夏沁儿相信我。对于我来说,夏沁儿不过就只是一枚棋子而已。”
指甲几乎就要在手心里抠出一块肉,梁珈笑了笑,眼眸划过一丝悲寂。
她可以原谅他吗?
答案是不。
不,邢琛啊,我可以原谅你的机会都给你了,可是你,却一次又一次地用掉这些机会。
“可是周邢琛,我还是没有办法原谅你,你看……我们的孩子,没有了……他悄悄地从这个世界走了,甚至不给我抚养他长大成人的机会。”梁珈的声音有些冷,似乎不是她在讲话一样,她的眼神有些空洞,似乎看不到眼前的周邢琛,也感觉不到他一丝的暖意。
孩子,终究是没了,而这个孩子,或许将永远成为她跟周邢琛的缝隙。尽管孩子不是周邢琛害死的,但她始终觉得,周邢琛从来都没有爱过这个孩子。
周邢琛想要说些什么,却被一声凄厉的尖叫声所阻止住了。
“一枚棋子?!你说你从来没有爱过我?”夏沁儿推开门,眼眶有些泛红,冲进来紧紧地抓住周邢琛的领子,也不管他此刻是不是坐在床上,夏沁儿有些竭斯底里地用力地抓住他的衣领:“你说你从来都没有想过跟我结婚?!所有的一切只是为了知道那个该死的镯子?”
周邢琛看着眼前突然冲进来的女人,有些厌恶地甩开她的手,看着被一把推坐在地上的夏沁儿,周邢琛有些居高临下地盯着地面上那个狼狈的女人:“既然你都知道了,那就不用我说了吧。”
“不……邢琛……不会的……”她从地上有些吃力地爬过去,抓住周邢琛的裤脚,带着几分不可置信:“不会的,你明明那么爱我!怎么可能还会要梁珈这个贱女人!她都明明没有孩子了!”
“出去!”
听到孩子这个词,就似乎是触到了底线,周邢琛的脸色一下子变了,眸光变得有些锐利,似乎惟恐梁珈听到后有什么不良反应,他的声音也带着几分暴怒,毫不留情地将拽着他裤脚的夏沁儿狠狠地拖过去,关上了门。
门外的夏沁儿敲着门,撕心裂肺的痛喊着,周邢琛却回过头来看梁珈。
她半坐在病房中,低着头去看自己的小腹,她扯过唇,似乎是听不到刚刚夏沁儿跟周邢琛的说话声,也听不到此刻保安跟门外的夏沁儿的争执声。
她的声音有些轻,带着一丝疲惫:“周邢琛,我累了,我想睡一会。”
夏之扬自从医院里面出来就立即打电话叫人去查梁珈手上的手镯,果不其然,真的有所收获,他望着眼前的一沓资料,资料上面显示着梁珈是几岁时进入的周家,写着在周家的这些年她都做了些什么,一张又一张的童年照片,夏之扬握着照片的手有些颤抖,他看着那一张张照片里小女孩,那只手镯似乎从来都没有离开过她,一直被挂在她的手腕上,就连跟周邢琛的婚礼,也是带着那个散发着幽蓝色的手镯。
可是这只镯子,是二十多年前他送给雪儿的定情信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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